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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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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我在西藏边陲,待了近十年。
那辆旧越野,修修补补,也用了很多年。
当初攒下的钱,买了张昂贵好看的鹿皮毡,刷洗干净,寄到了南方。
也不知道,南方的人用没用。
我在阿里,住了很多年。
到了季节,替山下牧羊人进城买卖羊羔。
我养匹马,名字就叫林晦。
温驯安静,和高智商的弟弟一样。
但我很少骑上它。
林晦一直养在院子里,天好时,我才放它自己去跑。
来高原的第二年,我差点因为水土不服,死在这里。
后来,这里有位高龄未嫁的姑娘,前前后后照顾了很久,才让我活到现在。
我把买鹿皮毡后剩下的钱,全都换成姑娘以后嫁人的嫁妆,送给她。
在她家的长桌上,姑娘红着眼,看了我很久。
我告诉她阿爸,这是我们汉族娘家的礼。
后来,我到了阿里山上住。
林晦也给带上了。
除去第一年,向外寄了张昂贵的鹿皮毡,外面的世界我再也没听过。
我在阿里山区,养着马。
最后一次下山时,越野在开到半山腰时,引擎盖冒烟,烧坏了发动机。
我熄了火,在路边抽烟。
有赶马的牧民问我要不要帮忙。
我挥手,不用。
他们点点头走了。
半包烟抽到剩两三根,我支起引擎盖,抽干油箱里的油,拔了车钥匙朝山下走。
山下的民宿里,还剩间房。
大院里的简装浴室冲了个澡,我拿着干净毛巾和盆,向楼下通铺走去。
通铺亮着灯,没什么人。
我挂了号牌,在靠门的床位脱鞋躺下。
门外楼道里,又有人来。
我闭着眼睛,眼珠在眼皮下转动。
门声响起时,我翻了个身,面朝里。
有人经过我的床,在离我不远处的床位坐下休息,应该是靠里的位置。
我听见熄灯的声音,隔壁床的人也很安静。
我睁开着眼,望着头顶漏缝的床板。
很久,才翻了个身,朝外看去。
靠窗的床位上的青年,也睁着眼睛,轮廓清晰干净。
他喊了声,“哥。”
⑥
从民宿出来,弟弟开着车,朝市区去。
我坐在副驾驶,闭着眼睛假寐,枕着手臂。
回忆着,昨晚同张单人床上的青年。
喊了声哥,便跑了来,光着鞋袜,挤在一张薄薄的棉被里睡觉。
我不记得,他熟睡时,我吻没吻过他。
只记得,被底下攥起的手指,格外用力。
市区的路,修得崎岖且长,偶尔风沙卷起石子,盖过路面。
弟弟开了一路,直达我要去的马场。
醒来时,我侧脸瞧着他,问他有没有成为想要的顶尖。
弟弟想了想,点点头。
我笑,抬手掐了他的脸,指尖柔软,仍然干净,和小时候一样。
和马场主谈生意时,他在棚子里看马。
他问我,这里的马贵不贵。
“你看中了哪匹?”
他看了我眼,随手指向马匹里毛色品相上乘的一匹。
我眯了下眼。
“可以吗,哥。”
我盯了他半晌,让人牵了林晦来。
“它也叫林晦。”
他低垂眼睛,侧颜漂亮精致。
仍是我心爱的小公主。
我舔了舔干燥的唇,扶他腰肢上去骑。
林晦依旧很乖,绕草场溜圈时,也只悠悠地漫步。
他在我怀里,偶尔手指摸摸漂亮的马鬃。
我抱着他,牵着缰绳。
谁也不说话。
晚上回去的时候,林晦也让人送来了。
他在院里,顺着林晦身上被风拂乱的鬃毛。
我在门口,看他。
白色衬衫,敞着衣领,微挽袖口。
皮带勒着细瘦腰肢,藏青西裤下瘦白笔直的腿。
水桶里的水溅到他身上时,漂亮的曲线几分裸露。
我极轻地,眯了下眼。
从小到大,我漂亮的弟弟,一直都很诱人。
“哥,有毛巾吗?”
他在林晦旁边,拧着身上湿透的衬衫,远远问我。
我盯着他薄瘦胸膛,想了下,进屋拿了我用的给他。
弟弟听话的拿着毛巾擦,可水渍干不了。
我问他,要帮忙吗?
弟弟看了我眼,垂下眼睑。
我看见,他眼睫抖得有些快,像要飞走的蝴蝶。
我伸手,捕捉了蝴蝶,攥在掌心,留下它的翅膀。
像挽留我漂亮的弟弟,坐上我的床一样。
我品尝过青涩的弟弟,那时做得大胆疯狂又紧张;而成年后的弟弟,像朵玫瑰,半敛风骚,含苞待放。
床上的被单,被他蹭出褶,层层块块的叠。
弟弟跪软泛红的膝头,眼泪盈在眼眶,怎么也不掉。
我问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弟弟也不说,只红着脸颊叫。
我拍拍他脸颊,要他好好看着。
弟弟哭着,苦极难耐地求。
他说,没有,没有,求你放过我。
怎么可能会放手,傻孩子。
你车上的鹿皮毡不还是带来了?
下次,我们在那上面试。
看他胡乱点头,我才松手。
淅淅沥沥,弄脏了一地。
我送他至无人罕境,看他明目张胆的勾引着我,然后痛苦绝望,这些这些,全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