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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过往 ...

  •   男人放肆的笑声仿佛带着穿骨的钢针,一根根刺入他内心最脆弱的那部分.
      8月22日午后阴金陵双桥村
      在联系军部的人完全处理好斯莱德一行人之后,已经是下午.虽然发生了一些变数,但总体上还是按照墨禔的计划在运行,一般这个时候墨禔都会为未来的工作而陷入思考,但今天不一样,他的脸上似乎纠缠着什么难以褪去的阴霾.在等待军部处理尸体和2名犯人的时候,墨禔在和军部的人陈述事情,艾尔特则小声的与兮扬说着墨禔今天的状态不太对,平常他不会失去警惕,今天检查尸体的时候险些被狠狠背刺,这不像他.兮扬也表示感觉墨禔从事情开始就有些奇怪,想着找机会问问他.回去的路上,墨禔表示今天有些累了,麻烦艾尔特开车,自己则靠在后座上,让身体完全陷入座位上.艾尔特答应,并同时给了兮扬一个颜色,兮扬心领神会的坐在了墨禔旁边.
      车子发动了,开的缓慢而平稳,墨禔看着窗外被阳光辉拥的景色,一直没有讲话.兮扬看到墨禔的情况,决定自己来打破平静.
      兮扬:\"你今天不太对头啊,老大.有什么心事吗?\"
      墨禔回国神来,看了看兮扬,半晌挤出一句话,\"你动过手术吗?\"
      兮扬:\"没有啊,如果切阑尾也算的话,我阑尾也没切过.为什么这么问?\"
      墨禔:\"我动过手术,覆盖全身那种.\"
      兮扬惊奇的看着墨禔:\"怎么了?出现幻痛了嘛?\"
      墨禔:\"没有,怎么会有幻痛.\"
      艾尔特听到两人的话题,插入了进来,\"说到手术我和你有共同话题,我在医院昏迷了三个月,换了一只手一条腿.\"
      墨禔:\"抱歉,戳到了你的伤心事.\"
      艾尔特:\"没有啦,我觉得现在很好,父亲教育过我,人生总要经历无数变迁,不要总执迷那些无法挽回的失去,重要的是调整好现在的自己,随时拥抱更好的未来.我觉得我现在就很好,不过如果你有什么关于手术的烦恼可以随时找我倾诉,我想我们能找到共同话题.\"
      墨禔微微笑了,\"感谢,不过我想说的是另一个事情,你们觉得斯莱德这个人怎么样?\"
      兮扬:\"我不喜欢这个人,他就像毒瘾发作的性冷淡,不知道下一秒会掀桌子还是砸窗户.\"
      艾尔特被兮扬的说法逗笑了,一边笑一边说:\"我本来也对这个人很不喜欢,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感兴趣起来.\"
      墨禔则皱褶眉头看着兮扬:\"你都从哪学来的这种形容词?\"
      兮扬发现自己成功扭转了气氛,高兴的抖了抖眉毛.
      墨禔从怀里掏出一个挂坠,打开挂坠盒,里面是一个男人灿烂笑容的相片.男人留着短发,露出洁白的牙齿,仿佛灿烂过窗外午后的阳光.兮扬看了男人的照片,问道:\"这是谁?\"
      墨禔:\"斯莱德.\"
      兮扬:\"不会吧?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艾尔特:\"给我瞅一眼.\"墨禔把挂坠递给艾尔特.
      艾尔特:\"从长相上好像有点相似,难道他有精神分裂?\"
      墨禔:\"这是正常时候的他,只不过大部分时候他都不正常罢了.\"
      兮扬:\"咦?真有精神分裂?\"
      墨禔:\"这到不是,我以前曾出任务的时候和他相遇,后来我对他做了详细的调查,他这应该叫术后创伤.\"
      艾尔特:\"听起来是个复杂的故事呢.\"
      兮扬:\"嗯嗯,快详细讲一讲.\"
      艾尔特:\"愿闻其详加一.\"
      墨禔:\"这样吧,今天辛苦了,我们去外面吃一顿,顺便我向你们讲讲斯莱德.\"
      兮扬:\"好耶~\"
      艾尔特:\"同意~\"
      墨禔:\"兮扬,你去和云姐说我们不回去吃饭了.\"
      兮扬:\"我?好吧...看来你变回自己了.\"
      墨禔手机给艾尔特发了一个地址定位,\"这家馆子我熟悉,虽然小,但是东西很好吃.里面有无贴的啤酒,你俩可以喝个够.\"
      兮扬:\"哇哦~\"
      艾尔特:\"完美~\"
      由于资源的匮乏,酒类消费品都要收取高昂的消费税,于是一般人家平常都会避免酒类饮品,而无贴的啤酒属于逃税品,一般平民都会选择这种酒类消费.听到能够敞开喝酒的消息,兮扬和艾尔特都非常高兴.
      到达小餐馆的时候已经斜阳夕照,墨禔点了几个招牌菜,要了两打无贴啤酒,酒菜很快就摆上了桌,几个人一边吃喝,一边听墨禔讲述着他和斯莱德的相遇.
      下面为墨禔第一视角
      事情大概发生在6年前,那个时候国内有个修灵教闹得很凶,我被军部派往山西太原获取情报.修灵教派人员众多,几年间已经渗透入商政军三界,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教主张修灵从一个网红修仙主播到一个拥有几万信中的教派领袖只用了不到5年的时间.本来如果他们真的只是搞搞小范围封建迷信,并不会引起军部的注意,但是他们随着教派的实力增强,居然开始干涉政要对城市的治理,这就让人很头疼,军部对他们调查了1年也没发现他们后台老板到底是谁,不过查到了他们和某些政府官员勾结,以集会游行等形式为幌子,怂恿民众提出有利于他们和官员中饱私囊的行政方案,于是派我潜入太原,对他们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寻找证据.太原虽然不是他们的总部,但是是他们的传教中心,太原市的各个广场上,经常举办大大小小的传教活动,当然,也有怂恿民意的诱导讲演.他们的2把手林醒是个演讲高手,我此次到太原的目标就是他.太原是他的根据地,而他常年就居住在崇善寺之内.崇善寺以前是香火很旺的寺院,但是由于这十几年来山西人民过的一直很疾苦,就连寺庙都经营不下去了,而林醒却趁机占据了这间古老的寺庙,作为自己的根据地.本来这件事情是由我和张远将军一起来办的,但是张远那边的事情有紧急变化,实在抽不开身,于是我仗着年轻气盛许诺一个人完成任务.
      我到达太原第二天,租了辆车围着太原转了一圈,我发现太原市周围遍布修灵教的信徒,人们讲话的方式,打招呼的方式都透露着这个教派的踪影,这个组织的信徒恐怕远不止几万人.其实当时我是有一点自己的分析的,任何一个教派,都是靠着搜刮信徒的钱存活的,只要我查到他们拿着信徒的钱放到不应该放的地方去,就有理由对他们实施干涉甚至打击.但是看到太原大街小巷茫茫多的修灵教信徒,我内心产生了动摇.如果这些人的信仰崩塌了,会不会成为压垮他们生活的最后一根稻草呢.林醒每个月底会在太原市亲自举办一场大型演说,而我到达的时间点刚好临近月底.演讲在太原市的五一人民广场举办,定的是上午10点,我8点到那已经挤满了人,我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好一点的位置.五一人民广场是太原市最大的人民广场,我粗略估计周围聚集了最少三万人.大概9点40分的时候,林醒到达,周围几乎没有人员组织,大家都很自觉的排好了队并给他让出一条路.不过我看到他到达以后,还是有一队警卫跟着他,估计其他地方可能也有警卫布置,只是我的位置不太方便观察.他站上临时搭建的演说台,大屏幕上也映出他的身影.看得出他也是精致打扮而来的,油量的头发向后梳着,脸上涂了一点粉底.10点整,他开始了他的无耻演讲.
      \"太原的兄弟们,朋友们,感谢来到我的演讲.这个月又马上要过去了,你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嘛?我刚从东部驻军城市回来,他们的餐桌上,可是顿顿有肉的哦~想想过去的一个月,你们给自己打几分?实在步步爬升?还是在原地踏步?亦或者依然止不住落后的速度?我一直都在说,人生就是不停的爬旋转楼梯,只要不断的复出,一定会有提升,但还是有很多人感觉自己在原地踏步对不对?我看到很多人低下了头,皱起了眉,有反思,有自责,但我要说,你们,都没错!我们要求的不多,每次获得一点点我们就有信心有底气越来越好,可时代与社会的现实往往是拿的多,给的少.于是你们加入了我们修灵教,来这里找寻答案,我,再一次感谢和欢迎你们!\"
      他无耻的言语让我听了感到恶心,驻军城市的生活想来贫苦,很多战士都在挨饿,军方只能不停的轮换人员来解决物资短缺的问题.那些物产丰富的区域总是吃里爬外,一边和你满口答应,一边又心猿意马,货不足数,以次充好的情况都是家常便饭,特别非洲过来的物资,就没有足数的时候,他却在演讲里大言不惭,一边呈现鲜明的生活对比,一边鼓动着群众提出民意,向着他们想要的方向上走,可是民众真正得到的好处,却又是杯水车薪,为何他们还陷在这种无脑的死循环里呢.我那时候年轻,表情管理不到位,感情中的憎恶恐怕已经溢于言表,而这个情况也被站在我旁边的男人看在了眼里.
      \"尽管他都是放屁,我们也得做出迎合的样子,这样才好找机会下手.\"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猛的一惊,向侧面窥伺,一个穿着普通的高瘦男人进入我的视野,他没刮干净胡子的下巴遍布淡黄色的胡子茬,给我印象很深.他不是亚洲人,明显是欧洲血统,境外来的,境外的人也对修灵教感兴趣么,他刚刚的话是在设计我么,我该如何做出回答呢,我决定不理他.已经犯了错,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于是我沉默着听完了剩下的演讲.演讲的末尾,他开始为他们拟定的政策而鼓动民众,这个时候大家都跟着应和,躁动了起来,刚刚和我说话的男人却偷偷塞了个纸片到我口袋里.我回到住所,打开纸片,发现上面是他的住址,而这个住址居然就在我入住的酒店对面,真不知道是孽缘还是巧合,我居住的地方不提供餐饮,而我都是去对面酒店的便民餐厅吃饭.我本想就这样再也和他不联系,但我去吃饭的时候却还是遇到了他.与刚刚穿着低调的卫衣带着棒球帽的打扮不同,他这次穿着深蓝的休闲衬衣出现,配上他修长的身材和金色的毛发,显得十分帅气.他端着餐盘开朗大方的坐到了我的对面.由于太原到处都是修灵教的人,所以我特意选了一个没人的角落,而他也有意压低说话的声音,这样就不会被别人听见.
      斯莱德:\"虽然很唐突,但我也是迫于无奈,我一个人来这里,急需一个队友,很幸运遇到你,我想我们的目标相同.\"他的话我听的就觉得不靠谱,我来太原这个事情,泄密的概率很低,而且即便泄密了,作为军方特务人员,我根本不会和他合作.我宁可放弃任务,也不会冒险去和一个完全不知道底细的人组队,这就像给自己身上绑了一个定时炸弹,你还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爆炸,而后来的结果确实也应验了我的判断,只是我的年轻还是出卖了自己,当他观察到我的那一刻,我已经被他牢牢掌控.
      \"你在说什么呢,朋友?我听不懂你讲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和他一样,我也换了一套衣服,为的也是万一有事情好搪塞过去.真闹起事来,我是不怕的,同样,如果和平手段,我认为他在我这也占不到便宜.他随手递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给我,视觉上里面应该大概有不到1厘米厚度的文件资料.
      斯莱德:\"你们东方人讲究礼尚往来,这是我的见面礼,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联系我,我就住在楼上310房间.\"说完他便端着餐盘离开了餐厅.我确认他已经走出能够监视我的范围以后,用手机仔细的扫描了文件袋,里面并没有什么异样.我迅速了扒了两口饭,把蛋汤喝掉然后拿起文件袋回到了住所.我打开文件袋,里面都是打印的文件,纸张的温度还是温的,表示他是刚刚打印完这些东西.我一页一页仔细的看着文件的内容,大半部分都是各地人士给修灵教派捐献钱财的记录,小到几块钱,大到上千万的都系数在列.这些内容其实并没有什么用,但文件的最后几页引起了我的注意.最后几页是涂黑了很多地方的交易记录,交易物品是,军备武器.难道他们在组织自己的私人武装吗?还是说他们组建或雇佣了专门的佣兵团?这可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如果这个消息坐实了,可以马上出动军队完全剿灭这帮敛财的害虫.虽然这几页无法判断真假,但是最后一页写明了一个银行账号,我立刻联系军部,把这些文件发送了过去,并请他们帮忙查看那个银行账号的走账记录,是否如这些文件上所写.大概不到1小时的时间,军部给了我回应,银行账号为张修灵隐秘私人账户,走账记录是完全真实的,军部命令我在不暴露并优先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尝试与对方接触,看看能否获得更有价值的资料.我接受军部的任务,准备前往斯莱德的房间会一会他.当然,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如果我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让后来的事情发生.我携带好飞刀和手枪,穿好紧身的防护衣,那个时候还没有现在这样的防护衣科技,但是也比一般的衣服要好很多.我从旅馆刚出门,准备去对面的时候,路旁有个正在扫落叶的老奶奶,老太太佝偻着身子,卖力的扫着落叶,已经是接近深秋的时节,老奶奶穿的还有些单薄,我看了不禁有些心酸.就在我有些愣神的时候,老奶奶突然踉跄了一下,我赶紧上前搀扶.老奶奶看起来至少7、80岁了,骨瘦嶙峋,胳膊上手上一条条青筋都显露无疑,老奶奶感谢我,还要继续扫着落叶,我则劝说她今天先回去,等休息好了再来.她在我的劝说下不情愿的回了家,而我则怕她在路上再出状况而送她回去.老奶奶家住的离扫落叶的地方很近,回家路上和回到家以后多次提起修灵教派的教义,多做好事多捐献,为后来人积累灵气.我去到老奶奶家以后简直恨得牙痒痒,老奶奶家徒四壁,家里几乎都没有一件完整的家具,儿子事故死亡,儿媳带着孙子改嫁,只留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孙子经常来看她,她说自己这个年纪没有什么追求了,自己平常有时间就去劳动和捐献,只希望孙子能好好的,而孙子也很有出息,现在跟着林醒做事,是林醒的亲信.我听到林醒的名字,简直气的要爆炸,生活这么艰难的老人,也要伸手捞一笔吗?老人家里有两张照片,一张是老人以前的全家福,一张是孙子和另一个男人的合照,合照上两人衣冠楚楚,笑容满面,而和他合照的人,便是林醒.我记下了他孙子的模样,他的孙子姓郭,名叫郭奉义.多好的名字,如果真的人如其名奉行正义该多好,殊不知黑暗,即将将他吞噬.
      我从老奶奶家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我想给老奶奶留点钱,可是又怕老奶奶拿去喂狗,于是便没有那么做.本来作为特务工作我不应该节外生枝的,可是有时候人总也逃不过命运的编排.大概下午六点的时候,我敲响了斯莱德的房门,他欢迎我进去,自我介绍说他叫做麦斯威尔.我听了觉得有些耳熟,但一时却没想起来.可能他本来也没想掩饰,毕竟他的全名就是斯莱德麦斯威尔.进到他房间以后我发现他已经在桌子上摆满了吃的,似乎是为了欢迎我.他住的房间与我的不同,我租住的是普通小旅馆,而他住的是有专门卧室和客厅,有大桌子可供多人打牌和就餐的高级房间.他说晚餐时间到了,我们两个先用餐再谈事情.桌上摆的都不是普通的菜色,他还开了一瓶要额外征收90%消费税的白葡萄酒.先用餐想来是为了降低我的防备,于是我假装满意的和他攀谈.席间他依然保持着那份开朗和优雅,这确实让我提高了对他的打分,同时他也讲述过去曾做过一次全身手术,所以偶尔身体会有一些副作用,我以为他是在为找队友而寻找借口,没想到他是在警示我.用餐时间结束,他开始讲述我想听到的情报.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开始产生一些莫名的恐惧,他完全知道我想要什么,而我根本无法揣摩他的真意.他说他是东莱茵某个银行的特派员,张修灵通过他们银行的资金过桥而从东莱茵的武器贩子那里购买军火和进行一些隐秘勾当,这样张修灵单方面的账务便显得非常干净.不过张修灵从半年前开始,有几笔账款一直迟迟没有给全,所以他们银行要过来调查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作为专员被派来调查林醒的情况,因为就他们的资料看,张修灵的主要经济来源,都是由林醒到各处演说从而鼓动群众捐献而带来的.他说他前去拜访过一次林醒,却被拒之门外,于是正道不行他便想走邪道,找个时间潜入进去当面质问结果,而此时他发现了我.好吧,我要承认他这个故事编的实在是不好,但我既然接了上面的命令,肯定也是想要一些切实的能够干翻修灵教派的证据,于是我便问他我能为他做什么,他便继续编排着剩下的故事.他们银行已经为张修灵这个客户上了毁约保险,一旦张修灵破产或者出事,他们便可以通过保险拿回自己损失的金钱,同时他们判断张修灵已经不再能够正常履约支付剩余的金额,也想与其解除合作关系.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他要我配合他一起去质问林醒,我拿到证据,搞掉修灵教,这样他们可以通过保险公司得到补偿,从而弥补损失.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为何判断林醒会有切实的证据呢?斯莱德表示一方面我们两人配合拿到林醒的口供,一方面根据他的私人情报,修灵教派有三个大型的军火库,其中一个就在太原,而林醒则掌握着这个军火库的完整信息,只要我们动作够快,曝光这个军火库,修灵教立马就会翻车.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言语中透露了一股狠劲,而我则判断出这个人,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一直想从他的言语中判断出他的真实目的,特别是我的存在究竟给他提供了什么便利,不过我后来才想明白,他这种性格的人,很多时候需要的,只是一个观众.
      虽然我们两个人都有隐藏和猜忌,但受益于他巧舌如簧的口才,我们针对作战计划方面也算是无障碍沟通.崇善寺很大,想要直接找到林醒的房间是很难的事情,而他则早就有了自己的准备.林醒有个癖好,贪食羊肉,现在接近深秋的时节吃个羊肉火锅是很赞的事情,但是林醒肯定要避开别人的耳目自己偷偷的在房间一个人单独吃,所以我们可以追踪他的这份外卖送到哪里,至于外卖来自哪里,崇善寺旁边恰好有一间远近闻名的羊肉馆,林醒会派他的亲信去取肉,我们就在他亲信取肉的时候把追踪器安装在亲信或者外卖的包装上,从而追踪到林醒的所在.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这个亲信斯莱德如何识别?无巧不成书,他拿出了一张郭奉义的照片,我留意到这张照片并不是偷拍的,应该来自他的情报网络.从斯莱德那里得知,郭奉义是林醒这几年最信任的人,像这样的事情都会派他去办,于是我俩在第二天傍晚化妆食客进入林醒钟情的那家羊肉馆,找了个方便观察吧台的位置坐下.我问过斯莱德如何确定当天林醒会点羊肉呢,斯莱德说他窃取了店家近半年的流水,有一个人总在林醒演讲完的第二天和第三天点羊肉,并且都是自取.我听了他的话,给他竖了半个拇指,虽然明显有破绽,但那个时候也无暇再去深追.大概晚上6点30分的时候,郭奉义走进了馆子,我按照之前计划好的去前台要几瓣大蒜,同时贴近郭奉义并把追踪器夹在了他的上衣末端.郭奉义打扮精致,身上透出一股水果香氛的味道,看来他获得信任的方式,可能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郭奉义离开后不久,我俩也肉饱饭足,离开了馆子.晚上10点30分,我俩确定了林醒房间定位以后,悄悄翻墙潜入崇善寺.追踪显示郭奉义在一个地方呆了很久,然后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是两个人吵架了吗?不管怎样,如果只留林醒一个人的话,很多事情也更方便一些.10分钟后,我俩接近了目标地点,林醒的位置就在1楼由庵堂改造的一个房间里,门外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守卫.我俩绕着周围侦察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员来往,于是决定马上进入房间.我俩带上厚厚的有防毒功能的口罩,然后斯莱德给了我喷满强力麻醉药的布口罩,我俩偷偷绕道那2个守卫旁边,一起突然行动分别把口罩盖在2个守卫的嘴上,那两个守卫立刻被麻翻了过去.说到这里我是有些后怕的,斯莱德事前叮嘱我口罩一定要牢牢盖住自己的鼻子和嘴,这麻药挥发性和药性非常强烈,如果我有疏漏可能自己都会扛不住.有这样的准备,表示斯莱德随时能有办法取走我的性命.林醒看到外面的人影,高喊道:\"谁?\"我和斯莱德迅速冲入房间,斯莱德就像出弦的箭,冲到林醒身边一只手狠狠的搂住林醒另一只手则紧紧捂住了他的嘴,我趁势上去拿出事前准备的绳子几下就把林醒牢牢的捆在了凳子上.林醒不停的挣扎,斯莱德腾出手来掏出一把匕首,用匕首尖顶着林醒那略显发福的脸,\"不要闹,继续闹我就先挖你一只眼出来.\"说着斯莱德把匕首指向了林醒眼睛的位置,匕首尖离眼瞳非常近,林醒停止了挣扎,整张脸被吓得惨白,我在门口一边看着斯莱德的作为,一边观望着门外的动静.这个时候的斯莱德才真正显露出他的真面目,房间里灯光有些暗淡,照在他干瘦而又狰狞的脸上,显得额外凶恶.
      林醒既愤怒又惊慌:\"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知道得罪修灵教的下场吗?\"强装着自己后台硬,可我总感觉他处在尿裤子的边缘.
      斯莱德:\"你和我谈下场,几个月前我好像提醒过你,如果敢有什么小动作的话,你自己的下场你想过没有?\"
      斯莱德的声音突然变得间隙,而他的脸上也已经写满了愤怒,两只眼瞪得向外突,无论从声音还是外表,与他之前已经完全判若两人.
      林醒:\"你...你..\"斯莱德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拿出胶布封上了他的嘴.
      \"让我来帮你回忆回忆,\"说着斯莱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外面裹着胶带的类似眼药水瓶的小瓶子,而小瓶子外面被胶带缠绕着还裹着什么东西我看不清.他扭开小瓶子的盖子,撸起林醒的袖子,将瓶子里的东西涂了一点点到林醒的手臂上,然后小心翼翼的盖好放回口袋里.就在斯莱德把瓶子放回的时候,林醒手臂上涂了液体的地方已经开始冒烟,而林醒也已经显示出极端痛苦的表情.而斯莱德则得意的从口袋里拿出他事先准备的湿胶布盖在了刚刚涂液体的位置,林醒又一阵剧痛,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在椅子上挣扎,过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安静下来,斯莱德则得意的看着他,林醒脸上已经全是豆大的汗珠.我已经感受到斯莱德这个人的危险,甚至做好了提前脱离的准备.斯莱德私下林醒嘴上的胶布,林醒已经痛苦的无法完整的表达言语.
      斯莱德:\"怎么样啊?爽不爽啊?我可以让你比这爽上十倍哦~\"
      林醒:\"你们要什么...要什么我都给,求,求求你们放过我...\"
      我看到汗水已经浸透了林醒的衣衫,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我还以为瓶子里的是硫酸什么的,但其实那是...白磷.白天的时间其实我俩都是自由活动的,傍晚才在馆子里汇合,我除了向上汇报基本都在休息,而他却做了很多准备,我不知道他还准备了什么,这时候的我内心的恐惧就像滴在湿巾上的墨水,正在不停的扩散着.
      斯莱德:\"放过你可以,把军火的位置说出来!\"
      林醒:\"什?什么军火?\"
      斯莱德并不客气,马上一手捏住林醒的嘴,一手把匕首伸进林醒的嘴里,\"我数三下,割了你的舌头!3!2!\"
      林醒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数到了2,嘴里开始乌鲁乌鲁的根本听不清,斯莱德放开手,林醒则马上供出了军械库的位置,而太原的军械库居然有两处,一处在郊区仓库,一处居然就在崇善寺.我立刻用手机将地址发送给了军部.斯莱德看了一眼我,表示计划成功,随后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不知道什么药粉,直接灌进了林醒的嘴里,林醒挣扎着倒在地上,看起来痛苦万分,但似乎没有生命危险.
      斯莱德:\"别担心,死不了.我要他慢慢后悔曾经的作为.\"
      得到了情报,我俩准备撤离,我正在想着如何一个人先离开,斯莱德却说他还有事情要处理,要我先离开,后会无期.我不知道是继续跟着他更危险还是一个人离开更危险,毕竟他刚刚的作为让我觉得浑身都泛着惊恐的余波,我选择了一边提防着他在某处埋伏一边小心翼翼的离开,而他则给我留下了一句,后会有期.我其实自身是携带者军用的便携攀登设备的,只是为了更多的遮掩而没有使用,用了他预先准备的工具,我选了一条捷径,先攀登到一个一层的老旧瓦片房房顶,然后预想着从房顶跳到墙上然后翻出去,可就在我站上房顶的时候,我听到了连续的爆炸声,随后寺庙内火光四起,我看到火光的映照下,许多人痛苦的奔跑着,哀嚎着,这些人奔跑和在地上打滚的方式我在教科片里见过,同时我想起了刚进他房间时候的异味,我忽然意识到他干了什么,他在崇善寺引爆了□□.我从没想到过这个人可以如此恐怖,直到这一刻,我才幡然醒悟,他实施计划根本不需要我,只是我恰好出现,于是不仅给林醒一个报复,也是给我一个警告,这是佣兵最善用的方式,不需要让你建立信任,只需要在你内心种下恐惧,深深的恐惧.这些在火光里挣扎的人大多数都是无辜的,他们痛苦的哀嚎像千根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而在这哀嚎中,我似乎听到一个男人得意的狂笑,那种完全颠覆社会规则,无视法律边界的狂笑.我亲眼看着他惩戒罪恶,也亲眼看着他将难以言说的痛苦施加给无辜的人们,我的内心绞痛着,悲伤着,憎恨着,我宁可没有做过这一切,宁可放弃任务,可现在,这一切都无法挽回...
      尽管军部连夜成功的控制了他们的秘密军械库,可崇善寺的事情还是让我蹲了三个月的禁闭.我在蹲禁闭之前查看了死亡名单,郭奉义的名字就在第二位.是的,这个世界不仅没有正义,而且没有同情,我联系张远帮我的忙,于是他伪装成郭奉义,每个月会给郑奶奶写一封信,同时寄点生活费,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在禁闭室里的三个月,我一次又一次的回想着与斯莱德接触的每一分钟,我发誓,只要我活着,一定要为我的人民伸张正义.
      故事结束,兮扬和艾尔特都喝尽了杯子里的酒.
      艾尔特:\"执念只会使人痛苦,在我看你不像执念的人,过去了就放下,毕竟明天还有更多的正义等你去伸张.\"
      墨禔一笑,似乎沉在心底的石头放下了,兮扬则喝的有点多,已经支支吾吾说不全乎话了.墨禔开车载着2人回去,回到自己房间,墨禔对着月光再次打开了从斯莱德身上取下的吊坠,看了一眼,然后把它丢尽了垃圾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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