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墨锦》月泠

5、第 五 章

　　海燕问我今天要不要留下来过夜，我想想这么晚了也的确没必要回去，反正家里也不会有人担心，所以便点头答应了。
　　“那么，我就让岩鹫把他的房间整理一下，你今晚就睡那里。”
　　“不要！”
　　“不要！”
　　我和岩鹫异口同声。
　　“青陌你为什么不要？”海燕直接忽略掉自家弟弟。
　　“谁知道他房里有些什么东西！”我嫌恶的看了岩鹫一眼，想起以前唯一一次进去过岩鹫的房间，不禁一阵恶寒。那个时候他房间地板的正中央居然摆着一只系大红色蝴蝶结的野猪公仔！还说什么自己每天晚上就抱着那只野猪一起睡，想想我就哆嗦。
　　自此，我是打死也不肯再踏进岩鹫的房间一步。
　　“海燕，我要睡你的房间。”
　　“喂，四枫院青陌，你在说什么？！”
　　“你睡我房间那我睡哪里？”
　　海燕和岩鹫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就跟岩鹫一起睡呗。”我也直接忽略掉岩鹫。
　　“这个……青陌你不如和空鹤一起睡，就一晚嘛。”
　　“不要。”本来我晚上就很难入睡，如果再跟别人一个房间，那我就更睡不着了。
　　“那不如……客……”海燕那个“房”字还没有说出口，我就狠狠的把它瞪了回去。
　　客房？笑话！那个地方还能叫客房？简直就是个杂货铺加废品回收站嘛！而且里面多半都是被他们三兄妹破坏的杯子椅子桌子凳子……
　　“其实那个客房也没那么糟糕啦，东西就堆了小半间而已。”海燕讪讪的一笑。
　　“那你去睡那里吧。”
　　于是，海燕只好卷着铺盖去了岩鹫的房间。

　　第二天我比平常醒的还要早。
　　理理头发，刚想拉开门，才意识到这里是志波家。
　　于是，只好一直坐着等到天亮。
　　早餐时，海燕和岩鹫吵的比任何一次都凶。似乎是昨晚岩鹫的呼噜声让海燕受尽了折磨，他难得一副臭臭的脸色，见到我进来只是草草的打了个招呼。
　　这家伙，干嘛摆脸色给我看，又不是我害他没睡好的。
　　“青陌，等会儿我要去瀞灵庭，顺便就把你送回去吧。”
　　“嗯，好啊。”
　　“你怎么这么干脆就答应了？你应该说‘可是我还想再留两天’之类的嘛。”海燕一脸失望加郁闷。
　　“我才不要留在这里。”天天看你们在那边没营养的吵吵闹闹。
　　“我们家哪里不好了？”
　　“你们家哪里好了？”
　　“唉，算了算了。青陌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说着海燕还露出一幅悲痛的表情。
　　“喂，大哥，你干嘛要把她留下来！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个麻烦。”岩鹫一脸不满的看着我。
　　我把盘子里刚吃完的一条完整的鱼骨头准确的丢到了他的脸上。
　　“四枫院青陌！！！！！！”岩鹫立刻跳了起来，看样子是要直接冲过来。
　　海燕一把把他拉住，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力道没控制好，岩鹫重重的坐到了地板上。
　　“疼疼疼！大哥，你怎么老是向着她？我才是你弟弟啊！”
　　“我才没你这种笨蛋弟弟呢。你要是有青陌一半可爱，那还差不多。”
　　“什么？可爱？她哪里可爱了？她简直就是可恶，是恶魔！”
　　志波岩鹫，你居然敢这么说我？看来你是以前苦头没有吃够嘛，我眯起眼睛：
　　“破道之四，白雷！”
　　岩鹫跟着那扇门一起飞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在这种时候，我的鬼道一个比一个准。
　　海燕和空鹤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吃着自己碗里的早饭。
　　其实海燕，你们家真的很好。好到我怕自己一留下来，就再也不想走了。

　　回到学校上课的那些日子还是一成不变。
　　我趴在桌上刚睡完一轮，换个姿势正准备继续睡。
　　然后，某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喂，已经下课了。”
　　下课啦，那就更好了。可以名正言顺的继续跟周公唠嗑。
　　不过这个声音貌似有点熟悉啊。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日番谷正十分纠结加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你还……真是睡了一个上午啊！”
　　已经一个上午过了吗？我看看窗外，可不是吗，太阳已经在正中了。
　　“原来已经中午啦，”我打了个哈欠，“正好，日番谷，你请我吃中饭吧。”
　　“为什么我要请你吃中饭？！”
　　“因为我肚子饿了。”
　　“你肚子饿了关我什么事？！”
　　“如果不是你把我叫醒，我又怎么会觉得肚子饿呢？”说着，我又打了个哈欠。
　　舒展一下筋骨，貌似趴的太久了，腰有点酸。
　　“四枫院青陌！你……你到底是怎么念到现在的四回生的？！”
　　这个，还真是个问题。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是怎么念到现在的四回生的呢？
　　从进真央到现在，我几乎是上课睡下课睡，一直都睡睡睡睡睡过来的。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
　　日番谷显然已经要抓狂了。
　　“那个，我们就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它实在是太深奥了。”伤脑筋的事情我一向是不擅长的。反正我就是一回都没留级过的念到了现在。
　　我从来都知道，不管我努力也否，结果最终都是一样的。
　　因为，我是四枫院青陌。

　　又是一个星光满天的夜晚。
　　我坐在真央最高的那幢楼的屋顶上，秋天的晚上，夜凉如水。
　　以前在四枫院家的时候，我总是做在廊下，伴着那个小小的庭院，看着天上的那些星辰。在真央的这几年里，我学会了爬树上屋顶，倒是看到了更广阔的天际。
　　一个人，看了数十年的日月星辰，风云变幻，可是，我好像一点都没有厌倦。或许，在今后无数个十年里，我还是会继续一个人看下去。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曾经陪我走过年幼时光的那些人，最终都渐行渐远。
　　还是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夜夜独自赴星辰的邀约。
　　我的人生，好像才开始没有多久，可我却似乎已经看到了它的终点。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声音打破了周遭的寂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看星空看的太久了，竟觉得他此刻的眼眸里也全是璀璨的光华。
　　“日番谷，这么晚了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夜风吹起他的衣袖，他的脸上依旧是那不变的表情。
　　“我睡不着。”
　　“我也是睡不着啊。”
　　“你是因为白天睡太多了！”
　　“就算我白天不睡，晚上还是会睡不着的。所以，不能浪费白天的时间嘛。”
　　“你的歪理永远都是那么多。”
　　“是真的啦。”
　　“切！”
　　我笑了笑，又重新看向夜空。
　　“喂，你难道要一直这么下去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声音又再次在耳边响起。
　　“这么下去？怎么下去？”
　　“你自己知道。”
　　“是啊，我自己知道。这么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你真的不在乎？你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是……”
　　“我知道，知道别人都是怎么说我的。他们说的都对，事实就是这样的。”
　　四枫院青陌，不管做的好不好，从来都不关她自己的事。
　　“你不用操心我，我啊，是这个世界上最会对自己好的人了。”
　　“谁操心你了！”
　　是啊，在这个世上，大概除了白哉偶尔还会头痛一下我之外，真的没有人会来操心我了。
　　“那你整天操心的是什么？我看你的眉头都要皱到一起了，早跟你说过了，小小年纪，不要总是一副大人的样子嘛。”
　　“你自己也不是一样！”
　　“我哪有。我可是一直都很天真活泼的。”
　　“你说的是你自己吗？！”
　　这句话，听着似乎有点耳熟啊。

　　那天晚上，是我第一次和他一起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