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卫十七

4、第四章

　　第4章
　　第二天一早，柳轻轻到正厅和魏夫人一起用饭。

　　魏骁神色萎靡的坐在柳夫人身边。

　　柳轻轻见状问道：“二哥这是怎么了？”

　　魏夫人看着魏骁那蔫巴样，恨铁不成钢：“昨晚上被你大哥逮住，背了一晚上书。”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兄弟俩一起熬的夜，早上起来魏岐还和以前一样，怎么魏骁就像三天没睡觉一样？

　　都是她生的，差距有这么明显吗？

　　魏夫人无奈极了，把魏骁赶去国子监。

　　“吃完快走。”

　　柳轻轻笑着看魏骁。

　　魏骁只好把粥喝完，他这人有一点好处，不管他哥怎么教训他，他都不会像魏爹魏夫人告状。

　　魏骁：“我哥最近是不是不忙啊？他昨晚居然说他每天晚上都要来查我功课？”

　　柳轻轻：“那二哥你惨喽！”

　　魏骁：“再笑话我，晚上不给你带糖吃。”

　　柳轻轻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魏骁吃完饭，痛苦的赶去国子监上学。

　　他刚坐下来，就有人围上来。

　　“魏骁，昨晚干什么去了？瞧瞧你这黑眼圈，都遮不住了！”

　　魏骁不耐烦道：“昨晚被我哥压着背了一晚上书，别靠着我，你这身上都什么味？”

　　袁望：“嘿，昨晚去迎鹤楼喝酒，喝完了就天亮了，怕夫子去我家告状，我这衣服都没换就赶过来了。”

　　魏骁嫌弃：“去去去，离我远点。”

　　袁望：“你还嫌弃上了。不说这个，就说你哥，你哥最近怎么盯上你了？他不是一向忙的脚不沾地吗？”

　　魏骁：“谁知道，还让我天天去背书。”

　　他把桌上的《大学》翻开，看了一眼就觉得眼睛疼。

　　魏骁愁：“这可怎么办啊？”

　　袁望：“行了，别愁了，晚上的事晚上再想。”

　　袁望一向奉行及时行乐。

　　“不过你家也是奇怪，国公爷尚且健在，圣上和太子爷又看重你哥，国公府几代繁华都在，干嘛还硬逼着你科举。”

　　魏骁：“是啊！”

　　他也百思不得其解：“我爹都能四处游玩，作诗吟画，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

　　袁望：“魏先生还是颇有才情的，你就……”

　　魏骁：“你是不是想和我打一架？”

　　袁望：“哈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今天中午还去布衣街吗？”

　　魏骁：“天天喝酒，你也不怕喝死。”

　　袁望：“我喝遍京城，还是觉得布衣街的酒最对我胃口，走吧走吧。”

　　魏骁：“行行行，你别烦我，晚上我哥要回来查我课业。我得开始背书了。”

　　袁望：“那说好了，你好好背。”

　　见魏骁皱着眉头像吃了苦瓜的样子，袁望摇了摇头：“还好我哥不压着我背书。”

　　*

　　到了中午，魏骁跟着袁望去布衣街喝酒，他听了一上午的课，昏昏欲睡。

　　到了布衣街，闻到酒的香气，魏骁才醒过神。

　　袁望已经去买酒了。

　　袁望：“今个卢家小娘子也在啊？”

　　卢舒音看了一眼袁望身后直打哈欠的魏骁，笑着说道：“袁公子安，今天来送些陶器。”

　　布衣街的酒既卖给平民，也卖给达官贵人，定价不同，装酒的器具也不同。

　　卢舒音家里就做这种生意，赚不了多少，只能满足全家温饱。

　　魏骁走上来看了看：“有没有长得有趣的陶器，我买回家给我娘和轻轻玩玩。”

　　卢舒音：“这些陶器都是来装酒的，烧的都规整，怕是不合魏公子心意。不过我家可以回去试试，不知魏公子家中女眷喜欢什么样的？”

　　魏骁：“长的可爱点的。”

　　袁望：“你不如去买窝兔子给你家轻轻。”

　　魏骁：“去你的，兔子哪里都能找得到，我得找些不一样的。”

　　然后送给轻轻，让她替我在我哥面前说说话。

　　不然天天夜里背书，还得在他大哥面前背，早晚夭寿啊。

　　轻轻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她说话，大哥总不能当没听见。

　　魏骁打着算盘，看向卢舒音。

　　卢舒音：“那就请魏公子明日这个时候来看看。”

　　魏骁：“成。”

　　他随手掏出个十两银子：“这是定金，收好。”

　　卢舒音见魏骁随手就拿出个十两银子，讷讷道：“用不了这么多。”

　　袁望：“没事，你拿着吧。咱们魏二公子有钱！”

　　他和魏骁说说笑笑拿了酒就走。

　　卢舒音看着两人走远。

　　卢舒音的丫鬟柳叶道：“小姐小姐？你看什么呢？”

　　卢舒音：“不愧是国公府家的公子，随后就是十两银子。”

　　柳叶：“我听说这些高门大户里，一日的嚼用就上百两呢！”

　　卢舒音：“帐算好了吗？”

　　柳叶：“算好了。”

　　卢舒音：“那咱们走吧。”

　　卢家住在西市里，西市里多住着些商户。

　　一到家，就听到卢父卢母在吵架。

　　卢父：“我花钱买个丫鬟回来怎么了？”

　　卢母：“你买的那是丫鬟吗？家中破败到现在，应该多攒点银子给阿音做嫁妆，你还去买丫鬟取乐！你还是人吗你！”

　　卢父：“家中生意怎么了？这不是挺好的！”

　　卢母：“家中一个月最多也就挣个几十两，你还花十两从楼里买丫鬟！”

　　两人争吵间，卢舒音走了进来。

　　卢母这才停下来，卢父一看女儿来了，眼睛一亮：“阿音来了，快劝劝你娘，她要打死我！”

　　卢母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卢舒音上前扶着卢母，卢父找机会带着丫鬟跑了。

　　卢母抱着卢舒音哭：“阿音，娘对不起你。”

　　卢舒音安慰了好一阵儿，卢母才安静下来。

　　卢舒音：“阿母，国公府的公子下了个单，让我们做些新奇的陶器。定金给了十两。”

　　卢母：“那么多！贵人的生意可要好好做。”

　　一想到卢父刚刚花掉的十两银子她就心疼。

　　卢舒音：“娘，我今晚就住在瓷器坊中了。”

　　卢母：“要不要娘陪你？”

　　卢舒音：“不用，我回房收拾些东西。”

　　卢舒音的闺阁里空无一物，也就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床，家中需要的花用众多，总是要节省些。

　　她把魏骁给的十两银子拿出来看了看。

　　“国公府里的日子一定不错。”

　　*

　　魏国公府，柳轻轻正拿着饴糖喂马。

　　魏夫人神色和蔼：“怎么突然想买马了？这事应该找你大哥，他懂马，一定能给你挑匹最好的。”

　　柳轻轻：“大哥平日那么忙，回家后还要看着二哥上进，我这点小事不用麻烦大哥。”

　　何掌柜买的是匹温顺的小马，柳轻轻爱不释手。

　　柳轻轻：“那天我看县主骑马射箭英姿飒爽，我看了心痒，就让何掌柜去买个小马，我先学着。”

　　魏夫人：“平成县主的骑射功夫是从小练出来的，咱们慢慢学。”

　　柳轻轻直点头：“我能学会骑马就满足了。”

　　看着柳轻轻亮晶晶的双眸，魏夫人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她又愁道：“马上秋闱了，也不知道你二哥学的怎么样了。”

　　柳轻轻：“读书岂是一日之功，二哥尽力就好。”

　　魏夫人：“尽力？他能有五分心思放在书上就不错了。还好国公爷不在，不然让他老人家看到你二哥那懒散样，不得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