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瞳の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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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西木瞳睁开双眼的时候，手冢国光似乎早就醒了的样子。
两只手还贴着床边牵着。
「早安...学长。」
恩，应该是昨晚自己太激动了。
现在看见这相互牵着的手，西木瞳又是一阵心慌。
但是...那漫漫的长夜，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
「早安，西木。」手冢国光并没有松开那只手。
而是另一只手拿起枕边的眼镜。
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西木瞳偷笑着，还是轻轻的、不舍的放开。
「怎么了？」
似乎注意到西木瞳的表情，手冢国光诧异地说。
「恩...」西木瞳使劲儿的摇着头，「没什么...只是...」
「...」手冢国光没有说话，等待西木瞳的下文。
「只是...今天早上睁眼前，自己有些害怕。」
「为什么害怕？」
「因为，我以为学长来到宇都宫什么的，都是一场梦而已。」
「这样啊...」
早上的谈话...并没有多少。
并没有多特别。
清水一般的从心头流过。
冬日清晨的宇都宫非常冷，西木瞳搓着自己的双手。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对手冢国光说，「学长...什么时候走？」
她在意这个。
「今天下午...」稍稍停顿了几秒，手冢国光低着头看着眼前的少女说。
「恩...我去送你...」便没了接下来的话。
和手冢国光并行的街道。
西木瞳从来都没有这么幸福过。
其实...自己和手冢国光之间并没有什么变化吧。
一样会经常心跳加速。
一样会经常想要微笑。
不同的...也许是自己...可以更加勇敢的面对他。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在你面前，我可以面对真实的自己。
「这就是西木的新学校么？」手冢国光和西木瞳漫步在校园中。
虽然是周末，学校里依然可以看到不少人影，尤其是网球部那一边。
「恩，那边有网球场地。」西木瞳指着校园的一角，她知道手冢国光的兴趣。
「阿...」果然，似乎很在意的样子。
「学长和不二学长他们还一直联系着吗？」
「恩，还好，大家都考到了不同的地方。不过大家约定每年都聚会一次的。」
网球场地，周末似乎也没有闲着。
这让西木瞳经常会想起从前，桃城武每次周五都会说「周末集训」什么的。
围在网球场地周围的女生偶尔会回头看看西木瞳和手冢国光。
直到有声音传到西木瞳这边，「那个...是东京的手冢国光吧...」
「是啊是啊，的确是他，以前都大会的时候我哥哥还带我看过青学的比赛。」
「嗳！果然是本人...」
类似这种唏嘘声在人群中渐渐扩散。
直至网球场地的人都望向这边。
是啊...不奇怪，手冢国光的话...整个东京地区都是非常有名的吧。
不过被人这样瞩目还是头一次，虽然自己是附加的。
「小瞳！」凛从少女包围的圈子钻出来。
「阿...凛...」
拉过西木瞳的手，凛低声说，「谁...男朋友吗？」
「不...不是的...」说实话，西木瞳吓了一跳，「只是以前的学长而已...」
「嗳...」若有所思般地拉长声音，凛似乎想着什么，「这样啊。」
「是青学的手冢国光吗？」从场地里走出一个男生。
「阿...请问有事吗？」
「我记得你已经进入大学了，现在是来看我们的部内训练吗？」
「...你想太多了。」手冢国光叹了口气说，「我只是来看朋友的。」
西木瞳蜷着自己的双手。
莫名其妙...自己很紧张。
「西木，带我去下一个地方吧...」
手冢国光看着自己...那个眼神，西木瞳这辈子都不会拒绝。
「恩...」西木瞳点点头，「抱歉，凛...我先走了。」
「抱歉学长...」西木瞳跟在手冢国光身后。
「又没发生什么，不用在意。」
「恩...」
「西木平时都会去什么地方？」
「...我...」西木瞳突然不晓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要说自己每周至少都会去一次车站吗？
要说自己每周的那一天都呆呆地坐在长椅上吗？
那种话...就好像谎言一样。
「我只是四处散步而已...如果有安静的地方就会呆在那里一天。」
「...带我去吧，安静的地方。」手冢国光突然转过身对自己说。
「恩...」西木瞳微笑着说，她喜欢手冢国光这样说。
这样...她会感觉到手冢国光对她的一丝依赖感。
「还像以前那样经常画画吗？」
不知什么时候，少年走在少女身后。
少女心情很好地在前面似乎欢快地行走。
「很少了...」没有什么犹豫，「因为三年级很忙...不过偶尔会画画来消遣。」
「是啊，三年级的确很忙...」
西木瞳第一次觉得...
这样的期待，这样孤独的期待...也是有可能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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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西木瞳和手冢国光回到车站。
虽然自己非常不舍，虽然自己有点想哭，西木瞳脸上依旧挂着微笑。
不想让你在最后这十几分钟还为我担心。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西木瞳才从这种情绪一下子反应过来。
「抱歉学长，我去接个电话。」
「阿...」
西木瞳走去候车室。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背影。
会让她心里最后一点秘密暴露在手冢国光面前。
「手冢国光&西木瞳」
也许自己是忘记了吧...不过...当西木瞳知道有这么回事也是多年之后了。
急急忙忙挂掉父母抱怨「为什么没有反锁家门」之类的电话。
西木瞳赶忙跑回站台，将手机放到大衣口袋里的时候，西木瞳想起那个大半年前的护身符。
「学长...」即使这样为了你而奔跑，我也不会觉得累。
「...恩。」
「对了，学长...这个给你。」那个深蓝色的护身符安静地躺在西木瞳白皙的手掌，「是今年新年的时候求得，本来是希望学长升学成功的...不过似乎一直没有什么时间交给你。」
「谢谢。」手冢国光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中，随后放在同样颜色大衣的那个口袋里。
「还有几分钟...学长就要走了，呵呵...」这种硬挤出来的笑容...肯定非常丑的。
「西木...」不知什么时候，手冢国光低头俯视着自己。
「恩...恩？」
是的，她无法承受这种眼神。
「有想过要报考哪所大学吗？」
「恩...恩，一直想考东京艺术大学的...」西木瞳稍稍低下头。
「是啊，你美术非常好。」手冢国光说。
「不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还是笑着，不过这个笑容就显得凄惨多了...
「努力的话...西木你是没问题的。」
「恩，如果我真的考上了...学长，回到东京...我...还有学长们，大家还可以聚在一起的吧...」
「阿，我们在东京等你。」
西木瞳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有那么一个错觉，西木瞳幻想成「我在东京等你...」
如果是这样的约定...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高兴了吧。
「而且艺大所在的台东区与学长的学校并不远呢。」
再次扬起头的西木瞳就这样愣在有些严肃的手冢国光面前。
她害怕的。
害怕这么严肃的手冢国光。
他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
抱着那种对于自己的同情...
西木瞳也愿意装傻般地和手冢国光相处的平平淡淡。
这个眼神...让西木瞳想起了离别...
下意识的咬住自己的嘴唇，西木瞳看见手冢国光缓缓地张开口似乎要说什么。
「西木...那天...」手冢国光轻轻说出来。
「嗳？哪天？」仍然选择想天真地带过这个自己最惧怕的话题。
我怕的...不要说出来啊...西木瞳心里想。
我...我只是怕你拒绝我...
那样的话，我宁可选择你不来见我的...
「车站那天...你离开东京那天...」手冢国光说，「那天我很抱歉...」
只是那么几个字...
憋在心底的泪水就已经出来了。
为什么说抱歉...
因为你不喜欢我...
因为我说了超越感情的话...
而且...直到现在我也在困扰你。
「我很抱歉那天没有回答你什么...我...」呼啸而过的捷运带起一阵风。
「学长。」迅速打断手冢国光的话，「列车来了，你要走了呢...」
手冢国光愣住，随后缓缓地说，「恩，是啊。注意自己的身体。」
「恩。」
「如果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恩。」
西木瞳迅速擦干自己的眼泪，推着手冢国光进入列车。
「学长，一会儿你就会不去了。」
似乎...似乎没发生什么...
又改变了...
像看樱花之前的那个晚上。
电话的角色互换着。
现在离别的角色也是互换的。
「恩，再见。」
手冢国光转身想进入车舱，却被身后力气不大的手拽住。
一滴一滴的泪水滴落在这只白皙的手。
「为什么...」西木瞳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悲伤。
「...」
「手冢国光...为什么你不能喜欢我...」
随着西木瞳轻轻地松开手，列车的门也自动合上。
手冢国光看不见西木瞳的脸庞，只知道她似乎一直就那样站在原地...
直到自己...也找不到她了。
手冢国光...其实我并不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我只是单纯的害怕而已...因为我曾经抱的期望太多太多...
因为...我不想你困扰。
あなたは、私の気持ち...分かりますか。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瞳の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