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十八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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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和我，有过共同的岁月，共同的记忆。也因此有着共同的孤独，共同的悲哀。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可是这次我却有些看不明白了。当得知他和绯真的婚讯时，我的惊讶更多于惊喜。
后来我问海燕，这是朽木白哉会做的事吗？
海燕并没有我了解白哉，可是这次他却看的要比我透彻。
“青陌，这与他是朽木白哉无关。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想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留在身边，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我笑了，自己真是的，怎么变得如此的多愁善感？朽木白哉只是爱上了那个叫绯真的女子，仅此而已。
我又在担心什么？只要他们能够执手相伴下去，其他的一切都无关紧要。
我果然，还是四枫院家的人。
高高在上，以一个贵族的身份来对待这场婚姻。
白哉，或许是我们离幸福这两个字都太遥远了。遥远到我都不敢相信它是存在的。你一直都比我更有勇气，更有承担，所以你才有这般义无反顾的资格。
幸福是很简单的事，对于白哉而言，绯真就是他全部的幸福。
所以，一旦失去，便一无所有。
春已老，繁花落尽。欲扫残红，却满目凄凉，心尤不忍。
我站在朽木家的庭院里，细数地上的片片落花。
“青陌小姐。”
“绯真。”
我回过头去，温婉如水的女子站在廊下，浅浅的朝我微笑。
“您要喝茶吗？”
“你怎么总是这么跟我说话？青陌，叫我青陌。”
“好，青陌。你要喝茶吗？”
“嗯，好啊。”
她端来茶具，跪坐在廊下，动作娴熟地为我沏茶。
我虽然出身贵族，但对于茶之一道却毫无心得。
“你什么时候学会沏茶的？”我走过去，看着她用纤长的手指摆好一只只茶杯，然后舀出一小勺茶叶，轻轻放入壶中。
“刚刚才学会的呢，青陌可不要笑话我。”
我莞尔一笑：“我根本就不会沏茶。”
茶香袅袅，我端起茶杯缀饮一口。我并不怎么喜欢喝茶，比起茶来，我倒宁愿喝酒。而白哉十足是贵族的典范，品茶沏茶，皆是好手。
跟绯真在一起，我发现我安静的都有些不像自己了。
“绯真，你的身体已经全都好了吗？”
“嗯，已经都没问题了。”
“这样最好，过几天在婚礼上，你可要做最美的新娘哦。”
她朝我一笑，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
我看着满地的落红，这个庭院已经寂寞悲凉得太久了。即使年年春到，也飘不进那个人的心中。
“绯真，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给白哉一个全新的开始。”
“谢谢，我会的。”
白哉，我能给你们的只有最诚挚的祝福。未来的路，还是要你们自己风雨同舟的走下去。不过，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你从来都不是会后悔的人。我的担忧已经是毫无意义的，我一直觉得自己在你身边，但其实，你还是孤独的一个人。
我们两个，总该有一个人，可以走出这样的宿命吧。
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婚礼。
朽木家的婚礼自然是极尽排场。虽然所有人都对此不可思议，甚至有所微词，但所有人都无一例外的到了场。
他们想看的到底是什么呢？
“乱菊，这边这边。”我穿了一身繁复的礼服，觉得动一动都十分的费力。我素来讨厌鲜亮的颜色，以前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穿上一身。今天是白哉结婚的日子，所以我毫无怨言的把自己打扮的有多喜庆就多喜庆。
“哇，青陌，你穿的可……”乱菊看着我啧啧赞叹，“真是太华丽了，队长也觉得吧，青陌今天格外漂亮。”
“你这么说我虽然很高兴，不过今天最漂亮的应该是新娘子啊。”
“哈哈，对啊对啊。不过，你实在是……让我忍不住想夸你嘛。”
我笑着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她啊，只生了这么张脸，坐着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什么都……”
海燕话还没说完，我就一记眼刀飞了过去。
“你看你看，”他叹口气摇摇头，“我就不明白了，你的几个姐姐都是标准的贵族千金，你怎么从小都没耳濡目染一点呢。”
“我耳濡目染她们干嘛？”
“我不是说你一定要像她们，只是你这个样子，以后可怎么嫁出去呀。”
“志波海燕，你什么时候成我爹了，这么操心我的婚姻大事？！你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吧，明明你认识都姐姐比白哉认识绯真不知道要早多少天，人家现在都结婚了，你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倒是啊，海燕什么时候轮到你啊？”京乐队长很八卦的凑过来。
“是啊是啊，海燕，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乱菊与京乐队长在这方面颇有些臭味相投。
“海燕，我也很希望你快点和都完婚。”浮竹队长倒不像是凑热闹起哄的。
“你……你们……那个……我……”海燕难得脸红，偷偷看了一旁的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得意的看了他一眼，哼，叫你乱说话！
我往自己的酒杯里倒了些酒，满意的看着海燕被“逼婚”的场景。
“婚礼都没开始，你怎么就先喝酒了？”日番谷看着我说道。
自从赏樱祭的那天之后，我就一直没有再见过他。
“那有什么关系嘛。”不过今天我心情好，所以也就不去想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了，“这酒可是我一早就吩咐朽木家的人，特意安排在这一桌的呢。”
姑姑以前跟我说过，朽木家里珍藏着几瓶年龄比她还大好几轮的酒，绝对是佳品中的佳品。可惜我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找到。
所以我便趁着白哉结婚的这个机会，软磨硬泡了一个下午，终于从他那里要来了这几瓶酒。当然，最主要还是我先做了绯真的工作。
然后我又事先跟京乐队长还有乱菊透露了一下，准备在今天来个开怀大饮，不醉不归。
“你年纪不大，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谁说我年纪不大，就不可以喝酒了？我第一次喝酒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里呢。而且，今天我高兴啊，高兴就要喝酒。”
“四枫院青陌，我明明就比你大好不好！”
“可你明明就没有我高啊。”
“明明已经比你高了！”
“那明明就是你头发的缘故！”
“你就是喜欢强词夺理！”
“我说的是事实，事实！日番谷队长，你都已经是队长了，不要还像个小孩子这么死不承认的好不好！”
“你自己才是！”
……
我跟他，怎么觉得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在一起过了？他还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少年吗？
他好像已经到了我所触及不到的地方，就算我是四枫院家的女儿，也只能仰望他的光芒。我有的，从来都是姓氏。这样的我，无法站在任何人的身边。而我从一开始，也没想过要站在任何人身边。四枫院青陌，只能自己一个人独自活下去。
而当初那个陪我一起在屋顶看星星的银发少年，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甚至是撑起一片天的十番队队长大人了。
可是，我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吗？知道我和他之间只有距离，不断不断在加大的距离。
只是啊，每当我想起这些的时候，是那么不愿意去面对。甚至隐隐的，觉得很悲伤。
“青陌？青陌？”
“啊？什么？”
“你干嘛一直盯着队长看？”乱菊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一脸不怀好意，“你难道……”
“难道什么？！”我截住她话头，“你要喝酒就赶快，我可不会留给你的。”说着，我把已经空了一半的酒瓶递到她面前。
“哇，青陌你居然自己先喝了，太狡猾了吧！”
“又不是只有我。”我朝京乐队长和海燕那边努努嘴。
“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先喝了起来！”乱菊立刻抓过酒瓶，满满的给自己倒上一杯。
“松本，等会儿你喝醉了自己回去！”日番谷头疼的看了我们一眼。
“放心放心。我绝对不会劳烦队长的。”
“喂，青陌，你也少喝一点啦。”
“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怎么可以少喝。”我责怪的看了他一眼，“日番谷你也要喝！”
“我才不喝！”
“这怎么可以，参加别人的婚礼居然不喝酒？你看浮竹队长，伊势副队长他们也都在喝啊。而且这可是白哉家最好的酒，你要是错过了可没下一回了。”说着，我便把酒杯递到他面前。
哼哼，日番谷，我今天一定要你把酒给喝下去！
“我不要。”
“怎么可以不要。”我把自己的身子往日番谷那边挪了挪，这身衣服还真是麻烦。
我酒量本来是很不错，但是因为白哉家的酒也十分醇浓，加之这又是已经有上千年历史的酒，所以我已经有些东倒西歪，晃晃悠悠了。
“喂，你小心。”他赶忙过来扶住我。
“我……没事……”我差点就要跟地板来个亲密接触，等抬起头来时，他放大了数倍的脸近在咫尺，我都可以感觉到他此刻的呼吸清晰的萦绕在我脸上。
“那个，你坐好。”他把我扶正，然后立刻转过头去，可是从侧面还是可以看出他脸上泛起了一层红色。
不过他虽然已经扶好了我，但是酒劲一直在上来，在我坐好还不到一秒，就又开始往旁边倒，不过这回倒的是另一边。
结果，我这一倒，连着身边的海燕，一起摔到了地上。
“青陌，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朝日番谷笑笑，“咦，日番谷，你今天的头怎么晃得这么厉害啊？”
“青陌你……”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身为我们四枫院家人的自觉。”一个声音在我的头上响起。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十八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