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投票剧里搞选秀》舟兮

5、存在失误

　　那练习生回头科普:“就相当于血包，你想啊，我们都是素人，除了全网三百专搞选秀的女孩，哪有那么多路人会愿意看一帮素人唱唱跳跳？所以除了节目组的脂粉，还需要有一波专业的追星女孩来艹热度，外出安利，以便出圈，像他们这些出过道的就是最合适的选择，他们来参加节目，他们的粉丝肯定会追，那么喜欢他们的粉丝在这个过程中就很有可能被这里同类型但更优秀的人给吸走，这就是引流，像节目组请的导师和他们这些出过道的团体，他们的粉丝都是引入节目组的流量。”

　　方辰会意，他耳朵在听，眼睛却在台上，之前小话唠说的没错，这个团的舞果然又炸又燃，整齐度不用说，特别是歌舞配合的编排很抓人，前面的人在飙高音，后面的人一个空翻，越过另外一个蹲着的成员就亮相出来，正是小话唠，他竟还有这么一手，方辰忍不住鼓掌。

　　前面的人还在继续说:“不过都是工具罢了，有什么用呢？粉丝一流失，他们马上就会被踢走，成过团又糊的人怎么可能再给他们多的成团机会呢？最多不过是个意难平的卡位罢了。”

　　小话唠那惊艳的空翻，配合着这话外音，便显得有些悲壮了。

　　恰逢这时舞台结束，方辰站起来大声的叫好，有了这个领头羊，引得众人的纷纷附和跟随，场面上一时营造出一种欢欣鼓舞的氛围来。

　　果然，右边夸人的导师开始了:“看来这个舞台很炸啊！这是观众反响最热烈的一个舞台了！我都被你们的表演感染的热血沸腾了。”

　　左边的导师开始挨个夸，方辰只着重听了他夸小话唠的赞美之词，想，这不是肯定的么，哼～自家小朋友自己心疼～

　　“空翻的那个小朋友爆发力不错，我年轻的时候也行啊！现在年纪大了，翻不动了，但是看到你就想起了我当年啊，果然，你们才是这个时代的未来。”

　　另外一个导师开始cue他们solo，小话唠表演了一段rap，那导师说，我还以为你会表现舞蹈方面，因为刚才的舞蹈真的很惊艳，但是你的rap在这么多说唱里面算不得好，我觉得至少把一样练好，练到极致，比每样都涉猎，但每样都平平的要好。

　　最后说话的是柳棠，他说:“有失误，当一个舞蹈足够的好，足够的整齐，一个人有半个节奏没跟上就特别显眼，这整只舞因为这一个瑕疵，无论前面有多整齐，无论你们练习了多久，为这个舞台做了多少准备，它都是个失败的表演，以我对你们的标准而言，这个舞台是不合格的。”

　　团里一个人马上鞠躬，说:“对不起，我那里被灯光晃了一下。”

　　旁边有导师立刻跳出来安慰，唐琉唱了黑脸，自然有人要唱白脸:“虽然失误了，但是调整速度很快，这就是你们以前出演的舞台历经给你们积累起来的宝贵经验，往后继续努力呀。”

　　不多时，小话唠就回来了，眼眶红红的。
　　方辰问他怎么了。

　　他说下了台，他们队长没绷住就哭了，说自己影响了大家，很对不起，可是……队长是我们团里最厉害的一个，他怎么能去f班呢？

　　小话唠说着就又要哭，都怪我那个地方没卡好位，让灯光晃过去了，队长不能失误的，他是我们公司里最有希望进的一个……

　　方辰无话，想，灯光是你能挡住的么？这是不可控因素……但是灯光这个问题确实挺扯的，为啥灯光扫过去那么多人都没晃到，就连在他前面的小话唠都没晃到，偏偏就晃到了在人影重重的c位上的队长呢？

　　节目里的小话唠当局者迷，而方辰是个门外汉也不懂，可是屏幕外常年奋斗在选秀一线的陆佳可是门儿清，队长是故意的，虐老粉呢。
　　本来实力最稳、大家都以为最有能力出道的一个，因为不可抗因素掉到了最后面，粉丝可不得努力去拼了命的打投，想着要先把队长捞起来，团粉第一周手里的票肯定做不到平分了，甚至就连公司里面的一些热搜资源，也绝对都是队长的。

　　屏幕里。
　　小话唠开始吸鼻子，说:“哪怕我们都淘汰了，也要让队长踩着我们留下来……早知道我应该在台上失误的，如果我的失误比队长大，唐pd就不会说队长，只批评我一个人就好了……”

　　“这个也不一定，”方辰伸手摸口袋，好像没带纸巾啊，着实是因为经历了昨天的事，想着不会有这种场面的，他一时手足无措，觉得以后还是该塞一兜子的纸，有备无患:“唉，我们说话就好好说，你别抽抽哒哒的。”

　　“怎么了？你又要大巴掌呼我？”小话唠一脸委屈泪哒哒的控诉:“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我打我，你没有人性！”

　　“好好好，我没人性，你收一收，”方辰其实是在顾忌，前后左右都有这么多人在看着，特别是周围的人对小话唠的身份都有颇多意见，后面的在骂回锅肉，前面的又说过血包，小话唠就这么哭，指不定要让多少人在背地里幸灾乐祸、真看着小话唠的笑话，他于是慌乱的安慰:“不是在说你们队长么？你哭什么？你委屈个啥？唐琉又没有批评你，你哭个屁，给我憋回去。”

　　小话唠:“你不是人！”

　　“好好，我不是，我是魔鬼。”方辰简直欲哭无泪:“你再敢抢镜头我就要骂你了，不是……你到底伤心个啥？就这么见不得你们队长受委屈？你们，你们团感情真好……”

　　“我本来准备的solo不是rap，”小话唠眼眶又开始蓄泪，满腔的委屈巴巴:“我准备的是民族舞，公司最后非要让我换成说唱，说团里要有不同的担当，硬是要我顶上来……我的rap本来就不好……呜……真丢人。”

　　“你们公司不是想展示你的全能多面性么！”眼见安慰无用，方辰又要故技重施，转移注意力，快转移注意力！怎么转？往哪转？一加一等于几？怎么转啊！怎么转:“为啥要你顶？你们团里原本的rap呢？”

　　屏幕外，追过无数投票选秀、经验丰富的陆佳高贵冷艳表达了对方辰猜测的不屑，什么展示全能性啊，小话唠就是公司送来陪跑的祭天人设，这个团里主要捧的就是队长一人，又买惨又虐粉，拼搏努力人设立起来，故事线剪辑一条龙，他不出道都天理难容的好伐？
　　此刻，即便小话唠当局者迷，其实也隐约感觉到未来命运的悲切了。

　　“每个公司的名额有限，我们公司里就只有四个名额，团里有九个人呢，闹哥没选进来。”

　　“闹哥？”方辰尬道:“听这称呼就挺闹腾的，不愧是唱rap的。”

　　小话唠瞪他:“不许说我哥坏话！”

　　“错了错了，我认错！”此刻，后知后觉的方辰终于想出一招杀手锏：“你妆全花了，脸糊的跟小花猫……”

　　话没说完，小话唠掩面：“我去洗手间哭完再回来。”

　　后面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等待，导演组没有细拍舞台上的表演，全程带入方辰的视角，偶尔扫一下舞台的表演，偶尔剪一下唐琉，用这种镜头方式含蓄婉约的表达出，方辰的注意力大都集中在唐琉身上。
　　这是很省力的一种拍法，不然真拍一百零一个表演，全程用歌舞都凑够两集了，剧情咱也别折腾了，这么一群青铜完全带不动，拍的也心累不是，剧组也想偷个懒不是，但他们着实没法子去找这么多专业的练习生来，毕竟外面还有个随时准备跑路的投资商，穷苦的小破组经费有限呐。

　　剧情里面，很快也就轮到方辰上台了了，他离开座位前，小流量已经调整好状态回来了，握着他的手，苦口婆心啊、千叮聆万嘱咐：千万不要紧张，初舞台很大程度决定了往后的粉丝量，你要是失误就完蛋了。

　　方辰本来也以为自己会很紧张，毕竟没经历过这种大场面，怎么说也该发个抖便是一下对舞台的敬意。
　　可是他上了舞台之后，望着台下那一张张冷冰冰的漠然表情，心里有根弦突然就崩断了，对着那么多木头，哪里还会有什么期待同兴奋，如此，便完全没有什么好紧张的了。

　　舞台上，灯光亮起，台下便暗了，所有评级舞台上坐着的观众都隐藏于黑暗之中，歌曲的前奏响起时，方辰听到观众席中传来小话唠喊加油的声音，全场，只有小话唠一个人在台下为他鼓掌欢呼，有这么一个，就已经很好了，方辰想着，卡着音乐的拍子进去，全程用一个调子，混完了整首歌。

　　“我要，你在我身旁
　　我要，看着你梳妆
　　这夜的风儿吹
　　吹的心痒痒
　　我的姑娘
　　我在他乡，望着月亮
　　都怪这月色，撩人的疯狂
　　都怪这吉他，弹的太凄凉
　　我要唱着歌
　　默默把你想
　　我的姑娘
　　你在何方
　　望着月亮”

　　因为方辰是唱歌状态，所以并不知道这时候下面的导师是有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