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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爱恨匆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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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路帧程橙并没有立马去找萧安把事情说清楚,而是去了城市另一头见了程谦。她觉得有必要向他问清楚一些问题。
虽然程氏集团是早在自己出生前的就有了,可是程橙之前从没去过哪栋高耸气派的大厦,今天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以至于当她说明自己的身份来历的时候,别人都用怀疑的眼神看她。直到程谦的秘书从大楼的最高处下来,走在大厅接走她,人们才恍然大悟,原来老板还有这样一位女儿。
进入程谦的办公室,程橙对眼前极尽奢华的装饰有些惊讶,但这一次她不想过多的去参观那些妙手打造的装潢,而是对看着自己的程谦直接开口问道:“好久不见,多的好吗?”
“没想到你回来,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来找我,说吧有什么事?”果然是当父亲的,什么都知道。
“谢谢你跟路帧说明了一切,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为小妈隐瞒,还有除了这件事,小妈还做过其他的坏事吗?如果不是萧安去自首,你打算隐瞒多久,你究竟替小妈隐瞒了多少?这一次请你不要对我有任何隐瞒,我知道她已经死了,而且我也觉得我有知道的权利,最重要的是这是一次重新恢复你在我心中地位的机会,请您不要错过!”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何必再来问我呢!你也知道她毕竟是你的小妈是浩然的母亲,简单来说就是一家人,我做到这样已经足够了!”程谦不妥协地回道。
“可是她也是犯人!现在她已经去世,有些事情也可以不追究,但是你为什么要让路帧隐瞒让萧安以为是自己做的?!”程橙逼视着程谦,可是没想到程谦一点也没有退缩或后悔的迹象。
“如果他当时没有那样的想法,他会去自首吗?”程谦讪笑了一下,“多亏了他的那名秘书慢了一步,不然,结果怎样,你能想到吗?”
程橙反唇道:“可那毕竟不是事实,你这样分散我注意力无非是想替徐怀玉开脱,难道她就那么重要吗?”
“她已经死了!”程谦吼道:“你连一个死去的人也不放过吗?”哀求地看着程橙。
程橙惊呆了,没想到程谦会这么在乎在乎那个女人,是呀,她是浩然的母亲,是爸爸曾经的老婆,可是自己的妈妈呢?这个男人何曾好好对过她,让她在疯癫中孤独死去,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叫他爸爸的人和那个女人的罪过吗?程橙怒视着程谦,“我只知道你这样护着这个女人,那就是让活着的人不得安宁,请你亲口对萧安说清楚,告诉他不关他的事!”
“这是一个女儿还说的话吗?大人的想法要你来左右吗?你是要我跪倒萧安面前向他乞求原谅吗?你,你真是气死我了!”程谦一副怒容地看着程橙。程橙也不示弱地看着他。
“请你至少发份函电告诉他真相,他现在很痛苦!”程橙生硬道。
“要说你自己去说,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到公司或家里了,我没有你这种胳膊肘朝外的女儿!”程谦下了逐客令,一点情面也没有。
程橙哼了一声,走了出去。她真的替母亲感到冤枉,当初要是跟了裘院长,然后生下那个溜掉的孩子,也许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而裘院长也不会孑然一身,至今未娶。
程橙走后,程谦踢翻了茶几,叉着腰来到窗前,望着远处的背雾气笼罩的远方。
如果不是萧安自首,徐怀玉也不会露出马脚,那些日子,徐怀玉突然不再和自己争吵而是每天都神神秘秘地早出晚归,就算在家里也疑神疑鬼地,好像害怕自己知道什么似的,有意避开自己。一经查探,终于知道她的秘密。为了堵住别人的嘴,她不得不用金钱封住别人的嘴,可是当时她请的人就是一无底洞,知道她害怕,所以故意敲诈勒索,让徐怀玉精疲力尽,以至于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她银行账户中的钱,就都落入别人的腰包。而且那人还不满足,没办法她只好动用程谦银行账户中的钱,这样也终于被程谦发现。
当时程谦脑中轰得炸开了,悲怜的看着徐怀玉,愤怒道:“你怎么不知悔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你,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真没得救了,太令我失望了!”
“看在我只是一时糊涂还是初犯的面上,求求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徐怀玉扑通一声跪在散落一地的钞票上,哭得很悲惨。
“还在撒谎!”程谦怒吼道,眼中温柔和好脾气已不再,心中却有对自己前半生遇到这个女人而后悔,“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能瞒得住吗?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能这么安稳的活着吗?”徐怀玉一下子停止了哭声,脸色煞白。
“当年程橙妈妈肚里的那个孩子不就是因为你才溜掉的么?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么?你作案的录像带现在还保留着,你要不要看一看!”那天家里举行宴会,而徐怀玉也趁着人多,在楼道上做了手脚,先是在楼道的护栏扶手上刷了一层油,然后再把与这刷了油的扶手水平线上服帖的铺在楼道上的红毯拉直,以至于沾了一手油的程橙妈妈,一不留神没看清梯步一个踩空摔了下去。
“你……你早就知道了!”徐怀玉明显受惊不浅,体内气流不畅,打起嗝来,可是口气却不放松,“那还不是因为你!我早就看出你不喜欢她肚里的孩子,我还不是想帮你……这倒好你倒怪起我来了,还用什么录像带威胁我……你去告我呀!如果我被关进监狱,你也吃不了好果子!”
“你这个疯女人!”程谦一把揪起跪着徐怀玉,凌厉道:“还想狡辩,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疯的,以至于我活得生不如死!还有一件事,就是程橙身上的伤疤,如果不是你想加害他们母子,怎么会那样做!以至于让她还没出生就一声伤残,你让她以后怎么成家,怎么面对人生!你做了什么难道你忘了吗!”
徐怀玉好笑地看着程谦,冷冷道:“能怪我吗?这一切都要怪你!如果不是你放不下他们母子,我又怎么会去医院悄悄打掉我们的孩子,你知道我去过几次医院吗?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你不知道!你只想着那个女人和那个女人肚里的孩子!可是我们的孩子有什么错,难道我的孩子就该死吗?没弄死他们,算他们走运!”
“你……”程谦揪住徐怀玉的手松了一下,思忖这句话的真实性,有气不能出。
“如果不相信可以去问,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徐怀玉鄙夷地看着程谦这个她付出了一辈子的人,心中有恨有爱,爱他是没有理由的,而恨他则是因为他始终忘不掉那个死掉的女人,那个在他心中种下蛊的女人。回想起来,自己曾经也是天真浪漫的人,只是遇到了他,是他让自己变得疯狂,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半晌,程放开徐怀玉,自己却退到一边,幽幽地开口道:“这些钱你拿走吧,以后我们各走各路,我会让法院把离婚协议书传给你的,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其实是自己不愿意面对自己的过去,而这个女人就是他卑劣过去的见证,所以她必须要离开。
徐怀玉一声不吭地捡起地上的钞票装进皮包里,然后看着背对自己的程谦惨烈的露出一抹讥笑,然后夺门而出。
从一开始的相遇就是错误,如今的分手对每个人来说是解脱。她没有一句反对的话,三天后在法院传来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