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新来的转校生》另旁寺人

56、第五十五章

　　“Hi！”卡俄斯扬了扬手中的双面镜，主动开口。
　　赫敏一点不意外的看着卡俄斯，眼神中甚至没有透露出一丝不高兴的气息，但反而让卡俄斯紧张的不知所措。
　　赫敏像女王一样走进来，在卧室打量了一圈，敏锐的瞄到了垃圾桶里还沾着血的纱布，皱了皱眉头。
　　卡俄斯乖巧的像看了猫的老鼠一样，趴在床上等候发落。

　　在厨房里已经发现异样的小天狼星悄悄的走过来，看着卧室里的场景，无视卡俄斯哀求的眼神，随手解除了卡俄斯身上的魔法之后，悄悄的把门关上了。
　　客厅里那两个男孩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罗恩欲言又止，但哈利拽了拽他的衣服，小天狼星适时的拿出一些点心，三个人在诡异的气氛中和谐的聊了起来。

　　等了许久，“咳咳嗯。”赫敏清了清嗓子终于说话了：“你有三句话的时间来解释。”
　　卡俄斯像得到特赦令的一样，赶紧开口说话，第一句就是诚恳的道歉：“对不起！”
　　“你还有两句话。”
　　“我错了。”
　　“还有一句话。”
　　“求求原谅我吧。”卡俄斯努力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努力抬头看着赫敏，希望能争取多几句话的机会。
　　赫敏不可置否，她看着床头的那本书，前几天卡俄斯还给她写信讨论这本书里面的内容，又瞥到还没来得及拿下去的餐桌上的食物。
　　“很安全，很温暖，很幸福。这就是你描绘的生活，确实很不错。”
　　“不不不。”卡俄斯疯狂摇头：“不幸福不幸福，没有你在。”
　　赫敏嗔怒的瞪了卡俄斯一眼：“不要油嘴滑舌。”
　　卡俄斯赶紧又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冰山脸早就化成了一滩水，一会流成了可怜，一会流成了哀求。

　　过了几分钟，终于有些消气的赫敏坐下来，卡俄斯急忙操控着轮床凑了过去。
　　“对不起！”卡俄斯再次诚恳道歉。
　　“你没对不起我。”赫敏想想还是生气：“反正你告诉我，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不告诉我是对的，以后再接再厉。”
　　这句话威力简直太大了。
　　“我错了我错了！”卡俄斯急忙说道：“不是帮不了我什么，我只是……”
　　“怕我担心。”
　　“对对对。”
　　“那你就不怕我不理你么？”
　　“也怕。”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改，我改。”
　　赫敏认真的盯着卡俄斯，很认真的说道：“卡卡，我知道，很多事情我帮不上你。但是，我希望你知道，当你冒险的时候，有人会担心你，当你受伤的时候，有人愿意陪着你。我不想做一个看似快乐却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卡俄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赫敏：“赫敏……你……”她突然很紧张：“你答应我了？”
　　赫敏一秒钟变恼怒：“没有！原本我可能要考虑一个月，现在，两个月。”
　　卡俄斯还试图卖惨，但被赫敏严厉的眼神阻止了。
　　“好吧。”卡俄斯可怜巴巴的说。但其实内心里像放烟花一样，虽然之前早有猜测，但至少现在她越来越笃定赫敏会喜欢自己。

　　虽然还没有清算完，但赫敏看着卡俄斯即便是在耍宝卖可怜仍然也无法移动的样子，内心止不住的泛上一股心疼：都已经三个星期了，卡俄斯还不能动，那她的伤，得多重啊。
　　沉默片刻，赫敏走到卡俄斯的床边，蹲下来平视她，轻轻的问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受的伤。”
　　卡俄斯把被罗齐尔袭击的事情简单的说了说，然后故作轻快的说：“其实已经没什么事了，但是克洛娃他们非不让我回学校。我……”
　　她还试图再说几句缓和一下气氛，但所有的话在看到赫敏微红的眼眶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没事。”卡俄斯磕磕巴巴的安慰赫敏：“我真的没事，赫敏，只是因为那该死的魔法，让我暂时需要这样修养。”
　　“我可以看看么？”
　　卡俄斯本能的想拒绝，但是看到赫敏的眼神，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几乎轻不可闻的说了一句：“嗯。”
　　说完，卡俄斯便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所有的感官在这一瞬间被放大，她甚至都能感受到赫敏缓缓的起身，颤抖的手解开衣服上的结。专门为了养伤而制作的衣服随着这个结的打开滑落到两旁，露出了卡俄斯消瘦的背。
　　许是这些天吃的并不好，卡俄斯又瘦了一些，脊椎骨甚至清晰可见，而让人触目惊心的是数条长长的疤零散的落在光滑的背上，好似一个精美的艺术品摔破之后又重新拼接到一起。
　　这些疤痕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即便如此，仍然显出几分狰狞，似乎可以想象当初这些伤口曾给主人带来怎样的痛苦。
　　赫敏崩不住了，她知道卡俄斯的过去，也知道她吃过很多苦，在妖精那的日子即便是轻描淡写的提过几次，但完全可以想象一个小女孩被虐待，被打，甚至被拿来……做实验。
　　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这些伤疤，试图去感受卡俄斯藏起来不想让她知道的那些曾经。
　　“很丑，是吧。等到好了之后我可以去找一些除疤的方法。”
　　“胡说。”赫敏说话中的鼻音让卡俄斯心头一颤。
　　“没，没事了，真的，赫敏，这都是以前的，当时……”卡俄斯还想说，突然，她感觉到一滴水落在了自己的背上。
　　赫敏哭了。
　　“真的，赫敏，都过去了。你……”卡俄斯笨拙的转头，试图安慰赫敏。
　　赫敏轻轻拍了她一下，嗔道：“不要动。”
　　这一下好像拍到了卡俄斯的死穴，她又转过头，乖乖的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努力做出乖巧的怪样子，想打破这种氛围。
　　赫敏轻轻的吸了口气，缓和了情绪之后，缓缓的打开包扎伤口的绷带结，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伤口只剩下很小的一部分还没有愈合，因为刚才的动作，又微微的渗出一点血，已经愈合的部分可以看到和周围皮肤不一样的嫩肉色，也在彰显着这道伤疤到底有多长。
　　“疼么？”赫敏冰凉的指尖在伤口附近摩挲，卡俄斯忍不住泛起一丝痒意，赫敏划过的地方产生一股电流，一瞬间就传到她的四肢百骸，整个人轰的一下热了起来。
　　“一点都不疼。”卡俄斯声音中透着一丝哑意：“真的，我发誓。它只是恢复起来比较麻烦。我已经决定等我抓到罗齐尔，一定也要把他绑起来，让他这样度过一个月，不，三个月。”
　　“好，我和你一起。”
　　赫敏没有再说什么，仿佛真的只是想看看，然后她便利落的帮卡俄斯重新清理了伤口，在问询过之后又非常细心的帮她上了药，仔仔细细的包扎好。
　　整个过程中，卡俄斯一直紧紧的绷着背，努力忽视赫敏的手指划过的感觉，调集所有注意力用余光仔细的观察赫敏，试图判断她此时的心情。然而赫敏没有给她一点机会，一直板着脸做这些事情，两人没有再继续聊受伤的事情，转而开始闲聊一些有的没的，卡俄斯努力想些轻松的话题，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她也松了一口气。

　　两人折腾这一番，外面两个男孩已经吃过两轮点心，话题已经从霍格沃茨转到了魁地奇世界杯又回到了霍格沃茨。
　　终于，哈利忍不住了问道：“我们，是不是要回学校了。应该要过了宵禁时间了。”
　　小天狼星看着一直紧锁的门，一时也不知如何处理，但作为在场唯一的大人，他必须得硬着头皮去敲门，抬起手的一瞬间，他总觉得自己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酝酿了几秒，他开始敲了敲门，开口问：“赫敏，你们是不是应该回学校了。”
　　卡俄斯也抬头用眼神询问赫敏。
　　赫敏很冷静的说道：“我今晚不回去了，哈利和罗恩你们先回去吧。”
　　“好。”
　　小天狼星不顾哈利迷惑的眼神，径直答应下来，没等哈利发问，就叫来多比，把罗恩和哈利带了回去。
　　一直到回到宿舍，两个男孩也没明白为什么赫敏进了卧室之后就不出来了。

　　比起哈利和罗恩一无所知的快乐，突然面对留下来的赫敏，卡俄斯甜蜜的煎熬着。赫敏理所当然的接手了小天狼星的工作，像做过很多遍一样把卡俄斯照顾的好好的。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卡俄斯突然觉得这样比起来，被小天狼星照顾的日子好像过的很差。
　　在临睡前，克洛娃突然拜访，当她看到家里来了一个新客人，惊喜但却不意外，在卡俄斯介绍双方认识了之后，克洛娃伸出手，和赫敏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让卡俄斯一会高兴一会叹气的格兰杰，我知道你，谢谢你在学校里对卡俄斯的照顾。”
　　一向落落大方的赫敏难得羞涩，有些局促不安的伸出手和克洛娃握手，磕磕巴巴的说：“没有，卡卡对我也很好。”
　　克洛娃此行只是想看看卡俄斯的情况，见她的朋友在，也识趣的没有多呆，临走前还是把小天狼星叫过去询问今天的状况，门厅里很快又传来了争吵声。
　　卡俄斯解释道：“他们一直这样，每天都要吵，说实话，我还不知道克洛娃也会吵架。”
　　赫敏抿嘴笑了笑：“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嗯。”卡俄斯点点头：“她……虽然话不多，但对我，确实很好。”

　　因为赫敏的意外到来，卡俄斯回学校的时间顺理成章的推迟了。赫敏也坚持要求她一定要恢复好了再回去。
　　终于又一个星期之后，卡俄斯成功的解除床的封印，在可以自由活动的第一天，卡俄斯甚至想要参加一场魁地奇，或者找罗齐尔打一架。
　　但在回学校之前，卡俄斯还需要去一个地方，去见那个上次想见却没见到的人。
　　这次，克洛娃破例陪着卡俄斯一直到了塔的最高处，虽然她没有见那个人，但始终站在楼梯口警惕的打量着四周，防止发生上一次的事情。

　　格林德沃的房间里，卡俄斯看着眼前这个老人，他垂垂老矣，但眼神仍然犀利。卡俄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开口说话，上次的事情说不怨是不可能的，她虽然知道格林德沃没有提醒她或者阻止罗齐尔的必要，但是作为被选择的当事人，仍然无法在面对这样的冷血却无动于衷。
　　还没等卡俄斯开口说话，格林德沃主动提到：“你晚来了很久。”
　　“是啊，拜你的好学生所赐，差点死掉。”卡俄斯的话中还是没藏住怨气。
　　“你在怨我？”
　　“没有。我只是生气。”
　　“我只是想告诉你，当你坐到那个位置，没有人可以成为的依靠，也没人可以帮你，即便是我，也不可以。”
　　“我来也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想坐到所谓的那个位置。”
　　“是谁给你的底气拒绝我？邓布利多？”
　　“不。是另一种生活的可能性。”卡俄斯很坚持：“我生在黑暗，但我不喜欢。”
　　“有力量，你才能决定自己的喜欢。”
　　“或许你是对的，但是我仍然坚持我的态度。”
　　格林德沃看着卡俄斯执着而又倔强的样子，内心忍不住赞赏，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小姑娘就知道她从来不会屈服，之后的接触中她也不断给自己惊喜。格林德沃原本只把她当做打发无聊时光的消遣，但没想到她已经成长到让他惊讶的样子：强大的魔力，高超的魔法天赋，敏锐的观察力，还有面对危机时的果断处理……格林德沃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卡俄斯这个年纪，完全没有她优秀，如果两个人对决，卡俄斯或许会受很严重的伤，但死的一定是自己。
　　除了不想当继承人之外，这个继承人，真的很完美。
　　沉默了很久，格林德沃开口说道：“还有一年时间，到时你在给我答案。”
　　卡俄斯没有说什么，微微鞠躬后径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