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一百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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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蒙迦德最高塔，熟悉的房间，就连格林德沃躺着的位置都和上次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只是，这老家伙再也说不出那些让人不爱听的话。
卡俄斯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那个人，似乎他的死亡对于他来说不是痛苦，而是享受，卡俄斯甚至感觉他嘴角挂着的笑容是得意洋洋。
她仿佛能听到格林德沃的话：“我对你也不错吧。”
是啊，这个狡诈的老家伙，最后还是让她欠他一个好大的人情。
卡俄斯叹了口气，走上前抱起格林德沃，这个简陋的房子没什么好收拾的，她给他选了一处风景优美的墓地。
她不知道格林德沃的家在哪儿，也不知道他的家族墓地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他是否还有什么亲人留在世上。
自从她认识格林德沃，他就一直呆在那间囚室里。
卡俄斯自作主张给他选了一个地方，反正人死了也无力反抗。原本她真的想恶作剧一样把他和邓布利多埋在一起。
不知道这两人到了另一个世界发现彼此是邻居会是怎样的表情。
最后她看到金币之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卡俄斯把墓地选在海边的那所房子附近，那间房子是她十七岁生日的时候，邓布利多带她过来的，后来，邓布利多把房子送给她。
那是卡俄斯给自己选的退休之地。
在房子不远处一片山林，起伏的山包曼延到海里，在悬崖处戛然而止，那里，就是卡俄斯选的地方。
比照着邓布利多的衣服，卡俄斯给格林德沃也准备了一份一样的，甚至连棺木都是比对着来，一切料理妥当，她最后把那枚金币放在格林德沃的胸口，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胳膊抬起，交叉，放在胸前压住金币。
那枚金币上只有一行字，“需要我的帮忙吗”，卡俄斯不知道格林德沃为什么保留着这行字。
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当年他们见面时，邓布利多说的第一句话是：“需要我帮忙吗”，后来他们决斗时，格林德沃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同意”。
卡俄斯没有花费太久时间，她缓缓合上坟墓，在墓碑上写下“盖勒特?格林德沃之墓”，并且在墓碑上郑重的刻下死圣的符号。
她站在悬崖上眺目远望，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没有恼人的阴雨，太阳大方的展现自己的魅力，照在海面上金灿灿的。
“这还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卡俄斯回头打量了一下四周，走来走去，挑了一个离格林德沃有点距离的地方，继续挖了一个墓穴。
“我还真是可怜，你们两个老家伙都找到人安排你们的身后事，而我只能自己动手了。”卡俄斯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挥舞着魔杖片刻间就挖了一个很完美的墓穴。
她对棺木也没什么讲究，就地取材，很快一个漂亮的棺材也做好了，整整齐齐的放在墓穴中。
最后，卡俄斯满意的拍了拍手。
现在，她只要交代狄德罗，到了那个时候，只要把她扶上“床”就好了。
被告之人狄德罗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让她险些掏出魔杖的场面，卡俄斯端端正正的躺在棺材里发呆，如果不是眼睛还睁着，狄德罗还以为她遭遇了不幸。
“你在那里面干嘛？”狄德罗没有好气的指责她。
“提前享受一下。等我死了就不知道躺在里面是什么感觉了。我敢打赌，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躺在棺材里是什么感觉。”
“大多数人也不想知道这种感觉。”狄德罗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快点起来。”
“你真无趣。”卡俄斯悻悻然的爬了起来，拍了拍不存在的灰，“你要不要来试试？”
“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试试棺材好不好睡？拜托，我有很多事情要忙。”
卡俄斯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么多抱怨的狄德罗，她比以前活泼了很多，话也变多了，不像刚来的时候，几乎一个字一个字的蹦。
大概都是洛勒莱的功劳，她们很早就在一起了，卡俄斯很羡慕她们。
“如果我死了，请你把我埋在这里。其他的我都准备好了，到时候你只要把我放进去就好了。”
狄德罗尖锐的说：“你这么不想麻烦别人，为什么不提前爬进去。”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卡俄斯被提醒了。
狄德罗更气，“好个屁。”她难得爆粗口，“卡俄斯，你就这么想死啊。”
“我不想啊，可是也没办法。”
“你有，如果你现在放下一切去找解决诅咒的办法，我不相信会找不到，你至少还有，三，或者两年时间吧。”
“然后呢？放下一切，看着那个人一个个把你们找出来杀死？”
“我们可以回德国，或者去美国，哪里都可以，我们本来也不是英国人，不是吗。”
“赫敏呢。”卡俄斯轻轻说，“她躲不掉啊。”
“你还管她干什么？你们都分手了！！！她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第一位，你为什么总要把她放在所有事情之前。”
“我知道啊，这就是我喜欢的赫敏，会为更伟大的事情不惜自己的微薄之力。”
“你清醒点，卡俄斯，她的微薄之力里面有多少是你拿命换的。”
“我自愿的。”
狄德罗气的走来走去，她早就想和卡俄斯说这些，“你就不怕格林德沃被你气的从棺木里爬出来掐死你。”
“他知道的，你没发现最近一年他都不怎么想见到我，应该就是怕自己失手掐死亲手选的继承人。”卡俄斯知道狄德罗是在为自己考虑，只是，她不懂也无法理解赫敏在她心里的意义。
那是她孤独的十几年中唯一拥有过的阳光。
“你……”狄德罗无话可说，转而从另一个角度劝说：“那你想想如果赫敏知道你死了，她该多难过啊。”
“她不会知道的。”卡俄斯笃定的说：“我已经计划好了，我会留下一些头发，只要你们定期有人用复方汤剂伪装我出现就好了。”
“而且……”卡俄斯声音低落下去，“我们都分手了，她……她会慢慢爱上其他人的，会渐渐忘掉我的。”她想起了自己看到的那个刺眼的拥抱画面，虽然知道他们并没有在一起。但是，卡俄斯可以预想，未来或许那会变成事实。
狄德罗气的快要爆炸了，“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卡俄斯！胆小，逃避，懦弱，自卑！”
卡俄斯不在意的笑了笑，“现在你知道了。”
她似安抚的解释了几句：“我不能再回头去找她，无论是两年还是三年，无论是六个月还是八个月，我们都知道找到解决办法的可能性很小，不是吗？我之前花了两年时间只有那么一点点成果。不如把一切停止在现在，她还有很多时间，她会很快走出伤痛，更何况，我是这么不堪的人，我确实杀了无辜的人，也确实对那些巫师用了不可饶恕咒，我做了很多坏事。我不值得，她……”
卡俄斯艰难的说出口：“她也这么觉得的。”
狄德罗不知说什么好，她本就不擅长安慰人什么的，最后只硬邦邦的丢下了一句：“随便你。”
“哈哈，”卡俄斯着看气鼓鼓的狄德罗，忍不住笑出声，“到时候还得拜托你帮我搬家了。”
狄德罗仍然嘴硬：“不帮！”
卡俄斯没有在意，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两掌长的小木盒，木盒的盖子很光滑，一看就是经常使用。卡俄斯轻轻的抚摸着盒盖，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从脖子上摘下一个项链，上面挂着两枚戒指，仍然带着她的体温。
她打开木盒，里面杂乱的放着很多东西。她把戒指轻轻的放在了里面，最后的、认真的看了一眼，然后合上木盒，放到了棺材里，最后合上坟墓，转身决然的走了。
“你刚才说洛勒莱那边有什么事情？”卡俄斯恢复成平时言简意赅的冷漠态度，大步的走下山，跟在她身后的狄德罗回头心情复杂的看了眼那座等人住进去的坟墓，前面的墓碑上只刻着一个名字——卡俄斯?格兰杰。
不知为什么，给自己准备坟墓这件事给了卡俄斯一种奇异的踏实感，仿佛最近的惶恐终于找到了归宿，得知了最终的目标之后，那些原本犹豫不定的事也很快都有了决定。
她知道伏地魔应该得到了那根假的老魔杖，其实一切都不难猜，当他杀死格林德沃之后自然能猜到老魔杖在邓布利多手里。
卡俄斯也明白了邓布利多把魔杖交给她是什么意思，如果在伏地魔的逻辑里得到魔杖必须要杀死上一任主人的话，那等待斯内普的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只是，卡俄斯看着手里这根老魔杖，或许，邓布利多把魔杖交给自己，是为了让斯内普得到一个机会。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卡俄斯算了算时间，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先去了格林格拉斯家。
因为魔法界的混乱，她花了一些功夫联系上正在霍格沃兹上学的阿斯托利亚，最后辗转着把消息传给了忒弥斯，她才有机会重新进入封闭已久的格林格拉斯城堡。
在会客厅里，卡俄斯看到了忒弥斯和她的丈夫马修，忒弥斯看着她的眼神很复杂，卡俄斯在很多人眼里都见过，包括卢平，他们现在已经完全不联系了。
而马修的眼神更纯粹，但是在仔细打量了卡俄斯之后，他脸色立变，不顾礼貌的站起来快步走到卡俄斯面前，抬起她的手，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扎了一针，又掏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圆柱形仪器，拿魔杖尖抵在上面，面色凝重。
卡俄斯无奈的看着马修这一系列操作，比起复杂的忒弥斯，她显然更喜欢专注研究的马修，但没想到这人动作这么快。
“多久了？”马修严肃的问。
“好了。”卡俄斯避开这个问题：“我的身体，我知道，我今天是来聊别的事情的。”她看向忒弥斯，无声中的意思是管管你老公。
“马修，”忒弥斯也无奈，“先坐下，我们慢慢聊。”
马修想了想没有反对，回到座位坐下了。
卡俄斯自顾自的做到了忒弥斯对面，开门见山：“我记得你欠我一个承诺。”
“是。”
“我来找你履行这个承诺。”
“等下。”忒弥斯打断她：“我承认，当时我没想到会有如今这样的状况，如果你的要求是希望我去杀死神秘人之类的，那抱歉，我做不到。”
“不是。”卡俄斯并不意外，她本也没指望他们单纯的会履行承诺。
“你看看这个。”卡俄斯递过去一沓羊皮纸，是忒弥斯熟悉的厚厚契约。
她将信将疑的翻开，卡俄斯的要求很复杂，总结起来说是希望他们在未来可以尽全力的保护、帮助赫敏，在暗中。作为交换，她会把一部分圣徒的势力交给格林格拉斯家族。
契约的有效期一直到赫敏自然去世，而圣徒的那部分财产则将有格林格拉斯家永久拥有。
“这……”忒弥斯看不懂，卡俄斯给的承诺很诱人，但需要他们做的却不多，只是保护一个人……这根本不难。
“这些一部分是报酬，另一部分是希望你们可以提供更好的保护。”卡俄斯顿了顿，“而且，我知道格林格拉斯家一直低调，但是如果有机会拥有更强力的力量让家族更好的延续，那就应该好好把握，不是吗？据我所知，马修的实验很费钱。”
“你……”忒弥斯已经想明白了，她的眼神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她已经看清楚了，这位女魔王内心有一个弱点。
“值得吗？”忒弥斯问道。
卡俄斯没回答，答案不言而喻。
“好，我同意。” 忒弥斯签下名字，拿出家主印章盖上，最后用魔杖轻轻的点在这纸契约上。
卡俄斯早就签好了，契约立刻生效。
“我会派人带着你熟悉属于你的那部分东西，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另外，能否真正的得到，还是要看你的手段。”
“这是自然。”忒弥斯并不介意卡俄斯现在才补充这些话，她们都是聪明人，如果忒弥斯顺利的接手一切，她反而会觉得奇怪。
好不容易等两人商量完了，马修赶紧抢过话头：“你知道你的身体现在问题很严重吗？”
“我知道，放心吧，我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过一阵就会去休养，还需要你们保密。”卡俄斯的谎言张口就来。
马修将信将疑：“你等下，我有些资料要给你。”
他快速的来回，抱了厚厚一摞羊皮纸过来，“这是我对阿斯托利亚的情况研究，也有一部分是你的，我知道你们俩情况不一样，你的更复杂一些，你有办法最好，如果你的办法不可以，那你可以参考这些。”
“谢谢！”卡俄斯诚恳的道谢，郑重的收起这些资料，虽然她大概用不上。
马修仍然忧虑的看着她，卡俄斯毫不在意，既然事情办完了她也就放心离开。
卡俄斯离开后，会客厅里沉默了一会，良久，忒弥斯开口轻声问：“她的情况怎么样？”
“如果她什么都不做的话，大概，还有三年时间。”
“怪不得。”忒弥斯看着那叠厚厚的契约。
作者有话说
第126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