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良不予吉日行》司然

29、靶场

　　“如何？”
　　“嗯？”张芫这才发现“阿肆做的？”
　　“府上还有谁会做这些？”
　　“我让她去休息，结果还是在忙活”
　　“看在她一番辛苦的面子上，就多吃点”
　　思来想去
　　“明日带你去趟靶场”
　　“靶场？闲人可以进去？”
　　“靶场只是练兵的地方，还都是些城内守卫，不是什么机密地方”
　　“不去”
　　“为何？……秦朔、睎文都在的”
　　“努尔在家，我不放心…她受了伤，得有人照顾”
　　“努尔可以一同去，你跟她说去靶场，她指定去”
　　“你怎么知道？她一向不喜热闹”
　　“我是说，习武之人对这些地方应该比较感兴趣的，再说睎文也想见见她”
　　（靶场？）
　　“那我问问？”
　　“好”
　　……
　　甲夜，张煜见张适则
　　“沙州佑、缑两部已毁，支援不可行”张适则说
　　“戎狄草原湿地众多，横穿而过，太过明显”
　　“今早官家找我私聊，这仗定是要打的”
　　开门声，两人齐看
　　林浟英端了碗糖水进来
　　“又打起来了？”
　　“不管如何，沙州被欺不能不帮”张煜说
　　“沙州？那芫儿她…”
　　“母亲先别告诉她”
　　林浟英将糖水递给张适则
　　“成家之前都没怎么担心你，这成家之后真不想你出征”
　　“谁不想不打仗啊？”
　　“我是不想你跟他一样，到头来一身毛病，入冬就咳”
　　“怎么又扯到我了？说出来都丢脸，被一个金纥小兵捅了一刀，还正好在肺这块”张适则笑说
　　……
　　说完已是二更天
　　侯府屋外，张煜见烛火未熄
　　想了想，终是放下了准备推门的手
　　回书房将就了一宿
　　屋内屋外，一明一暗，虽隔一门，但隔一山
　　他护她勿入苦海，她想他世外桃源
　　相见即是山倒，定是要倾向苦海
　　可一半的可能性，却使两人畏惧，不敢轻举妄动
　　……
　　城墙之上，赵睎文见远空黑云压地
　　“今儿天不太好，也不知道煜哥哥叫我过来干嘛？易巧，可带伞了？”
　　“回长公主，娘娘命人带了”
　　吁――墙下，一马车驶来
　　张煜坐在车外
　　“煜哥哥！”
　　赵睎文飞奔相迎
　　努尔以冠束发，飒爽干练
　　从车棚出来，轻跃下马
　　“公主”
　　抬手扶着后面的张芫
　　“嫂嫂”
　　“长公主”行礼问安
　　赵睎文看见一旁的阿依努尔
　　“姑娘伤可好了？”
　　城墙内，士兵们操练的声音如雷贯耳
　　努尔入了迷
　　“姑娘？”
　　见她未回应，赵睎文又问
　　“努尔？”
　　张芫拍了下她，这才回神
　　“长公主问你伤情”
　　“无碍”
　　“那就好，先上去吧！”
　　一旁的张煜，目光头一次不在张芫身上，时刻关注着努尔的神情
　　……
　　墙内士兵们站成一个方阵
　　台上秦朔训着
　　一招一式，抬脚踏地，大地仿佛在抖动，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看着坚定的眼神，已然能想到他们征战沙场时的雄姿
　　努尔没什么反应
　　可神情中总透露出不屑的意思
　　“停！”
　　秦朔一声令
　　众兵摆正站姿，面向张煜他们
　　秦朔走来
　　刚下台就被一个士兵拉住
　　“哎，秦都尉〔秦朔官职〕，那长公主旁边的是？”
　　“我说魏业〔禁军统领〕，你是不是傻呀？你将军夫人不认识？”
　　秦朔狠狠地拍了他的头，然后离开
　　魏业扶正被拍歪的头盔
　　“将军夫人！”
　　张煜感到一束炽热的目光
　　低头，张芫一脸求知的样子
　　弯下腰，她在耳边轻说
　　“他们不用向长公主行礼吗？”
　　张煜笑了下
　　“不该问吗？”张芫疑惑
　　“没有，大胤将士，见牌不见人，祖上就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