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里之间》九原九一

12、第十二章

　　最近奚溪在学习看钟表，虽然他已经会看电子数字时间了，但一把由时针、分针构成的钟表图放在他眼前，小家伙就犯了难。 　　奚溪已经小学二年级了，学校不论年级，都会安排周考。 　　上周时间数学老师已经教过他们看时钟的方法，也做过许多测试，奚溪总是在50分左右徘徊，所以理所应当地，这周一一来学校，奚溪将会迎来对他而言最难的一次考试。 　　奚家父母出差了，把小奚溪放在宋家，托他们照顾。 　　这就给了奚溪很好的机会，小孩子玩性大，白天老是集中不了注意力，老想着跑到院子里玩，“钟表”问题又不可以忽视，有了这个住在宋家的机会，奚溪当然就找到宋一，设想让他教自己如何看表。 　　宋一比奚溪大一岁，每门课的成绩都非常优异，经常被奚妈妈挂在嘴边，鞭策奚溪。 　　周六奚溪白天玩得太起劲，晚上睡得早。到了周日这一天，莫名的不安感油然而生，奚溪一起床就跑到宋一房间门口，却发现房门大开着，里面没有人影。 　　“做什么？”一道稚嫩但又带着点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宋一，抱着胸看着奚溪。 　　犹如见到救命稻草，奚溪耷拉着脑袋慢慢地移动到宋一面前，轻轻地说：“哥哥，可以教我作业吗，我不会。” 　　亲眼目睹身前这人前一天是玩得如何酣畅淋漓的宋一垂着眼，摇摇头。 　　这下奚溪慌了，一把抓住宋一的手，眼泪说来就来。 　　“哥哥，你就帮帮我吧，嗝…明天、天就要…嗝，考试了。”说着说着还打起了哭嗝儿。 　　向来被这一招“收服”的宋一放下手，随着奚溪的摇晃频率摆动，无奈地抬头看屋顶，叹了口气。 　　…… 　　得到了外援的奚溪很是认真地听着宋一的讲解，边听边画下钟表的形状，在旁边写下汉字和拼音的注解。 　　“时针是短的那一根，分针是长的那一根……每个数字间隔着的距离是算成5分钟，这些小杠杠就是用来看到了第几分钟……”宋一说得很慢，还取了很早就被家里淘汰的旧时钟，指给奚溪看。 　　奚溪睁大眼睛盯着宋一拨弄时钟的手，遇到不会的地方便问：“哥哥，那短针转到两个数字中间的地方，要怎么看呀？” 　　早就料到会有这个问题的宋一很耐心地解释：“时针转到两个数字之间，都看两个数字前面的那个，你看这样，就是6点40分，时针在6和7之间，6比7在前面，所以是看6，分针在8那边，乘法表你会背了，6乘以8就是40，懂了吗？” 　　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脑瓜子里面艰难地过了一遍这段话，奚溪又问：“那上午的时间和下午的时间怎么算呀a.m和p.m，老师还说要按照24个小时算，可是钟表上面只有1到12啊？” 　　这让奚溪犯了难，一下子又转不过弯来。 　　宋一抬了抬眼，抓了抓头发道：“a.m是上午，p.m是下午你就记a和p，a的尾巴在上面，p的尾巴在下面，知道了吗？下午的时间从1点开始就是13，12+1，之后的就是12+2……” 　　奚溪边听边写，宋一凑近看他究竟是不是在认真听讲，两个小脑袋靠在一块研究钟表问题，却没注意到外面的天渐渐黑了。 　　临时速成班在宋妈妈提醒二人吃饭时结束了，奚溪拿着画满时钟的纸张屁颠屁颠跑到房间放好，乖巧地跟着宋一走向客厅。 　　周一。 　　周考都安排在上午，涟城小学的老师非常有效率，在下午第二节课就把所有科目的成绩公布了出来。 　　这次的数学考试考了时钟专题，所有题目都和看钟有关。 　　课代表发试卷的时候奚溪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着，生怕自己考出来的成绩“辣眼睛”。 　　78。 　　奚溪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不及格。 　　许多题目奚溪都靠昨天宋一说的方法答对了，扣分最多的题目是因为“时钟加减法”，那实在是太难了，他抠破头皮都算不出来。 　　这也算成功渡劫了。 　　放学后奚溪走到宋一班级门口，等待宋一下课。 　　三年级比他们多一节课，还有十分钟就要下课了，奚溪有些迫不及待，偷偷望着窗，看着认真做题的宋一。 　　…… 　　在回家的路上，奚溪手舞足蹈地跟宋一笔画着自己今天考试时如何运用他所讲的方法，脸上红嘟嘟的，洋溢着“开心”。 　　“不过那个时钟加减法真的好难……两个时间放在一起我就看不懂了。” 　　报喜也报忧，前一秒还喜上眉梢，后一秒就垂下了头，搅着手指。 　　宋一听了一路，突然“小麻雀”的音量逐渐变小，他看向坐在身边突然变得沮丧的奚溪，又想起他昨天滴着眼泪求着他教学，有些不忍心：“回去教你。” 　　回应他的是一句清脆响亮的“谢谢哥哥！”以及小孩认为表现最亲近的贴脸颊。 　　好像还不错。 　　宋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