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言蜜语》玖煜

4、第 4 章

　　大年初三，也是程景言的生日，夏闵恬在回家前就开始为程景言准备生日礼物了。

　　这天，夏闵恬和其他朋友们一起在外面陪程景言过生日，最后生日party结束回到家后，夏闵恬洗完澡拿着两瓶红酒和一个小盒子就去了程景言房间。

　　“噔噔蹬蹬，突然想起我会喝酒后还没和你一起喝过酒呢，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少了酒。”夏闵恬在地板上铺着凉席，给自己和程景言倒酒。

　　“好啊你这个家伙，好的不学学坏的。”程景言皱眉指责她。

　　“说的好像你没有喝过酒一样。”大学多多少少聚会都会碰到这玩意。

　　“你还敢顶嘴。”程景言鼓起拳头就往夏闵恬脑门上敲，表情很凶狠，但是动作很轻。

　　“好了我错了，寿星祝你生日快乐！”夏闵恬举杯。

　　“这还差不多。”

　　酒过三巡，程景言已经有点头晕了，毕竟是红酒，她俩喝的像啤酒的架势。

　　程景言看了眼夏闵恬，犹豫了下，还是好奇心没忍住问出了口：

　　“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人你去告白了吗？”

　　夏闵恬比程景言稍微清醒点，她看见程景言脸红彤彤的醉醺醺的模样问她问题，她在心里说，没呢，还是很喜欢你我该怎么办。

　　看程景言现在这幅可爱的模样，她又在心里补上一句，好像越来越喜欢了，不管距离近还是远。

　　但是说出来却是：“没啊，是我多想了，就是普通朋友哈哈。”

　　夏闵恬牵强笑了一下。

　　程景言没注意那么多，她只注意到夏闵恬说她不喜欢那个人，突然一下子感觉开心极了。

　　“那我们一起单身，谁先脱单谁是狗。”程景言举杯。

　　夏闵恬看她这样真的很想上去揉揉脸，她怎么喝完酒这么憨啊，早知道以前多灌灌程景言的，免得她老是凶她，还是现在这样听话。

　　“对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夏闵恬想起自己今天礼物还没送出手。

　　程景言接到后，撅了下小嘴，“我还以为你忘了，我惦记了一天呢，言言生日怎么可以没有恬恬的礼物呢。”

　　天啊，夏闵恬好想拿起手机把程景言这幅模样拍下来，怎么喝完酒的程景言可以萌到这种地步。

　　她甚至好想上去亲两口，若她对程景言没有那些杂念的话，按照她以前的作风她真的就上去吧唧两口了。

　　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条手链，手链上有两个小人挂坠，那是夏闵恬和程景言的动漫模型。

　　很明显这是定做的，而且手感摸起来绝对不是十元店那种小玩意。

　　“夏闵恬。”程景言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她好喜欢这个礼物啊，这是最有纪念意义的礼物了，这两个小人一看就是很用心了。

　　夏闵恬不想太煽情，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

　　“哎呀没事啦，咱两这...”

　　话还没说完，程景言就靠近她往她脸上留下了一个吻。

　　“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礼物，我会经常戴着的。”

　　夏闵恬现在整个人都懵了，这是程景言第一次亲她。

　　程景言不是那种喜欢和女孩子亲密的女生，夏闵恬以前想和她手拉手上厕所程景言都觉得矫情。

　　像夏闵恬经常和姐妹间抱一抱亲一亲脸颊的事情也绝不可能在程景言身上发生。

　　幸亏，夏闵恬现在是喝了酒的，脸本来就是红的，也幸亏程景言现在不太清醒，不然夏闵恬觉得自己现在可能就被迫出柜了。

　　夏闵恬现在整个人内心都在叫嚣，“程景言你不可以这样子的，你不知道我是弯的吗，而且我喜欢的对象是你啊。”

　　好吧，程景言的确不知道。

　　肇事者程景言撒娇让夏闵恬给自己戴好手链后，就滑进被子里睡觉了。

　　夏闵恬无奈整理了下心情，把残局收拾好也跟程景言上床休息了。

　　但是根本没办法睡觉，程景言一直乱动。

　　夏闵恬没想到喝完酒的程景言睡姿这么不安分，好脾气的一次次帮她盖被子。

　　“夏闵恬，我好热啊。”

　　程景言掀开夏闵恬又盖上来的被子，还不够，接着手又开始扯自己睡衣，硬是往下拉扯着。

　　睡衣领口被程景言扯的越来越大，里面的风光若隐若现。

　　夏闵恬眼睛都瞪大了，连忙制止了程景言想要继续往下拉扯的的趋势，心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几番折腾后，程景言终于沉睡了，不再乱动了，夏闵恬却睡不着了。

　　她从开始就保持着撑在程景言身上的姿势，现在美人不动了，自己也安静了。

　　她受酒精影响，放任自己近距离的好好看一看程景言，相识十几年，她还从来没这么仔细的瞧过程景言。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好完美啊，连脸上唯一的那颗小痣夏闵恬也觉得好好看，简直就是锦上添花。

　　终于，着迷在爱情世界里的人终是斗不过荷尔蒙的催化以及酒精的鼓舞。

　　某个瞬间，夏闵恬眼底一黑，低头往下去寻找程景言的双唇。

　　在碰到的那一刻，她能清楚的听见自己如敲鼓般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像在谱写一首曲子一样。

　　手握着床单越抓越紧，她就这么轻轻贴着那双唇，不愿离开也不敢前进。

　　直到程景言发出了一声呓语，她才回到现实世界逼着自己清醒了过来。

　　夏闵恬抬起头定定的盯着程景言看，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心里不断过稿着要解释的话语，要面对的人。

　　可是睡梦中的程景言并没有要转醒的迹象，她像刚刚吃了一片糖一样，满意的舔了下唇，在睡梦中的人笑的像个孩子一样。

　　夏闵恬松了口气，躺回自己的位置，回过神又开始轻轻捶打自己额头。

　　天啊，她刚刚做了什么龌蹉的事情啊？

　　她怎么可以对程景言这样，怎么可以乘人之危。

　　不过回想起来，刚刚那感觉真的好神奇啊，程景言的唇...好软啊，自己都舍不得松口。

　　程景言要是知道自己初吻就这么没了，会不会弄死自己啊。

　　夏闵恬想了想，还是决定瞒着程景言，不然程景言知道了一定会打死她的，天知地知，只要夏闵恬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思念像潮水般一天一天的折磨着夏闵恬，每当她决定放下程景言时，所有的关于程景言的回忆就一遍一遍的播放在她脑海里。

　　让她忘也忘不掉，可是爱也爱不到。

　　终于有一天，夏闵恬受不了了，她实在太想程景言了，在某个周末坐上火车就去程景言所在的城市。

　　当她眉开眼笑的站在程景言学校门口时，正准备给程景言打电话给她个惊喜呢，听到了旁边两个女孩子的交谈。

　　“你看那一对没有，我那天晚上看见她俩在小树后面偷偷亲嘴了，好恶心啊两个女的，平时居然没看出来她俩是同性恋。”

　　“是吗，我看她们平时关系那么好，没想到居然是情侣啊，这也太恶心了吧。”

　　“你看你看，她们还十指紧扣呢，身体贴那么近，咦~”

　　旁边的污言秽语越来越难听，夏闵恬实在受不了了，多好的脾气现在也没办法商量，朝着她们就骂了一句：

　　“你俩在背后说别人闲话的就不恶心吗，别人自己的恋情关你们什么事，就你们这样的人才是最恶心的！”

　　夏闵恬本来个子就高，这会发个脾气人显得更有气势了。

　　两个小女生莫名被她凶了一顿，虽然很无语但也不敢还嘴，手拉着手赶紧走了，边走边说：

　　“这个姐姐是她俩朋友吗，这么生气干嘛我们又没说她。”

　　另一个接话，“长的挺漂亮的唉，但是脾气怎么这么大，果然美人都不是完美的。”

　　夏闵恬发完脾气后，觉得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她刚刚那个气到底是为了无关的两个女孩还是可怜了自己啊。
　　如果她哪天和程景言告白了，那程景言会不会同样也这样恶心自己。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程景言真的和她在一起了，那她和程景言会收到别人的祝福吗，她们能走长久吗？

　　如果没办法走一辈子，那她们此生只能注定是陌生人了。

　　旦踏破那个防线，就无路可退了，要么一辈子的恋人要么老死不相往来。

　　夏闵恬很确定，如果她不顾一切说了出来，那只能是第二种情况。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就算不能做恋人，她也不想和程景言连朋友都做不成。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现在这样临时决定跑来找程景言是为了什么。

　　她就是突然很想程景言，很难受控制不住的流泪然后就买张票过来了，可现在到了她又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在哪了。

　　难道，待会看见了程景言，就说一句：我好想你吗？

　　程景言肯定会觉得她疯了，还认为她是个黏人精。

　　夏闵恬走了，没有去见程景言。

　　程景言在未来的日子里也不曾知道，曾经有个下午，一个傻子来过这，却不来和她相见。

　　程景言不知道为什么，夏闵恬似乎上了大学后和自己若近若离了。

　　她有时候觉得可能是距离远了两人又只有假期能见面，所以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但是时间越往后走，程景言越来越怀疑是夏闵恬的有意而为之了。

　　直到大二的那个寒假，夏闵恬向她出柜了。

　　对，是出柜了，但是不是和程景言，是和另一个不知名的女子。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程景言坐在夏闵恬卧室的房间里，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尽量的压低自己的声音不让曾父曾母听到。

　　“就前段时间在一起的。”那个女生追的她，她刚好需要一段感情来忘掉程景言，挣扎一段时间后便答应了。

　　“你喜欢她吗？”

　　“喜欢的吧。”

　　“夏闵恬，感情不能胡闹，你确定你是真的喜欢女孩子吗？还是觉得别人跟你表白就在一起算了。”

　　“程景言！”夏闵恬眼神坚定的盯着程景言看。

　　“我很确定我喜欢的是女孩子，而且我也决定认真和她谈了。”

　　夏闵恬对程景言那个疑问很不满，她都那么喜欢她了，怎么可能不确定。

　　程景言今晚收到的信息量有点大了。

　　不过，她在意的并不是夏闵恬喜欢女孩子，而是夏闵恬谈了个女朋友。

　　夏闵恬看程景言这样子，以为她心里是有点介意的。

　　一边有点伤心，一边又为自己没说出口的话感到庆幸。

　　若是程景言知道她喜欢她，她得有多恨她啊。

　　“所以你回去吧，我觉得我们现在不适合再一起睡觉了。”夏闵恬不看程景言，变相赶她走。

　　在夏闵恬没有忘掉程景言之前，她必须和她保持距离。

　　“夏闵恬！我们是朋友，不管你喜不喜欢女孩子，对我们之间关系有影响吗？”

　　“而且我也没说我介意啊，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有那么封建吗？”

　　夏闵恬看了程景言一眼，发现刚刚自己想歪了，程景言不在乎这方面。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怕我女朋友会生气，我得和其他女生保持距离...”夏闵恬故意这么说，想让程景言走。

　　“你...”

　　程景言被气的不轻，现在这人故意和自己疏远是什么个意思。

　　不能再一起睡稍微可以理解，但是最近这越来越冷淡的态度和疏离的距离感是怎么回事。

　　算了，程景言是真的不想理夏闵恬，什么话都没留下直接走了。

　　只是，在夏闵恬看不见的角落里，程景言偷偷湿了眼眶。

　　她既然喜欢女孩子，那为什么不可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