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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庆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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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观有一些发愣，直直地站着，他能感受到盛扬微凉的手在他腰肌缠着。
“盛……盛扬，别闹了……”，红云爬上他的耳根，微风支碎了凌乱的呼吸，不平稳的气息带着颤抖的声音涌上盛扬的耳畔，“先去医院……”
盛扬猛地一惊，忙把手抽了回去。
原来这并不是梦。
宋观是真的来了。
他停下了胡思乱想，把丝丝欲望赶出了脑子。
却莫名地感到悲伤。
“你真的来了……”
宋观终于冷静下来了，他转过了身，小心翼翼地把盛扬拥入怀里。
“我说过，我一直都在的，这次是我来晚了……”，他的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刁钻高冷，反倒充满了令人眷恋的温柔，却是小声的。
但盛扬听的清清楚楚。
他不清楚为什么，只是想哭，豆大的泪珠从眼尾滑落，刺破了空中温柔的暖阳。
“先跟我去医院好不好？”，宋观轻轻地拂去了他脸上的泪水和血痕，像哄小孩子一样小心安抚着。
盛扬点了点头，眼泪却还是止不住。
宋观把他扛着往巷外走去。
只是一个平凡寒冬的暖午，少年的泪浸透了他的衣衫，无尽的悲伤在他的心房烫出一块巨大的烙印。
盛扬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伤心。
他并不害怕刀剑棍棒，也不害怕打架斗殴。
不过是在某个清醒与朦胧交界的刹那，他以为，他也一样。
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能诉之于口。
不是所有的爱恋都能光明磊落。
我喜欢你，但我不能喜欢你，这就是莫大的悲哀了。
沿着漫长而繁华的街巷，嘈杂喧闹的呦呵声掺杂在街头小吃的五香中，绕过鼻梁，直沁心房。
市医院到了。
宋观有条不紊地带着盛扬检查了一项又一项。
拿着五六份医疗报告单，宋观站着仔细地一项项排除，确认了什么事都没有后终于叹了一口气，悄悄地瞟向盛扬。
“你们也看到了，没有什么大事，但是皮外伤可能还是要痛一阵子。”，医生开口了。
“谢谢。”，宋观点点头，领着盛扬往外走。
“哥，我饿了。”，盛扬委屈巴巴地盯着他，又赖在了医院大厅的候诊座上。
“吃什么我去买。”
“你连我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吗，好伤心。”
“……”
宋观当然是知道的，不过那些东西在医院附近确实难找，可是看着盛扬一脸委屈，他还是不忍心：“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到市里去买。”
盛扬忽然笑了：“我只是逗逗你，你是先回学校再吃吧。”
要是平常，宋观肯定会扭头就走。
可是今天不一样，盛扬是伤员，得有人伺候着。
“嗯，那就走吧。”
“等等，给你看个东西……”，盛扬神秘一笑，从贴身的内袋里拿出一个垂耳兔挂件，摆在了宋观面前，“当当当当！”
正是二中那个！
宋观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盯着看。
盛扬接着又拿出了一个大灰狼挂件，也摆在他面前：“你是垂耳兔，我是大灰狼。”
“幼稚。”，宋观脸有一些红，声音也小了许多。
“嘿嘿，我明白了。”，盛扬坏笑着，又凑到了他面前，“你是不是喜欢可爱的东西？”
“不喜欢……”，宋观没敢看他，目光瞟向四处，吞吞吐吐地否认。
然而连他自己都意识到他的狡辩貌多么的无力，于是赶忙闭了嘴。
盛扬没有憋住，“噗嗤”一声，又弯着腰捧着腹，大声笑着。
周围一圈圈人的目光聚焦了过来，饶有兴趣的盯着这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
宋观轻轻捏了两下他的耳朵，想让他在公共场合注意点儿形象，有点素质。
然而无济于事，某人反而变本加厉，笑得肆无忌惮了。
宋观默默地盯着地板，红润爬上了耳根。
“哥，你果然口嫌体正直！哈哈……哈哈！”，盛扬合不拢嘴，笑岔了气，眼泪都快出来了。
“走，有点素质行不行。”，宋观黑着脸拽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然而某人碰瓷技术一流，顺势就装了起来。
“啊，啊，哥，疼……”
宋观慌了，乖乖放下了手，也顾不得某人故作狰狞表情中掩藏不住的笑意，俯下头去看他手臂上的伤。
盛扬抓住了这个好机会，一把挽住了宋观的后颈，贴上了他的耳畔。
“那你觉得我可爱吗？”
像是随口一说，更像是刻意一问。
盛扬在等他的回答。
宋观挺直了身，戳了戳他浅浅的梨涡：“可惜太贱了。”
盛扬一时居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委屈，只是老老实实跟他出了医院。
一路上也是无聊的紧，盛扬微信上找起了钱璟。
盛少爷：“在不在不。”
钱塘江：“啥事儿？”
盛少爷：“帮个忙呗。”
钱塘江：“直说，别假惺惺的，还是用命令的语气吧。”
盛少爷：“元旦有事吗？”
钱塘江：“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盛少爷：“那就是没事了呗，要不你来一趟，帮我筹备一个生日。”
钱塘江：“！！！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居然会想着给别人过生日？？！女朋友？”
盛少爷：“我去你大爷的，你就帮我筹备一下现场不用参加。”
钱塘江：“……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很无理？不过，我正好去那边有点事情，你要是请我吃两天饭，说不定……”
盛少爷：“成交！”
钱塘江：“那么爽快？不像你的性格……老实交代，有什么阴谋？”
盛扬盯着手机屏幕，正准备回他。
结果手机被宋观抢走了：“走路还看手机，嫌命长？”
盛扬担心他会看自己的聊天记录，连忙服了软，叫了声“哥，我错了。”
不过转头就去抢手机。
宋观倒也没有拦他，反正他要再看还是抢回来。
盛扬老实了许多，一路上没再怎么闹腾。
……
刚到班上，易亦莹就关切了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
盛扬傻笑了两下，摇摇头：“谢谢老师关心，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可能要休息几天。”
易亦莹点了点头，轻轻叹了一口气：“二中是怀晨市最乱的高中，没想到就去，那么一上午就遇到了……”
“这几天我也请假。”，宋观忽然开口了。
易亦莹瞳孔震惊。
“对，对对，我一个人不方便。”，盛扬嘟了嘟嘴，含情脉脉地盯着宋观笑了笑。
毕竟宋观真的挺会伺候人的。
除了做饭……
“好，没几天就是元旦了，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在寝室准备也不能松懈……”，易亦莹终归还是答应了。
盛扬点点头就和宋观一起走了。
这一天过得飞快，盛扬几乎躺了过去，而宋观就守在他床旁边，背着英语单词。
盛扬侧着身，悄悄凝望着椅子上，余光下俊俏消瘦的脸庞。
落日的余晖从他的发梢掉落，无尽的晚霞映在天边，染着窗外的一切。
窗帘贪婪地吮吸着徐徐晚风，飘荡着，游曳着，支碎着梧桐的倒影。
宋观挺直身坐着，无限好的黄昏将他的身影也拉得极长。
不知不觉中，盛扬的眼眶竟已湿润。
又是时光如白驹过隙一般的转瞬即逝。
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所能祈求到的最大的幸福。
……
“哥，后天有元旦晚会，我想逃学，去看看外面的热闹。”，盛扬仰着白净的脸，充满了期待。
“好。”
一场见证四季交替，时年更迭的庆典近在咫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