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 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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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7
“怎么了？”奈亚放下手里的《关于黑夜：纪元变迁研究》，侧头问突然兴奋起来的阿蒙。
“哦——”阿蒙捏着自己的单片眼镜框，目光聚焦在某一个点上，“在看一个残缺的天使。”
奈亚想了想，想起阿蒙曾跟他提到过的受了重伤的死亡执政官：“那个失忆的天使？他在找回他的记忆吗？”
“是的。”阿蒙回答，接下来的话语里夹杂了一些困惑的情绪，“帮助他的是那个可能是诡秘眷者的值夜者，他把他带到了拉姆德小镇的古堡。”
“为什么困惑？”奈亚挑了挑眉，听出阿蒙语气里的疑问，“序列9的官方非凡者应该为此事感到警惕和畏惧吗？”
“啊……我确实这么觉得。”阿蒙鼓了鼓脸颊，“无论是信任神明的眷顾还是信任失忆的高阶非凡者的友谊都是不理智的。”
奈亚轻轻笑了起来：“虽然我想告诉你，人类有的时候正是因为这些不理智的信任和情感而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说不定，他是信任自己的占卜结果。”
阿蒙瞠目结舌，他的灵感告诉他这个猜测没有毛病，至少是一部分原因。
“啊，好吧，确实，应该信任自己的力量……他可能没猜到阿兹克是能干扰占卜的天使吧。”
奈亚不置可否的安静下来，让阿蒙继续欣赏令他兴致勃勃的剧目。
——当然，这与因斯·赞格威尔的并不属于一幕戏。
阿兹克在回忆自己作为拉姆德男爵时的过去。
回忆这座古堡曾经拥有过的坚固外墙和高耸尖顶，回忆他曾走过的马厩、水井、兵营和田地，回忆他年幼的、活泼的、勇敢的儿子，回忆那个会亲昵抱怨、会温和絮语的妻子……
看啊，那个曾经冷漠的、高高在上的、如同神明俯瞰人间的死亡执政官。
看啊，那个视人类如蝼蚁的杀伐者。
他也会露出这种柔软的、脆弱的、温暖的表情。
时间，对谁的改变都很大。
阿蒙眨了眨眼睛，难得体贴的没去看旧识少见的脆弱画面，收回了视线，去看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书本的奈亚。
“我突然觉得没意义了。”阿蒙突兀的开口，“没意思了。”
“……嗯？”奈亚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翻过一页。
阿蒙换了个姿势，横躺在沙发上，慵懒又随性的阖上眼睛，像是在盖住什么复杂的情绪：“你看，阿兹克已经变成了这副样子。虽然有些不同，但兜兜转转，他最后最怀念的还是这些——微不足道的感情。”
他又把自己往沙发里塞了塞，话语含糊了一点，当然，这并不妨碍奈亚听清楚：“我啊……他回忆的这些，我都拥有着。突然就觉得，剧目也无趣了起来。”
奈亚这次的动作没有停顿，他流畅的继续看下去，勾起嘴角“嗯哼？”了一声。
“与其说是看剧目很有趣，不如说是跟你一起看让我很快乐。”他这样说。
“哇。”奈亚带着笑意感慨，“真是想不到呢，你会说出这种话来。”
他合上书，看向阿蒙盯着他的眼睛：“是情话吗？”
“是情话呢。”
“真是让人想不到呢，曾经的阿蒙可不是这个样子。”
“就是时间和认识的人的关系吧。”
“你活的时间可比认识我的时间久多了吧。”笑。
“可是就是认识你的这段时间改变了我嘛。”
“我觉得是你的问题，从你存在的纪元开始，比我伟大的、比我光辉的、比我宽容的、比我善良的，明明都数不胜数啊。”
“没有办法，只有你能在我提起兴趣后留下我。”
“嘶——别这么说，可不是我想把你留下来的。”故作苦恼的皱眉。
“啊啊，那就是你吸引了我。”
“还是情话？”
“是哦，有感而发。”
“看起来死亡执政官阁下确实有很感染到你。”
“算是吧。果然是他回忆的表情太悲伤了吧。”
那种失去了家，失去了妻儿，失去了温暖的表情。
阿蒙想，如果哪一天失去奈亚的话——
他拒绝去想这种可能。
他不想再体验一次那种失去一切的恐惧了。
“阿蒙？”
阿蒙回过神来，对着奈亚担忧的眼神笑了笑：“总之，你最重要啦。”
“真会说话。”奈亚笑弯了眼睛。
他和阿蒙对视了一会，眉眼温软的叹了个无可奈何的气：“我想，对于我来说，你也一样重要。”
“——从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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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从以下途径寻找：”
“1.齐林格斯身上有一件邪异物品，每隔一天就要吞噬一个活人的……”
休低声的念着奥黛丽给她的描述。
佛尔思一边听着一边颔首：“看起来这位奥黛丽小姐并不像传闻里那样单纯天真，她的心里很细腻，观察力也很强。”
休闻言也赞同的点了点头，神色里带了几分憧憬：“不愧是霍尔少将的妹妹。”
“吁——”佛尔思斜睨着她，拖长音的调侃她，“怪不得就冲着霍尔小姐去呢。”
休瞪了她一眼：“敬仰！懂什么叫敬仰吗！”
她迟疑了一下，继续用寻常的语气说：“我父亲也很崇拜他的！”
“好吧好吧。”佛尔思知道休是对偶像的憧憬，但并不妨碍她调侃她，“那你如果成功了也算能离他更进一步了。”
休哼笑一声：“总之，无论是为了搭上贵族的线还是为了齐林格斯的赏金，我们都得努力去找线索。至于推理嘛——佛尔思——”
佛尔思一个倒仰，果断的诉苦并着示弱阐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并更进一步的给了休更好的提议——让专业侦探来归纳推理她们找到的线索——以便于自己能更好地宅在家中，宅在沙发上。
“好吧，就按这个提议来。”休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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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根的值夜者小队获悉了扮演法，贝克兰德的智慧之眼艾辛格·斯坦顿获悉了齐林格斯潜入贝克兰德的消息，时间又一次地来到了周一。
太阳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太阳了，他成为了歌颂者。
当这个大男孩听见愚者先生的祝贺时，他快乐昂扬的微笑起来，同时谦卑的低下头回答：“这都源于您的帮助。”
而心底那种踊跃着的骄傲感令他不可遏止的加上了一句：“这只是开始。”
他相信自己会成为序列8，序列7，到半神，为白银城获得拯救增加不可或缺的助力。
克莱恩轻笑起来：“好了，那我们开始聚会吧。记住两次聚会之间的时间间隔。”他联系上正义、恶魔和倒吊人的深红星辰，将他们拉了上来。
奥黛丽轻快的率先打起招呼：“下午好，愚者先生，我拿到了一页罗塞尔大帝的日记。”
“下午好，太阳先生，拿到读心者的配方了吗？”顾不得无礼与否，奥黛丽迫不及待的问向戴里克。
“是的，我已经获得了读心者的配方。”戴里克回应道，随即在克莱恩的指导下将配方默写了下来。
奥黛丽在获得了配方并愚者先生的注释后颇有些恋恋不舍的多看了几眼那张纸上的字迹，才具现出她拿到的罗塞尔日记。
“我另外再给您的眷者300镑可以吗？”她有点心虚忐忑的觉得价格偏低，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内的，愚者先生毫不在意的答应下来。
阿蒙叹了口气：“唉，贫富差距啊……”语气十分唏嘘，又带了点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看完日记后，虽然纠结于工业革命为什么会成为邪神降生的温床，克莱恩敲着桌子漫无目的地思考了半晌才停下来开口：“你们可以自由交流了。”
这次主动开口的是阿尔杰：“我获得了一份情报，飓风中将齐林格斯潜入贝克兰德是为了完成一件困难的任务，这涉及到他能否更快晋升为高序列的非凡者。”
“更快？高序列？他不会失控吗？”奥黛丽疑惑的反问。
阿尔杰坦然的回答，显然早有准备：“所以这件任务的报酬，他能获得的物品非常重要，足以让他从海盗将军成为海盗之王。”
“我的情报里只提到他可能能凭借这次机会使四王变成五王，所以我猜测他能迅速成为高序列强者。”
克莱恩只知道五海之王纳斯特是序列4，没有轻易表态。戴里克则眼睛亮晶晶的听着，在心底勾勒大海、海盗和阳光下的风帆。
“很合理的推测，”奥黛丽端着观众的架子，微微点头，“也有可能是一件能媲美高序列强者的神奇物品。”
倒吊人望了一眼高踞灰雾中的愚者，和对面安静如常的恶魔，斟酌了一下，对着正义强调：“我刚才的描述有两个重点，一，齐林格斯会逗留很长时间，二，这件事涉及了一件非常重要也可能非常神奇的物品。”
克莱恩用舌尖顶了顶上颚，无奈的想，不用强调了，我真的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的实力并不支持我掺合这件事，而且我也无法离开廷根……不过我确实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或许可以找几位更强力的非凡者帮忙。如果恶魔先生在贝克兰德的话，那么他显然就能做到这一点，也算是塔罗会内部的交流互助，但是廷根到现在也没出什么值得让半神也注意的大事，想必他现在也不会回贝克兰德的……
“我知道了。”克莱恩冷静平淡的说。
阿尔杰暗叹一声，把期待的目光投向恶魔。
奈亚摇摇头，想了想又开口：“如果没错的话，那件物品应该是……”
“——亵渎之牌。”
这个消息当然足够震撼，也当然除了更加激发出阿尔杰和奥黛丽的渴望之外没有别的实际意义。他们很快交流起来最近一周的调查结果。
奥黛丽分享了齐林格斯的大致活动范围，并通过阿尔杰了解了很多齐林格斯平常的爱好与习惯，她一一记下，随后看了看奈亚。
奈亚眨了眨眼，几乎能透过灰雾看到自己妹妹那双与他相似的闪着殷切光芒的碧绿眼眸，他抿唇无声的笑了一下：“我想，你们的动作需要更快一些，教会的非凡者们也在逼近你们共同的目标，而猎物先生，也即将转移。”
“好吧，我会催促一下我的协助者们的，希望能够成功。”奥黛丽开口。
“合作愉快。”阿尔杰点点头，只能让自己相信正义小姐。
在更多零散的讨论后，克莱恩微笑：“今天就到这里吧。”
“遵从您的意愿。”太阳、正义和倒吊人同时起身。
“愿你人性永驻。”奈亚颔首。
阿蒙睁开眼睛，啧了啧嘴：“他要序列8了啊……他在不断走向那个注定的结局。”
他有点怅惘。
“倒也不会注定。”奈亚挑挑唇角，“这毕竟是曾经的我剩下的最后的愿望。”
阿蒙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瞪向奈亚。
“——当然。”奈亚好整以暇的坐在书桌前，早有预料的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他，“没有你重要，阿蒙。”
“好吧。”阿蒙咬了咬嘴唇，“反正我也不喜欢原来的结局。”
奈亚的笑容更大了。
有什么比神话生物纠结着献出柔软炽热的善意更美丽的场景呢？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chapter 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