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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杀气饲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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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秒烟母亲的来信,打破了言府原有的“宁静”。
言秒烟激动地捧着母亲的亲笔信,开心地一把抱住言志文。
这十几年来,这是母亲第一次回信给她。
娟秀的字迹,点墨皆是思念。阔别十几年的母女之情霎时间,跃然于纸上。
从前母亲也会让人送些东西给她,但更多的是衣裳和果酱。
这一次,言夫人在信上说,想见见言秒烟,还想亲自谢谢那位“神医”。
“不去佛堂!”元龙的拒绝令言秒烟十分挫败。她以为他并以诚相待,却忽略了一点—元龙是魔!
一条魔龙,又如何能金得了佛堂呢。
言秒烟眼中的失落,像是一场细雨,悄无声息湿润着元龙的心。
她落寞地转身而去,看地元龙第一次乱了心绪。
没有挽留更没有再三询问,只是简单的转身离去。
在言秒烟落寞地扶着门边,提裙迈出房门的那一刻,元龙还是心软了。
“只此一次。”
嘴边弯气一抹新月,轻声一句“多谢。”言秒烟心中却是欣喜不已。
元龙拂袖转身,微微蹙眉,不禁暗暗自语:“我这是怎么了?”
这种奇妙的感觉,令元龙有些畏惧。
元龙第一次会因一个人而改变自己的决定,第一次会害怕一个人失落。
元龙眼中尽是迷茫,转头看向桌案,不知是谁在哪儿放了一快不合时宜的薄饼。
马车缓缓驶向庵庙,言秒烟的心却早已飞上山巅。她嘴边的欣喜和眼眉间的期盼,却是怎样也藏不住的。
驻足山下,元龙眉头紧蹙,这庙庵里到底供奉着谁?自己站在山下就已如芒针在刺!
言秒烟下马车后,抬眸见元龙面色略显苍白,心下这才想起。
言秒烟咬了咬唇:“要不就算了。”
元龙敛眸:“不用。”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不是君子,但也做不到言而无信。
元龙受了伤,怕到佛堂前现出原形,上山途中便先幻化做一只掌心龙。言秒烟入了佛堂,只见一个头发有些发白的老妇人,跪在佛堂前。
心中一酸,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跪在她身旁的蒲团上。
言秒烟身子孱弱,却无所畏惧,但她袖中的元龙却犹如被炭火炙烤一般难受。
他是魔龙,还受了重伤,如何能受得了这金身大佛。
但躺在言秒烟的袖子里,嗅着她手间淡淡的药草香,却觉得这痛苦少了三分。
“娘亲”声落,木鱼声止。
身边的女子和她有三分相似,看着自己的母亲,言秒烟心中的酸楚比那决堤的河水还要汹涌。
自幼困在那将军府,她一封书信,什么都不要躲在这里。
“烟儿,听说你的身子好多了,但.......”眼前的女儿双目凝神,眉宇间却散着一股黑气。
这身子只怕,不是走的正道好的呀。
“怎么了,娘亲,烟儿得高人相救,如今能来看您了。”言秒烟起身,转了个圈给自己的母亲看。
娘亲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从手上解下一串佛珠,想要给言秒烟带上。
却在触及她手腕的那一刻,发现了元龙的存在。
魔,是这世间最恶劣的生物,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安生。
但,纵是这样,她也没有说穿。
这是女儿的劫数,她命中有此劫数。
抱住言秒烟,她在女儿耳畔轻声叮咛:“娘亲没能陪着你,以后你要多珍重。这串佛珠,一定要带着。还有,有些事放下最好。”
看到这儿,一直都冷脸相看的言秒烟,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大堂之下只有他们两个人,狗妖会看着。孟少心也叮嘱了,如果妄动就入不了轮回。
上房内,孟少心斜躺在软塌上,看着手中的汤。
千百年来,她第一次喝这碗汤。被贬至此,做了孟婆,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每天每年都有人来喝汤,喜怒哀乐都看了个遍,可自己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临渊正好推门而入,看着她望着忘忧汤出了神。
那方子是上一任孟婆留的,但孟七七说,小木根本熬不好忘忧汤。
她的心丢了,是最好又是最不好的孟婆接任者。
“怎么了,小丫头?”纸扇轻敲,临禹浅笑,他生的好看。
孟少心看到他,心情就会变好。有时候孟少心常常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临禹一愣,会然一笑:“怎么,这么些年还看不厌啊。”
“临渊,我们去人间吧,我不想待在这儿了。”其实她最想看的就是那个司御上神,说要杀她的司御上神。
她多少也算个地仙,一个凡人如何杀她。
临渊抬手为她撩起额前的碎发:“去了凡间,你不怕么?”
孟少心抿唇:“不怕,我就要去。”说着不怕,可她的手却还是忍不住,拽住了临渊的衣袖。
这么多年,他是她唯一的倚靠,她已经习惯与他一起。
楼下的言秒烟看着自己从庙宇中出来后,收起那佛珠,和元龙有说有笑的模样。
她冷漠的眼神,也开始柔和了不少。
不知什么时候,元龙牵住了言秒烟的手。
轮回镜中,言秒烟笑地很开心。但眼里还是写满担心,眼前的元龙脸色苍白,比之前更是不堪。
没有说什么,元龙幽幽的眸子盯着她:“吾要杀气,带吾去见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