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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脱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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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既然来了,就不必躲躲藏藏!”花满楼突然转身对着不远处的参天古树朗声说道!
只听的一生轻轻的叹息传来,一道黑影一晃已经站在了院中。
来着是一个老者,腰略弯,背略陀,穿一身黑衣,身形瘦小无比。
他的出现让院中除花满楼以外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他们都对自己的武功很自信,至少三鹰中的任何一人都有自信:没有人可以这样无声无息的在他们周围!但是现在显然他们都错了,这个人似乎在他们附近已经待了很久,可能他们来时,他就已经在了,可是他们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
“花某倒是没有想到绝迹江湖二十年的‘燕山铁判’关无常居然也会为这一副小小的画而重出江湖!”
“你认识我谁?”这个青年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在他闻名江湖时,估计他还未出生,而他也绝对相信自己从未见过他。
“花某并未见过前辈,只是对前辈‘燕山飞鹄’的轻功略有耳闻!”花满楼曾听司空摘星讲起过二十年前江湖有这么一个性格怪癖的人物,而据他所知,司空摘星的轻功是独步江湖的,但在提到‘燕山飞鹄’时,他竟有无限的感叹,据说因为‘燕山铁判’性格太过孤僻,以致于至今无人能入他的眼,而他那绝世轻功也即将失传!
“你又如何知道这是‘燕山飞鹄’?”能仅凭他轻轻一跃便认出他的轻功的人这个江湖中也就那么一、两个。
“从这三丈高的树上跃下,居然可以不带一丝风声,除了‘燕山飞鹄’花某想不出现今江湖还有何种轻功可以如此?”其实他也不过是猜测!
“既然知道,那么正好省的老夫动手,我只要画,并不想要你们的命!”对于这个青年他还是有点欣赏的。
“恕难从命!”白彦枫紧了紧手中的画。
“此画关系在下一个好友的生死,花某怕是不能从命!”花满楼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胜得过他,毕竟并不清楚他的武功,况且现在旁边还有对‘宛月图’虎视眈眈的天鹰三鹰。
“那就休怪老夫!”关无常的左手已经缓缓抬起,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根判官笔,竟是个左撇子!
白彦枫的额头已经有细细的汗珠渗出,他已经感觉到了对手的武功怕是不在花满楼之下,而他必须拖住天山三鹰才可以让花满楼可以放手与之一搏。然而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武功都在他之上,要拖住他们谈何容易。
然而三鹰却并没有动,当花满楼和关无常缠斗在一起时,他们只是在一边静静的观战。
其实他们很清楚,在这里的人,只有花满楼的武功可以和关无常匹敌,如果他们出手帮助关无常对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倒不如来个坐山观虎斗。
高手过招,胜负总是立现,关无常的判官笔密密的舞动着,转眼已攻出不下三十招,而花满楼仅以折扇挥舞阻挡。
其实关无常除了超高的轻功,武功竟也如司空摘星一般并不精湛。
这点在他出手时花满楼就已经知道了,所以他才突然的笑了,然后袍袖轻挥将他逼出了两丈之外。
“看来老夫真的是老了!”这个关无常竟毫不恋战,话一说完,人已只剩一个小点,竟已飞身而去。
花满楼没有追,一方面是因为根本追不上,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知道以七晴绝不会再他手上。
“看来今日我等怕是也不得不空手而归了!”杨环山冲着花满楼一抱拳,所有人在转瞬间已经走的干干净净,既然没有把握从花满楼手中夺画,他们也只能来日方长。
院子里再次只剩下白彦枫和花满楼两人,白彦枫只是静静的注视着花满楼,听说过太多关于他的传闻,总以为难免夸大,可真正见识后才知道,竟一点都不夸张。
“白兄,有何看法?”花满楼的折扇轻轻的扇动着,笑容依旧,他感觉到了白彦枫的注视。
“应该快来了!”收回视线,白彦枫看了看手中的画,究竟这里面有什么秘密他真的不清楚,只是司徒云肯这样就将画给他,让他不免怀疑这画的真假!
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人都微微侧过头,一个小和尚手里拿着一封信匆匆跑了过来:“两位施主可是花公子与白公子?”
“正是!”
“这是刚才一位施主托小僧交给两位的!”说着将信奉上。
白彦枫伸手接过,撕开信封,一束乌黑的发丝轻轻飘了下来,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花满楼已经伸手接住,然后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笑容瞬间凝固,表情变得异常凝重。
“这是晴儿的头发!”是疑问也是肯定,白彦枫当然清楚花满楼的触觉,被他摸过的东西是绝对不会错的!
花满楼没有说话轻点了一下头,然后举扇轻轻指了一下白彦枫手中的信,示意他念出来,对于看信,他就真的是没办法了!
“他要我把画放到观音像下,然后离开,若画无异明日会将人安全送回,若今日见不到画,明日送回的就是晴儿的。。。。。。!”白彦枫没有把尸体两个字说出来,只是愤愤的将信撕了个粉碎,突然伸手抓过送信的小和尚,“叫你带信来的人呢?”
“小僧不。。。知,送信的。。。是一个小叫花子。。。把信给了。。。小僧。。。就离开了!”小和尚被他一吓,立刻全身簌簌发抖。
白彦枫无力的放开了他,小和尚立刻逃命似地跑了出去,许久的沉默之后,白彦枫转身朝观音殿走了进去,再出来时,手上的画已经不见!他不敢赌,知道不应该这么轻易的就将画交出,但是他不敢拿七晴的生命当赌注。
夏天的夜晚总是比较热闹的,但是已近深夜,街上的酒肆、客栈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打烊准备休息了。
运福客栈在送走了最后几个喝醉酒的客人之后,小二打着呵欠整理好厅中的桌椅走到大门边把门板一块一块的上了起来。
在他上到最后一块门板的时候抬眼看了看街道,不远处一个白白的影子摇摇晃晃的冲着这边跑了过来,小二不禁激灵灵的打了个寒碜,这大半夜的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其实他本应该立刻把门板上好,然后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的,可是他偏偏也是个好奇的人,就在他犹豫的那么一会儿,他已经看清楚了走近的人---是一个女人,一个全身衣物破烂不堪,浑身血迹斑斑的女人!而这个时候他其实更应该把门板迅速上好,可是他偏偏又是一个很热心的人,看到这样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在抬头看了看客栈的招牌后竟然笑着倒了下去!于是他迅速放下了手上的门板跑了出去!
“天哪!晴姑娘!”兰儿刚刚帮花满楼准备好了洗澡水,听到了楼下的吵闹声,于是忍不住好奇的出来看了看,听到说是救了个姑娘就下了楼,她倒是有点希望是她家姑娘,可是一想又不太可能,不然她家少爷也不会从傍晚回来后就一直没有笑过了!
然而在她看清楚了倒在地上的人后,忍不住哭着大声叫了出来:“七少爷,花平,快来,是晴姑娘。。。。。。是晴姑娘!”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看到她家姑娘浑身血迹斑斑、毫无生气的样子,她完全失去了方向!
第一个冲下楼的是花满楼,只穿着内衣,从楼上一跃而下,他本来就是脱衣服打算洗澡的。伸手摸到了全身冰冷、气息微弱的人后,他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他轻唤了她几遍,没有回答后,他迅速的抱起她飞身上楼,连楼梯都没有走。花平迅速的去请大夫了,兰儿一边哭泣一边帮七晴脱下了破烂的衣物,用热毛巾轻轻的拭擦身上的伤口和血迹。她的全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和淤青,在兰儿的毛巾轻触伤口时,眉头轻轻皱拢但很努力的不发出声音。
七晴已经醒了,其实她并没有真的晕过去,只是在荒山野岭里摸爬滚打了半天,还从山坡上不知道摔下了几次,真的是累的很。她本来是想回苍月山庄的,进了城之后她首先看到的是运福客栈的招牌,然后她想到了花满楼,于是就跑了过来!
自己的情况有多糟糕她自己清楚,全身的骨头都像散架了一样,根本连动都不能动,何况还有很多擦伤、撞伤、摔伤;可是兰儿的哭泣声让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只好告诉她自己已经醒了的事实:
“别哭了,我又没挂!”
“天哪,晴姑娘,你醒了!”喜极而泣啊!
“啊!你轻点,很痛的!”这个丫头那么想让她晕着啊,居然这么用力!
“对不起!对不起!晴姑娘,我太高兴了!”
七晴微微动了一下身体,想坐起来,一阵猛烈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气,不得不又躺回去!
“晴姑娘,你别乱动,七少爷说你的手臂骨折了,不能乱动,花平已经去请大夫了!”忙阻止她欲起身的动作,兰儿走到桌边倒了杯水。
“只有手臂骨折啊,我还以为自己全身的骨头都折了呢!”侧过头喝了口兰儿端过来的茶水,结果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花满楼。。。。。。!”
“韩姑娘!”听到她说话,花满楼心里轻轻的松了口气,还有心思开玩笑,就应该没大碍了!
“又麻烦你了!”想到自己每次遇到他时都是这种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郁闷啊!
“还是不要多说话,大夫马上就来了!”他已经听到楼梯上花平的脚步声了。
“啊!等一下。。。。。。!”兰儿突然手忙脚乱的忙活起来,但动作还是很小心。七晴看到她手上的衣服时才慢一拍的发现自己竟然不着寸缕,脸腾地一下红了个透:花满楼一直在旁边的啊,这个兰儿也太欺负他眼睛不便了!心里尴尬了个透,可是却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干干的瞪着兰儿!
花满楼当然并不是不懂礼数的人,只是当他抱她上楼时已经摸到了她身上遍布的伤痕和肿块,留下兰儿一个人处理这些伤口他实在也是不放心,于是才留了下来;也幸亏他留了下来,不然也不会知道她的左手骨折了,如果胡乱动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看到地上零零落落的破衣服和花满楼身上斑斑的血迹,七晴就已经知道是他抱她上来的,就地上那堆布想来也包不住什么吧,那被人看光也就算了,岂不是还被他摸了个精光!
当然大小姐她一直要到第二天照镜子时才知道,花满楼在那个时候是绝对没有心情摸她的,估计别人也是不会有兴趣看她的,镜子里自己的脸上青青肿肿的好几块,更别说身上了!
虽然情况真的有些糟糕,但总算还是活着的,至少现在有花满楼在身边,她相信自己是绝对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