《嘿，我的小怪物》木慕暮

23、第 23 章

　　江虞挠着黑嘴的腮边的毛：“周野，大晚上有事？”

　　周野清秀的脸上憋屈：“我明明说过会找你们，结果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在，不接电话还不回信息。”

　　江虞：“学生手机谁不是常年静音，而且我也没有钱每时每刻开着数据。”这一副毫无愧疚之心可把周野气坏了，手指微抖指向江虞：“没良心的家伙，亏我时刻想着你们，结果你们双宿双飞，果然三个人的世界还是太拥挤。”指控可谓声泪俱下。

　　陆怀瑾耷拉的眼皮一掀，瞅完周野又低头。江虞不以为然，继续逗着黑嘴：“黑嘴啊，没事离精神小伙远点。”陆怀瑾凤眸泛起笑意。

　　周野表情悲怆：“原来我只是个…”江虞直接打断他：“大晚上打算表演苦情剧？？”

　　周野停下戏精：“都说找你们玩，原本可以去吃一顿结果你们都不在，害的我和小矜扑空。”

　　江虞惊讶：“子衿也来了。”

　　周野郁闷：“学霸记忆力整得跟个学渣一样。”江虞丢过去一个眼神：“她呢？”

　　周野：“在陆怀瑾家。”

　　江虞：“哦-”

　　陆怀瑾这才有力气掀起眼皮正式看着周野，那眼神看的周野心拔凉拔凉。他赶忙补上：“安姨请我们吃晚饭，吃完饭她就和安姨聊天，女生的话题我又不感兴趣就出来了。”

　　江虞诧异看着他：“那我们也应该没有共同话题吧？”

　　周野：“…”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哪里怪怪的。不过现在的江虞比起过去，性格和样子都变得柔软，更像个女孩子。他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江虞正在和别人打架，有男有女，倒是江虞穿着劣质的校服，一头短发，动作凌厉地撂翻一群人：“不服继续。”江虞眼前碎发濡湿，语气恶劣，嘲意铺面而来。

　　“江虞你个婊子。”一少年爬起来面孔扭曲，穿得非主流。也许还小，江虞精致的小脸雌雄莫辨，但是一身气质冷淡，嘴角挑起：“手下败将。”男生被激怒：“都是你自找的。”直冲过去两人拳脚相向，其他人也不甘示弱加入。周野看到啧啧赞叹，本来想上去帮忙，转眼间江虞就把其他人再次撂下，干净的校服染上脏色，嘴角微青。

　　“还不滚，我已经报警了。”突然不知哪里跑出来一个女孩，穿着和江虞一样的校服，面容清秀平淡。

　　那些混混脸上闪过慌张，他们可不想进局子喝茶。男生脸色五颜六色变化，最后咬牙放话：“江虞，咱们走着瞧。”

　　“你以为你是灰太狼啊。”女孩一脸菜色，清秀的脸庞生动有趣。

　　找茬的人很快跑了，路途还撞了周野的自行车，周野骂骂咧咧，一抬头看到四只眼睛盯着他。但很快江虞就收回视线：“明茵，走吧。”

　　明茵奇怪地看了眼周野就跟上江虞：“阿虞等等我，你受伤了没有，一群孬种，以少胜多…”声音渐渐远去。

　　“周野，说个话你还能走神。”江虞拍了周野的肩膀，周野回神。

　　江虞：“你走什么神。”

　　周野挠头：“这不想起刚见到你凶悍的样子。”

　　江虞：“……”

　　江虞痛心道：“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开学典礼，貌似我有代表新生发言。”

　　周野心虚：“谁有空听着无聊的演讲。”
　　“而且江虞你表里不一，表面三好学生，背地里打架斗殴上网吧样样不落。”周野指控的话愣是没让江虞脸红半下。

　　“至少我还是个学霸。”江虞高傲抬起下巴，模样让人牙痒痒。

　　周野无语，他真不知道江虞长着长着咋长成这个样子。

　　陆怀瑾：“瞧把你得瑟的。”他伸手握住江虞的马尾，修长的十指梳理发丝，江虞也不反抗，周野无脸看下去了，有时候狗粮不请自来。

　　江虞：“我那么优秀不可以得瑟吗？”
　　陆怀瑾凤眸微闪：“大概开屏的孔雀才能和你一比。”

　　周野噗嗤，哈哈大笑起来。江虞拍开陆怀瑾的手：“滚远点。”

　　陆怀瑾忍住笑意：“夸你夸错了也别翻脸。”江虞无视他。

　　“周野，你再不说点正经事我就上去了。”

　　周野挤眉弄眼：“欸，不去吃顿夜宵吗？炸鸡可乐？”江虞：“你请客？”她把突然亮起来的手机熄屏，而屏幕弹出方禾发来的微信：早点回来，明天还要上课。

　　周野嘻笑：“我请客，你付钱，我没问题。”

　　江虞：“还没睡觉咋做起梦来。”她作势要走，周野拉住她的马尾：“有话好说，可以商量商量。”江虞微挑眉，笑道：“无事献殷勤。”

　　周野不满：“看不起人，好像小爷请不起一样。”他挺起胸膛。江虞努力压住笑意：“可以啊，好兄弟，苟富贵勿相忘。”

　　“走啊！”周野努嘴，陆怀瑾瞧着江虞，她正低头看着手机弹出一条条信息，眉头拧起。

　　陆怀瑾：“下次再吃。”

　　周野正想反驳接受到陆怀瑾的眼神，瞬间秒懂：“子衿应该要下来了，我们下次约。”

　　“那下次，周野别想赖账。”江虞笑嘻嘻。“我先回去拉。”她的拖鞋轻捻脚下石子。

　　陆怀瑾和周野看着江虞走会小区。

　　“她妈妈什么才能放过江虞。”周野皱着眉头清秀的脸上苦大仇深，黑嘴还嗅着地上的东西。周野一直很不喜欢江虞父母，也许是自身家庭教育理念不同，他不懂方禾他们对江虞的施予的负荷和期望。

　　陆怀瑾没说话，眼睛望着四楼某个方向。

　　江虞趿拉着拖鞋打开家门，方禾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看过来。

　　“洗完了？”语气平静得江虞都听不出生气的情绪。

　　“没。”江虞把门关上，瘦削的手扣在门把上，青筋在细嫩手上暴露无遗。

　　“谁叫你下去，我说过多少次不要总是玩手机，我给你手机是为了让你更好的学习，而不是让你死迷住手机。”方禾说着说着声音渐大刺耳。

　　“你要是一直保持全校第一，我也不管，可是江虞，你看看你的成绩单，排名一直在变，你觉得以你这样的水平能考上什么好学校，你以后出来进了社会有什么前途。”

　　方禾的容貌已被时光轻轻腐蚀：“你说要去洗澡，转眼你就溜出去，平时你在房间有好好学习吗？是不是一直在玩手机？”咄咄逼人的话语吹落在静谧的房间。

　　江虞低垂眉眼，却站得如竹一般挺直，不答半句。

　　“快去洗澡，在客厅写作业。”

　　“嗯。”江虞一步步走向房间，离开让她窒息的空间。

　　第二天。

　　“祝好，阿虞怎么又在睡觉。”冬漾低声和祝好话语。

　　祝好：“不知道，她今天看起来比昨天还困。”

　　冬漾若有所思：“学霸果真不容易当，还是学渣好。”祝好掐了一下她的脸：“有脸说。”两人嘻嘻哈哈却把声音压得很低。

　　江虞趴在桌子上睡得甜美，上完物理课江虞就忍不住倒头就睡，昨晚她在客厅写到11点便回房间，可她却是凌晨一点才真正入睡。

　　班主任肖鸣在预备铃声中走进教室，他扫视一圈，教室中大部分学生都趴在桌上补觉，其中还有江虞忍不住心中一叹。

　　铃铃铃——

　　“咳，上课。”

　　“老师好。”被拍醒的同学感觉脚踩九层云朵，整个人晃晃悠悠站起来鞠躬，眼皮子都没睁开。

　　江虞眼皮上下打架，许久传来肖鸣的声音。

　　肖鸣：“一个周末都做贼去吗？尤其是江虞，你还在和周公约会。”所有同学正气凛然，眼神却悄悄瞟过去。

　　祝好拽了下江虞的衣袖，江虞懒散掀开眼皮：“对不起，老师，周公见我棋艺好就不让我走，我是有心无力啊。”

　　不少人被逗笑，肖鸣笑骂：“你倒是会强词夺理，都坐下，谁待会还困就站起来，当着别人就自觉站后面去。”

　　啪哩啪哩，各同学拉着椅子坐下。江虞懒散托着下巴，在书洞拿出语文书和一踏试卷。

　　肖鸣在讲台上把u盘插入系统，打开课件嘴里唠叨：“你们现在还是小孩，该睡觉就得睡觉，天天开夜车，神仙都熬不住。”

　　顾燃：“老班，放个周末发的试卷可以把我们淹没。”

　　“哪有那么夸张，你们这群皮猴子周末都耍过头没写作业，搁这给我找借口。”肖鸣把用抹布擦拭讲台：“我作业可让你们周三才交，够好了。”

　　全体同学：“是，是，老班最好了。”

　　肖鸣笑着：“上课，上课，都打起精神。”

　　PPT投放到白板上，标题是《劝学》。江虞努力睁着眼睛，她只感觉上下眼皮都重得要死，肖鸣的声音似乎从飘渺的远处传来，下一秒江虞就要踏空跌入黑暗甜美的梦乡，一阵疼痛把她拉回现实。

　　江虞眼神直视PPT，一只手拧着自己细瘦的大腿，从手指扭曲的角度可以看出主人的心狠。清晨的朝阳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洒了一地温暖，很快坐在窗边的同学拉过窗帘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