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良不予吉日行》司然

27、落泪

　　远处，元蓁和易巧走来
　　“易巧！年…”赵睎文上前
　　“见过长公主，传娘娘话，侯夫人的婢子既受了伤，可先回去养着”
　　“谢过娘娘”
　　“我与嫂嫂一起”
　　“长公主留下，您且随奴去见娘娘”
　　“娘娘？娘娘见我？”
　　……
　　张芫她们离开
　　“想什么呢？不一起回去”
　　秦朔搭着张煜
　　“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随口说说”
　　“有这么随口说的吗？你要吓死我啊”
　　“煜哥哥，刚才兴致未了，能否与我再来一场”
　　张煜与秦朔对视一眼，不发一语，场面上有些尴尬
　　“不了，若你想玩，可…”
　　张煜刚转头看向秦朔，就被他制止
　　“军中事务繁忙，就不陪元蓁妹妹了，我看那边小辈们甚多，随便找几个就是我们就先走了”
　　秦朔拉着张煜就跑
　　……
　　“你这是干什么？”
　　“我这是干什么？我要是不堵你，现在恐怕就是我在陪她打球了，我说你能别每次都拿我挡着嘛，人家分明是冲你来的！”
　　张煜沉默
　　“别告诉我，你一点不明白”
　　“知道点”
　　“知道还不断了，你不会真喜欢她吧？”
　　“不会，我就是不解，思来想去，我都以礼相待，终不过个‘客’字，何来喜欢？”
　　“你这种疏远，在她们看来是彬彬君子，你要像我这样做个纨绔子弟才行……那以后打算怎么搞？这么下去，你不好过，我不好过，元蓁不好过，伊莎也不好过”秦朔叉着腰背过身去
　　“这名字当我面可以，见人别喊”
　　秦朔听完，竖着眉毛直盯着张煜
　　“你做什么？若被旁人听到，那就是…她对官家不尊的”
　　张煜突然意识到：该称张芫什么？
　　从成亲之后，有事说事，从未称呼过她，这一刻，他顿了一下，还是用了“她”
　　伊莎，他不能喊
　　张芫，他不敢喊
　　（为什么？）
　　内心自问
　　怕她难过！？
　　“我说你俩活该一对”
　　“啊？”
　　“我真是白担心，还怕你俩相处不好，明明比老夫妻还要老夫妻”
　　“你在说些什么？”
　　“讲真的，你不会就想这么一辈子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煜被问的晕头转向
　　“我是不想你看不懂自己，孤寡一辈子，你就没觉得她对于你不一样……除了打仗，我可没见过你，为了谁像今天这般跑的这么狼狈”
　　“摔的是睎文”
　　“是！摔的是长公主，然后没问几句，就围着伊莎转”
　　“那是努尔受了伤”
　　秦朔打量着一脸镇定，不慌不忙的张煜，轻叹了口气，说“切~你就口是心非吧你”
　　“我如何口是心非？倒是你，无中生有，毫无道理”
　　“从和亲圣旨之后，关于她的事，明眼人都知道你花了心思，她对于你不一样，不单是名义上的妻子……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就是觉得你俩真挺好的”
　　秦朔拍拍他的肩膀
　　“走啦！”
　　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想
　　要一个呆木的人，突然明白自己的心：挺难的
　　“公主，我来吧！”
　　张芫把煮好的汤药盛出
　　“不用，我自己来，一会儿你站在屋外，别让人进去”
　　“侯爷也不行吗？”
　　“这个时辰，他应该在靶场，回不来”
　　……
　　推门
　　努尔转头，警惕的有些异常
　　“烫，烫……”
　　张芫端着碗疾走
　　努尔赶忙上前
　　“快点给我”
　　置于桌上
　　“阿肆呢？”
　　“我让她去集市买些东西，感觉可好些？”
　　“早没事了，这汤药就不用喝了吧？”
　　“怎么？怕苦？那可不行，郎中都说了要休养，这些日子，你可不能再乱跑了”
　　努尔眼神恍惚，有些躲闪
　　“听到没有？”张芫吹着药
　　“知道了”
　　“张嘴”
　　张芫端着碗，把汤匙往她口中送
　　“不用，我自己来”
　　“没事，我喂你”
　　“真不用，我自己可以”
　　“……也行”
　　努尔接过碗
　　张芫本想放手
　　眼睛无意间看到她袖口露出一段纱布
　　直觉告诉她：努尔受伤了
　　“等会儿”放下碗“……手拿来”
　　“啊？”
　　努尔下意识捂了下左臂
　　（糟了！）
　　面对公主的审视，只得把手伸过去
　　掀开袖子，即使绑了很厚的纱布，血也依旧浸染的清晰可见
　　足约整个小臂的伤口
　　“什么时候伤的？……这可不像是摔的”
　　“沙州的时候”
　　“什么深仇大恨，伤成这样，你怎么不早说？”
　　努尔握拳，始终不敢看张芫
　　“我的错”
　　“以后别招惹那些人，下手都没个度，到现在都没好”
　　别过脸，左眼的一滴泪径直落下
　　未经脸颊
　　像努尔一样毫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