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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完结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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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少爷,天晚了,我们回去吧。”
“唔……嗯。”陆昇不知在想什么轻声的应道。
阿木他们回到府上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陆昇在大门前往府内望了望,什么人都没有,暗自松了口气,这才带着阿木偷偷摸摸的溜回了自己的院子,但与想象中他们会有惊无险的渡过这一晚不同,此刻陆昇院子内灯火通明,而陆夫人正带着一众仆人静静的站在院中,一副山雨欲来的神色。
阿木看见这一幕,脚一软,立刻就跪在了地上,神色慌乱的喊道:“夫,夫人。”
陆昇此刻也愣在了原地,弱弱的问道:“娘,你怎么在这?”
陆夫人并没有理会愣在原地的陆昇,眼神越过陆昇直直的盯着阿木冷声道:“阿木,我之前吩咐过你什么?”
“看好少爷,不要让少爷出去。”阿木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答道。
“看来你还是记得的嘛,我还以为你和少爷在外面疯玩把我的这些话都抛掷脑后了呢。”
“母亲,这是因为……”
“闭嘴!”陆夫人转头对陆昇喝斥了一句,又回头对阿木道:“既然你这么不长记性,我今晚就赏你二十大板,帮你涨涨记性。”
阿木面色发白,双手紧紧的扣在地上,她知道她今晚是逃不过了。
陆昇听到这话在一旁站不住了,一下子跑到了阿木的面前,死死的护住了她。
“娘,你不能这么对她,今天的事都是我造成的,她会让我出去也是我逼她的,你要打就打我,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
“呵,我当然知道是你逼她的,她还敢自己放走你不成?但我今天就是治她对你看管不利的罪名,让开!等下自会有别的等着你。”
“我不!明明是我的错,娘你凭什么要罚她!”
阿木抬头看着陆昇双手张开立在自己面前的背影,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又一次的加速了,砰、砰、砰,她收了收自己扣在地上的手,明明她现在这样糟糕的处境都是少爷害的,但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跳动得这么快,她想,她一定是疯了。
“我再说一遍,让开!”母子二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陆昇依旧倔强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们几个把少爷拉开,你们几个去把板子取来。”看唤不动陆昇,陆夫人直接对身后的下人吩咐道。
几个下人听到命令直接走到陆昇旁边,不顾陆昇的挣扎,大力的将陆昇给扯走,而另一边阿木已经被人放趴在了行刑的长凳上,身侧的两个下人一人举着一块板子,一下又一下的将板子往阿木的身上打去。
阿木趴在凳子上,在板子落在身上的那一刻她只有一个感觉,疼、好疼,疼得阿木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冷汗也止不住的往外冒,生不如死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她想。就在阿木感觉自己疼的快晕过去时,模模糊糊的,她好像感觉有一个温热的东西覆在了自己的身上,背后的疼痛也突然消失了,是什么呢?她费力的回过了头,是陆昇。
原来是陆昇挣脱了那些下人的束缚,死死的扑在了阿木的身上。他们身后的下人顿了一下,向陆夫人的方向望了望,陆夫人眼底虽划过一丝不忍的情绪,但依旧还是冷冷的站在那没有任何的表示,下人没有陆夫人的命令也不敢停手,板子依旧一下下的往下落,只是这一次因为陆昇趴在了阿木的身上,所以这之后的板子全都落在了陆昇的身上。
片刻后,二十大板全部完毕,行刑的下人依旧往陆夫人的方向望了望,陆夫人抬抬手,他们才默默的收起刑具,下去了。
行刑过后的陆昇和阿木均跪坐在地上,脸色惨白。陆夫人定定看着地上的二人,终是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阿木,既然少爷帮你挨了一半的罚,等下上了药后你就同少爷一起去祠堂跪着反省吧。”
阿木被陆昇扶着,朝着陆夫人的方向,磕了个头,回到:“是。”
祠堂内,阿木与陆昇各自跪在了一边,陆昇悄悄的瞟了瞟离他有些距离4的阿木,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角,低下头,沮丧的道:“阿木,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任性害的,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阿木,对不起,对不起……”陆昇的声音越来越低,隐隐约约带上了几分哭腔。
阿木回过头,看着难过的陆昇,微微抬了抬手,想伸手去安慰他,但最终还是把手放了回去,低头下微笑道;“没关系的,少爷,我没什么事,倒是你,傻兮兮的,替我挡了好多的板子。”
“那是我应该受的,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永远都我原谅不了我自己。”
“但少爷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没事的,我先原谅你了。”
陆昇瞬间惊喜的抬起头,“真的吗?”
“嗯。”
“那、那阿木我可以离你近一点吗?我感觉我们隔得好远。”
阿木摇了摇头,说:“不行。”
陆昇刚刚因为兴奋而挺直的上身又默默的低了下去,瘪瘪嘴问道:“为什么,阿木你果然还是没有原谅我吧。”
“不是哦,有人在守着呢,少爷要是乱动又会被罚的吧。”
“哦。”
不是哦,只是我怕你离我太近会听到我快要溢出胸口的心跳声而已。
阳光透过树木洒在了小院内,景色正好,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阿木依旧在拿着扫把认真的打扫院子。这时院里的小树丛内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阿木抬头一看,陆昇的头正好从树丛中窜了出来,“阿木!”
陆昇的眼神亮晶晶的,正对上了阿木的眼睛,两人对视了一小片刻,阿木很快先移开了目光,然后后退了几步。
“阿木,这几天你为什么都躲着我?你之前说原谅我还是骗我的吧!”看见阿木后退几步的动作,陆昇控诉道。
“哪有,少爷你多想了。”阿木的眼睛往下撇了撇,不敢看他。
陆昇又往她的方向移了几步,阿木也默默的往后退了点。
“你看你看,你又往后走了,你就是在躲我!”
阿木没办法,只好走到陆昇的跟前,生硬的解释道:“少爷奴婢没有躲你,只是正忙着打扫院子呢。”
“可是。”
“诶,少爷,奴婢记得快到府上先生授课的时间了吧?少爷你怎么还在这?”说着阿木就推搡着陆昇往回走。
“啊?“
陆昇还没反应过来,就迷迷糊糊的被阿木推走了。
看着陆昇挠着头走开的背影,阿木捂着胸,暗暗的松了口气。
陆昇刚走开没多久,另一个身影就靠了过来。
“阿木。”
阿木吓了一跳,回过头,看见来人是她平日关系还不错的,厨房做工的小厮张衫才定了定神,招呼道:“咦,张大哥,厨房忙完了?怎么有空来院子这。”
“前几天我外出采买食材,今儿刚到就听说你被罚的事,就来看看你,怎么样,好点了没?”
阿木笑着摇头道:“没事没事,我好得差不多了。”
张衫看了看阿木气色明显还不错的样子,信了她的话,然后从身后掏出了一大包东西塞在了阿木的手上,道:“给,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人在卖桂花糕,给你带了点,你尝尝喜欢吗?”
“真的!那多不好意思啊,谢谢张大哥!”说着阿木打开包着糕点的油纸,拿了一块桂花糕尝了尝。
“如何?喜欢吗?”
“嗯,喜欢!”阿木甜滋滋的对着张衫回答道。
看着阿木的表情,张衫略微有些黑的皮肤似乎隐约透出了几分红色。
而另一边,走到一半突然想起这几天先生有事不在的陆昇原路折返了回去,刚准备重新找阿木的他,正好就撞见了阿木对着一个满脸通红的男人说“喜欢。”的这一幕,不知道为何,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这一幕及其的刺眼,以及自己的胸口隐隐的泛着几分道不明的酸楚。
“阿!木!”
阿木转过身就看见陆昇用一种及其愤怒的眼神盯着她。
“少爷?”
陆昇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翻张衫,然后又转头对阿木道:“阿木,你不是和我说你忙着嘛,还赶我走!怎么现在有空与他说话了?”
陆昇这番话语中隐约夹杂着他自己都读不懂的一些质问。
张衫看到陆昇生气的样子赶忙解释道:“不是的少爷,是奴才在外边给阿木带了些糕点,阿木才顺带和奴才聊聊的。”
陆昇听了这话仿佛更生气了,大步走到张衫的面前,大声的问道:“我府上是缺了什么糕点了,还用得着你送?”
阿木看着陆昇的样子急忙把他给拉开,使了下眼色让张衫赶紧走,然后对陆昇道:“少爷,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生气?”
“我、我、我……”陆昇整个人心烦意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反正你就是不可以和他这么说话!”说着陆昇就慌乱的跑开了。
阿木:“?”
她说了什么了?
这边,陆昇慌慌忙忙的跑回了自己的书房,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疯狂挠头。一边的小厮李斯看见陆昇这烦躁的模样,走到他的身后问道:“少爷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说出来奴才帮你想想?”
陆昇用手使劲的揉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然后缓缓开口道:“李斯,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李斯微笑点头:“嗯,然后呢少爷?”
陆昇怪异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我那个朋友看见他另一个朋友和别的男子有说有笑还对他说喜欢,他看见这一幕后感觉内心十分酸涩,并且看那个男子非常的不顺眼,你说我那朋友这是怎么了。”
“哦,少爷,你这是喜欢上你的朋友了呀。”
“什么!喜、喜欢!”陆昇听到这个突然脸色爆红。
“是的少爷。”李斯继续微笑。
“原来这是喜欢吗?”陆昇低头呢喃道,突然陆昇想到什么,猛地看向李斯,“李斯,我才不是那个朋友!”
“好的少爷,奴才明白,奴才不会乱说的。”
陆昇:“……”
几天后,树丛中陆昇在阿木回头之际又一次飞快的缩成一块,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差点就被阿木发现了,陆昇想。
阿木在第十次回头什么都没有发现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摇了摇脑袋催眠自己一定是她这几晚鬼怪的话本看多了出现幻觉了,一定是。可是她又转念一想,好像话本里的鬼都是喜欢悄无声息的站在人的身后,然后偷偷的掐住他的脖子……阿木越想越怕,猛的再一回头正好撞见树丛中出现的那一张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阿木直接吓得坐在了地上。
“阿木,你没事吧!”陆昇这才从树丛中跑出来拉起阿木。
“少爷,你干嘛呀!大白天的吓人。”阿木在看清了来者是陆昇后大声喊道。
“阿木,我没有要吓你,我只是想见见你而已。”陆昇委屈道。
“少爷要见我可以直接过来啊,干嘛偷偷的。”
陆昇突然满脸通红,不说话了。
“少爷?”见陆昇半天不讲话阿木喊道。
“因为我害羞。”陆昇轻声道。
“啊?少爷我没听清,能在说一遍吗?”
陆昇似乎豁出去了,闭眼大喊道:“因为我喜欢你,我害羞啦!”
这下阿木的脸也爆红,一下子也不说话了。
半天没有等到阿木的回复,陆昇想到之前撞见的场景,心往下沉了沉,低着头继续道:“阿木,我是真的好喜欢你,但我明白喜欢是两个人的事,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刚刚我说的你就听听,我不会因为这个打扰到你的。”说完陆昇就转身打算往回走。
“少爷!”陆昇回过头,感觉有什么东西软软的贴在了自己的脸上,那是阿木的嘴唇。
陆昇捂住自己的脸颊,整个僵住,过了半晌,他才小心翼翼的出声道:“阿木,是我想的那样吗?”
“嗯~大概就是少爷想的那样吧。”阿木笑道。
听到阿木的回答,陆昇的心一下子就扬了起来,但很快嘴角又瘪了下去。
“可是我上次才听见你对那个小厮说喜欢。”
“嗯?什么喜欢?”
“就是上次我看见你亲口对那个小厮说喜欢!”似乎是知道阿木的心意,陆昇说话也比之前有了几分底气。
阿木抬头想了想,“啊!那次啊~”恍然大悟的阿木啪的拍了下手,笑道:“那次奴婢说喜欢的对象是桂花糕啦,我说上次少爷你怎么那么生气,原来是吃醋了。”
“才不是!唔,好吧,我是吃醋了。”
阿木默默的牵上了陆昇的手,低头笑道:“傻少爷。”
此刻甜蜜的二人都没有注意到一个黑影默默闪过。
当晚,阿木回到了卧房,只见看陆夫人带着人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
等到第二天陆昇再去找阿木时,却被告知阿木前一晚就草草的收拾东西离开了陆府。
三年后
街道上锣鼓升天,迎亲的队伍走在街上,好不热闹。
“哟,这陆家娶亲可真热闹。”
“是呀,我记得前些年陆家那少爷跑到街道上大闹了一场,说是要找人,没想到一转眼他就要娶媳妇了!”
“是呀是呀。”路人纷纷议论道。
夜晚,新房内,被逼着成亲的陆昇满脸阴沉,他走到床上蒙着红盖头的新娘面前沉声道:“今日娶你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有自己的心上人,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找到她,往后请你自己好好生活,我会想办法与你和离的。”说完他转身就想走。
此时新娘突然双手掀开了自己的盖头,并拉住了陆昇的手喊道:“少爷。”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昇突然顿住了脚步,红着眼缓缓转过头,正对上新娘笑盈盈的眼睛。
“少爷,阿木回来了。”
三年前的夜晚。
“阿木,你可知自古以来从来没有少爷娶奴婢的礼法。”
“夫人,阿木从没奢望过什么,只是单纯想一辈子陪着少爷而已,求夫人成全”
“可你是否想过未来少爷娶妻后,你该如何自处,我们陆家可从没有纳妾的先例。”
阿木眼眶渐红,她张张嘴,却无法反驳。
看着阿木的模样,陆夫人摆了摆手叹道,“罢了,阿木你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阿木抬头疑惑着看着陆夫人从袖中掏出的一张纸。
“这是你的卖身契,我已经在门外给你准备了马车和银两,你今晚就离开吧。”
“夫人!”
“别急,我说了这是机会,三年,我给你们三年的时间,如果三年后陆昇还念着你,我会重新给你个新的身份正式嫁与他,如果三年后他忘了你,你就好好生活吧。”
“可是。”
“阿木,你没资格选择。”
“是。”阿木哽咽道。
那晚阿木坐上了离府的马车,将他们的命运交予在毫不知情的陆昇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