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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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顾栖迟就被饿醒了，这是残云山的大钟也才刚刚响起，他收拾好自己，就去找师尊。
顾栖迟到院子里看了一下，没有师尊的身影，师尊可能还没有起呢，可是他真的好饿。他接着走到宋汀兰的房门口，他敲了敲门，小声的喊：“师尊？”
顾栖迟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奈何宋汀兰也是个听力俱佳的修真者。宋大少爷比较认床，所以一晚上没睡好，这对于一直以来早睡早起的宋汀兰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他昨晚躺在床上就一直强迫自己入睡，但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与愿违这个道理，于是宋少爷就被自己逼得一晚没睡，知道今天早上五更天过后他才睡着。
宋汀兰迅速睁开眼，太阳都出来了，他拖着因没有睡好而疼得要死的脑袋从床上起来。
“栖迟，你等我一下。”
顾栖迟乖乖点头：“好。”
宋汀兰感觉这房屋一直在转个不停，他刚走到脸盆旁边，眼前就黑了，他一下子就将旁边的脸盆撞倒了，咣当的一大声。
门外的顾栖迟被响声给吓了一跳，他慌得推门进去：“师尊! ”
他进去环顾四周，就看见他家师尊穿着里衣倒在地上，他迈大步子跑过去，将宋汀兰扶起来：“师尊，您没事吧？”
宋汀兰被摔那下也清醒了，他就这顾栖迟的力气来：“我没事。”
宋汀兰自然不会知道，今天的一摔会给顾栖迟留下个‘娇弱’的‘好印象’。
顾栖迟将宋汀兰扶去坐着，就又去打水给宋汀兰洗漱，顾栖迟甚至直接将毛巾拧干了拿给宋汀兰。
这搞得宋汀兰有点不好意思，人家只是个六岁的小孩，帮一个二十岁的男人做这些，他接过毛巾：“谢谢。”
顾栖迟站着刚好与宋汀兰坐着齐平，他搓搓小手：“师尊不必这么说。”
宋汀兰没明白他的意思，脸还在毛巾里的他发出一声‘嗯？’的鼻音。
顾栖迟觉得他家师尊不是很像个大人啊，为什么比山里的小白兔还要可爱些，之前他与父母住的那山上，他没有小伙伴，但有一只白白胖胖的小兔子，每天都回来找顾栖迟玩，现在那小兔子找不到他，不知它会不会难过，顾栖迟想。他现在有些失落。
他擦擦微红的眼眶对宋汀兰说：“师尊不必对我说谢谢，这是徒儿应该做的。”
宋汀兰看着眼前突然眼红的顾栖迟：“嗯。”这小孩的情绪变得好快，一点也不似他的小侄女。
等宋汀兰弄好一切，又过去好些时候了。
宋汀兰在思考下面要做什么的时候，顾栖迟过来拉着他的袖子，顾栖迟仰头看着他说：“师尊，我饿。”
宋汀兰一下子惊醒，自己这身子早已辟谷，根本不会觉得饿，再加上先前他是个工作狂魔，忘了这顿丢了下顿，是常有的事，但是这顾栖迟这么小的年纪，从昨天一直熬到现在，该饿坏了，早上又被自己耽误了些时候，罪不可恕。
但他知道这残云山是没有是不供饭的，要吃只能去残云山下面的镇子上，从这下山用走的话又会花好些时候。
他索性蹲下来：“来，为师抱你去吃饭。”
顾栖迟很是不解，为什么吃个饭要抱着去，他很早就不用父母抱了，但他还是乖乖的让宋汀兰抱着他。师尊身上有着淡淡的香味，应该是洗衣服后留下的味道。顾栖迟轻轻地靠着宋汀兰的肩膀。
就这样宋汀兰抱着顾栖迟御剑而行，不到片刻就到了山下，顾栖迟也知道了为什么要被抱着，自己得赶快修行，不然以后不得次次麻烦师尊。
宋汀兰随意选了家店，就带着顾栖迟进去了，他们找了个位子坐下，小二过来招呼他俩儿，宋汀兰看着眼菜谱，这些菜名他着实是不太熟，他看了眼顾栖迟，又指着几道无辣椒的菜，对小二道：“这几道，少油，少加调料。”
小二有些奇怪：“客官，您不是蜀地人？”
宋汀兰很想对小二说他是北京的，但这根本就毫无意义，噎不到人不说，还会搞得自己尴尬。他于是就轻轻点了下头。
小二表示了解了：“好嘞，客官您稍等。”
小二走后，顾栖迟就开口问宋汀兰：“师尊，御剑飞行之术难吗？”
宋汀兰没想他会问这个问题，他并没有先回答，而是问道：“你想学御剑飞行？”
顾栖迟眼睛一亮，重重点头：“嗯!”
宋汀兰点点头，薄唇微泯：“你若想学，回去我就可以教你。”
“好!”
这是小二也将菜上了，宋汀兰吃着是刚刚好，本来他就吃得寡淡，他是想着这样吃比较健康，就这样要求了，但是这对于蜀地的顾栖迟不是那么的友好，没有辣就算了，味道还淡成这样，顾栖迟原先饿得很，但是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细嚼慢咽的宋汀兰注意到在碗里胡乱扒拉，却没进一粒粥的顾栖迟，恶狠狠地瞪了顾栖迟一眼，冷声道：“不可浪费食物。”
顾栖迟被吓得一抖，师尊凶起来也太吓人了，顾栖迟委屈：“我错了，师尊。”
宋汀兰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传统，就没有理他，顾栖迟也没有在意，他也清楚他家师尊，性子比较冷，看他对那些师伯的态度就知道了。顾栖迟慢慢的喝着粥，小眼睛偷偷的盯着他师尊，他家是尊吃饭为什么这么斯文，一举一动都有一种仙人的风范。
干饭人宋汀兰自然也感受到了顾栖迟的眼光，本来他想等等，应该等会儿就不看了，奈何顾栖迟就这么一直盯着，宋汀兰转念一想，这小屁孩不会对他起什么心思了吧！逆子！要不挖了他的眼睛？宋汀兰恶狠狠地想。
他怒的吼顾栖迟：“你看什么！好好吃饭！”
顾栖迟赶忙低头干饭，怎么师尊就突然生气了，我不就看了几眼吗？
本来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桌的，但被宋汀兰这一吼，周围的纷纷看向他们这桌，因为是残云山下，这里不乏会有残云山未辟谷的弟子，他们也注意到了这是他们的小长老，被他吼的那孩子好生委屈，看眼他们那桌的菜，也太没滋味了吧！
宋汀兰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他看一眼顾栖迟，那孩子埋头喝粥，好像是自己太过分了，他还是个孩子，一下子就让人家不吃辣，对于嗜辣的蜀人来说肯定难受极了，还让这孩子与自己这个老人吃的这么寡淡，自己好不是个人。
宋汀兰变扭的开口：“吃不下就别吃了，我带你去买别的吃。”
顾栖迟听不清那群人在叽里咕噜的说什么，但他知道他的师尊不生气了。
“小二结账。”宋汀兰唤道。
“来嘞，客官一共二十四个下品灵石。”
宋汀兰丢给他一个中品灵石：“不用找了，就当先存这吧。”
小二虽第一次听存灵石在这里，但还高兴得合不拢嘴，有钱赚谁会不开心：“好嘞，好嘞，客官您慢走。”
宋汀兰带着顾栖迟在街上走着，他让顾栖迟想吃什么就买什么，顾栖迟看着琳琅满目的大街，就要了一个肉包，先前爹爹在的时候，每次下山都会给自己带个肉包。
宋汀兰看着顾栖迟盯着肉包出神，又听到他说：“以前，爹爹都会给我带肉包。”
宋汀兰注视顾栖迟久久说不出话来，他先前并不觉得陌生人的感情能够互通，但是，现在他能真实地感受到顾栖迟的难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顾栖迟，他叹了口气，拉着顾栖迟的手往前走：“栖迟，人总会有很多遗憾，人总会在痛苦中挣扎很久，这是大多数人都逃不掉的，但人总是要向前走，尽管泪流满面也要往前走。”
顾栖迟握紧手里的的包子，抬起头看着宋汀兰的侧脸，问：“师尊，您会和我一起走吗？”
宋汀兰一愣：“会的。”
顾栖迟鼻头酸酸的，他家师尊虽然不喜欢多说话，但是说出来的话就是令人信服，让他感到莫名的心安。
宋汀兰带着顾栖迟来到了菜市场：“你想吃什么，我中午给你做。”
走了一路，顾栖迟的悲伤情绪也谈下去了，现在他是惊讶于，自己的师尊居然会做饭，他爹爹都不会做饭总是被娘亲骂笨死了，而他家师尊居然会做饭，他家师尊定是个无所不能的人，他咧嘴一笑：“徒儿想吃麻婆豆腐，宫保鸡丁，糖醋排骨，鱼香肉丝。”
宋汀兰不觉得他们俩个人能吃得玩这么多，但还是把这些材料都买了。
买完后，宋汀兰大袋小袋的提着，而顾栖迟拎着一条老大的鱼，在带篮子里蹦跶得不行。
宋汀兰看着他额头上的汗：“拿不了的话，就我来吧。”
顾栖迟遥遥头：“我可以的，师尊。”
“好吧，你若拿不动，就交给我。”
顾栖迟仰着脸宋汀兰，被晒得红扑扑的脸，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师尊，我可以的。”
就这样一大一小走回了残云山，回双柳峰的路上，还要经过主事阁与外门弟子的住处，就这样，他俩被众多弟子围观。
“哎哎，这不是宋长老嘛，他身后他个小孩是谁啊。”
“嘘，我听卢师兄说啊，宋长老收了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子为徒，怕就是这位。”
“啊，就这个小娃娃，要是被李师兄知道了，又要闹翻天了吧。”
“可不嘛，但宋长老看上的人想必也是天资过人吧。”
“你们说，这宋长老买菜做什么，宋长老会做饭吗？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不知道啊，宋长老以前就收徒大会露面，双柳峰又不是我们能去的。”
宋汀兰听着这群人讨论，暗想，宋汀兰自然是不会的，但是他会，他无聊的时候就随意学了下，不说道道菜都会吧，但是他天赋异禀，在做菜上就跟经商一样有天赋。
师徒二人在众人的注视中回到了双柳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