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承认我喜欢你》红粉笑猪仙

11、第 11 章

　　沐筠一晚上都没有睡。
　　和妙佳通话了以后，她马上从床上爬起来。洗了一把脸之后，她感觉到从所未有的精神，仔细地化了个妆，把昨晚留下的黑眼圈掩盖住，把她那双引以为傲的大眼睛修饰成了水气盈盈的美瞳。
　　沐筠站在镜子前，看到新买的工作套裙紧紧地包住自己玲珑有致的身段。
　　她定定地站着，望向镜子里美丽的自己。她知道她自己的美丽。相比十七岁时稚嫩天真的她，现在的施沐筠更加成熟妩媚，举手投足间无不透露着女人味。
　　美丽对她而言根本没有作用，很多事情并不会因此而改变。显然的，她的美丽并不能让那个人停留，却浪费了她6年的时间来自我欣赏。
　　情绪失落之前，沐筠很快地转身，不再去看镜子里的那个自己。
　　沐筠出门的时候施妈妈还在睡觉。
　　外面的天色才刚刚亮起，沐筠从房间里出来，她轻轻地关好门，在玄关处换上一对高跟鞋。
　　忽然——
　　“女儿，你这么做就对了！”
　　施妈妈不知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她背后。
　　沐筠背脊猛地一凉。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沐筠僵硬地转过身，半惊吓半责怪：“妈！搞什么，吓死我了。”
　　“女儿，你穿成这样子可以迷死不少男人。”
　　施妈妈半眯着眼睛，上上上下地打量着沐筠，像是对着一件宝物那样认真估价，最后又猛点头：“没错，女儿！这些就是你的本钱！你就是要靠你的姿色，把那个有钱的千金小姐打败！”
　　施妈妈似乎胸有成竹，一扫去昨日的“耻辱”。
　　沐筠差点没把下巴给弄掉下来。
　　她老妈还真是没事干，真跟人家扛上了？但问题是，她才不会跟着一起疯。
　　沐筠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妈这么打鸡血地，突然间充满能量的模样。但沐筠却能量不起来，她只感觉忽来一阵阴风，让她不由地冷颤了一下。
　　她本想说些什么泼泼冷水，但说不定老妈回报给她的是一大堆口水喷骂。沐筠只是翻翻白眼，转身就走。
　　施妈妈很惊讶：“女儿！你早餐都不吃就出门了？”
　　沐筠低头只顾着穿好脚下高跟鞋，淡淡地回了一句：“嗯，同学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我想早点过去面试。”
　　“面试？”施妈妈的话听起来很是诧异：“哎呀，你去面什么试？别去了！！”
　　“别去？！”沐筠惊讶得嘴巴都合不上来。
　　她猛地回头看看自己的老妈，那表情惊憟得仿佛看到了外星人：“妈……我没听错吧？一直以来你不是说我是只米虫，只知道吃吃睡睡，要是去养头猪都能卖个好价钱。还说再不工作就把我赶出去睡马路……现在，你……居然叫我别去面试？！”
　　施妈妈不知道哪来的淡定，只管闭着眼睛交待。
　　“工作的事情不用担心。我昨天已经拜托了浩廉，他会帮你搞定的。”
　　……
　　沐筠当场被石化。
　　这回她真的被打败，感觉自己没晕死在地上。
　　“他一个刚回国的人，你让他给我找工作？他连附近的路都不熟，你还指望他会认识谁？”沐筠有种背后被插了一刀的感觉。
　　“哎呀，女儿你笨！我在帮你搭桥铺路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最好和浩廉在同一个单位上班，一来可以培养感情，二来可以随时掌握他的行踪，挡他前面，扫去那些扑上来的狂蜂浪蝶……”
　　“妈！”沐筠气得快要口吐白沫一头倒下挂掉。“拜托！他就住在我们隔壁！！”
　　“哎呀我的笨女儿！你一点机会也不能留给对手！你看那个叫绮慈的，她外表好像单纯没心机，其实她最精明了。她懂得利用浩廉身为男人的风度和责任心，随便找个借口就让他陪回去见家长！小小年纪的真看不出来，这招太强了……”
　　沐筠再也听不下去。
　　她赶紧把卡到一半的鞋子快快穿上，一手抓起包包就说：“妈，我出门了。”
　　“真的不吃早餐了？”施妈妈在后面追问。
　　“不了，吃不下。”不用多想，要是她待下去的话，这一顿早餐一定会老妈唠叨死！
　　“不行！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烤几块面包。”施妈妈说着，转身就要到厨房去准备。
　　沐筠急急地说了句：“妈！我去外面买——！！”
　　话还没说完，沐筠已经溜出门口，很快地就不见了踪影。
　　即使穿着高跟鞋，她一样跑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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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远远的，再也听不见母亲大人情意切切的呼唤，沐筠才放心地叹了一口气。
　　沐筠站在自家院子的门口，抬头往隔壁二楼阳台的方向看去。
　　门窗关得紧紧的，没有人走动的影迹。
　　对了，她怎么忘了凌浩廉那家伙陪那个什么绮慈去了她外婆家？刚才老妈不是说了吗？都一起回去见家长了，想必也不会那么快就回来。
　　她很快地把视线收了回来。
　　沐筠胸口有点堵，踩着她那双依旧高傲的高跟鞋，挎紧了快要从她肩上滑落的包包，经过街口那间早餐店。
　　她闷闷地走过去跟老板娘打了声招呼，接着打开旁边的冰柜，像平时那样取出一罐冰冻咖啡。
　　“啊！这不是那个谁嘛！”
　　忽然听见有人惊讶地喊了一声。
　　听到说话的声音，沐筠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那几个是住在附近，常常早起去买菜的师奶。师奶们兴奋地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抢着发言。
　　“你是凌家的那个儿子吧？哎呀，出国几年都变得不一样了！”
　　“谁？你说他是谁家的儿子？”
　　“小青啊！小青有个儿子不是出国了吗？”
　　“哎呀，原来是小青的儿子啊？长得真是一表人才！”
　　“还不是，人家现在都留洋回来当大医生了！”
　　正准备打开咖啡罐的沐筠手里颤了颤。
　　她停下动作，注意力变得异常敏锐。不远处，被团团围住的那个高阔的身影显得十分出众。
　　“原来是留学回来的医生啊？呀，太好了，我女儿也考了医科大学！哪天有时间的话，让她向你请教请教……”
　　“阿姨客气了，其实现在国内的大学都很不错的……”
　　“什么不错啊，跟你比差太远了！对了，你现在在哪家医院工作？是哪个科的医生？有没有女朋友啊？要不要阿姨给你介绍啊……”
　　师奶们七嘴八舌，热情让人难以招架。
　　即使要招架的人不是她，沐筠还是觉得尴尬得想要原地消失。一来那些赞许的话在她听来十分刺耳。二来她不想某人发现她的存在，她只想要就这样安静地消失最好。
　　哗啦的一声，那罐冰冻咖啡拉环的已被拉下，她仰起头正要喝，眼神迷离，飘去远方。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伸出一只手来，抢去她手里的冻咖啡。
　　沐筠一惊。
　　她抬起头，因为她知道是什么人。
　　只有他，只有这个人敢那么胆大妄为来管她的闲事。
　　“凌浩廉！你干什么？”
　　凌浩廉一身运动装束，看样子像是在晨起跑步。
　　“空腹喝咖啡对身体没有好处。”他说了句，眼神淡淡，却也深深地望向她。
　　沐筠有一瞬间失了神。
　　她本来是想发脾气的，可是不知道她为何突然间火不起来。也许因为是他这一句看似普通却明显在关心的话。也许是因为他说话时，感觉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和宠溺。
　　沐筠咬咬牙。
　　“要你管？”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转身去打开冰柜，从里头拿出一罐啤酒。打开，仰头就要喝下。
　　他从她手里抢过那罐啤酒。
　　啤酒被打翻，差点就倒在她身上。
　　这次沐筠是真的被惹火了。
　　“想打架吗？！”她怒了，想都没想就冲他吼。
　　“你要打吗？”
　　“有病！”她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他忽然拉住她的手，递给她一瓶热牛奶，平静的表情依旧不为所动：“你喝这个。”
　　“凌浩廉！”她怒气冲冲地站到他面前，忍无可忍地紧握了拳头：“你别以为我妈要你关照我，你就真的来管我的事！我拜托你，只不过是几句应酬的话而已，你不是那么天真吧？！Fine ！你那么喜欢管人去管你那个什么学妹好了，请你不要来烦我！”
　　沐筠生气地大吼，气红了脸，气粗了脖子，也不管周围的人们开始投来好奇惊讶的目光，对他们指指点点。
　　然而一开始，她只是想很安静地从这里消失。
　　凌浩廉没有说话。他似乎是答不上话来。
　　他没有任何辩明，也许他是想不到沐筠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他似乎只是一般地，做一个认识的熟人一般会做的事情而已。
　　沐筠知道，他只是这么抬抬眼睛看看她，都能让她失去控制。他的存在，对她而言就有这样的影响力。但奇怪的是，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故意气她，说一些很可恶的话跟她回呛，只是一直这么看着她，直到她发不起火来。
　　他变了，沐筠知道。但她却宁愿他说出那些她最讨厌的，最恶毒的话来讽刺她。
　　直到被骤降的失落揪住了心，她才惊觉到自己此时此刻，正在做着些什么。
　　沐筠急急地转身就走。
　　“你今天是去面试？”
　　凌浩廉在她离开之前叫了住她。稀松平常的对话，似乎是他唯一想到的回答。
　　他注意到了，她今天穿得很正式。一身职业的工作套裙把她的身材衬托得恰到好处。即使她并没有半分的暴露，却表现出了十分的妖娆和性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她很能让男人想入非非。
　　“是啊。”知道他在看她，沐筠忽然有种报复的快意。她故意笑得很风骚，花枝乱颤：“既然那种小公司不够稳定，那干嘛不挤进大财团的公司去？运气好的话，钓到一个金龟婿，我不仅搞定了工作，连长期饭票也一并拥有了。你知道，女人都很现实。”
　　沐筠收起了虚假的媚笑，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不过，我觉得男人现实起来，比女人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