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新来的转校生》另旁寺人

58、第五十七章

　　时钟的指针缓缓迈过12点。
　　三个人早已不在屋子里，在海边的空旷之地，卡俄斯站在中间，邓布利多非常严肃的站在不远处，旁边，斯内普也拿出魔杖严阵以待。
　　卡俄斯的心跳很快，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滴答，滴答，滴答……”房间里静悄悄，只有秒针走动的声音。
　　邓布利多敏锐的感觉到空气中的魔力躁动了起来，很快，这种躁动越来越大，连斯内普都皱起了眉头，身为躁动源的卡俄斯感觉到体内的血液越来越快，她感觉很饥渴，不是需要食水，而是需要魔力。
　　漩涡越转越快，海量的魔力涌入卡俄斯的身体，因为太过迅猛，甚至有血珠从皮肤中渗了出来，卡俄斯仿佛听到体内有屏障被打破的声音，魔力势如破竹，一层层突破障碍，像龙卷风一样卷起一切，留下满地苍夷。
　　邓布利多很紧张的看着她，这种时候，其他人都帮不上忙，唯有卡俄斯自己面对这场战斗。
　　不知道多少时间，卡俄斯感觉到魔力吸入终于停了下来，她艰难的比划一个手势，邓布利多赶紧拉着斯内普，躲到更远的地方，按照卡俄斯的经验，接下来才是爆发的时刻，所有的魔力都会在这一瞬间释放，这种爆发很容易对周围人造成巨大的伤害。

　　然而，等了许久，预料中的爆发并没有发生。邓布利多感受到空气中的魔力在渐渐消散，原本的躁动也逐渐趋于平静，而站在不远处的卡俄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又等了几分钟，邓布利多谨慎的走过去，站在不远处喊道：“奥苏利文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校长，已经没事了，谢谢你这次的帮忙。”卡俄斯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一脸平静的和邓布利多道谢，又转过头很诚恳的对斯内普说：“院长，也谢谢你。”
　　“你确定没事么？”或许是卡俄斯太沉静，邓布利多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我确定，校长。这次并没有预想中的事情发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之前是我太紧张了。”
　　“没事就好。我带你回学校？”
　　“好的，校长。”

　　卡俄斯平静的从校长室离开，她知道邓布利多有些担忧自己，没错过他眼神里的探究。但她已经用了所有的力气来维持平静，实在没有办法伪装出完美的样子敷衍过去。
　　卡俄斯没有回到宿舍，她翻出隐形衣，沿着小路到了小木屋。
　　小木屋里仍然是卡俄斯上次离开时的样子，为了表白，她花了所有心思好好的装饰了小木屋，她木然的看着一切，然后挥舞着魔杖，收起了所有装饰。
　　在小木屋里走了几圈，卡俄斯烦躁的根本待不下去。她走出小木屋，沿着月光，也不用魔杖照亮，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刚搭建好不久的树屋，一路上不知道多少树枝刮倒她，甚至还有几枝刮到她的脸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卡俄斯不管不顾，仿佛丝毫感觉不到那些疼痛，就这样终于到了树屋。她坐在看向城堡的方向，今晚的月色正好，卡俄斯可以看到黑暗中矗立在不远处的城堡，她甚至感觉自己都能看到格兰芬多的休息室。
　　“呵呵 ……”卡俄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忍不住苦笑。她掏出魔杖，低声念了一个魔咒：“呼神护卫。”
　　一缕银色的光顺着魔杖尖挤出来，一个小动物灵活的跳了出来，但显然，它不是一只角雕。
　　“我就知道……”

　　卡俄斯独自在树屋坐到天明，清晨的露水点点滴滴的洒在卡俄斯的身上，在朝阳的照射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
　　一夜时间，卡俄斯终于用尽所有力气收拾好了心情。
　　在刚刚过去的午夜，在迈入成年的那一瞬间，卡俄斯突然解开了关于身体异状的谜题，魔力不稳定的爆发也好，所谓的虚弱期也好，一切都来源于血液里的问题，也可以说，是一种诅咒。
　　在魔力疯狂融入后的那几秒钟内，卡俄斯莫名的在心中出现一种明悟，她意识到，自己大概活不长。
　　甚至，可能是很短。
　　众所周知，巫师的寿命往往比普通人更长一些，因为魔力的存在，只有死亡那一刻才会彻底失去所有力量。而借助炼金术的帮助，有些巫师甚至可以活更长。
　　而卡俄斯检查过自己的身体发现，或许，她比普通人还要活更短，短很多。
　　那一瞬间，她所有的念头都是：如果我死了，赫敏怎么办。
　　沉默一夜，卡俄斯终于做了那个艰难的决定。
　　在英国某个未知地，格林格拉斯的家族城堡里，挂着家族族谱的房间中，一根蜡烛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悄然的亮了一整夜。

　　卡俄斯悄然回到城堡，在早餐之前，卡俄斯重新洗漱了一番，调整了最好的状态，准备出现在赫敏面前。
　　在此之前，她匆匆写了一封信，寄给了克洛娃，她想要学习治疗术，拜托克洛娃寻找一个合适的老师。

　　一整天，卡俄斯的表现都很正常。
　　晚餐的时候，卢娜看到卡俄斯，还偷偷竖起大拇指，让她加油。卡俄斯唯有苦笑回应。
　　七点钟，赫敏按时到了她们提前约定的小木屋门前。
　　“笃笃。”赫敏虽然能直接进去，但是，她还是选择了敲门，等着卡俄斯打开这扇门。

　　卡俄斯一直在房间内，努力组织着措辞，还对着镜子不停的练习，希望能练习出一副温和而又友善的笑容。
　　听到敲门响，卡俄斯很奇怪，赫敏明明可以直接进来。但她还是收拾好心情，摆出刚刚练习的笑容，怀了复杂的心情打开了门。
　　开门的一瞬间，卡俄斯的笑容就凝固了，原本就跳的很沉重的心在这一刻甚至直接停止了工作。
　　赫敏好美。
　　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但不同于圣诞舞会那天的盛装，今天的赫敏化着很淡的妆，但每一处细节都在体现着用心。
　　这是卡俄斯没见过的赫敏。
　　心砰砰的乱跳，卡俄斯忘记了一切，直直的看着赫敏。看的赫敏有一些羞赧，她轻轻地抿了抿嘴，抬手装饰性的把不存在的发丝别到耳后，有点紧张的说了一句：“不让我进去么？”
　　“哦哦，快进来。”卡俄斯这才如梦初醒，一开口的声音哑的让她自己都吓一跳。

　　赫敏看着卡俄斯走在前面四肢僵硬似乎有点同手同脚的模样忍不住抿嘴一笑。她确实为了今天很精心的打扮了，甚至不惜求助室友们的帮忙，得到很多有用的知识，卡俄斯的反应让她觉得几个小时的忙碌还是很值得的。
　　她想在今晚对卡俄斯表白。
　　是的，这两个多月的时间，早已足够让她想清楚自己对卡俄斯的感情。虽然有点波折，但仍然很顺理成章就接受了自己会喜欢一个女孩子的事实。
　　尤其是在卡俄斯受伤的那段时间里，赫敏更知道这个倔强冷漠的女孩在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
　　好几次，她看出了卡俄斯欲言又止的神情。但她想这次，应该让她来表白。格兰芬多一直都是勇敢的，既然看清了，那就，行动吧。
　　她想给卡俄斯一个难忘的成年生日。

　　为了缓解紧张情绪，赫敏也在打量着小木屋，她并不知道，几个小时之前，这里曾经是预备表白现场。
　　因为赫敏一直在忙着怎么表白，并没有意识到那几天卡俄斯也在偷偷忙着什么。同样，卡俄斯也没注意到赫敏在偷偷准备，以至于今晚两个人原本都准备表白。
　　但是，其中一方，选择了放弃。

　　走到餐桌旁，赫敏看到上面有一个蛋糕。她开玩笑说道：“哪有过生日的人自己准备蛋糕的。”说完，便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纸盒。
　　赫敏有些紧张的打开纸盒，里面是一个并不大的蛋糕，图案形状也并不复杂。
　　“或许没有你准备的好看，但是……这个味道还好，我尝了好几种配方，我觉得这种你应该会喜欢。”因为紧张，赫敏说话语速比平时快了一些。
　　卡俄斯没错过话里的信息，她很惊喜：“这是你亲手做的？”
　　“嗯……”赫敏面红耳热的点点头，“确实长得不好看，但是……”
　　“不！”卡俄斯像抢过来一样从赫敏手里接过蛋糕：“我很喜欢，赫敏，谢谢你，我敢发誓，一定会很好吃。”
　　“胡说，你都还没吃。”
　　“闻着味道就好吃！”

　　两人打闹了一阵之后终于安稳的坐下来，蛋糕上插了两根数字蜡烛，卡俄斯虔诚的对着蛋糕许愿。
　　赫敏悄悄的捏了捏兜里的小盒子，看着一脸认真正在许愿的卡俄斯，心脏也不由自主的跳的更快了。
　　许了愿，吹了蜡烛，赫敏轻声说道：“生日快乐，卡卡。”
　　“谢谢你，赫敏，这是一个很难忘的生日。”
　　赫敏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卡卡，你许的什么愿望啊。”
　　“说出来就不灵了。”
　　“可能说出来我会帮你实现。”
　　卡俄斯深深的看了赫敏一眼：“只要你开开心心，就是帮我实现了。”
　　“我……”赫敏没心思听出卡俄斯的潜台词，内心紧绷着准备一会要说的话。“卡卡，我有话对你说……”
　　赫敏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那个小盒子。
　　“我……我考虑过你的建议了……”
　　卡俄斯大脑一片空白。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赫敏，是想向她表白。她懊恼极了，为什么她没有早点发现赫敏的计划？现在，她怎么办……
　　“赫敏……”卡俄斯打断赫敏：“你听我说。”
　　赫敏不解的看着她：“卡卡，我很快就说完了。”
　　“不！”卡俄斯强硬的说道：“赫敏，听我说，这段时间我过的很快乐，很开心，我发现，我们还是朋友关系会更放松，而且，恋人可能会分手，但朋友是可以相处一生，不是么？忘掉我之前愚蠢的建议吧。是我的错，希望你可以原谅我那个没经过大脑思考的想法。”
　　赫敏愣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卡俄斯：“卡卡！你的意思是……”
　　“是的！我的意思是我们做朋友很开心不是么？”
　　“可是……”
　　“我知道我之前的表白会给你造成不少困扰，所以，我现在郑重的向你道歉，并且，郑重提出请求：我们可以做朋友么？”
　　赫敏的脸色越来越差，她强行控制自己的脸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可以，卡卡，如果你想做朋友的话，当然可以。生日快乐，卡卡。”赫敏快速收起小盒子：“实在抱歉，我拿错礼物了。我应该把礼物忘在宿舍了，等我回去拿一下。”
　　赫敏说完便起身要离开。
　　“赫敏！”卡俄斯叫住赫敏，诚恳的直视她的眼睛：“对不起。”
　　赫敏躲开了卡俄斯的眼神，勉强笑着说道：“没关系，卡卡，你说的有道理。我先去取礼物，明天见。”说完，赫敏加快脚步，在眼泪掉下来之前离开了小木屋。

　　刚刚还是温馨的小木屋，在赫敏离开的一瞬间，变得冰冷了起来。
　　卡俄斯看着面前的蛋糕，不知在想什么。
　　心好疼，她痛苦的弯下腰，死死的捂着胸口，仿佛这样可以减少一些疼痛，刚才赫敏的反应一帧一帧的在她眼前闪过，托该死的记忆力的福，卡俄斯没有错过也没有忘记赫敏的每一个眼神，震惊、失落、难过……
　　她从未憎恨过命运给予她的那些苦难，但现在，她甚至想给命运女神一个阿瓦达。
　　“早就决定好的，不是么。”卡俄斯喃喃自语，劝着自己：“这样对赫敏最好，不是么？她不需要一个短命的恋人，朋友也可以一辈子。”
　　卡俄斯蹲在地上，不停的劝说自己，突然她站了起来，疯狂的奔向材料柜，材料们撒了一地，卡俄斯不管不顾的从中挑出她需要的，然后快速走到操作台，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一个透明的小盒子，所有她知道的魔法都施展在上面，时间停留、永久保鲜等等。
　　然后，卡俄斯端着盒子，匆匆的走到餐桌前，小心翼翼的拿起赫敏做的蛋糕，放到了盒子中。
　　看着已经打包好的蛋糕，卡俄斯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像死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