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王之恋》样唯

34、第 34 章

　　他只字不提他此番目的，只是每日随我们狩猎，在必要时刻很懂得分寸，该消失的时候消失，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时而阳光时而忧郁，呈现出一种不协调的成熟。

　　“我们去弄一堆猫猫狗狗来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周围绝对不会有可怜的小动物敢靠近，我决定改变你的绝缘，先从小动物下手~~~”对着白虎志向远大的握拳，完全不考虑，不顾及旁边方亚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你想老虎跟小动物做朋友？！你看童话看多了吧，你！这是现实啊，大姐！”方亚手指不经意已经点在我头上，损道。
　　“哼，又不是不可能，上次我们养了只松鼠，不过后来放生了。”有前例的嘛，又不是不可能。
　　“随你”方亚已是无奈，舍命陪君子的表情。
　　所以，我们扑腾到鹿群中间，寻找可培养的小鹿。但是明显，白虎还在百米外，鹿群已经四散，等来的只是方亚的嘲笑。
　　不放弃，拍拍白虎的脑袋，我们去找别的，看到上窜下窜的狐狸一族，拍拍白虎的背“白虎上~~~！！”白虎背着我竟然还能爬树，好好惊奇。。。。。。
　　看着四窜的生物，怀疑，“白虎，那次，你是怎么让他们集合起来的？？”
　　白虎甩尾，似乎决定不再陪我胡闹，把我颠下虎背，径自跑一旁休息趴死。
　　伤心，郁闷，蹭到白虎边上“白虎，白虎，我们去抓猫猫狗狗啦，怎么样也要抓一只来试验试验嘛，走嘛走嘛”撒娇，大众认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绝招，在此，不通。
　　方亚看不下去：“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叫兽王猎杀大型的可能问题不大，你还要它活捉小的，难度也太高了吧！”
　　刚要扁嘴反驳，绞痛来袭，哎，到底怎么了嘛，为什么疼痛越来越频繁啊！
　　希望可以晕倒，这样就不用再承受这样的剧痛，朦胧间似乎看到白虎靠近，终于不再无视我，趴着了，呵呵“白虎，怎……么办，好……痛”
　　方亚怀抱暖暖的，托起我的头“怎么样了？”再一次，痛的无法言喻，似是刀在下腹翻搅，揪着白虎的毛发，白虎并不躲闪，任我为所欲为，温湿带刺的舌尖一直徘徊在我的耳侧，似是安慰，是安抚。但是还是好痛，心口异常冰冷，渐渐无力坚持，缓缓失去意识，我想，晕倒还是好的，起码可以不用承受如此剧痛。
　　事实，我错了，昏睡中还是觉得身体被撕咬着，被疼痛吞噬，想要睁开眼睛，却又千斤重。让我醒来，让我醒来，意识在叫嚣着，但是身体无法配合，似乎有血腥的甜味渗入鼻腔。
　　白虎又干嘛了，明知我会生气的，在与疼痛斗争的同时，有着不放心。

　　仿佛是半个世纪，疼痛终于消失，力气一点一滴回笼，心口不再凉，睁眼，满地动物的尸体，掩鼻，恶心的干呕。白虎闪烁着星光的眼睛警惕地回头，看是我醒来，激动的奔跃而至，一头撞入我的怀抱内，带着低低的喘息。
　　“你，你怎么了？”带着初醒的虚弱。捧起它沾满血的脑袋，身体多处受伤，伤口触目惊心，“你到底去干嘛了？！”一口气提不上来的晕眩让我的呵斥像呢喃。
　　极目之处有十多具马，鹿，狐狸的尸体，有些还是幼崽，皆喉咙处断开，样子惨烈，血迹未干，再一次胃酸泛滥，推开白虎的头，干呕起来。
　　白虎似乎意识到什么，顿时远离我，然后转身跑开。
　　“白虎…？”你去哪，话未完白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丛林深处，挣扎起身。
　　“醒了？”方亚从身后扶我起来，递上一保温杯盖暖水。我回头望他，带着无限疑惑。
　　“别看我，你知道，这，我阻止不了的”耸肩，坦白。
　　“你昏迷了三天，这三天白虎做的事情正如你看到的一样”方亚解释，带着我越过尸体，远离这个血腥的空地。回头，离开的地方一大堆最初相遇时敷在我伤口上的草药，真的是一堆，带着微绿的小花，还有连根拔起的，大棵小棵，散落一地。
　　“开始的兽王看你晕倒，只是狂吼，撕扯着你身上的衣服，被我阻止了，当然是有代价的”说着示意我看他手臂，长长的抓痕“幸好兽王没有真的要吃了我，所以只是让我受伤，然后不再阻止我照顾你，然后，不知道去哪里，咬了一撮草药回来，撕扯我的衣服，示意我给你上药，一次又一次，草药越来越多，却不见你醒来，再一次离开，开始一次次猎杀，你知道第一只受威胁的动物是什么么？”方亚伸手，指着身体已经僵硬，苍蝇沾染的尸体，喉咙断开，一击致命，“是小鹿”。不禁打颤，我回头寻找白虎的身影，不见。
　　“然后是狐狸，马，大部分都是幼年，你知道，自然界的规律，狩猎的成功率不高的，三天内这个数量太恐怖了。”方亚摇头“我想，它以为这样你就会醒来。”
　　“你知道，守住这一片猎物，不受其它同类的侵袭是很艰难的事情，虎，豹，狼，剩下的时间就是搏杀，撕咬，张示地盘，所以兽王受伤，很自然”方亚皱眉，似乎无法接受这样的血腥。
　　方亚似乎在沉思，扶我依树而坐，自己也坐下。
　　“你知道么，这样疯狂的你和它，让我释然，让我正视自己的心”他语气渐渐明朗起来，“你们爱的这么疯狂，是的，是爱，本来我认为你们之间不配用爱这个字。我其实，不明不白的踏上这片土地，只想逃避一些事情，挽回一些事情，到现在，终于明白我为何而来。”

　　他开始全身放松，慢慢讲述：“她说她是象，家里的人不以为意，但是，我是相信的。记得第一次带她去动物园，她顺着公园歪歪曲曲的小道，径自去到象园。把自己手上的香蕉送到小象的鼻子前面，看着他们卷着放到嘴里，咯咯直乐。然后，她挥手，对着我傻笑。大家玩累休息才发现那丫头不见了，一路找回去，她竟然窝在象腿旁呼呼大睡。我轻轻把她抱起来，她即刻缩入我怀里，柔柔的小个体，散发着淡淡的奶香，甜蜜又悲伤。后来，看着她恋爱，又失恋，无论酸甜，我捧在手心的小妹妹在成长”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停顿了一下“但是，看着她身边来来去去的男人，我竟然有嫉妒的疯狂”
　　他忽然紧握双拳“我几乎毁掉牵过她手的男人，面对自己的疯狂觉得惊心，原来，她之于我，并不是简单的妹妹。”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承认了什么，开始微笑，带着释然“那丫头老是对着我说，她有一天会离开的，像大象一样离开的。”
　　“那个傍晚，她兴冲冲拉着我去动物园，呆了很久，一直到入黑，终于用闪烁着星光的眼睛看我，叫我哥哥，在她口中第一次出现的称谓，从懂得发音开始，从来就是叫着我的名字，我乐意听她糯糯的声音软软地唤我的名字。”哀哀的语气带着不可思议
　　“但是那天，她叫我哥哥，要我去把她带回来，一定要去带她回来。我想再次看到她笑，她的笑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希望，。”眼睛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流泻出来的是沉淀后的悲伤“她病了，昏迷不醒，医生查不出昏迷的原因。”
　　“我要去带她回来”越来越低的声音，语气却是真真切切的坚定。
　　“那个地方，我不知道有什么，但是，传说，到达那里的人，预示着死亡，我要把死亡带回去，与死亡相对立的，是生。那里一定有着某样东西，她等我带她回去。”
　　听他断断续续，终于明白在他身上有一种什么东西让我和白虎都无法忽视的东西，对爱的疯狂、执着、专注。这是我们共同拥有的东西呵，找到同类的心心相惜。

　　他说的地方是……不行的，是什么堵住了我胸口，沉沉的，不行，那个地方是软磨硬泡白虎才同意我跟着去的，不用说我也知道那是禁地，怎么可能带他去。看着他微侧的脸还残存了回忆的微笑，内心纠结起来。

　　回头，白色的影子窜入眼帘，白虎身体湿漉漉，腥红尽去，干净如初生，但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泛白，不流血，伤口外翻。

作者有话说

　　禁忌又见禁忌，晋江抽了，我明明更了却不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