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许》小段只是宅

12、梦游症

　　守在门外，看着程晨洗漱完已经是九点了。
　　程晨下意识去找江澈，每次喝醉来他们家睡，他都是和江澈一起，江澈自己也习惯了。

　　这次给周逸逮走了，留下一句“早点睡，他今晚和我睡”
　　江澈搞不清周逸的行为，算了程晨和谁睡都一个样。

　　呆呆的程晨还笑着和江澈打招呼“晚安”
　　算了，你别笑了，大晚上怪瘆人的。

　　程晨被周逸拉回房间，就把周逸的床给占了。
　　周逸就只叮嘱了他别去打扰江澈，转身走向桌子。

　　迷糊的他好像还有些意识“你不睡吗”
　　周逸没回答他，和醉鬼讲话反正没用，一两秒后，程晨又睡着了。

　　周逸从桌子上拿过电脑，去了书房。最近是给员工放假了，但还是有些后事没完成，这两年是公司倒是稳定了，很多事情也交给了何助理他们管。

　　再等他看钟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他揉了揉眉心。

　　想去客厅接杯水，打开门，照着书房的暗淡的灯就看见有个人站在他门前。
　　也没动。一看就知道是江澈了。

　　这么晚，站他门前干嘛！
　　他起身走了过去，江澈整好抬头，眼睛是睁开的，整个人很安静，也不说话。

　　“怎么了”他问了句，江澈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没见过这种情况，但看着样子，就像是梦游。

　　“江澈，可以听见我说话”他的声音在黑暗了散落开来，传入男人的耳中。

　　没有回答，只是怔怔看着他。
　　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松开目光，周逸盯着他的脸。

　　不自觉的笑了，江澈还是面无表情。
　　他牵过他的手，“你是梦游了吗？想了找哥哥”

　　牵引着他回房间，江澈也顺应着他，跟着他的步伐，不紧不慢。

　　把他带进房间，没敢开灯，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
　　将他带上床。
　　“睡吧，想找我，明天找，这么晚就别出去了”

　　说完，看着江澈安静的躺在床上，直至床上的人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关上了门。

　　今晚的一切都显的很安静，不适宜的是他失眠了，毫无征兆。
　　他将自己再次代入工作，心思全然不在，收起了电脑，站在阳台上。

　　不紧不慢的拽出一根烟，再到打火，心还是没能平静。
　　没想过会退缩，但今天自己犹豫了。

　　好像做什么也比不上江澈的这两年。

　　他的日记本上只字未提的爱，用话语暗示的明明白白。

　　我该怎么办才好？

　　靠在桅杆上，整个人都阴沉沉的，他的思绪，随风卷入了那片不知名的星河。

　　江澈洗漱完，出来，桌上放满了早餐。
　　周逸正慢条斯理的倒着牛奶，递给了他。
　　“哥，没睡好啊”他望见周逸的眼底一片乌青，一看就是没睡的样子。

　　人却挺精神的。

　　“有点”周逸顺手拿过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你有梦游症”

　　这句话他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江澈也不太清楚，韩企和他舅舅之前也说过。

　　“应该吧！但好像不会有什么意外”

　　“什么时候开始的”看见江澈好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江澈拿过桌上的包子咬了口，等咽了下去才回答“应该有两年了”
　　“两年”这么久，好像这几年，他错过了很多。

　　“去医院看过没”江澈朝他摆摆手，动作十分可爱，抿着嘴唇“不用去，不是大事”

　　吃完早餐，给程晨发了条消息，就被周逸拉去了医院。

　　一番检查，也只是让他注意休息，给他开了苯二氮卓类药物 ，他也不懂医学。

　　周逸拿过看了看，没说什么，只是叫他按时吃药。
　　再回去的时候，程晨已经坐在桌子上开吃了。现在是十一点，他起的真够早。
　　“小澈，今天有什么安排”说着程晨还特别豪气的甩了甩自己发顶的几根红毛。

　　他理解不了程晨的审美，没去看他“没事，怎么，想干嘛”
　　程晨和他也挺久没聚了，今天也正好没事，大概率是会和程晨一起出去了。

　　“要不要去我学校的联谊”程晨是本市的学校，虽然放了假，但学校的学长学姐也总喜欢办些大型活动。

　　自己在家也没什么活动，就是昨晚答应好给韩梳梳画个稿，但时间很充足，也算是体验下他后悔想去的学校的人情。
　　“好”

　　“那我问问周逸哥去吗？”没等江澈说他不会去的，程晨就推开了书房的门。
　　“周逸哥，晚上去玩吗？”昨晚霸占了他的床还没来的及说谢谢。
　　“还有谢谢昨晚的收留”

　　周逸的手停了下了，礼貌拒绝了“不去了，你们玩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周逸在问自己怎么样是什么意思，反应了两秒“哦哦，没事了”

　　程晨其实长的挺好看的，眉清目秀，遗传的程老爷子的脸蛋，可衣品和审美却与众不同，白白遭了这张脸。

　　周逸又继续敲着键盘，他也识趣的带上了门。“周逸哥不去”他是觉得挺可惜的，到时候会有很多美女，想着周逸这么大了，好像也没听说过谈个恋爱。
　　“唉，可惜了”

　　“可惜什么”

　　“周逸哥又少了一次看见合眼缘的对象”

　　江澈不禁笑了“就我哥这脸，根本不需要主动出击”程晨不是很赞同，“自己追的和跑到自己身边的能一样”
　　好像确实不太一样。

　　“你什么时候把你这红毛弄掉”他是真的觉得是翻车现场。
　　“啊，我觉得挺好看的，和我的摩托贼搭”

　　打了个电话给韩企，韩梳梳在那和他吵了起来。
　　就那么约好了，没让韩梳梳去。

　　夜晚，程晨把周逸的车开了出来。
　　外面的风一阵一阵的刮，韩企也蹭上了后座。

　　“看来我也得考驾照了，以后都可以自驾游”韩企搓了搓手心，想让手掌的温度更高些。
　　江澈也有这个打算，大一暑假去考个驾照，以后回A市也方便些。

　　“没哥聪明，高考完就考了”程晨手上扶着方向盘。

　　“嗯，今晚你们联谊的是包了一个酒吧吗？”见韩企问了，程晨想起学姐说的。

　　“对，就那个十一酒吧，旁边就是AO酒吧就那个gay吧你应该认识吧”程晨听江澈说过韩企有男朋友，觉得这个gay吧好像在圈里挺有名的，顺手提了句。

　　“嗯，认识，S市也有个，我和江澈去过好几次”

　　程晨没想到江澈也会去gay吧“江澈也去？哥们你去gay吧干嘛，都是爷们”

　　江澈笑笑“看男人不行啊”
　　程晨以为他在开玩笑，也没当真“行行行”

　　韩企忽然明白，感情江澈周围的人都没觉得江澈是gay，就那么难看出来？

　　“程晨，你朋友挺帅啊”学姐话是对他说的，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江澈和韩企。
　　韩企接过学姐递的酒，品了一口“这酒调的好”

　　江澈拿过放一边，这次他其实是想来找找灵感，没准备大幅度喝酒。

　　程晨要开车，只能拿着饮料晃。
　　“江同学，你别发呆了，过来，姐姐教你玩个游戏”学姐招呼他，程晨拉着他走了过去。

　　他对这种联谊没什么感觉，很是听话，游戏玩的也厉害，基本没怎么输，也没喝两口酒。

　　韩企找到调酒师给他又调了杯，调酒师说度数在36度，也不算高，这杯酒被命名为“十一曼谷” ，橘黄色，和灯光倒也相配。

　　好像没了刚刚品酒的兴致，他一口喝完，感觉不错。
　　来的时候也喝了一瓶水，现在就是很想上厕所。

　　他出声向服务员询问“请问，你们这厕所在哪”
　　显然，这个问题很多人问过“先生，酒吧内的厕所应该人满了，您可以出门去对面酒吧，旁边有”

　　“好的，谢谢”他道过谢，起身向服务员所说的地方走去。
　　厕所所见，没几个人，他选了个隔间，等开门时，门给人拦着的。

　　是个陌生的男人，留着一头长发，眉眼见带着猥琐。
　　抵着门，想要进来。
　　他刚刚喝酒，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力气也弱了几分。
　　等反抗时，男人已经进来了。
　　“刚刚就注意到你了，宝贝，你可真性感”

　　男人的话引起了他的不适，想要跑。
　　却被他抓着他的手，男人的另一只手也附上他的腰间。
　　“你个sb”他用手推开了男人，却被他又给拉了过来。
　　男人比他高个几厘米，看的出来，是个肌肉男。

　　“怎么还动怒了呢！长这么好看，还来这不就是找乐子吗？”男人嘴里的话都是污言秽语，韩企意识性屏蔽。
　　想要挣脱，男人搭在他腰上的手。
　　“去你他们，你也配”

　　这句话好像惹怒了他，他的手把韩企的腰搂的更紧了。
　　“艹你妈，你大爷的”韩企对着他的要害一踢。
　　男人感受到痛，松开了他。

　　韩企趁机逃开了，男人一只手想要抓住他。
　　被韩企用门给抵住了。
　　“小东西。别给脸不要脸”男人拳头锤在门上，眼看就要吹破了。
　　韩企用力一推，跑了出去。

　　街上人熙熙攘攘的，各有各的心思。
　　经过刚刚的事，他也没心回到酒吧了。
　　找了个街角蹲了下来。
　　调整好情绪，眼睛还泛着红，用衣角擦了擦。应该看不出刚刚落魄的样子。

　　给路肆拨了个视频，想要发泄一下情绪。
　　看到那头的人，刚刚发生的都不想说了。

　　路肆手上还叼着根烟，刚刚反应过来是韩企打的视频，对着他的面，把烟给熄了。
　　韩企不喜欢他抽烟，和他说过，但路肆还是会抽，只是不在他面前抽。

　　路肆的嘴角还隐晦的有道血迹，额头也贴了个创口贴。
　　又打架了？
　　不太想和他分享刚刚不渝的事情，找了个话题“路肆，你说不抽烟的”
　　没想着自己说出的话是带着哭腔的，却又忍不住。

　　路肆没回答这句，只是眉头一皱，望着他“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真的很直白，他忍不住，难得说了句“没，没有，就是想你了”

　　路肆看着镜头的另一边，眼角闪闪的，眼泪就挂着，没能出来，嘴唇也红嘟嘟的，情绪也不对。
　　“你现在在哪”路肆问着把视频给改成了语音。拿过车钥匙，出了桌，任凭桌上的人叫也没回头。

　　“你去哪，我现在在酒吧，和你不是说了”听到那头的动静，韩企感觉到了，他出了餐厅。

　　“好，我有点事，等会给你打，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路肆把手机随意放在车上，不知道听没听见韩企说的“好，还得等江澈他们，联谊还有一个小时”而后就给挂了。

　　他没和韩企说，这几天他也在A市，想着和家里人应付完，再去找他，但现在好像忍不住了。

　　他开车到十一酒吧也是三十分钟后事情。

　　他把车挺好，想给韩企把电话打过去，却在街角看见了他。
　　大理石的马路，旁边有着一盏孤独的路灯，和刚刚给他打视频的地方一模一样，安静的蹲着那，眼睛盯着地面。

　　他抬腿走了过去，没出声。
　　摸了摸韩企的头，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韩企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而后抬起头，望见了他。

　　“路肆”终于是忍不住了，哭了出来，路肆把他捞了起来，抱在怀里“我在”

　　路肆看着怀里的人哭声不止，还是说了句“去车上，这里冷”
　　韩企才反应过来，他就这么在街上哭了几分钟，可真的忍不住，被路肆半带着上了车。

　　路肆在拿过车上的纸巾，凑了过来，给他擦干了脸上的眼泪。
　　刚刚情绪发泄完了，哭也哭的很难受，他感觉眼泪也流干了，现在哭不出来了。
　　想着刚刚为什么一下就哭出来了，真的挺莫名的。

　　“你怎么来了”韩企也拿过纸巾，给自己擦了擦。
　　“这两天在A市，想你了”他这句话好像就是回应了韩企开始说的那句“就是想你了”

　　路肆没提刚刚他为什么在街角，又为什么哭。
　　只是叫他给江澈发个消息，说提前带他走。

　　车子在一个小型超市停了下来，叫韩企待着车上，他去买些东西。

　　等路肆提着东西回来，他就想好了把今晚的事情告诉他了。
　　路肆那过一个袋子扔向了后座，又把一个袋子递给了他，里面是面包和牛奶。
　　“路肆，你就不想知道我今晚发生了什么吗？”他拆开一包面包。

　　“等你说”路肆启动了车，刚说完，嘴里就被喂上了一口面包。
　　“这面包挺好吃的”韩企鼓着嘴，没等面包吞下。路肆咬着嘴里的面包觉得今天的面包甜上了几分。

　　“我今天晚上被个流氓给关在厕所了”明明觉得自己说出来应该很简单，但声音还是颤抖的。
　　路肆愣了一下，想着等下个转弯就回去。

　　韩企像是猜透了他的想法“别回去了，我不想看见他”
　　“嗯”他也不知道路肆有没有听进去，但下个街角路肆还是转了弯，朝酒吧的那头开去。

　　“别去了，他可能走了”韩企不太想让他生事，路肆嘴角的伤还没结痂。
　　路肆没回答他。
　　等把他带下来车，他才觉得路肆是真的倔，说了一路，都没能阻止。

　　“厕所在哪”明白路肆问的，也没抱什么希望，还是带他去了。
　　可能是猥琐大叔的毅力，那个长头发的男人还就在那。

　　路肆和他离这十几厘米的距离，男人没多想，觉得是这小东西自己送上门。
　　“诶，小东西后悔了，是不是想我了”他伸出一双手想要搂住他。
　　被韩企一躲，朝路肆说“就是他”

　　下一秒，路肆想男人一拳挥了过去。那人不傻，躲到了一旁，却被路肆另只手打上。
　　虽然男人的年纪大，但路肆是体育生，两人打了起来，他没有还手之力。
　　被压着地上打了一顿，只能喊疼“大爷，我，我不知道啊，不知道那小东西是您的”

　　“小东西，你叫谁？”路肆瞪了上去，给他又上了一拳，拳头的力度控制的很好，只会痛，不会伤骨头。

　　“不是，不是，我是小东西”

　　“他哪只手碰了你”路肆转头问着韩企，韩企见过打架，自己也打过，但看着路肆帮他出头，还是愣了一会。
　　想着那个猥琐人哪个手碰了他，好像都碰了“都碰了”
　　虽然他不怕事，但还是不想路肆惹上大事“路肆你打轻点，别给打废了”

　　路肆拉过男人的手一折，骨头碎的声音响起。
　　“不会骨折，但这些天手是别想用了”

　　打完，走的水出口，洗了个手，拉着韩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