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烟漠上之浮游》鹤那边的坚果

4、回神的质问

　　从阎王殿跑出来后的张慕华终于有时间好好想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他看着前面带路的解殇，开口问道：“你当时真不是调戏妇女？”
　　“真不是，欸，我说张慕华，你还记着呢。当时我只是看见那个姑娘有些虚弱，走路腿软一般，就过去扶了扶他，那个姑娘很会聊天，跟我开起了玩笑，我自然应着她，结果被你给看成我调戏妇女了。我也好委屈的。”解殇又开始不正经起来，一边说还一边模仿当时的扶着姑娘走的动作。
　　“那--是我的原因了，我当时觉得你的言辞很轻佻，动作也挺亲密的，就想也没想冲过去了，而且你又说你是解殇，我就更加确信了传闻。当时那姑娘还瞪了我一眼，原来如此。”张慕华有些尴尬，当时的确考虑不周，听信了谣言，一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站在那里很是别扭，不知怎么表达。
　　“我名声都那么臭了吗？”解殇有些感伤，“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习惯了。”他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张慕华听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定定的站在那里，道：“对不起，下次我会多留意的。”
　　“嗯。下次再这样冤枉了别人，也的确不好，不是每个人都会这样看得开的。”解殇假模假样，又是一番说道，翻到骗过了张慕华。
　　本来还想问些问题，可今天这样误会了人，再开口问别人的私事，实在不礼貌，张慕华也就没再问了，觉得解殇人还不错，两人便家常起来：“对了，我还没给你正式自我介绍呢，名张霄，字慕华，家住梁州，今十七，主修符篆术法。”
　　“哦，难怪，你是符篆院的，只听闻了我很正常，我主修剑术和阵法，其他都有涉猎算是爱好吧，我听说过你，你符篆术法很厉害。”解殇真不是拍马屁，在符篆这方面张慕华真有点料，而且为人正直，就是有些孤僻，平常上课都是一个人没有同桌，因为优异的成绩还申请到了单人雅间，传闻是和舍友合不来，还私下打过架，今天解殇倒是可以一解心中疑惑了，“解殇，字清霨，今十六，小时候被师父从丹阳捡来的野孩子。对了，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在符篆院上下课啊，你性格挺好，怎么不多交交朋友呢。”
　　“不喜欢。而且他们有自己的圈子，我不想破坏其他人的友谊。”张慕华黯然神伤，他不是没有渴望友谊的念头，身为张家最不受关注的庶子，从小就不配有朋友，要不是当时符篆院的沐锋老师当时招生到梁州，发现了这个小孩儿，他张慕华也没办法有今天成就，“沐锋老师在我六岁的时候，照惯例来我们家拜访看有没有天资聪颖的孩子可以学习符篆，经过测算，老师发现了我的存在，并测试了我的灵力、智力，我都通过了考验，老师又是好一番与父亲讨论，这才放我出来去迟冥深渊学习术法和功课。”
　　“哎，都是苦命的人，我们也算同病相怜了。”解殇燃的符篆照着他的脸忽明忽暗，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到了。”
　　解殇面前有个木制的梯子，通向上方不远处。
　　爬到梯子尽头，顶部是一个木盖，有些重量，解殇小心翼翼的挪开，朝阳的光射进井里，照在解清霨脸上，他轻眯了会儿眼从洞里出来，张慕华紧随其后。
　　闻着往日熟悉的草丛泥壤味儿和炼丹房飘出的草药味儿，两人这才真正放松了。趟在草地上，大口贪婪呼吸着空气中熟悉的气味，笑得肆意。
　　“你那伤还不快去找医疗部的老师治治？”张慕华对解清霨说道。
　　“没什么事儿，这种伤不算大，我以前背后划了道大口子不也让我自己治好了。医疗部的药我都认全了，所以平常备了些急用的药，这个伤我自己治得好。”解殇不以为意。
　　“厉害。”张慕华给他了一个大拇指。
　　解殇休息够了起身，又拉张慕华起身，各自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准备去向长老禀报墨砚林中的事儿。
　　半途上遇见解殇好友荀子帆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解殇，你……你……被剑术院的老师发现偷跑出去了。”
　　“没什么大事儿，反正他们等会儿也会知道的。”解殇笑了笑，走得更加坚定起来。
　　张慕华微微颔首向荀子帆打招呼，然后也疾步离开。留荀子帆着急忙慌的在原地不知怎么办。
　　两人演得一出好戏。

　　到了长老所在的凝霜殿，张慕华率先向三位长老说明了情况，长老又通过呈像珠看了张慕华所看到的，确信了此事。
　　“磐石长老，究竟那人在干嘛？”解殇迫不及待的发问。
　　“此事我们会派人调查，你们两个都是偷跑出去的，先去赏罚殿领罚吧。还有，不要到处传播，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磐石长老并不想透露这件事，张慕华记忆中的黑衣人和诡异的魂灵实在太过蹊跷。
　　“哦。”解殇有些失望一般，拜别长老便先出了殿。
　　刚出殿的解殇便没了刚才失望的神色，他已经确定了心中所想，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得赶快传出去给外面的人。
　　张慕华见解殇出去，也赶紧拜别了长老们，去追解殇。
　　“怎么了？清霨兄，没关系的。”张慕华不知道解殇怎么想的，但还是先安慰了解殇。
　　听着疾步走的声音解殇就换回来原本失望沮丧的表情，假惺惺的谢谢张慕华的好意，便寻理由先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