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玉与鱼》小皮孩

15、大学食堂

　　“终于考完了！”
　　张楚岚背着书包从考场里走出来，全身轻松。顺着汹涌人流往食堂走去，他反手拉开背包拉链掏出手机，开机后拨通张灵玉的电话。
　　“喂，小师叔，你在哪儿呢？”
　　他已经准备下学年申请休学，留在宿舍里的东西得先搬走，所以今天特地叫小师叔来帮他搬东西。
　　张灵玉在食堂门口等张楚岚，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像个小学生一样，张楚岚隔老远就看见白发男生的傻样，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张照，一边拍还一边露出邪恶的笑容。
　　“走吧小师叔，我请你吃饭！”
　　两个男生走进食堂，现在正是午餐高峰期，几乎每个窗口都排满了队。偌大的空间里挤满了年轻人，男男女女坐在一起吃饭说笑，小情侣互相喂食，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张灵玉没有接受过普通人的义务教育，也没有上过大学，对于这样的环境有些陌生。
　　张楚岚问张灵玉想吃什么，张灵玉看着各式各样的招牌选不出来。
　　“你给钱，听你的。”
　　“我都好久没吃点有油水的了，今天庆祝我解放咱们好好吃一顿！”
　　张楚岚熟门熟路地走向一家麻辣烫窗口。张灵玉看着他的背影，那一刻忽然意识到自己和张楚岚的差距。天师府的饭堂永远都是那几个菜，为了营养均衡他不能挑食，而外面的世界太纷繁复杂，他现在要学会自己选择了。
　　排队选菜的时候，张楚岚突然发现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
　　“小鱼姐！”
　　他直接插队到前面去，和孤零零的黑衣女生站在一起。
　　“小师叔！这儿！这儿！”
　　张灵玉满脸黑线地走过去，张楚岚把位置让给他，自己站在他俩后面，这种加塞行为引起后面人的不满。
　　“我们一起的！一起的！”
　　张楚岚赔着笑脸，张灵玉心虚得额头冒汗，江鱼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很快就排到了他们，张楚岚殷勤地拿过来一个装菜的篓子，然后交给了张灵玉，拼命向他使眼神。张灵玉拿着菜篓子紧紧跟在江鱼身边，在她夹菜的时候递上去，江鱼全程高冷无表情，也没说一句话，结账的时候一直揣兜里的手顺势掏出饭卡刷了。
　　“哎！”张灵玉回头看着张楚岚，对方脸上挂着一副得逞的坏笑。
　　这家伙……
　　“回头我把钱给你，这顿饭我请，不能让你破费。”他义正言辞对江鱼说。
　　江鱼抬头看他一眼。
　　“好啊，要还就把之前的一起还了吧，现金还是转账？”
　　“微信转账……”
　　江鱼掏出手机划了几下，亮出一个带漆黑头像的二维码。
　　张灵玉激动地握着手机扫码，扫了之后才发现这是收款码而不是加好友那个，他这才突然想起来微信不用加好友也能收款……
　　-_-|| 失策了。
　　张楚岚看着他尴尬又吃瘪的表情拼命忍住不笑出声。
　　张灵玉看着竖线跳动的金额框，刚才的麻辣烫58.9，上次那碗面多少钱他不记得了，还有之前她亲手给他做的番茄鸡蛋面……
　　他给江鱼发过去一百块，江鱼的手机屏幕很快就亮起收款提示，她顺手点开带着红点的张楚岚头像聊天框，张灵玉站在食堂门口的照片映入眼帘，她点开原图看见张灵玉傻乎乎的表情，眼底露出一丝别人看不到的窃笑。
　　“小鱼姐，你考完了吗？”
　　“明天还有一门。”
　　“你们美术系还学这个啊……”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有的没的聊两句，张灵玉完全插不上话，只能默默吃菜，期间一直在偷看江鱼。他发现她喜欢吃肉，于是他一直夹素菜吃，这样她就能多吃几块肉，可张楚岚这小子一点儿也不客气，光吃肉又吃得快，江鱼细嚼慢咽哪里抢不过他。
　　“张楚岚，饮食要荤素搭配，别老吃肉，你知不知道你最近都胖了。”
　　“小师叔，我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当然要多吃肉啦！”
　　张灵玉无语。
　　江鱼和他差不多大，她也在长身体啊，而且她那么瘦……
　　“这碗里的肉全都被你一个人吃了，要点脸吧。”
　　“哎嘿嘿嘿……”
　　江鱼埋头干饭，脑子里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哎，你看那是不是咱们班的江鱼啊？真是活久见，她竟然跟两个男生坐在一起吃饭……”
　　“那个白头发男生是谁？好帅啊！”
　　“真的好帅！”
　　“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张灵玉突然放下筷子，非常夸张地摆出了一副用小手指掏耳朵的姿势，令对面的两个女生大跌眼镜。
　　“额……好恶心……”
　　她们眼神鄙夷地匆匆走过，张灵玉双目恢复清明，满脸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他好像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就在张灵玉困惑的时候，张楚岚发现江鱼的嘴角勾起一丝窃笑。
　　“哟！这不是张楚岚嘛！”
　　三个男生勾肩搭背走地过来，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
　　这个屌丝什么时候有女人缘了……
　　那白毛是谁？哪里来的非主流？
　　这不是艺术学院那个暗黑萝莉吗，听说她很难搞……
　　“你小子！不错嘛！”
　　张楚岚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
　　江鱼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们，阴森的眼神令人背后发毛。
　　卧槽……什么瘆人玩意儿……
　　难怪别人都说她是黑无常！
　　这仨都不是啥正常人，果然怪胎才和怪胎混在一起……
　　三人无趣地离开，打饭的时候摔成一团，饭菜泼了满身，三个人互相责怪起来，差点大打出手。
　　张楚岚和张灵玉看着那边乱哄哄的一团糟，意识到是江鱼在背后捣鬼，张楚岚回头露出变态的笑容。
　　“小鱼姐，你下午有空吗？”
　　“帮我个忙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