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为彼此而战 ...
-
“你在躲藏那些机器吗？”因开口问他。
“碰上那些机器的人都死去了，想活着就离它们远一点。”
“我对这颗星球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我可以从那些机器手中保护你，作为交换，你可以告诉那些机器的事吗？”
……你真是外星人？安卡有些语塞。
“你看起来和我们没什么两样，能有什么力量？”他十分疑虑。
“我昨天和我的伙伴摧毁了一个空中基地，这样的力量足够来保护你了。”
安卡大吃一惊，那些天空的大家伙，攻击范围可以覆盖一个区域，有着强大的火力，怎么就被因和他的伙伴摧毁了呢？
安卡觉得自己今天受到的惊吓太多了。
如果因真的那样强大，那可不可以帮他找点物资呢？他不敢去城镇，但是有些东西只有城镇里才有。
“我答应告诉你一切，但可以帮我在城市里找一些物资吗？食物，药品什么的，尽可能多拿。”
因答应了，这样的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他们约定好碰面的时间地点，然后就各自离开。
安卡不可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因身上，他去山下的村庄里转了转，在被搜寻过的房屋里尽量再找一些有用的东西，田地已经荒废几个月，找不到什么能吃的。
唉，希望其他人能够找到食物。
安卡回到山洞，其他人也都陆续回来，今天大家的收获都不多，安卡没有将因的事告诉其他人，在因找到物资之前，就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了。
城市已经废弃，这里作为曾经最发达的地区，强人工智能的掌控也很强。
不过因不知道，他只是明显感觉这里的攻击机器更多，他变成莫可的样子，在缝隙里穿行。
那些机器不是无差别地攻击有机体，像猫一样的他被忽视了。
那些超市和药店都有导购机器人，城市的智能化太高，几乎所有区域都在人工智能的存在。
但是那些都不是因的威胁，他强横地闯进去，将机器都碾成碎片，带着需要的东西离开。
等到约定的时间，安卡将信将疑地前去会面，然后就发现小山一样的物资堆在那里。
？“你是有四次元口袋吗？这么多东西你怎么带过来的？”
“我还有其他形态，你所看见的只是我其中的一种外形。“因解答了他的疑问。
啊……听起来好科幻，安卡不由得想起了他以前玩的游戏。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一切了吗？”
于是安卡将一切都告诉了因，因终于明白为什么从头到尾攻击他的都是机器。
希卡利应该就在那个强人工智能手中，因要去救他。
“你可以告诉我那个家伙的大本营在哪里吗？我要去找它。”
“为什么？”安卡不明所以。
他看到因的面庞褪去温和，露出一种非人的冷酷，他的眼睛像掠食者般充斥着残暴。
他声音轻柔，却又坚硬地像铁：“它带走了我独一无二的光，我要它灭亡。“
安卡打了个冷颤，他现在清楚意识到因非人的事实，他和因不是一个生命层级的，他对因来说也许就是一块肉。
他告诉因强人工智能的中心据点，那座创造它的城市。
眼前的人变形了，他长出了翅膀，变成了巨大的怪物，只是扇动了一下翅膀，就消失在天空中。
哦——天哪真是见鬼了！安卡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
……
“希卡利……”声音微弱地好像幻觉，他的意识从黑暗中挣扎出来。
眼前是一个空旷的房间，一旁的机械手臂似乎因为他的苏醒而凑过来。
没有他熟悉的身影。
“果然是幻觉……”
希卡利观察这个房间，冷肃的风格，整齐的排线，一个完备的实验室。
他想起他在外族朋友实验室里看到的实验动物，它们被固定在平台上，无法移动，就像他一样。能量网削弱了他的力量。
不知道因现在是否安全。
在星际探索的时候他已经不止一次地遇到危险，不巧地是这次被抓了。
这里是以电为能源，如果没有电磁防护的话......他可以试试。
EMP,电磁脉冲。
电磁脉冲可以瘫痪电子设备，销毁计算机储存的数据，是一类电子战常用武器。但是强人工智能控制了军工和武器，它丝毫不担心人类会用emp来攻击自己，于是它并没有设置大规模电子防护。
这给了希卡利一线生机。
在外星球探索考察，摆脱有敌意文明的电子追踪可以减少很多麻烦。希卡利对此有所准备。
希卡利触发了隐藏的emp发生器，强烈的电磁脉冲向四周辐射，途经的电子装备全部瘫痪。能量网失效，他将力量聚于双臂，破坏了禁锢。
他背后的伤被牵扯到，一阵剧痛令他半跪在地。
天基武器给他带来的伤害太大了。
虚弱与伤痛让他的防御和攻击力不足四分之一，他可能无法逃离。
但是，他必须要出去。以往只有他一个人身处险境，可是这次因也在这里。因是有机生命，这些依托钢铁的武器对因很危险，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敌人。
因是希卡利自己带离母星的，他不能让因在遥远的行星上被机器围困，甚至失去生命。
这里离家太远。
他要带因离开这里。
希卡利忍住痛楚，直起身来，警戒四周。巡逻机器人爆破开锁死的大门，将武器对准了希卡利。
一道光刃随着希卡利的挥臂飞过。
————————————————————
因用力挥动双翼，腾空而起，脱离了周围机器的攻击，他升到半空，密集的钢铁堡垒像铁笼一样围困住他。烟雾和浓云遮蔽了恒星，但火光照亮了这座钢铁城市。因在空中一个后翻，俯冲向地面的机器，他张开嘴发出光束，超高能量摧毁了武器，破碎的铁片散落在废墟中。
他已经迎接多轮攻击，这些强人工智能的仆从像潮水一样一阵阵涌来，他根本无法靠近核心区域。
希卡利，希卡利……因在心中默念希卡利的名字，他多么希望自己的声音可以穿过这些钢筋水泥传递到希卡利身边。
能量已经不剩多少，一股燃烧般的饥饿抓住了他，吞噬欲使他暴怒凶狠，他不耐烦地甩尾拍碎了身后的机器，想尽快赶到核心去。
此时，另一边堡垒的新武器台打开，因有所戒备但没有减低速度，他不能再拖了，希卡利在敌人的巢穴多待一分钟都多一份危险。
他必须……
!!!!!!!
——————————————————
果然，伤势还是太严重了。
希卡利单手撑在残垣上，另一只手靠近腹部的新伤，放出的微弱治愈光线只是稍微减轻了伤势，这具躯体已经伤痕累累，曾经光洁的肌肤上绽出发光的裂口，胸口计时器的红灯疯狂闪烁。
他几乎要力竭。
真的要到此为止了吗？
他现在在这个巨大的钢铁穹窿下，四周都是敌人，身受重伤，能量将尽。
如果只是独自的旅途终点，他也许只是会有些不甘心，可是，他不是一个人。
他不能，他不能让被他带出星系的因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他必须要带因离开！
一股不知何处来的力量涌出，希卡利握紧右拳，离开掩体，再一次进入战斗。
———————————————————
高温，是有机生命的永恒威胁，化学键在高出阈值的温度下会断裂，躯壳会在此毁灭，
因的躯体比他的大脑先一步感受到灼伤的疼痛，他发出愤怒的嚎叫。这片区域已经像恒星表面一样灼热，周围的钢铁瞬间汽化，空气变得极其稀薄。
化身怪兽的坚硬的皮肤在百万度的高温下脆弱如纸，赤红的肌肉失去皮肤的保护，裸|露在外。血肉斑驳的怪兽拢起双翼，消失在原地。
一只皮开肉绽的莫可在废墟间快速移动，它目标明确地靠近发起攻击的堡垒，所有攻击武器在寻找身躯庞大的怪兽，忽略了这个微小生物。
不能死在这里，不能退缩，所有手段都用尽了，他只能粗暴地毁灭眼前的敌人！
他在堡垒下变回原形，武器无法在这么近的地方发起攻击，他狠狠地用触腕绞毁了发射口！
因在火光中抬头看去，核心在几座堡垒的阴影后面，已经近在咫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指令由中心下达，要摧毁战斗集群，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摧毁指令中心。
希卡利已经没有精力分析思考，只能凭借最后的意志维持战斗。他依靠自己对工业设计的敏锐直觉，找到了计算中心。强人工智能的重重防御拱卫着它，武器都已对准闯入的希卡利。
“看起来这就是最后时刻……我已经做好准备，来吧！”希卡利微曲双腿，手臂挡在身前，摆出了战斗姿势。
能量束划破了空气。
——————————————————
似乎是看不见的电波停止了，空气在一瞬有些凝滞，所有攻击单位毫无征兆地停止，仿佛时间被按了暂停键。
因还未反应过来，眼前的核心就发生了剧烈爆炸，堡垒那高耸入云的穹顶被破坏，大量的碎块从天而降。
一个熟悉的身影随着那些碎片落了下来，因的心脏跳动加快，疼痛和虚弱仿佛消失，他的欣喜和忧惧混合在一起，化作一句脱口而出的呐喊：
“希卡利！”
接住他，接住他！因用最快的速度改变了形态，振动双翼，向他朝思暮想的人飞去。他收起了指爪，小心翼翼地拢住昏迷的希卡利。然后缓缓降低高度，像落叶一样轻柔的落在地上。
发光的伤痕交错在银蓝色的身躯上，因动都不敢轻易动，他把头颅贴在希卡利的计时器上，把自己仅有的稀薄能量通过相靠的温热肌肤传给希卡利，他蜷起身体，用翅膀包裹了他们彼此，就像宇宙中新生的婴儿，那些爆炸和燃烧的声音变得遥远，他们的世界是宁静的，只有计时器的响声脱离危险的预警，越来越慢，直到停止。
他听见计时器停止了响动，不自觉露出希冀的微笑，呢喃声轻柔地像羽毛：
“……醒来吧，希卡利。”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为彼此而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