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的小怪物》木慕暮

21、第 21 章

　　橘黄的光线洒在脸庞上，顾燃开怀一笑：“那么客气，都不像你了。”江虞拉开椅子坐下，看着暮色渐晚的夜景。他们所处位置很好，是一家奶茶店露天二楼，座椅摆设很有情调，四周挂上闪闪发光的小灯，三三两两的人坐在其中，一探头便可窥见繁华大道的夜景。

　　“说得我很不近人情一样。”江虞转向坐她身边的陆怀瑾吐槽，灵动的表情令人忍俊不禁。

　　“人民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陆怀瑾嘴角上扬，视线转到顾燃身上，笑意淡去。

　　顾燃往后仰躺，懒散坐着，更显身高腿长。江虞不客气用脚踹了他一下：“大庭广众之下坐好。”江虞就纳闷了，平时端着的大少爷也会毫无仪态。

　　“江虞，我可是帮了你大忙，可不可以态度温柔点。”顾燃桃花眼微闪，高楼大厦的霓虹灯光突然亮了起来，映入眼帘。

　　江虞吸了口奶茶，诚恳道：“下次再续杯奶茶怎么样？”

　　“太随意了吧！”顾燃夸张道，但是眼色柔了许多。

　　江虞毫不动摇：“爱要不要。”

　　“当然要。”晚霞渐褪，星光和月亮悄然而至，夜风浮动。

　　市中心的大屏轮放着明星的广告。“江虞，为什么要做这份工作？”晚风把云吹散，话语吹落耳旁。

　　江虞垂下眼睫，几缕发丝飘荡：“当然是缺钱。”

　　“顾燃，论坛上的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我不会否认真正的事实，如果你们问，我也一定会说。”可惜，你们从来没问过，也不会告诉江虞。

　　陆怀瑾修长的手指搭在冰凉的可乐罐上。

　　顾燃语塞，认识快两年了，他们从来不会过问彼此的私事，连家庭地址都不知道，但并不妨碍他们在学校里的打打闹闹和周末的玩乐。这算朋友吗？

　　江虞神色平静，保持在学校的距离是他们关系最好的保护伞，一旦拉扯到校外的关系，就是真正挑战彼此感情的时候。江虞很讨厌麻烦，所以她也不喜欢单纯的同学关系牵扯各种复杂因素。

　　沉默凝固在三人周遭。“如果我想和你做真正的朋友呢？”顾燃的话打破了沉默。江虞皱眉，轻捻手指，顾燃想搞什么？

　　“江虞，别跟我说你不喜欢交朋友，只想和每个人做同学。”顾燃神色诡异看着江虞，活像江虞是个感情骗子。

　　“看你表现。”江虞笑了笑，下意识咬住吸管，勉强的笑意谁都看得出，但是顾燃不想退步，他不想以后他们仅局限于同学或者是玩得很好的同学。陆怀瑾握紧可乐罐。

　　“云溪他们在找你们。”顾燃的话把江虞吓得够呛，奶茶呛到气管，江虞咳嗽个不停，陆怀瑾掏出手帕给她，江虞习惯接过捂住口鼻，等到劲过去。顾燃落寞收回纸巾：“反应这么大，心虚吗？”

　　“不是，你们没事找我们干嘛？整得我犯法似的。”江虞奇怪地看着他。

　　“白雁说你在打工，他们想知道是不是真的。”顾燃桃花运一眨不眨盯着江虞面容。

　　江虞毫无波澜，满不在乎道“是真的又怎样。”也许是今天有点忙，她的眉梢蕴着懒散，五颜六色的灯光冰冷洒在江虞冷白的皮肤上。江虞通过祝好知道白雁，白墨的妹妹，爱好八卦，学校那些奇奇怪怪的八卦内容她多少参与一点。

　　“江虞，廉价的劳动力无法等同耗费时间的价值，你现在所做的工作更是无法提升你的能力，你现在应该好好学习。”顾燃脱口而出就是这些话，他本就不喜欢给人补鸡汤，但是面对江虞他竟然觉得无妨。

　　江虞冷冷看着他：“顾燃，你不是我，少跟我说鸡汤文。”顾燃无话可说。

　　“江虞。”陆怀瑾沉稳却无法掩盖的少年音传来。江虞垂眸，半晌：“sorry，我语气太差。”

　　顾燃扯出笑容：“我说话也有错，你别往心里去，云溪那边…你想我怎么说。”

　　“照实说也没关系。江虞乌黑的眼眸失神盯着奶茶杯，干燥袭来的风吹得顾燃心燥。

　　“没有解决问题的态度就不要轻易回答。”陆怀瑾的话不高不低，就像锋利的剑刺开静得可怕的气氛。江虞转头就撞入陆怀瑾黑曜石般闪亮的凤眸，心里的沉重散去不少。

　　“唔，你就当今天没看见我，至于以后就让以后的我想法子。”江虞笑得没心没肺，就像个小太阳，去除云雾，让人一看忍不住心生欢喜。顾燃都没发现他自己的心情陡然转好：“行行。”

　　“看，是芭蕾舞。”江虞削若葱根的手指指向明亨大厦，高高的楼层铺满灯光，一袭芭蕾舞裙的身影身姿曼妙投放在大厦，随着舞步变换颜色。明亨大厦每晚都会放这个，来往人群都忙着玩手机逛街，少有人愿意抬头看看风景。江虞是特殊，她很喜欢闪闪发光的的东西，月亮，星星，灯光。

　　“幼稚鬼。”顾燃看着灯光轻笑，他第一次发现夜晚的灯光秀那么漂亮。

　　“没有欣赏的眼睛。”江虞大半身子靠着扶手，舒服地微眯眼睛。

　　“你们饿吗？”江虞猛地坐起来，她都忘记要吃饭了。

　　顾燃八风不动：“一般。”

　　陆怀瑾“没想法。”

　　江虞失望躺回去：“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怎么可以不吃呢？还是要吃的，虽然晚上不吃也没关系，但是万一饿得睡不着就不好。”江虞一个人嘟嘟囔囔，打开手机点击美团外卖，不用搜索就有一堆五花八门的店铺出现。

　　陆怀瑾神色平静，顾燃奇异地看着江虞，他似乎看到了江虞的另一面，不再是优秀张扬又完美的江虞，还有会生气会跳脱更接近真实的江虞。

　　过了很久，江虞啪地把手机反扣在桌子上：“你们觉得吃什么好。”神情严肃认真。

　　顾燃：“都可以。”

　　陆怀瑾：“随便。”

　　江虞皱眉，“可不可以说点喜欢的菜呢？”江虞心累，她有点选择艰难症。

　　“正新鸡排也不错，大王王汉堡也好吃，还是你们想吃韩式炸鸡，麦当劳也很不错…”

　　顾燃：“都可以。”虽然他没尝过这些菜，不过和江虞一起就都是可以。陆怀瑾转着手机：“是我们想吃还是你想吃。”凤眸里的揶揄一眼看出来。

　　“那你说说你想吃什么。”江虞猫眼微睁，力求让自己看起来无辜，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个精致的娃娃。

　　陆怀瑾凤眸微闪：“我说吃什么就吃什么吗？”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

　　“那行，跟我走。”江虞呆住。

　　江虞他们停在一家小店，北味蒸饭。江虞：“这不是上次那家蒜蓉排骨。”

　　“我跟你说，这家蒜蓉排骨巨好吃。”江虞笑嘻嘻冲顾燃说。顾燃：“真的吗？”

　　“当然，就算以前骗过你一次也不至于接下来都不信我吧。”江虞仰天45℃悲伤。顾燃忍住想捏她白嫩的小脸：“上次谁说饼干好吃的。”江虞撇嘴：“里面只是放了点芥末，你觉得不好吃还是有人喜欢的。”

　　“歪理一大堆。”

　　三个人颜值胜过明星脸，一进店门招来不少人关注。

　　江虞：“顾燃，你想吃什么，我帮你点。”陆怀瑾不动声色敛眉。

　　“可以。”顾燃对着陆怀瑾温良一笑。

　　两个人脑袋凑一块看手机菜单，陆怀瑾屈指敲了敲木桌：“为什么不是顾燃看自己的手机然后报菜名给你下单。”声音清冽，带着少年的磁性。

　　江虞眼睛放光：“对噢，顾燃进入小程序看看有你喜欢的菜吗？”顾燃笑意僵直，眼睛凉凉看向陆怀瑾：“好。”

　　顾燃划动手机屏幕：“要不，你给我点你上次吃的。”江虞亮晶晶看着他：“可以，那个蒜蓉排骨不错，喜欢玉米吗？”

　　“嗡嗡嗡…”顾燃手机突然振动，他随意划拉手机，声音停止。

　　“不接等会瞒不下去。”陆怀瑾冷不丁冒出这句话。江虞顿住手：“是云溪。”

　　顾燃：“嗯。”手机又亮屏振动起来，嗡嗡地响。

　　江虞平静道：“接吧。”

　　顾燃接通手机。“喂，顾燃你在哪里？我们没有看到江虞他们，纪姨让我们回去用餐。”

　　顾燃：“-你们在哪里？”

　　云溪黑人问号脸，还可以这样选择性回答，但是她下意识跟着顾燃话：“我们在明亨大厦二楼酷奇专卖店。”

　　“好，我去找你们。”然后顾燃直接结束通话。“嘟嘟嘟…”云溪看着被挂掉的手机：“不是，我都没有说几句话他就把我挂了。”

　　纪忱坐在一旁沙发上：“你不应该习惯了吗？”云溪甩了甩披肩长发：“这家伙太不绅士。”

　　“人家绅士风度都给了某人。”白雁补刀。云溪瞪了她一眼：“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真不可爱。”白雁气呼呼道：“难道你不承认，全校都知道顾燃心思，就江虞真“不知道”，好好，你说是吧。”

　　云溪和纪忱都看向祝好，祝好神色慌张：“阿虞，她可能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