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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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祁然酒后一个人洗个澡在里面一个不小心洗成自个儿同类，黎辞也不敢走，就蹲在浴室门口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金渐层被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试探地伸爪子扒了扒离黎辞很远的地面，看黎辞没动才慢慢挪过来，也没敢靠多近，就停在浴室门的另一边，和他保持距离，也等着祁然出来。
于是……不知道怎么安全洗完澡的祁然推开门就看见蹲在浴室门口一左一右的俩“门神”。
祁然:“……”
听见门开的声音，俩门神同时转过来看他。
金渐层:“喵。”
黎辞:“……”
祁然一手扶着门框，眯着眼微低头，头发还滴着水，另一只手拎着干毛巾:“…你们……给我上供？”
金渐层自然不会回答他，只蹲在地上甩着尾巴“喵喵喵”。
于是祁然转向黎辞。
黎辞:“………”
祁然扶着门盯了一会儿，看鬼没说话的意思，也就松了手，晃晃悠悠地进了卧室，一头扑进床里。
没有关门。
黎辞看着敞开的门，好一会儿才跟过去，进了门祁然也还是头朝下趴在床上的姿势，一动不动。
黎辞静静等了一会儿，祁然也没有动弹的意思，他才轻轻坐到床边，祁然像是察觉到，向旁边滚了滚。
湿淋淋的头发在浅蓝色被子上留下一串水痕。
黎辞把方才祁然扑床上时扔在一旁的干毛巾拿过来，盖在那颗湿淋淋的脑袋上。
祁然偏了偏头，不情不愿坐起来，抱着被子让黎辞给他擦头发。
“祁然。”
“……唔。”
“你喝醉了。”
祁然揉了揉太阳穴，顺便薅了一把从浴室门口一路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正试图往床上爬的金渐层:“…废话。”
黎辞也不生气，继续问他:：“头晕不晕？”
“晕。”
“明早会疼。”
“嗯。”
黎辞隔着毛巾揉着那个毛茸茸的脑袋:“不是之前说，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么？”
祁然慢了半拍回答:“…你还说，你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的……一周没来找我，以后就别来了。”
语气里带着些许的………闷闷不乐。
黎辞愣了一瞬，唇角漾起些许笑意:“我错了，我想你了。”
祁然偏开头，才用回答上一个问题的方式选择性忽略黎辞这两句话:“我为什么要喝这么多…你心里没点数么……”
黎辞看着祁然头顶那块晕染上深色水痕的浅灰色毛巾，眨了眨雾蓝色的眼:“…是因为我么？”
祁然抬头看他几秒，又扭过头，重新把后脑勺留给黎辞，拒绝交流的姿势却给出了黎辞想听的答案:“…不然呢…”
黎辞想起刚才祁然说的那句“我失恋了”，抿了抿唇:“那你应该，和我一起喝。”
“…和你一起？”祁然低头玩猫试图转移注意力:“吓死酒吧老板么……”
祁然听见黎辞笑了声，继续用他那“冻人”的低沉嗓音问:“…还生气么？”
祁然头上那条毛巾被拿开了，冷风吹过来，有些凉。
他低头了眼被他揉来揉去的猫，又用余光看了眼黎辞:“生。”
黎辞伸手把祁然抱起来，趁酒后脑子不太清醒的祁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快凑过去亲了口怀里人的侧脸，然后再把人埋进柔软的浅蓝色被子里，若无其事继续追问:“气什么？气我很久很久没有来找你么？还是别的？”
祁然眨了眨眼茫然了会儿，翻了个身:“你管我气什么，我就生气了。”
黎辞见他没反应过来，笑了:“那要我哄么？”
“不要。”祁然果断拒绝:“你哄完我会更生气。”
“为什么？”
祁然:“不知道。”
“嗯？”
“…直觉。”
黎辞看了眼方才他俩动作间从祁然手里滚到地上的金渐层，“唔”了声:“行吧。”
祁然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大半张脸，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闷闷的:“我要睡了。”
黎辞静了会儿，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好，睡吧，晚安。”
祁然迷糊着“唔”了声当做应答。
黎辞坐在祁然背对的床边，看着祁然裹在被子里的背影，看了有好一会才起身，拎着吱哇乱叫的金渐层出了房间，轻轻关上灯，遮掩上门。
给金渐层倒了点儿猫粮，黎辞坐到空旷客厅的沙发上去，看着这黑漆漆的，空无一人只有月光倾洒下来充作昏暗照明的空间。
很久很久，才开口轻声说…
“我喜欢你，是认真的…”
“…没有再真的了，不骗你了。”
“…真的。”
惨淡的月光随时间推移逐渐拉长，变换着所能照亮的地方。
几番变化，最终停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
不再动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