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如此贫贱》孟胜男

7、逃离

　　蒋文文是海藻幼儿园时的同学。因为那时喜欢上了同一款玩具，于是整天粘在一块。后来蒋文文转了学，也就不联系了。不过蒋文文很是喜欢小司，一听说小司在校门口，便立马冲了出去，但她没想到海藻竟是小司的妹妹。于是蒋文文抓狂了。她痛恨自己当年为什么要转学，现在海藻不知道还认不认得自己。
　　蒋文文假设了很多和海藻相认的方法，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直接找海藻比较好，至少这样会比较真诚。蒋文文一到海藻班就见海藻被一帮女生围在中间。领头那个，她时认识的，叫张珊，很狂的一个人。对于张珊，蒋文文是有忌讳的。即使看见海藻被欺负，蒋文文也断然是不会拔刀相助的。
　　张珊瞪着一直低着头，莫不吱声的海藻：“说，你都跟小司嚼过什么舌根子了，别以为你是小司妹妹，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就你这样，那你也配。”
　　“就是，别他妈是抱的把。”另一个女生附和到，
　　陈音见那么一大帮人围着海藻，就知道又有麻烦了。她不徐不慢的走过去，对这张珊开始数落海藻的不是：“她还写小说的，整天美滋滋的以为自己是个作家，理都不理人的。”
　　海藻一听陈音这样说，心里有着前所未有的耻辱感，她是以为不应该有人会知道的。对于这个梦想，海藻一直都是把它死死的摁在心里的。海藻感觉自己现在就像被曝光了衣服，赤裸裸的站在所有人面前，任人摆弄般的耻辱。
　　“就你还写小说的，你说你是不是犯贱啊，你怎么就那么贱呢。”张珊拉扯着海藻的头发，咬牙切齿。
　　“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啊。”
　　“写小说，去死把你。”
　　“你他妈就是个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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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哪？你给我站住！”
　　即便是愤怒，海藻还是选择了逃离。逃离掉怎么也甩不掉的耻辱感。张珊本不打算就此放过海藻的，追了一段路，见追不上，也就只好作罢了。她不知道海藻有多么渴望能够逃离，带着这样的心境逃跑的人，又企是她能追的上的。
　　海藻其实也没跑多远，转了个弯，在学校后面的那条小河边就停了下来。终究是胆小的，连校门都没胆跑出去。海藻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蹲了下来，对这满地的垃圾，欲哭无泪。如果说海藻还能跟谁怄气的话，那那个人一定就是她自己。海藻学着妈妈指着自己的鼻子命令自己的样子，命令自己，不许让眼泪掉下来。不许让悲伤留出来。只要不让第一滴眼泪落下来，就不会伤心了。海藻最终还是连自己都输了，还是让第一滴眼泪掉了下来，然后悲伤就再也止不住了。
　　“有没有搞错啊，怎么着也有人啊。”海藻一抬头，就看见几个流里流气的男生站在她面前。海藻突然就有了种不如归去之感，恨不得一头栽进那个漂满垃圾的河里淹死算了。
　　“哎，你怎么还不走，要上课了啊。”那几个男生开始赶人了。
　　海藻因为刚才哭的太凶，一时气顺不过来，也不知道怎么办，而且一看见这几个人海藻的腿就软了。那几个男生见海藻不言语，倒也不再赶人了，几个人在海藻海藻面前悠闲的抽气了烟。海藻盯着那几个在自己面前吞云吐雾的男生，心里一阵纠结。也就十来分钟把。那些人抽完了烟，不过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干脆聊起了天，压根就没把一旁坐在地上，一脸恐慌的海藻放在眼里。海藻觉得自己的死期就在今天了。就算这些男生不把自己怎么样，张珊也一定时不会放过自己的。海藻想到这些，又忍不住开始掉眼泪。不过还在使劲的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怎么又哭啦？”
　　“不知道，神经病把。”
　　“不会是被我们吓的把。”
　　“我们又没吓她。”
　　――――――
　　“哎，你干什么呢？”一个男生蹲到了海藻面前。
　　“――――――”
　　“我他妈问你话呢，干嘛哭？”
　　“我―――――我――――我腿麻了。”其实这也不完全是谎话。
　　“你不会站起来吗？”看的出来，对于海藻的这个解释，他时很生气的。
　　“她都说她腿麻了，怎么站起来啊。”
　　“林凯你啊时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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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藻望着这几个互相嘲讽了男生，心里一下子就急了，他们到底想干嘛？
　　“来，起来。”那个叫林凯的男生一把握住海藻方的胳膊，直接就把她林了起来。涨到这么大，除了小司，海藻还没诶其他男生碰过，被林凯这么一抓，干脆直接赖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腿，不肯站起来。真是海藻最本能的保护自己的方式。
　　“你干什么，起来。”林凯见海藻又蹲了下去，便试图把她拉起来，可却让海藻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行了，行了，林凯走把，由她去把。”一行人说完，便嘻嘻哈哈的走了，留下林凯一人对这海藻跳脚。
　　“你他妈起不起来。”海藻见林凯生气了，把腿抱的更紧了。
　　“好，你补起来是把，你――――你就等着被鬼拖走把。”很难想象，这会是一个是把岁的男生说的话，被鬼拖走？那不是用来骗小孩子的吗？不过这就是林凯说的，他还真气鼓鼓的走了。但海藻并没有觉得他由多可爱，也不担心被鬼拖走，她只知道，他走了，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