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花月》鱼学究

2、顶替

　　月章笕颤颤的抬起头，深吸了口说：“连上红线了，虽不可改，但可以强行将这二人拆开。只需杀一人便可……”
　　王母娘娘这是饶有兴致的说：“依你的意思，要么杀了花醉年，使得地下大乱。要么杀了文渊，以此来断了这段孽缘？”
　　一开始月章笕还感叹有救了，用力的点头。突然一反应过来立刻化点头为摇头，像个活的拨浪鼓。边磕头边说：“王母娘娘…不，不是的。文曲星杀不得的，杀不得。杀鬼，不。鬼王也不能杀。”
　　玉皇大帝被他这样逗笑了，压下了一抹笑说：“那只能杀你了。”月章笕急的连忙抬头，对上了玉皇大帝的脸。早就急红的眼睛这时一颗又一颗豆大的眼泪滚下来，伴着哭腔道：“天帝，饶命。饶命，我…我的命不值钱，换不回文曲星的…”
　　在场开始有人发出一声声轻笑，还有些小仙女为这位帅天官感到叹息。这时殿上传出了一个声音：“哈哈哈，月老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落眼泪呢，又不是一定要流血才能救人。”
　　月章笕朝声源处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粉红相间，头戴大官帽，手里摇着把黑羽扇子的俊郎正看着他。刚刚虽然大笑，可表情却不是一副得意姿态，而是一脸慈爱。月章笕顿时眼睛就亮了，眼泪好像突然结起来了：“师傅！您…您怎么来了，我又给您添麻烦了……”
　　原来这位俊郎是月章笕的师傅，前月老司夜君。司夜慢慢的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走到月章笕旁边。见他笑了笑的摇摇头，双手作揖的向上面二位上神行了个礼。天帝随即点了个头道：“司夜君怎么也来了。”司夜君算的上天上的老人早早就在那桃园里颐养天年了，今天应该是听说他的“乖徒儿”犯了事来救人来了。
　　司夜说：“我这孽徒道行不高，祸是惹的不少。事到如今老朽如再不出来，就得看到他横在这大殿上了。”司夜虽然上百万岁，可如果把他和月章笕放在一起，光看着皮相竟分不出个上下。
　　司夜接着说：“既然他的错把文曲星给拉下去了，那总要自己去面对这个错误。办法还有一个，孽徒你可要命？”
　　月章笕听到能活命，立马点头。司夜浅浅一笑：“那你去替文曲星，贬你做凡人，去圆了和花醉年的缘。”大殿上骤然引起轩然大波，有点头的，有不出声的。但好像没有反对的。月章笕脑子一懵，整个人都凝固起来了。
　　天帝听了与王母娘娘一对视，随后转向月章笕：“清延，你看着行吗？”月章笕哪还听见玉皇大帝在说话，整个人都已经快结冰了，只剩喉咙里还滚动着几股热流。他无助的望着他的好师傅。
　　“师傅，我，就没有别的…”
　　“又想活命，又不想遭罪。没有折了，你要么就以死谢罪了，要么就只能这样了。”说的时候还是伴着笑，尽管语气轻柔。可月章笕却听不到一丝温暖。
　　他卡着喉咙，声音像苍老了十岁僵僵的说：“那好。”说完他整个人就像没有了力气一样，软软的瘫在的地上。司夜就像听见了什么极好的消息似的，一把收起扇子对天帝说：“天帝大可放心文曲星，只要把这小子送下去。再在姻缘簿上改一下。文曲星不会与那恶鬼有太大的连，之后等时候到了，便可安然无恙地回到天上。”说完还温柔的看了看月章笕。
　　天帝点点头：“既然月老已经答应了，那就去吧，救文曲星就靠你了，你的位置就交给你的师傅来吧。等到你成功地过了这情劫，就可无事了。”
　　月章笕心想：屁话，全是屁话。文曲星的命就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合计着我有了没了都没区别，师傅你也够狠。
　　月章笕谢恩，便随着他师傅走了。
　　月章笕一路都没有说话，跟着他师傅后面。到了他师傅住的桃园里，司夜领着他走到了一颗有椅子的桃树下坐下。司夜盯着月章笕，月章笕也盯着司夜。盯久了，月章笕率先开口：“师傅，你盯着我干什么。”
　　司夜说：“小兔崽子，你恨不恨我？怨师傅害你下去做凡人，和一头恶鬼结缘？”
　　月章笕无语了心道：废话。
　　但他没有这么说，他说：“我谢师傅保我一条命，不过是过个凡人一生，短短几十年而已，到时候一死就回来了。没什么好怨的。”
　　司夜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我还不了解，话是这么说，心里估计咒了我八百遍了。我这样虽是舍你，但也是保你。不然你一个人对的过天上那么多老毒东西？不非得让他们扒了你的皮不成。”
　　月章笕听了心里好受多了，不过还是闷闷不乐问道：“我什么时候走？”
　　司夜说：“马上。”
　　月章笕深吸一口气说：“师傅，我未经情事，虽然天天给人牵线。不过自己却是个情痴子，这还跟个恶鬼谈情说爱，这可怎么办”
　　司夜扯上一抹笑说：“你化作凡身，这记忆不还在？反正你与花醉年就几十年的情感而已。你自己保持着初心，这又能妨碍到你什么？”
　　月章笕好像听懂了，但好像又什么都没听懂。也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司夜起身说：“那走吧，文曲星早点回来，他们那群老东西就不会一直盯着你。”
　　到了仙台，月章笕不经开始有点害怕了，心开始不止的乱跳：唐昀啊，要不是你，老子不用受这么大罪啊。等我上来，非不得费你一条腿解恨！
　　司夜看他这样，拿出了一只好看的铃铛挂件给了他。对他说：“这个东西为师给你，有难时拿着这个到月老庙里摇摇，师傅就会来帮你。”月章笕如获至宝的把这个铃铛攥在手里。他站在台前，往下看去，除了一团团彩色的漩涡什么都没有。正想着什么时，司夜突然从他后面用力一拍。一掌便拍走了他所有修为，随后他便一大口老血一喷，跌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嘿嘿，下去了下去了，司夜君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