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三十七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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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琪亚被关进了忏罪宫四深牢。然后，旅祸入侵。
不过，我依然过着自己的生活，没有任何的改变。
不得不说，自己的教育真的是很失败。
但是，恐怕世人也从来不对我有任何的期待。他们就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期望着一个像我这样一无是处的名门之后的出现。
所以，即使是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我也很心安理得的躺在屋顶上醉酒偷懒。
只是，某处正在激烈碰撞的两个灵压，却一直搅得我无法入睡。
自己也想不到，有一天我也会产生这种名为“讨厌”的情感，而且是那么可笑那么的没来由。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是因为见到他时他眼睛里毫无掩饰的桀骜不逊肆无忌惮吗？
的确，从来都没有人敢如此直视我的脸而没有一丝的慌乱和动摇。我从来都见惯了惶恐的嘴脸，以及那嘴脸之下隐藏着的不屑和轻蔑。
或许，这也可以称之为贵族的高傲和自负。
阿散井恋次让我觉得，他即使是在白哉面前低下了头颅，也绝不表示心甘情愿。
我就是讨厌他这种来自流魂街的无畏，让我深深的讨厌。
所有可以让我想起流魂街的人和事，我都无法对其产生好感。
多少人是在那里相遇，在那里开始的，那里有着多少我既触及不到更改变不了事实。
自己甚至连高高的俯视都做不到。
只是，我也竟然因为讨厌一个人而牢牢的记住了那个人的一切，包括他的灵压。
然后，我赌气式的睁开了眼睛，理理自己的头发，提起斩魄刀去往那个方向。
鲜红的血色染遍了大地与天空，本就辉煌的夕阳，在此刻显得悲壮而凄凉，却依旧美的惊心动魄。
我只能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那两个男子，寸步难移。
“黑崎，我知道很丢脸，但还是要拜托你，请你……务必要把露琪亚救出来！！！”
原来，他也会低头。也会低下那并不比我们卑贱的头颅。
那个橘色头发的少年，站在弥漫着血腥的晚风中，说出了他必将履行的承诺。
我总是不肯相信所谓的轮回所谓的转生。可这一刻我是多么希望，来世这种东西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上的。
我控制不住自己浑身颤抖的身体。
“海……燕……”那个久远的名字带着时光的残忍，当我念着它的时候，嘴巴里满是苦涩和回忆。
心中的某个地方又被狠狠地划开了一道口子。原来自己的心也并没有像我所想象的那般支离破碎。至少我还体会的到痛苦的滋味。
“青陌？”
一刹那间，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耀眼的男子温暖地叫着我的名字。我按捺住狂跳着的心脏，带着莫名的惊喜，去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
天地间的一切早已模糊不清，然后视线中的某一点慢慢清晰。
“青……陌……”
岩鹫长的一点都不像海燕。可我还是从他身上看到了昔日的身影。
“是我。”我微笑着看着他。
往事纷纭不堪回首。我忍住打转的泪水，努力的去看清周围的景物。
“你……”他亦看着我无法言语。
没有想到，相逢竟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场合。
“你快走吧，有人过来了。”
他点点头，背起那个旅祸少年，却又回过头来迟疑的看了我一眼。
“岩鹫，你要活着啊。”我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
海燕，如果你在的话，一切是不是还不至于如此？
我果然是太没用了，事到如今还如此的依赖你。
明明就是自己一无是处无能为力。
我只是倚着墙壁默默的看着那个满身是血的红发男子。
请你……务必要把露琪亚就出来！！！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朵里久久回荡，挥之不去。
为何，为何你可以如此执着？甚至不惜向你的敌人低头？
阿散井恋次？
你知道吗，你这样会让我更加的讨厌。
那种不惜一切的勇气和代价，真是让我讨厌极了。
我的人生中从来都没有这样的理由，即使有，我也无法奋不顾身。
我付不起任何代价，却希求得到全部的回报。自己真是太可恨也太可悲了。
可是，我们在这个世上唯一无法恨的，就是自己。
我出神的望着地上的那个人。然后，就感觉到了白哉的灵压。
“总之，先联络四番队，请他们出动上级救护班。”
“没那个必要。”
“朽木队长……”
“把他丢进牢里去”
“但是，阿散井独自去迎战旅祸……”
“我不想听借口。既然要独自迎战，就绝不允许失败。连这点都不明白的人没什么用。碍眼，快把他带走。”
他就是这样，从不对自己和别人宽容。
不过，他也从来都不会在意所谓世人的眼光这种无聊的东西。
朽木白哉，就是可以我行我素不近人情。
“青陌。”白哉朝我看过来。
我点点头，跟着他走了出去。
当脚踏出门的一刹那，我竟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红发的男子。
……
“露琪亚终于有了自己的家人，不要妨碍她，不可以去妨碍她。我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或许只是因为自己感到害怕吧，我……真是的，野狗的性格已经深入到骨子里去了。”
……
“我讨厌自己。只会对着星星吼叫，却没有胆子试图跳上去抓住它。”
“都是因为你，露琪亚被关进了忏罪宫，我这样想着，内心反复地逃避。”
……
“但是，并不是这样，是因为我没有留住露琪亚，我当时不该不想阻止她而对她说去朽木家，因为我以为露琪亚能够变得幸福，因为我是这样确信着的。”
……
“我想要超越朽木队长，自从那天以后，我每天追赶着他，每天在拼命地锻炼自己。但是……结果我还是……一次都没有赢过他，那个人离我太远了，想要尽全力讨回露琪亚，对我来说，还是没有办法啊！！！”
……
我莫名的觉得，自己和那个野狗般的男子，竟然也有着出奇相似的地方。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的，是他的勇气和执着。
我不明白，他是如何走到今天的。明知道那么的不可能，却一丝一毫都没有放弃。
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还是让四番队来吧，白哉。否则他会死的。”
白哉没有任何的表示。
“那么，拜托二位了。”我朝吉良和雏森说道，然后转身离去。
我知道，白哉对于我，总是放任的。
那天后来，我只对白哉说了一句话：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也不管它们是对是错，我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
这是我，唯一可以为你做的事。
白哉，即使你是错的，在露琪亚和你之间，我当然是选择你。
况且，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这个世间的太多事，都是没有对错的。而那些所谓的对错，不过都是无知的局外人自以为是的判断罢了。
我想，我或许有些理解了露琪亚对我的态度。
这么多年来，我们没有拉近一丝的距离。还是维持着初见时的状态，表面上的礼貌和骨子里的疏离。
我跟她都明白，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她看我太高傲太任性，而我看她太谦卑太小心。
可她终究是比我要幸运和幸福很多的人。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我扔掉手中的酒瓶子，跃下屋顶。
庭院里，白哉孤独的身影隐在深沉的黑暗中。我不自觉的停下脚步，静静地注视着他。
“青陌。”黑暗中的他无处可寻，只有那似有似无的声音，游离在我的耳畔。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想，如果我得不到那个答案，我就永远都无法死心。
之所以那么固执的不肯去相信，只是因为太害怕希望。
可是现在，心中的那一片荒芜之处，却不可抑制的燃起了星星之火，我没有办法扑灭，只能求助于他。
“我今天……见到了那个旅祸……”
“然后呢？”
“……他……很像……”死寂的黑暗中，那疯狂的心跳声仿佛扼住了我的喉咙一般，让我无比艰难的呼吸着，喘息着，狼狈不堪。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希求着这样的答案？！
海燕，我真的很没有用，无时无刻的不依赖着你。
你明明知道的，却还一次又一次的纵容我。既然纵容着我，为什么还要离开？什么都不说的就离开？
至少……至少要跟我道别啊！
“死神是没有来世的，你知道的，青陌。”
空气一下子变得稀薄，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秒，而后又畅通无阻。
“是啊……”没有来世，我也从来都不相信来世。
我不知道自己已经连着有多少个晚上没有睡过了。即使真的有，那也是醉过去的。
一大早，我走进六番队的执务室，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人都没有。
不知道那个家伙是生是死。不过，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的生命力一定顽强的也如野狗一般。
哼，自己这是在夸奖他吗？
“青陌。”白哉的灵压出现在身后，“出去走走吧。”
我点点头。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踏出过这个门了？
“白哉……去哪里？”
他没有回答。
“即使去了也见不到，即使见到了也改变不了什么。白哉，如果她恨你，你会难过吗？”
“她应该恨我。”
“白哉，于我们这样的人而言，爱恨都应该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了。”我望着天空中洁白的浮云。既然他已经做好了决定，我不希望他后悔。
所谓感情这种东西，再无聊不过。
“不必去见了。没有告别的理由，没有告别的意义。她不会明白，你不会解脱。一切都是徒劳。”
他的目光注视着那个高高的方向。
白哉，如果你还存在着一丝的犹豫，那么就让我来帮你斩断。
这是我唯一可以为你做的。
于是，他便转身往回走。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三十七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