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新来的转校生》另旁寺人

133、第一百三十二章

　　狄德罗作为一个骄傲的傲罗，坚决不允许自己被家养小精灵抓住。
　　她又在家里忍了三天，然后大摇大摆的去魔法部销假。
　　当她从魔法部的大厅走到傲罗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身后至少有五个家养小精灵跟着她，有两个甚至因为是谁先发现狄德罗而吵了起来。每一个路过的人都惊讶的看着狄德罗。
　　当她看到赫敏站在门口的时候，前所未有的觉得见见她也挺好的。
　　“进来说。”狄德罗硬邦邦的扔下一句就推开门进了办公室，“还有，让那些家养小精灵回去吧。”
　　赫敏愣了半秒，急忙跟在她后面进了办公室。

　　傲罗指挥部是一个巨大的开阔空间，但被分为若干小隔间，每个隔间属于一名傲罗。狄德罗的那间在第二排的最里面。
　　赫敏默默的跟着她走进她的办公隔间，里面比她想象的要大，贴着墙边放着一个桌子，上面凌乱的堆着一些羊皮纸，左上角放着她和洛勒莱的合照，照片上狄德罗很不情愿的样子，洛勒莱一直在捏她的脸。
　　“坐。”狄德罗随手招来一个椅子，她自己坐到了对面，慵懒的瘫坐在上面，完全没有赫敏最初见她时冷冰冰的样子。
　　但是说出口的话仍然直接，“先说明，我不知道卡俄斯在哪，我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关于她现在的一切，我都不知道。”
　　“我知道。”赫敏并没有纠缠着这点不放，“我今天不问这个，我想跟你聊聊，她……她最近这一年过的好吗？”
　　“都过去了，也没什么好聊的。”
　　不知道为什么，赫敏从狄德罗一成不变的冷淡语气中听出一丝不满。
　　“我想知道。”赫敏哀求的看着她，“求你，跟我说一些好吗？”
　　狄德罗烦躁的挠挠头，这不在她的准备范畴内，她想过赫敏会问什么，准备好了答案，可赫敏却不按规矩出牌。
　　幸亏她最擅长用不耐烦的语气说话：“那么多事，一句两句也说不完。我现在很忙。”
　　“我知道，我知道，今天晚上可以吗？来卡俄斯的家里，我发誓，今天之后我再也不会来烦你。”
　　狄德罗将信将疑：“真的？”
　　“嗯，真的，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我放弃了，我不会再缠着你们了，今晚就当给我最后一个机会，好吗？”
　　“那你别让那些家养小精灵再找我了。”
　　“一定。”
　　“行。那今晚我下班后过去。”
　　“好！”
　　赫敏得到满意的答案，没有再打扰她，默默的转身离开，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

　　刚从傲罗指挥部离开，赫敏迎面遇到了韦斯莱先生，他夹着一些文件，匆匆忙忙的走过，看到赫敏之后急促的顿住脚步。
　　“嗨，赫敏，在这里看到你太好了，莫丽邀请你周末来家里一起吃晚餐？”
　　赫敏犹豫片刻，点头答应下来：“好的，我会准时去的。”
　　“好！”韦斯莱先生点点头，又匆匆离开，“抱歉，他们在希灵登发现一个会发出马叫声的自行车，我必须得马上处理一下，我们周末见。”

　　晚上，狄德罗独自一人到了双子塔楼。
　　出发之前，她专门和洛勒莱讨论了很久，针对赫敏可能会问的问题一一准备好答案。
　　赫敏很快来给她开门，狄德罗快速的扫视了一眼，一切都很正常，客厅也恢复了原貌，厨房里正在煮着东西，似乎要一起吃晚餐的样子。
　　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正式进入主题，狄德罗始终有些不安，赫敏一切表现的都太正常了，不仅准备了晚餐，还准备了酒，而且谈话间始终没有提卡俄斯，反而关切起她的工作情况，闲聊一些魔法部的事情。
　　狄德罗暗暗保持警惕，看着桌上的酒，忍不住问她：“你是想把我灌醉，然后再问我吗？我说了，我真的不知道。”
　　“我相信你。”赫敏笑了笑，举起酒杯，“我的酒量更差，怎么可能灌醉你，这顿晚餐只是想感谢你。”
　　“感谢我？”
　　“是啊，虽然有点自作多情，但是我真的很感谢你一直在卡俄斯身边帮助她。”赫敏轻轻的碰了碰狄德罗面前的高脚杯，然后一饮而尽。
　　喝的又急又快，赫敏苍白的脸颊很快用上一抹红晕，狄德罗迟疑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赫敏注意到她的紧张，没有戳穿，继续闲聊些有的没的，偶尔会问一问过去的一年里发生的事情，但分寸掌握的很好，完全没有让狄德罗为难。
　　狄德罗慢慢也放松下来，她并不是一个健谈的人，但赫敏很会聊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说，有时会大方自然的讲一些在学校时她和卡俄斯的一些事，她的态度太正常了，以至于狄德罗以为她真的想开了，偶尔还会捡一些能说的事告诉她。
　　两人很快喝掉了一瓶红酒，狄德罗已经进入微醺的状态，她晃了晃头，在状态进入更不可控之前提出离开。
　　“噢……”赫敏好像喝多了，语气中透着因为放松神经而带来的慵懒，“好的，已经很晚了，今天聊的很愉快。”
　　看她没有过多纠缠，狄德罗更放松了。
　　“格兰杰小姐，你也很好，不要再纠结过去了。”
　　赫敏眼眶微红，眼泪一直在打转，不肯掉下来，“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句，哪怕只是一句，就说她现在很好，可以吗？”
　　虽然赫敏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样子太让人揪心，狄德罗还是谨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放心吧，她那个人，怎么可能让自己过的不好。”想了想，她真情实感、咬牙切齿的补了一句：“她那么狡诈，满肚子的坏主意，不让别人过的不好就很不错了。”
　　末了，她安抚赫敏：“你不用担心她，好人才会死在路上，坏人都会老死在床上。”
　　“她才不是坏人。”赫敏嘟囔着，继而又觉得不对，“不不，她也不是好人。她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算了，她还是个坏人吧。”
　　狄德罗看赫敏眼神迷离，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猜这人应该是真的喝多了。
　　“你喝多了，赫敏，我扶你去沙发。”
　　“不……”赫敏推开狄德罗的手，摇摇晃晃的去了厨房，狄德罗担忧的看着她，正在考虑要不要过去扶她一下的时候，赫敏转身端着两杯酒，一把塞到了狄德罗手里。
　　“你不能再喝了。”狄德罗试图阻止。
　　“这最后一杯，敬你和洛勒莱，祝你们幸福。”赫敏说完一股脑的把一杯酒都喝了下去。看着一动不动的狄德罗，催促道：“快喝。”
　　“真的是最后一杯？”
　　“嗯……”赫敏藏在背后的手紧张的捏着食指。
　　狄德罗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谢谢你的祝福。也祝你早日找到幸福。不早了，我告辞了。”
　　狄德罗说完拿起包，转身准备走，没注意到站在她身后的赫敏早已恢复清明，毫无醉态，嘴里默默的数着：“1.2.3……”
　　狄德罗忽然感到一阵头晕，昏倒前的最后一个意识是悔恨，她大意了。

　　等狄德罗再次醒来，发现自己仍然在餐桌旁，不同的是她被捆在椅子上，不得动弹。
　　赫敏坐在她对面，右手边放着魔杖，左手拿着一个玻璃杯小口的喝水，刚才为了让狄德罗放松，她是真正的喝了不少酒。
　　狄德罗仍然闭着眼睛，但赫敏知道她醒了，时间有限，赫敏只能在内心里对她说声抱歉。
　　“卡俄斯在哪儿?”
　　“我不知道。”
　　赫敏只是微微失望，这个答案她早有预料。
　　“那谁知道？”
　　“斯内普。”
　　“斯内普在哪儿？”
　　“我不知道。”
　　“那谁知道？”
　　“卡俄斯。”
　　如果不是确认自己真的用了吐真剂，赫敏甚至怀疑狄德罗在捉弄她，不过，联系几个答案，赫敏可以确认卡俄斯和斯内普在一起。
　　坐在她对面的狄德罗已经睁开眼睛，她死死的盯着赫敏，表情有些狰狞。
　　“你最后一次见卡俄斯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
　　“在哪？”
　　“海边小屋。”
　　赫敏苦苦思索了一会儿，海边小屋？她从来不知道这个地方。
　　“她和你说什么？”
　　“她说她要走了，不会告诉我去哪儿。”
　　“她的身体怎么样？”
　　“不好。”
　　赫敏内心一抖，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的杯子，“不好……”这个词虽然在她预料中，但是在确认的这一刻，她难以抑制的担忧。
　　“那……”赫敏沉默了几秒钟，她死死的咬着唇，声音已经有些哽咽，艰难的逼迫自己继续问下去：“她……她还可以活多久？”
　　“五个月。”
　　“咔嚓……”赫敏手里的杯子终于耐不住大力被捏碎了，破碎的玻璃片划破了赫敏的掌心，鲜血迅速涌了出来，她却丝毫没有感觉。
　　赫敏急切的站起来，椅子被踢倒在一旁，她扶着桌子，居高临下，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狄德罗，颤抖着声音不可置信的重复问她：“多久？”
　　血蔓延在洁白的桌布上，赫敏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左手几乎全部按在破碎的玻璃片上，她只是盯着狄德罗，希望她可以告诉她刚才那个答案是幻听的。
　　狄德罗沉默了。
　　赫敏的心渐渐下落，一直落到深刻不见的谷底，她几乎要站不住了，一阵阵眩晕感占领她的大脑，她捂着嘴，压抑的呜咽声顺着指缝溢出来，充斥在空荡荡冷冰冰的房间里。
　　“唉……”良久，狄德罗叹息，“赫敏，你先把我解开。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赫敏突然意识到什么，她猛地抬头看着狄德罗，眼睛里突然绽放出亮光，“你可以抵抗吐真剂，所以你是骗我的是吗？”
　　“你先放开我。”

　　狄德罗带赫敏去了那座悬崖。
　　在看到墓碑的一瞬间，赫敏觉得大脑“轰”的一下，耳边迅速响起嗡嗡嗡的声音，她几乎不敢相信她的眼睛，艰难的挪动脚步，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到那座墓碑面前。
　　看着“卡俄斯?格兰杰”几个字，赫敏突然泪如雨下，她缓缓的蹲下，忍不住用手指描绘它的轮廓，一遍又一遍，她哭了好久，一直到哭累了，无力的依靠在墓碑上，无神的看着虚空，她根本无暇思考为什么五个月变成坟墓，她只觉得她的胸口被挖了一个大洞，那里空空的，有风吹过，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我确实可以抵抗吐真剂，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但是五个月是真的，而且她还没死。”
　　狄德罗不管赫敏有没有听到，看见她平静了一些之后随意找了块石头坐下，看着前方，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其实很讨厌你。”
　　“格林德沃让我在卡俄斯身边帮助她，希望她可以带领圣徒得到更光辉的未来，可她呢，不务正业。”
　　“她不顾许多圣徒的反对，放弃德国，放弃美国，投入力量到英国，坚持要对抗什么伏地魔。”
　　“她编了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但不是所有人都支持她，她不得已杀了一些人。”
　　“那天晚上她喝了很多酒，一直在说害怕。”
　　“我当时心想，你杀了那么多的人，该害怕的不应该是你吧”
　　“后来我才知道，她想保护你，主动踏入这个漩涡里，连接受圣徒都是因为她想要更多力量保护想保护的人。”
　　“有一次为了救洛勒莱，她第一次直面伏地魔，我才知道，她的魔力居然那么强大。当时，我想，她有任性的资格，她强大。”
　　“邓布利多死了之后，魔法部无比的混乱，卡俄斯连续好几天都没有时间睡觉，圣徒里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愿面对伏地魔，新加入的那些英国巫师不知道谁可以信任，我们根本没有时间梳理，有人提出用一些极端手段，卡俄斯原本不同意。圣徒束手束脚，可食死徒却肆无忌惮，吃了几次亏之后，她不得已放开了底线。”
　　“有一天晚上她突然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失魂落魄，一直在不停的重复问我她是不是错了，她发烧了好几天，一直高烧不退，我们用尽了办法，才让她渐渐恢复。”
　　“也是这次，我才知道，原来她的强大是用消耗生命换来的，她一直都知道，但是却任性的选择无节制的消耗，她说她最怕的是她死了却没有消灭伏地魔，她不希望她爱的人生活在危险下。”
　　“我很不赞同她的决定，也很不满。她还有很多圣徒要负责，那些人都是被她带到英国的，都是在她的带领下去对抗伏地魔的，可她却隐瞒一切。”
　　“过了几天，她说你们分手了。其实我内心是窃喜的。我劝她放弃英国，我们回到德国，或者法国，都可以，我们仍然可以做很多事情。结果，她拒绝了。”
　　“圣诞节的时候，圣徒们难得聚在一起准备庆祝，结果她突然跑了出去，又换了一身伤回来，左胳膊被什么东西咬断，头发几乎全白了。”
　　“过了不久我们都知道，她是去戈德里克山谷，是去救你，却再次遇到了伏地魔。那个时候，她就只剩下两三年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