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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天蒙蒙亮,公鸡已经打鸣,勤快些的人们已经开始忙碌了。
一辆木板车缓慢的进入了这个长明山脚下的小村子里,说起来也是奇怪,拉车的是一个估摸着六七岁的孩童。按理说一个孩童怎么能拉动载着一个成年人的车呢,只是在这个武侠世界里到是会有,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使是孩童跪下了,也没有人敢收留他。
毕竟,有武侠,就有江湖。
就一直这样跪到了晚上,一位年迈的阿婆才实在是不忍心,收留了他们。
“阿婆,谢谢您的收留。”孩童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头,随后拿出了一个钱袋,:“阿婆,我无以为报,这一个头是应该的,这份银两也是应该的,要是10天内阿晚还没有回来,我娘之后也没了气息,就请为她建座坟墓,若是之后有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来寻,就将这个簪子还给他吧。”
“阿晚,你这是做什么,”阿婆本说什么都不肯收下,心里对这个苦命的孩子满是同情,收下这些银两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但看着孩童故作老成的忐忑模样,还是收下,算是安了孩子的心,“你非得去那什么长明山么,那可是万丈雪山...”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都知道这是个有来无回的去处。
“阿婆,这是我们的唯一生路了。”阿晚再有怎样的经历,也不过是个稚童,这一路的饥寒困苦,人心叵测,一句简简单单关心就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泪珠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着,强撑着不掉落下来。
这日烈日当空,阿晚背着小小的行囊,朝着长白山走去,行之单影。
路不远,是山脚下的村子出发的,正值盛夏,山脚到时还是绿树成林,一路上也算是有神明庇护,没有碰见豺狼虎豹。到底还是年幼,从树林里爬出来,浑身就被草丛荆棘划伤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口子,这样不分昼夜的赶路,往半山腰上走的时候也已经过去了五日了。
半山腰是白雪皑皑,寒风刺骨,冻彻心扉。阿晚紧紧地环抱着自己,身上破烂的布衣根本起不到什么防护作用,瘦弱的背影在风雪中摇摇欲坠,草鞋早就已经磨损,给雪地修上了一条血红的道路。
阿晚恍恍惚惚中看见了一座木屋,可能是木屋,也有可能是他的幻觉,但此刻是阿晚的救命稻草,他跪下,大喊道“求见长明山剑仙!”无人应答。
“求见长明山剑仙!”阿晚咬着牙,坚持的喊着,刺骨的寒风使他的体温迅速下降,加上鲜血的流失,阿晚逐渐觉得困倦,他狠狠地掐了一把伤口,短暂的让自己清醒了,继续大声的喊道“求见长明山剑仙!”叫了几声后,阿晚又觉得开始浑身发烫,声音渐渐微弱起来,后来逐渐变成喃喃自语,话也早就分不清是求见长明山剑仙,还是求求您,救救我娘。
最先呼应的倒不是什么剑仙,倒可能是山神,山上突然落下来雪块,落的速度愈演愈烈,阿晚已经没有力气躲避了,可以说能支撑他还直挺挺的跪在这里的已经是最大的努力了。一个雪块滚落下来,摔落在阿晚身前,崩裂的小雪块击打到了阿晚的头上,身上,鲜血迸发。这下是完全的倒下了,这种昏迷对现在的阿晚来说,也算是解脱。
就在阿晚小小的身影即将埋没在雪堆里的时候,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将他捞起,带离了陷境。
当今长明山剑仙—叶白衣,武林中人可以是人人皆知,几乎是老祖宗的辈分。旁日里无人敢前来叨扰,也是剑仙前辈武功高强,无人能敌,又常年闭关,寻他比登天还难。
阿晚和他也是有缘分,偏偏今日到是剑仙出关的日子。那木屋到真的是叶白衣平日所住之处,但闭关在山顶一个隐秘的山洞里,距离不近。叶白衣从山顶走下来的时候便听到了阿晚的喊声,本是不在意的,毕竟冲着剑仙这个虚名来的数不胜数,可这小崽子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还模模糊糊出现了“娘”等字眼,又开始雪崩,就提起轻功向下撩去,远远地看着这跪着的小身板倒下的样子,出手救了下来。
叶白衣点穴止住了阿晚的血,可木屋被毁,这浑身发烫,满身的伤痕又无法处理,注视了阿晚一会儿,心里对这个倔强的小崽子有几分欣赏,也无法就这样扔了,用力戳了戳阿晚的额头,戳出一个红印,“麻烦的小崽子。”说完就向山脚下的村子赶去。
叶白衣的功力自不用说,这阿晚要五日的路程他一个时辰就到了,还是在分神顾忌了下阿晚的情况下。等到了村子,没等他想好怎样讨要,周围的人都避开了他,一个阿婆就指着他怀里的小崽子说道“阿晚!”叶白衣见有这小崽子熟人,正想把小崽子人归原主,这阿婆语气里当满了担心,说道:“您就是长明山剑仙吧!阿晚真的把您请过来了,这孩子就给我,您快去看看他娘吧!”说完就接过阿晚处理伤口去了,平日里还有些颤颤巍巍的老婆婆,如今到是手脚麻利的很。
叶白衣本是打算就这样走了,可脑海里不由得就浮现了阿晚跪在雪地里的样子,还有些奶声奶气的求见,带着泪痕呢喃的娘,嘴上说着:“这小崽子能请的动我”却抬脚进了房门。屋里是一个美貌女子,面色苍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嗯?有意思,”叶白衣一眼就看出这女子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还中毒至深,本是致死,却被一股药力护住了心脉,但这毒素不除就也是时日无多,看起来也就是几天时间了。
正常道理说此时要是换了个人来也没有办法和地府抢人,但偏偏是这天人合一的长明山剑仙,剑仙哼了一声,在女子的手上划出一个口子,输入内力,将这毒血慢慢逼出,这毒十分强横,饶是剑仙也是一天一夜才堪堪逼出大部分。
阿晚也是悠悠转醒,脑袋里却是浑浑噩噩,只有几个零星的画面,娘,剑仙,雪山,缓了半天才勉勉强强串起来,这之前的却都记不清了,印象最深的也就是两个背影,就连阿晚这个名字都是阿婆告诉的。知道剑仙真的请到了,正在疗伤,急忙一瘸一拐的走去偏房。
叶白衣收功打坐,调顺气息,门口那些来来回回的脚步自然是瞒不过他的耳朵,应该是那个小蠢货,“进来吧。”
阿晚一惊,心忐忑想是不是打扰了剑仙疗伤,推开门就先跪了下来,磕头,“剑仙前辈的救命之恩,阿晚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
叶白衣挑了挑眉,嗤笑一声,“我要你这个小崽子做牛做马作甚?就当是消遣了。”叶白衣做事本就是随心所欲,天人合一后更是无欲无求,“你母亲身体里毒素已除去大概,内伤虽重,但心脉处的药力雄厚,自我修养即可,多则十七八年,少则十二三年左右就能苏醒。”说罢一抬手一股力量使得阿晚直起身后,便要离开。
阿晚情急之下,竟是拉住了叶白衣的衣摆,“让我做什么都行。”
还真是一个小蠢货,叶白衣低头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
阿晚刚醒,记忆几乎全失,无依无靠,叶白衣又救了他们母子二人,不禁有些亲近,此时一听叶白衣的话,一着急,竟是急火攻心,转头喷出了一口鲜血,晕厥了。最后居然想着:剑仙前辈这一身白衣,染上红色就不好看了。
叶白衣也没想到这一场景,下意识就揽住了小孩的身躯。倒不像个孩子,浑身都是骨头有些膈手,整个人瘦瘦小小,和山林里的狼崽子都没法比。叶白衣手掌抵住后背,缓缓输入内力,脸色一变,这身体里全被寒气侵蚀了,几周天过去,寒气才消散大半,只是还剩些留存在内脏里,可这小崽子的身体本就破破烂烂的,叶白衣不敢强行去除,如果日后不修习内功压制,这身体怕是一辈子都要病魔缠身了。
但也凑巧,叶白衣摸了摸阿晚的根骨,倒是奇佳,经脉也比常人宽厚几倍,是练武的奇才,这天赋比起容炫那小崽子到是还强上几分,天资聪颖,还心性坚韧。叶白衣越看越觉得这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虽然本不打算收徒,容炫这个例外也是结局凄惨,但心里到底还是真的起了爱才之心,又有几分不自知的高处不胜寒的孤单,抱起阿晚上了长明山,还嘴硬道:只是教些基础内功,几年就赶下山去,不算收徒。
又曾想,这一呆就是十年,这一教竟是除了六合神功几乎都倾囊相传了。
后来叶白衣说起这事的时候总说是阿晚赖上他的,那时候的阿晚也只是在一旁不插话,温柔的点头称是,然后笑着看着他。
可是你说,若是剑仙不愿,一个孩童又怎样能抓住他的衣角呢?
修了长白山,天我怎么写了这么多次长白山(若还有拉下的,请务必踹踹蠢作者)
小剧场
阿晚:师父,这个招式我总觉得有几分的别扭。
叶白衣:小蠢货,谁是你师父?默默再重复一遍招式。
某谷主:阿云,这世界上第二可爱的人是嘴硬心软的人,你可知这第一是什么?
阿晚(阿云):哦?但请赐教。
某谷主:是那腰细腿长,又嘴硬心软的人。
阿晚(阿云)回想,点点头:有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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