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新来的转校生》另旁寺人

23、第二十二章

　　卡俄斯丝毫不意外的看着眼前的邓布利多。
　　即便是在禁林里穿行了许久，邓布利多的胡子依旧非常整齐的飘在胸前。对比一看，卡俄斯的衣服已经乱糟糟的，魔法袍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树枝刮坏，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
　　“奥苏利文小姐，你似乎并不意外看到我。”
　　“是啊，邓布利多校长，我以为我会更早看到您。”卡俄斯说道。
　　“魔法部，你知道的，总有一些无趣又不得不的往来，耽搁了半个小时。”
　　卡俄斯没有回答，而是露出手里的一个小笼子，里面有一只老鼠神色惶惶的呆在里面。
　　邓布利多打量了一眼老鼠，这只老鼠身上的毛一块一块的，耳朵上有些残破，仔细看脚趾少了一根。
　　“看来他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邓布利多说道。
　　卡俄斯并不意外邓布利多会发现，毕竟这是自己都能看出来的问题。卡俄斯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魔杖，从不远处飘来一个大一点的笼子，里面还有五、六只老鼠，几乎个个都缺了脚趾。
　　看到这么多老鼠，邓布利多似乎也很讶异，他耐心的挨个老鼠打量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邓布利多有些遗憾：“我想布莱克可能暂时无法得到清白了。”
　　卡俄斯耸耸肩，并没有说什么。她觉得有些挫败感，反思自己的大意——上次在城堡就已经意识到虫尾巴应该发现跟踪剂了，隔了这么久，如果说他没有应对手段，那也太愧对他这躲躲藏藏的十二年。
　　大概是卡俄斯的沉静出乎邓布利多意料之外，邓布利多问道：“你似乎并不意外？”邓布利多指了指笼子：“这些，看起来他早有应对。”
　　卡俄斯没有隐瞒邓布利多，“我曾经在城堡里发现过它，那次之后他应该有了这些准备。”
　　既然没有结果，邓布利多果断放弃了继续搜寻。他转身往城堡走去，似乎计划边走边聊。、
　　没想到卡俄斯先开口请求道：“校长，您可以带我幻影移形么？我知道您可以。抓了一晚上老鼠，我想我需要休息。”
　　邓布利多透过眼镜仔细的打量着卡俄斯，“你的大脑封闭术真的很不错。”
　　卡俄斯没说话。
　　邓布利多伸出手，示意卡俄斯抓住自己，卡俄斯没有犹豫，“啪”的一声，两人出现在校长室。

　　邓布利多带着卡俄斯直接回到了校长室。
　　第一次来校长室，卡俄斯并没有四处打量，而是似乎早有准备似的，从包里掏出圣诞节的时候邓布利多送的那本炼金手记。
　　“圣诞节之后，我一直以为您会找我。”
　　“现在也不晚，不是么？”
　　“您为什么把那些珍贵的笔记送给我？”
　　“我知道你会好好珍惜它的。”
　　“但是，一份来自邓布利多的笔记，真的太贵重了，目前我没有可以回报这份礼物的东西。”卡俄斯从怀里掏出那份手记，“所以，我想亲自还给你，我保证没有看过。”
　　邓布利多无奈的看着卡俄斯，没想到她居然没有看过。
　　“圣诞礼物不需要回报。”
　　“不，每一份礼物都有它的价格。”
　　“你可以把他当做一位教授送给一位认真学习的学生的奖励。”
　　见邓布利多坚持让自己收下笔记，卡俄斯更疑惑了：“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收下呢？”
　　“你为什么坚持不收下呢？”
　　“我付不起。”
　　邓布利多无话可说，他没想到两人的谈话会是这样诡异的走向。
　　“你从教授那里学到的每一门知识，难道都要有足够的回报才能去学么？”
　　“可您是校长。”
　　“校长可以命令你收下么？而且，霍格沃兹开设炼金术课，我想以你的水平，学校可以破例允许你提前选修炼金术课，它可以是我作为教授提前给你的教材。”
　　卡俄斯忍不住问出了藏在心里已久的问题：“邓布利多校长，您知道我来自哪里，您应该也知道我之前跟谁学习，他是您的敌人，是您的手下败将，不是么？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会把这本笔记交给我呢？毕竟，我也很有可能是他的信徒。”
　　邓布利多直视着卡俄斯：“如果你是，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不是么？”
　　“反派永远狡诈，您怎么知道我不是抱有目的而来。”
　　“一个有目的的人不会在禁林里奔波半夜只为了证明一名逃犯的清白。”
　　卡俄斯似乎并没有接受邓布利多的好意，冷漠的说道：“那是因为我们臭味相投，两代黑魔王的信徒凑到一起很正常吧。”
　　邓布利多并没有介意的卡俄斯的冷言冷语，依旧态度和煦的说：“奥苏利文小姐，你的大脑封闭术很好，但是，你相信我，人的很多思想藏在行为里，即便是最优秀的大脑封闭术师也没办法完全遮掩住真实的自己。”
　　卡俄斯其实也在懊恼冲动之下的话，冷静下来回想，刚才说的话像个别扭的小孩子。再加上邓布利多所释放的善意，卡俄斯没有再嘴硬，她收起了那本笔记，但还是很诚恳的对邓布利多说：“但是，邓布利多校长，我不能确定我最后的选择是您希望的。”
　　“不。”邓布利多说：“奥苏利文小姐，我从未对你的任何选择有我的希望，我只是希望你在选择之前确定这是你想要的。”
　　“那关于今晚的事情，您还有什么想要问的么？”
　　“我确实有一点好奇，你是怎么什么时候发现布莱克先生的？”
　　“圣诞节之后，在禁林里，一只那样的黑狗，很难不让人起疑心。”卡俄斯稍微少说了一些事实。
　　“你相信了他的说辞？”
　　“邓布利多校长，您不会相信我只会大脑封闭术吧？”
　　即便是早有猜测，但当邓布利多真正确认眼前这位十五岁的小巫师已经掌握了摄取神念，仍然忍不住感叹：“你真的很优秀。”
　　卡俄斯听到邓布利多的表扬忍不住挑了挑眉，这种感觉很奇怪，她在格林德沃那里从未得到任何一点肯定，然而在邓布利多这里却轻易的得到表扬。
　　但这句表扬放在今晚却格外的让卡俄斯有一种受之有愧的感觉：“不，我早应该想到小矮星彼得会有应对手段。”
　　邓布利多则是另一番看法：“此时我不想说‘你早应该告诉我’这一类的话，但是我真诚的建议你，适当的时候可以考虑相信你的朋友，或者长辈。”
　　卡俄斯到没有反驳，心里也赞同这个观点，然而，她知道自己很难迈出第一步。
　　邓布利多点到即止，没有再多说，转而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或许你会想给格兰杰小姐带个消息，她今晚应该会一直在校医院，她很担心你。”邓布利多建议道：“格兰杰小姐至少要我保证了三次，一定把你从禁林带回来。”
　　卡俄斯无奈的扶额，想到这位“普通朋友”，突然觉得再去禁林找半天小矮星彼得，也比回答她的问题要容易。
　　念及此，卡俄斯突然没了再跟邓布利多你来我往的心情，邓布利多也善解人意的没有再说什么。在约定好新学年来上高年级才能申请的炼金术课之后，卡俄斯便匆匆告辞。

　　走出校长室，卡俄斯犹豫了一番：感情上她想去校医院看望赫敏，但理智上她知道这么晚并不是“普通朋友”的探望时间。
　　“就当回报她对邓布利多校长的叮嘱。或许她也可能早就休息了，我看看就离开。”卡俄斯劝自己。最终她迈向去校医院的脚步，没有意识到这脚步是多么的轻快。
　　哈利早就耐不住疲惫沉沉睡去，时不时的发出梦呓，但赫敏并没有睡着。她强撑着精神，为此还掏出卡俄斯送的精力棒棒糖，一边在心中祈祷，一边有些紧张的盯着门口，生怕下一刻就是毫无知觉的卡俄斯被送进来的场景。
　　突然，赫敏感觉到有人在小心翼翼的开门，她“腾”的坐了起来，下意识的点亮了魔杖。接着微弱的光，她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一贯冷冰冰的上此刻写满了紧张和忐忑，赫敏松了一口气，看着卡俄斯扭曲的表情，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
　　卡俄斯踮起脚尖悄悄而又快速的走进来，看着赫敏皱着眉头打量的样子，才突然意识到在禁林里呆了那么久的自己此刻是多么的狼狈，她甚至不敢想象刚才就是这幅模样跟邓布利多聊了那么久的天。
　　紧张和忐忑迅速变成懊恼，卡俄斯使出一个漂亮的无声咒，立刻清理一新。赫敏看着卡俄斯今晚像变脸一样不断变幻情绪，刚刚升起的担心变成了调侃：“卡卡，今晚是我见过你表情最丰富的一次。”
　　卡俄斯早就在内心唾弃自己，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掩饰不住情绪，明明这一直是她最擅长的。但不得不承认，看到赫敏还能注意到这些，她也松了一口气：“看来你很快就能出院了。”
　　“明天。”赫敏轻快的答道：“如果不是太晚，今天我就可以回到宿舍。你呢？虽然我已经看到了，但是还是要问一句，没受伤吧？”
　　“没有。”卡俄斯老实答道：“邓布利多校长很快找到我，刚才在校长室耽搁了一段时间。”
　　“那你今晚住在哪？不要再去小……”赫敏突然噤声，小心翼翼的看了哈利一眼，然后把原本就很低的声音压的更低：“不要在去那里了，至少这几天不要去。”
　　赫敏这才想起还没有问卡俄斯此行的结果，“你们抓到他了么？”
　　“没有。”卡俄斯低落的说：“他很狡猾，我们没有找到。”
　　“没关系。”赫敏安慰道：“这毕竟是连邓布利多校长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卡俄斯摇摇头，没有解释。赫敏突然发现自己有太多问题想要问卡俄斯——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打人柳；那黑色粉末是什么；为什么会那么果断的去追小矮星彼得……但赫敏也知道此刻并不是问问题的好时机，她看着满脸疲惫的卡俄斯，邀请她住在校医院：“我想你现在可能也不想回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不如今晚住在这里。”
　　卡俄斯犹豫了几秒钟，看着满脸期待的赫敏，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没有想到旁边的空床。卡俄斯把赫敏的床变得更大，然后轻轻的去洗漱一番便拖着疲惫的身体爬到床上。
　　赫敏早在卡俄斯去洗漱之前便睡着了，她临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变形术真的太好用了。”
　　而疲惫至极的卡俄斯这一晚没有做噩梦，但却依旧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