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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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均眯着眼睛，总觉着不对劲。张扬的警车开走了，几辆警局便车停在路口蹲守。许飞送走警察后，并没有回公司，他紧跟着就离开了，匆忙的样子不像下班，倒像是毁尸灭迹。
小李没忍住欢呼一声：“我就说，看着他就有鬼，韩队，我追上去了。”
韩均脑子里浮现闪进楼梯间的那片快递服衣角，紧皱眉头：“你去，我再回去看看，有情况汇报，必要时可申请抓捕。”
韩均下车，利用警察证进入大厦，与换回便衣的程西擦肩而过。程西压低帽檐，回头看了眼韩均的背影，心道：也没那么笨，没辜负我给你留的证据。
这时韩均进到总裁办公室，抬眼就看到那个保洁阿姨蹲在垃圾桶旁边捡碎片。韩均掏出腰间别的枪：“警察，别动，双手抱头。”
华飞科技城总部连环杀人案，每个死者都是不同的死法，看起来毫无联系，却都是华飞集团核心成员。程西探访死者王帆家里，此人是华飞集团最年轻的研究人员，目前没有任何建树。
开门的是个中年模样的妇女，慈眉善目。程西说：“您好，我是隔壁的远房侄女，他们还没回家，我可以在您家坐着等他们吗？”
女人一听，笑着牵她的手：“是刘姐家的亲戚啊，快进来。”
房间很小，顶多七十平，程西不着痕迹地扫视了眼客厅，餐桌前摆着王帆的遗照。
“家里有人去世？”
女人眼眶又红了，点头哽咽：“我儿子。”
“对不起，我很遗憾。”程西垂眉。女人摇头，随即给程西倒了杯水，程西静静地坐着，听女人骄傲地讲述自己的儿子。
“他很厉害的，有很多专利，只是没写他的名字，我儿子说等以后有了本事，说得上话，就把他应得的抢回来……”女人低着头，眉眼里净是自豪，“可惜没机会了，人都走了。”
这时程西手机响了，轻声道歉避开接听。季未星打的：“大晚上的哪去了，我过来给你带夜宵。”
“对不起啊，季哥，没提前跟你说，我在外面住。”
“那我怎么给你哥交代？”
“不告诉他。”
“可是……我刚先给你哥打的电话。”季未星连忙告状，“他刚刚还骂我，说我大晚上的跑你那里去不安好心。”
下一秒韩均的电话就来了，程西无奈扶额，了解这位爷的脾气，犹豫半天也只能接起。
“你在哪？”韩均这边审问那个保洁阿姨，听她百般伸冤，哭天抢地半天，很是烦躁。
“外面。”
“说具体点，”声音很沉，大概心情不好，“别惹哥哥生气。”
“跟班里几个同学在外边玩，晚上不回家，”程西轻叹，又补了一句，“女同学。”
程西捡了根小木棍烦躁地刨了刨阳台上的盆栽，很奇怪，盆栽上层是泥土，下层是烟灰状的物质，程西靠近轻嗅，一瞬间皱眉般弹开。
“发个视频来我看看。”韩均在电话那头说。
完蛋，她哪来的视频，果断把电话挂断，专注于刨坑。盆栽已经死了，也许王帆母亲以为这是他生前喜爱之物，所以一直浇水，妄图救活。
这时候王帆母亲走进来，看到程西对这盆栽很有兴趣的样子：“这是我儿子一直护着的草，养也养不活，也不肯扔。”
程西背对着她，凭借视线盲区用指甲抠出些许烟灰状粉末，再用小木棍将土盖好。“我会养这种盆栽，记得千万不要松土就好了。”
“我知道，以前我尝试松土，还被儿子赶走了。”这样说王帆知道这物质的存在。
“抱歉打扰您，我走了，”程西回到客厅，对王帆母亲说：“对了，您以后不要随便让陌生人进家门，万一我是坏人。”
现在程西敢确定了，拙劣的犯罪手法，只是为了让群众恐慌罢了，实际公众以为的逝者都是替身，不，可能有一个真的死了。现在只需要确定替死者的身份和指甲里物质的成分，前者警察应该已经搞定了，后者大概也已经猜到了，剩下的是警察的事，程西只需要找到犯罪窝点，找到李博奇。
“喂，”程西给徐微光打电话，“我要明港大桥当天事故的全部监控视频，还有一个月前国外偷渡人员的资料，最好是群体。”
徐微光怔了一下，轻哼一声：“查不到，徐家涉猎不广。”
“我要，我也可以通过别的方式要。”
“我知道了，十二点前给你。”徐微光轻叹口气，听到程西说“谢谢”，感觉她要挂断了，连忙补了一句，“程西，就像以前那样生活很好。”
程西笑出声，从喉咙底发出的：“三年前那样？”
“不，不是。”他语气很急。
“如果我没有记忆，那就很好，但很可惜也很幸运，我有。”说完她就把电话挂断了。
很巧，齐子杭发来他们在KTV嗨的视频，非常及时。程西立马把视频发给韩均，下一秒，韩均的电话进来了。
程西沿着街边走，王帆家的地理位置不是很好，离城中心很远，周围少有车经过，晚风把程西鬓边的发丝吹得异样的荡。
“回消息太慢了。”韩均那边滋溜滋溜的声音，一听就知道在补救晚餐，“不是在KTV吗，怎么没声音？”
程西笑了声，清清冷冷的笑，声音却是暖的：“他们知道我给警察叔叔打电话，吓得不敢说话了。”
“就该这样，一群未成年，我现在要是在宁城，给你们一锅端了，全都蹲局子里写检讨去。”语气傲娇得要命。
“我也蹲？”程西等红绿灯，撑了撑腰缓解疲惫。
韩均轻呵一声：“干部家属，情节更重，给你留着我办公室的位置。”
程西就笑，很高兴的样子，韩均不知道她在笑，只知对面没了声音，开口小声补了一句：“进去坐着没人知道我徇私。”
程西正准备回他，韩均先开口：“我这边接个工作电话，你早点回家。”
警察效率也没想象的那么低。
“韩队，西城吕江区发现不明物体粉末，详细地点在王帆死的那个巷口。”
“之前整理现场没收集到吗？”韩均边往外走边穿外套。
“如果是随意掉在地面上，我们可能会将其当做烟灰忽略掉，可是这个东西是用证物袋装起来的，摆在路灯下面，应该是之后送来的，像是故意让人发现。”
“监控调了吗？”
“正在调查，但吕江区是老城区，并没有完全实现天网覆盖，不一定能有线索。”
小李开车，大约半个小时能到，韩均回复“先送去检验科检验物质成分，我马上就到。”
吕江区北巷建筑大多是居民楼，最高也就四层楼，外墙刮的大白簌簌地往下掉。
韩均到达现场，交警、民警、刑警挤在一块。
“怎么这么多人？”
“物质成分检验出来了，市面上没见到过的新型毒品，用于水中香薰，只需一点，致幻量很大。”王局走上前跟韩均解释情况，“大概是正在研发中，吕江区公安局派了很多人，此路段没有监控，目前初步判定为毒品意外遗落。”
“毒品意外遗落？”韩均气笑了，“王帆，华飞科技城最年轻的研究员，三天前事故爆炸身亡，这是爆炸案的第三起，一个月前他的师父华飞集团首席院士吴军在家煤气爆炸身亡，当时根据衣着和身上附带品初步判定死者，而后经过DNA检测发现除了吴军，其余死者皆为黑户亚裔。”
韩均顿了一下，接着说：“目前死者四人，都带着华飞集团的身份。”
这时，韩均注意到一旁的24小时贩卖店。抬头示意：“这个店盘问过了没？”
“问过了，店员说人来人往的，没注意路边。”
韩均盯着店门外的监控探头，王局注意到了，忙说：“这个监控照不到事发地点，是用来监控门外休息区的。”
韩均勾着唇角：“去看看。”
监控画面很糊，店员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是用来警示消费者的，实际上很少看。
监控是快进的，一个身影映入眼帘，韩均猛地一顿，倒退七分钟，女孩正在将指甲里的物质装进证物袋中。韩均走进店内对比查看，压根不是证物袋，而是装橡胶泥的袋子。
而那个女孩，戴着口罩，黑色鸭舌帽，视频很糊，但身形有点熟悉。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