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流》九原一客

8、试水

　　不出意外，两人巧用道具的天秀操作上了电竞版热搜。
　　安岁晏刷着手机，干脆把自己“可乐”的ID改为Waterblandy。
　　以后直播辨识度高，有利于引流。早上依言把安发孟送到学校，大清早把一批零件配送好，填写核对名细后，骑摩托来到学校。
　　在上课。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她找了一个可以看见于畅的地方。
　　用手机显示文本，掏出笔和子翻译起来。很久没有接到法语的单子了，法语未完成特殊过去式的句式有的变形有点遗忘，她写写停停写写停停，纠结了大半夜天，终于上午第四节课下课了。
　　她拉书色到肩上，慢腾腾向教室走去。
　　才三天她就把绷带拆了。除了头上线没拆，其它地方看起来像人了。偏大号的校服在她身上逛荡着，显出清瘦但有力的手腕。
　　她坐到座位上，翻开书，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儿。
　　于畅用手时顶顶她，她半是惊半是疑地看向他。
　　于畅感觉被她盯的不自在，不去直视她“对不起，我前几天对你语气不太好。”
　　安岁晏挑挑眉，“语气不好陪什么罪。”
　　祝子希见丁一想把咖啡馆的事捅出去，赶紧打个圆场：“一个男生··不能这么跟女生说话。”温温润润的声音响起。
　　安岁晏翻一个白眼，又对摆出阴郁又嘲讽的语调，“那怎么说话？文气？骚气？浪的没边？”她轻轻眨眼回头继续写作业。
　　于畅急了：“那原谅我了吗？
　　真是的。安岁晏强压着心跳，淡淡抛来一句“原谅了．看在昨天烈神打的很6的样子．”
　　丁一讶意：“你喜欢烈神？”
　　安岁晏刻意用了一句漫不经心的语气：“喜欢，很久了。”于畅眼中似是有光，“你喜欢他哪点？”
　　安岁晏秒答：“技术好，骚活多。”
　　祝子希差点笑出来，于畅感受到五雷轰顶的滋味，丁一笑到窒息。
　　“我竟无法反驳。”于畅幽幽地讲了一句。
　　逗他挺有点意思。安岁晏淡淡地想。盛琴岚坐在前面只觉暗潮汹涌，更不敢回头看祝子希了。丁一刚想伸出手拍拍安岁晏的肩，却被安岁晏下意识地躲过去。
　　祝子希看着没说话。
　　下午第三节体育课，安岁晏与祝子希自然是休息的，两个人并排坐在台阶上，安岁晏觉得热，把头发扎起来，开了瓶水，给祝子希一瓶水被他推了回来。
　　“祝子希，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安岁晏漫不经心地开口。
　　“我不懂你在讲什么。”祝子希目视前方，看着于畅打球。
　　“你总以悲悯同情的眼神看着我，不自觉的局高高在上，你们都这样。“安岁晏一饮而尽，把并瓶子踢开，瓶子碌地向前滚。残余的水滴在阴天更显晶莹。
　　祝子希苦笑一声，“上次体育课，我听到你和老朱的聊天了。”
　　安岁屡换了个坐姿“不要告诉别心尤由是丁一和于畅。”祝子希没说话，似乎真的很认真地在看别人打球。
　　为什么？
　　安岁晏倒真被问住了，为什么丁一和于畅一定不能知道这种事、丁一尚可以找到理由，怕他多嘴说出去，那于畅呢？
　　“我可没有于畅那么迟钝，你高一经常来看他。”祝子希说。
　　安岁晏危险地眯眼；“勇气可嘉，不怕我打你？”
　　轮到祝子希温和地笑了，“你不会打我的，在向于畅面前。你不会做任何让他不开心的事，即使以自己的高兴为代价。”
　　她心里转了许多个弯：祝子希也不急，一副胜券到手的模样，静静地等安岁晏转出来。
　　最后安岁晏投降似的。“法官的儿子，摸得倒准。”
　　“过誉了。”祝子希风轻云淡地说
　　“说吧，你到底想讲什么？看在你的心机没用在于畅的上。”
　　安岁晏说，她心脏不安地扭动着。
　　祝子希露出一个优雅的笑。“我只警告你，仅此而已。”
　　“懂了。爷欠你个人情。”安岁晏摘了个狗尾巴草。
　　“跟聪明人讲话，轻松。”祝子希笑道“于畅坦荡的很。
　　心里直来直往的你不合适。
　　安岁晏凉凉地看了眼：要是你是月老，多少人抱憾终生。”
　　祝子希挑挑眉：“快活。”
　　安岁晏站起来，去更远的地方放风，顺手摸出了手机，给安岁孟发了一条短信：“今天下午下课半小时就出来，去医院看爸爸。”
　　她忽然很恼，反复把设置了的手机锁屏又输入密码。
　　锁屏。
　　输入442231yc
　　锁屏
　　输入442231yc
　　锁屏
　　输入 442231yc
　　她长叹口气，把手机塞回衣服里。
　　再过几天，她就可以拆线复工了
　　再过几天，父亲的药钱又不够了。
　　再过几天，弟弟要的春游钱不够了。
　　再过几天····她的生活好像永远缺钱，周而复始，她回头，隔着一个操场，远远地望着于畅，两人离得很远。
　　忽然，于畅似有所感，冲她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