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新来的转校生》另旁寺人

64、第六十三章

　　大概是卡俄斯太配合了，魔法部的人完全没有把她当做有威胁力的人物。
　　毕竟也只是一个霍格沃茨的准五年级生。
　　所有人就好似邀请卡俄斯去魔法部旅行一样，只是单纯的把她围在中间，既不担心她逃跑，也不担心她反抗。
　　甚至还有人窃窃私语的讨论，格林德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当年即便是格林德沃最辉煌的时期，其威慑力也大多集中在德国、法国以及美国的魔法界，对英国魔法界来说，格林德沃大概就是邻居家突然出现的刺头，还没怎么发作便让邓布利多连根拔了。
　　况且就连卡俄斯是格林德沃传人这种事情也只是捕风捉影，对于这次行动，大家都心知肚明，无非是针对明天对波特的审讯，提前给邓布利多施加压力罢了。
　　卡俄斯也不紧张，一行人就跟郊游一样到了魔法部。

　　卡俄斯第一次来到魔法部，这个传闻中统治英国魔法界的机构所在地。因为她并没有参加幻影移形考试，便伪装成不会的样子，被一个傲罗带着直接幻影移形到魔法部大厅。
　　入眼看到的便是很长的金碧辉煌的大厅，地上是擦得光亮鉴人的深色木地板。孔雀蓝的天花板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金色符号，不停地活动着、变化着，像是一个巨大的高空布告栏。四面的墙壁都镶着乌黑油亮的深色木板，许多镀金的壁炉嵌在木板里。每过几秒钟，随着噗的一声轻响，就有一个巫师从左边某个壁炉里突然冒出来。而在右边，每个壁炉前都有几个人在排队等着离开。
　　门厅中间是一个喷泉。一个圆形的水潭中闯竖立着一组纯金雕像，比真人还大。其中最高的是一个风度高贵的男巫，高举着魔杖，直指天空。围在他周围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巫、一个马人、一个妖精和一个家养小精灵。马人、妖精和家养小精灵都无限崇拜地抬头望着那两个巫师。一道道闪亮的水柱从巫师的魔杖顶端，从马人的箭头上，从妖精的帽子尖，从家养小精灵的两只耳朵里喷射出来。四下里有丁冬丁冬、哗啦哗啦的水声，有幻影移形的人发出的噗、啪的声音，还有几百个男女巫师杂乱的脚步声。他们脸上挂着早晨特有的死气沉沉的表情，大步流星地朝门厅那头的一排金色大门走去。
　　因为身边跟着福吉部长，卡俄斯直接略过安检这一关，被带着上了电梯，福吉则匆忙的吩咐了一句之后便向另一边走去。
　　电梯里纷飞着各式各样的纸飞机，看起来是用于各部门之间传递消息的，魔法部的正厅是在八层，卡俄斯感觉电梯正在带着她往下。
　　走出电梯后看到的是一条空荡荡的走廊，墙上空荡荡的，没有门也没有窗户，只是走廊的尽头有一一扇简简单单的黑门，卡俄斯被带着一直走到尽头，然后转向左侧，这里有一个豁口通向一道阶梯。
　　走到这条走廊的时候，卡俄斯敏锐的感觉身边的两个傲罗紧张的起来，他们警惕的握着魔杖，也不知道在防范着什么。
　　他们下到阶梯底下，又顺着一道走廊往前走，这里的连空气都是阴冷的，跟霍格沃茨的那些通向斯内普地下教室的走廊简直一模一样：粗糙的石头墙壁，托架上插着一支支火把。他们在这里经过的门都是沉重的木门，上面嵌着铁门闩和钥匙孔。
　　最后，他们停到了一扇阴森森的挂着一把大铁锁的黑门前，带着卡俄斯走了进去。
　　这里，四周的墙壁是用黑黑的石头砌成的，火把的光线昏暗阴森。卡俄斯的前面是一排排逐渐升高的空板凳，整个房间，除了她和两个傲罗，空无一人。
　　卡俄斯被推到正中间的那把椅子上。这把椅子看起来很狰狞，旁边绕着几条粗粗的铁链，这几条铁链跃跃欲试，似乎时刻准备着把她捆起来。
　　“你在这等着。”其中一个傲罗沉声说道。然后两人便关上门，离开了。
　　卡俄斯打量着四周，完全不知道魔法部到底要干什么，把她带到这个阴森的地方，又留下她一个人，既不担心她搞破坏，也不担心她逃走，而且完全没有人告诉她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正当卡俄斯打算要不要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让部长高兴一下的时候，门突然开了。一个穿着嫩粉色套装的女巫走了进来。她又矮又胖，长着一张宽大的、皮肉松弛的脸，头像直接杵进身体里一样，完全看不见脖子，一张大嘴向下耷拉着，她的眼睛很大，圆圆的，微微向外凸起，短短鬈发上带着一个黑色天鹅绒小蝴蝶结，像一只苍白的大癞蛤蟆。
　　卡俄斯不无恶意的猜测，魔法部大概是想派这人恶心自己。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魔法部高级副部长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女巫一张口让卡俄斯觉得自己似乎猜对了，她的声音有一种小姑娘一样大惊小怪，但却又尖又细，跟外貌比起来，这声音像是偷来的。
　　卡俄斯做出惊恐的样子，摆出一副吓得都不敢说话的状态，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乌姆里奇。
　　“不用害怕，小姑娘，如果你老老实实的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会安全的。”
　　卡俄斯拼命点头，紧紧抿着嘴角，似乎在压抑着哭声。其实，她是怕笑出声。
　　“你认识格林德沃么？”
　　卡俄斯努力回忆了一番，然后肯定的点点头。
　　“你在哪认识的他？”
　　“《20世纪的伟大巫师》。”
　　乌姆里奇堆着假笑，但眼神透着冷漠：“不诚实的孩子可不是好学生。”
　　“是真的，在第278页，邓布利多打败格林德沃。”卡俄斯激动的小声辩解。
　　乌姆里奇试图判断卡俄斯这句话的真假，但卡俄斯已经紧张的哭出了声，她小声的啜泣，似乎害怕声音大一点都会遭遇不测。
　　“可是，在霍格沃兹，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他的继承者。”
　　“我知道。”卡俄斯哭的大声：“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说，我已经说我不是了，但是他们都不相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真的不怪我。”她忍着恶心试图去拉乌姆里奇的衣服，想要寻求安慰。
　　乌姆里奇似乎被卡俄斯哭的有点烦躁，她不再伪装微笑，冷冷的说：“如果我需要你是呢？”
　　卡俄斯惊恐的看着乌姆里奇，整个人呆愣愣的，完全不知所措。
　　“你只要承认你是格林德沃的继承者，代表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勾结到一起，试图推翻英国魔法部就可以了。”
　　“勾结？”卡俄斯不经意的重复了这个单词。她万万没想到，格林德沃都做不到让她承认是继承人，魔法部居然在试图帮格林德沃做到这件事。
　　“密谋。这样说也可以。”乌姆里奇忍不住说道：“我真的怀疑霍格沃兹的教学水平，为什么你会是年级第一。”
　　卡俄斯像是被踩到痛点一样，忍不住理直气壮地反驳：“因为我很会背书！”
　　“那你背下我刚才说的话了么？”
　　卡俄斯流畅的重复：“你只要承认你是格林德沃的继承者，代表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勾结到一起，试图推翻英国魔法部就可以了。密谋。这样说也可以。”
　　“我。不是你。还有最后那句话不用说。”
　　“我只要承认你是格林德沃的继承者……”
　　“是你要承认！”乌姆里奇开始有点暴躁了。
　　“是我要承认你是格林德沃……”
　　眼看着乌姆里奇要爆炸了，卡俄斯赶在她怀疑之前说道：“要不，您把这句话写下来？”
　　乌姆里奇掏出羊皮纸刷刷刷的写下这段话，递给卡俄斯。卡俄斯看着纸条读到：“我是格林德沃的继承人，正在代表他和邓布利多密谋推翻英国魔法部。”
　　“对。”乌姆里奇终于满意了：“一会你就这么说。如果你表现好，我可以让你当上级长。”
　　“真的吗？”卡俄斯满脸惊喜，但很快又沮丧了：“可是，霍格沃兹的级长是校长来任命的。”
　　“如果你表现好，他很快就不是校长了。”
　　“那谁会是校长，会是您么？”卡俄斯忍着呕吐看着乌姆里奇。
　　乌姆里奇自矜得微微点头，但紧接着又恐吓道：“如果你表现不好，那你将会在这里迎接审判，最后被送到阿兹卡班。”
　　卡俄斯配合的做出瑟瑟发抖的样子。

　　乌姆里奇确认卡俄斯是一个软弱的书呆子之后，安排了说辞便离开了。卡俄斯独自一人等了一个多小时，来了一个人将她带到了隔壁的一个小房间。
　　卡俄斯听到外面不停的响起脚步声，隐约能听到大家的议论，似乎所有人都很惊讶为什么突然召开这场既不算是听证，也不算是审讯的会议。
　　隔了一会，外面的声音终于停止了，又等了大概一刻钟，乌姆里奇出现在门口带着卡俄斯回到刚才的审讯室里。
　　“记住我让你说的话了么？”
　　卡俄斯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遍，乌姆里奇这才满意。

　　再次走进这个屋子，里面已经坐满了人，福吉坐在最高的位置上，旁边是一个红头发的韦斯莱，卡俄斯猜测应该是珀西。
　　邓布利多并没有坐在审讯椅上，而是坐在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卡俄斯哆哆嗦嗦的蹭着碎步走到了证人席，全程低着头，似乎不敢承受众人的目光，甚至在坐下的一瞬间还踉跄了一下，引得两侧的人议论纷纷。
　　福吉皱着眉头，拿起小锤敲了敲，清了清嗓子问道：“全名。”
　　“卡，卡……卡俄斯?奥苏利文。”卡俄斯颤着声音回复，天知道她装这样的声音到底有多难。
　　“身份。”
　　“霍格沃兹的学生，年级第一，开学我就上五年级了。如果我一会表现好，乌姆里奇部长允许我做级长，我也不知道她说的表现好是什么意思，如果邓布利多不当校长了，是不是乌姆里奇部长就可以让我做级长了，福吉部长，您说……”
　　周围嗡嗡嗡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卡俄斯甚至听到有人在笑。
　　“肃静！”福吉更大力的拿起锤子敲了敲：“证人不要说无关的话。”
　　卡俄斯：……
　　“证人，你的说法是什么？”
　　卡俄斯依旧沉默，她用求助的眼光看着乌姆里奇，似乎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乌姆里奇尖着嗓子说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卡俄斯如释重负，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大声的念道：“我是格林德沃的继承人，正在代表他和邓布利多密谋推翻英国魔法部。”
　　这下子，笑声更大了。
　　福吉皱着眉头看着乌姆里奇，责备她居然把事情做成这个样子，显然，这场本就不正规的审讯现在彻底变成了笑话。
　　卡俄斯又补了一句：“乌姆里奇部长，我这样的表现可以么？一个字都没有说错。”
　　乌姆里奇气急败坏的看着卡俄斯，眼神里透着阴冷。
　　卡俄斯似乎被吓到了，她瑟缩了一下，怯生生的小声说道：“我可以当级长了么？”
　　福吉眼见闹剧越来越不像话，急忙说道：“你可以走了。”卡俄斯有些恋恋不舍的站起来，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乌姆里奇，数次欲言又止，似乎就是想问能不能让她当级长。
　　而邓布利多也像好奇似的看着她，左眼微不可见的眨了一下。

　　没有人再理会审讯室离开的卡俄斯，站在门口守卫的傲罗打量了她一眼，似乎并不认为这个小姑娘有什么危险。
　　卡俄斯仍然伪装着害怕的样子，扶着墙壁走到了拐角，然后拐上了楼梯。然后，她开始自由的探索魔法部每一层的秘密，因为太过坦然，以至于来去匆匆的巫师并没有注意她有什么奇怪，从九层到了正厅，紧接着又一直到了一层，她甚至还在福吉办公室门口徘徊了一会，犹豫要不要扔了什么小道具在里面。
　　最后，她遗憾的放弃了这个想法，又回到了二层：魔法法律执行司。包含禁止滥用魔法司、傲罗指挥部和威森加摩管理机构。
　　她坦荡的走过傲罗指挥部，穿过第二道栎木大门，走进另一条过道，然后向左一拐，来到另一条走廊上，再往右一拐，走进一条光线昏暗破旧不堪的走廊，最后来到走廊尽头，再也不能往前走了。左边有一扇门微微开了条缝，可以看出里面是一个扫帚间，右边的门上有个褪色的黄铜标牌：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
　　卡俄斯推开门，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想看看韦斯莱先生是不是在这里面。
　　她也是突然发现，在这种面临紧急事件的时候，她根本找不到任何人，这大概就是单打独斗的坏处。如果是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还可以试图联系邓布利多，然而现在，邓布利多就在楼下受审，卡俄斯在也没有其他靠谱的人可以联络，小天狼星不算那个靠谱的人，其实她确实也很久没有联系上小天狼星了，似乎他和卢平都在神秘的忙着什么事情。
　　唯一可以用的大概就是忒弥斯，但是身为“格林德沃的继承人”，连这点小事都要找她，大概这继承人的光环也没有几层了。

　　韦斯莱先生的办公室昏暗寒酸，似乎比扫帚间还要略小一些。两张桌子挤在里面，周围沿墙排着一溜满得都快溢出来的文件柜，柜顶上还堆着一包包摇摇欲坠的文件，桌子旁边简直没有地方让人放开手脚活动。从墙上仅有的一点点能够利用的空间来看，可以看出韦斯莱先生情有独钟的东西：几张汽车广告，其中一张画着拆开的发动机；两张信箱的插图画，看样子是他从麻瓜儿童图书上剪下来的；还有一张如何安装插座的示意图。 韦斯莱先生的收文篮里满满当当，位于最上面的是个上了年纪的祝酒人，正在闷闷不乐地打嗝，此外还有两只空空的皮手套，正在摆弄着两个大拇指。收文篮旁边是一张韦斯莱一家的全家福照片，但中间空了一个人，卡俄斯瞥了一眼，但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很幸运，韦斯莱正在办公室里处理那些文件，看到卡俄斯来，非常惊讶。实际上他的办公室几乎没有来过什么正经的拜访者。
　　“韦斯莱先生，你好，我是卡俄斯?奥苏利文，霍格沃茨斯莱特林的学生，我认识您的儿子，罗恩?韦斯莱，我想我们应该在车站也见过。”
　　“你好！”韦斯莱站了起来，主动伸出手：“我是亚瑟?韦斯莱。”
　　没等韦斯莱先生发问，卡俄斯主动说道：“我来这里，是想等邓布利多校长，我没猜错话，您应该和他关系很好。”
　　“等邓布利多？”韦斯莱先生惊讶的说道：“抱歉，我不认为霍格沃兹的校长会来我这间小小的办公室。”
　　卡俄斯不意外韦斯莱先生会这么说，但更笃定他们一定在秘密的做什么事情。她说道：“没关系，就当我走累了在这歇一会。”
　　她做出一个请求的示意，然后自顾自的变出一把椅子坐到了角落里，闭上眼睛，似乎准备睡一觉。
　　韦斯莱先生好奇的打量着卡俄斯，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什么，任由卡俄斯呆在那里。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韦斯莱收到了一封纸飞机信，上面是邓布利多的笔迹：“叫那个孩子来魔法部外面的咖啡馆。”
　　韦斯莱这才惊讶的看着卡俄斯，他没想到邓布利多居然真的会找她。
　　在他准备推醒卡俄斯的时候，她突然醒了。卡俄斯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的接过韦斯莱手里的信，她已经连续半个月没有好好睡觉了，难得休息一会，实在忍不住的睡着了。
　　她看了一眼信便挥手把它点燃了，接着说道：“谢谢你的招待，韦斯莱先生，我想我应该走了。”卡俄斯微微鞠躬表示感谢，便转身离开了。
　　韦斯莱看着卡俄斯的背影，忍不住感慨：“聪明懂事的孩子，为什么都是别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