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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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社畜噩梦的起始。
早9点，上班高峰期，繁华的市中心写字楼区。
乌压压的人群从各个方向涌来，挤进一栋栋方正的大盒子，又等待着挤进更小的盒子里。
“诶，等一下，等一下。”杜万贯慌忙从门口跑过来，看着眼前马上就要关上的电梯门，大声叫道。
第一天上班，老爸说了要低调，迟到不太合适。
杜万贯看了眼手上镶了8颗8心8箭钻石的24k纯金表，心里有些焦急。
几乎闭合的电梯门在他期待的眼神中缓缓打开了。
杜万贯松了口气，还好，不用爬10楼了。
杜万贯挤进爆满的电梯，面对着门站定，高大的身影给身后的人群带来一丝压迫感。
电梯门缓缓闭合，形成了一个几乎密闭而狭小的空间。
这在37度高温的天气下是致命的，更别说空气中还混合了各异的汗味和食物味道，角落里的唐聿甚至能闻到最后进来那个男人早上吃过的大肉包子味，不对，是大肉包子混上美式咖啡的味道。
这是什么奇怪中西搭配，唐聿皱了皱眉，抬眼看去。
他的目光穿过密集的人群，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男人手上散发金光的手表，很亮，很闪。
嗯，是他买不起的样子，唐聿快速地收回了目光，毫不留恋。
“叮”
15楼到了，唐聿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手机，慢悠悠地走出电梯又慢悠悠地向办公室挪去。电梯口到办公室这十米路，他恨不得走上十分钟。
“叮，准时卡。”
9:00，完美，万恶的资本家绝不可能薅走自己身上的羊毛，一秒钟也不行。
打完卡的唐聿像是换了个人。
懒散的神情瞬间收了回去，背一下子就挺直了，眼睛里朦胧的睡意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工作热情。
安瑞技术部的人都明白两个道理，不要在上班时间和唐聿谈闲事以及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在下班时间和唐聿聊工作。
“唐聿，你过来一下。”徐主管走到唐聿身后，拍了他一下。
“主管，怎么了？”唐聿轻皱了皱眉，刚想好的代码思路被打断了，有点心烦。
“这是新来的实习生，杜万贯，你能不能带一下？”徐主管话说的有些心虚。
唐聿刚来公司半年，就算技术好，但上头还有好几个资历更深的老员工，本来要带实习生怎么也轮不到唐聿才对。
可是吧，这实习生又不是一般的实习生，是大老板的儿子。说是对代码感兴趣，想当个程序员玩玩。
好嘛，当也不是不行，从零基础开始学也就完了。可这少爷非说要一周速成的那种，好家伙，一周，咋速成。总觉得不是件好差事，于是你推我、我推他，这不就推到了唐聿头上。
“行。没事了吧？”
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徐主管愣了一秒：“没事了，没事了，你忙吧。”徐主管拍了拍杜万贯的肩，“小杜啊，那你跟着唐聿好好学，我先走了。”
说完，徐主管溜得飞快。
而杜万贯一转头，就看见唐聿已经转身回到工位上继续写刚才的代码，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入了神。
“诶？诶？诶？”被丢在原地的杜万贯发出了疑惑的声音，这人咋回事，刚说话一直盯着徐主管，没给自己一个眼神就算了。怎么都答应了这事，也不管管自己，自顾自敲代码去了可还行。
算了，低调低调，不生气不生气。
杜万贯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挤出来一丝笑容，走到唐聿侧边上去。
“您好，我是新来的.....”
杜万贯打招呼的手突然顿住了，脸色瞬间煞白。
刚刚那个从落地窗前，掉下去的是.......什么...怎么好像看起来是人....
下一秒，“砰”的一声巨响从窗外传来。
“滴滴滴滴.....”
突然受到掉落攻击的轿车疯狂地发出警报，刺耳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写字楼区，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出什么事了？”
“好像有人掉下去了.....”
“掉下去？草，不会有人跳楼吧？”
......
办公室突然变得闹哄哄的，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走向巨大的落地窗，伸长了脖子向下望，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啊！真的有人跳楼。”前台小张惊讶地捂住了嘴。
“哪呢，哪呢？”徐主管也赶了过来，眯着高度近视的眼四下张望。
“楼下那个黑色轿车上面，那是个人吧？”小张脸色发青，声音有些颤抖，“好......好像还有红的，是......是血吗？不会死.....了吧？”
大片的红色冲击着所有人的心脏，办公室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一阵快速而清脆的键盘敲击声在这寂静中显得极其突出。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果然是唐聿。
至于身边站的那个人，像是被一团金灿灿的云雾笼罩住，总觉得看不真切，似乎是今天新来的实习生，好像是叫杜什么来着。名字不重要，看起来很有钱是真的。
杜万贯站在唐聿边上呆呆地站着，刚刚那个人掉落的场面不断在脑中浮现。
明明其实没有看的那么清楚地，可是想象力过分丰富的他已经自动填充了比现实更为恐怖的细节。想到尸体碎裂甚至脑浆迸裂的样子，杜万贯腿脚有些微微发软，两手下意识地抓住了点什么。
“哒哒哒”规律而快速的键盘声突然停止了。
唐聿侧过头，看着自己被人抓住的手臂，挣了一下没挣开，只好侧身看着杜万贯皱眉道“诶，手。”
杜万贯这才回了神，仓皇收回了手，下意思道了个歉。
唐聿没再多给杜万贯一个眼神，转身继续着刚刚的工作。
回了神的杜万贯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处于另外一个世界的，完全没有表情的唐聿，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一股凉意从背脊处向上涌。
这个人，很奇怪。
但他从小就对这些奇怪的东西充满了求知欲和探索欲。
杜万贯碰了碰唐聿的胳膊，“聿哥，有人跳楼啊，你咋还工作呢，都出事了！”
胳膊又被碰了一下，又被打断的唐聿怒火已经冲到了头顶，刚转头就听到了杜万贯说的话。
“跳楼？哪？”唐聿疑惑地问道。
唐聿是属于工作时间极其专注的类型，会自动屏蔽所有声音。
之前还有一次徐主管叫他半天没反应，还以为他带了蓝牙耳机上班摸鱼，教训完了才发现根本就没有耳机这回事。这事多了以后，公司甚至流传出唐聿是个有听力障碍的残疾人，大家对他的态度倒是更友善了。
“敢情聿哥你是没听见啊。我说你咋没反应呢，就这楼上啊，咻就掉下来了，给我吓傻了都。”已经反应过来的杜万贯手脚并用地给唐聿重现场刚才的画面。
“报警了没有？”唐聿边说着边站起了身，快步向窗边走去。
“我......我刚刚吓傻了，没报。”杜万贯亦步亦趋地跟着唐聿，像个小跟班。
“报了报了，刚刚我报了警的。”一直在一旁偷听的徐主管突然插了一句，唐聿瞥了他一眼，徐主管心虚地转过了头，装作什么都没说的样子。
唐聿在窗边站定，低下头，沉默着看着楼下，目光不断地搜寻，但瞳孔却因为找寻不到目标物而轻微晃动着。
“在哪？”唐聿微皱着眉问道。
“什么？”杜万贯走近唐聿，有些没有听清。
“那个掉下来的人，在哪？”唐聿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
“他们不是说就在车上吗？”杜万贯伸长了脖子，看向楼底，越看越觉得疑惑，“诶，怎么没有。”
杜万贯拉住正准备回去继续工作的徐主管，“徐主管，那个那个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见。”
“就在那个黑色车顶上啊，那里，看到没有。”徐主管指着一处对着他们说，突然神色大变，惊讶到声音有些发尖，“不见了！刚刚还在那里的！怎么不见了！”
刚准备回去的人群集体转头看向原本“尸体”应该在的地方，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黑色的车顶上，“尸体”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滩浓稠到发黏的血迹，缓缓散发出一种诡异的香气。
刚刚还多云的天，阳光突然猛烈了许多。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