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守夜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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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切尔是一个外貌富有魅力的人，不仅仅是指他黑发绿眼的俊美容貌，还有他那少见的浪漫气质，不像文艺青年，反而像历经沧桑的精灵诗人。
同样的西装三件套，有人穿上看着像房地产中介，有人穿上是贵族绅士，而在米切尔身上则更加凸显他那种诗人般的性感。
布鲁斯打着哈切走下楼梯时，米切尔正坐在会客厅的单人沙发上，端着瓷杯，望向墙上的水墨画，阿尔弗雷德身姿挺拔的站立一旁，用如大提琴般优雅的声音介绍着那幅昂贵的画作。
在布鲁斯走进会客厅时，阿尔弗雷德的介绍恰好到达尾声，转向布鲁斯。
“初次见面，我是黑夜女神教会高级执事伦纳德·米切尔。”米切尔站起身，对布鲁斯说。
“布鲁斯·韦恩，请坐。”布鲁斯向米切尔做邀请手势，走到米切尔对面，一同坐下。
布鲁斯虽然穿着睡袍就出来见客，但坐下后并没有故意做出粗鲁的举动，他预感今晚这个黑夜教会的人是冲着他的夜间活动来的。
“我要先为我深夜来访，打扰您休息表示歉意，”米切尔那双幽绿的眼睛看向布鲁斯，“或者是对打断您的夜间外出计划感到遗憾。”
“你在说什么？”布鲁斯神情疑惑，“我刚被你打断睡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有外出计划呢？”
“而且，我只知道教会定期举行弥撒，倒是不知教会也可以过问我的私人生活。”布鲁斯微抬下巴，靠在沙发背上说。
米切尔并未被布鲁斯激怒，平静地绕过韦恩的质问：“我是带着黑夜女神教会的善意来的。您可以否认您的夜间活动，但出于韦恩世代与教会结下的交情，我们认为有必要提醒您远离阿卡姆，不要在夜晚、日食等时间停留在阿卡姆附近。”
布鲁斯沉默地听着，未改变傲慢的姿态。
一个信息，现在他关于黑夜教会渗透阿卡姆疯人院的猜想被证实了。
那里在神秘学上有着他不清楚的特殊性，以至于教会对阿卡姆疯人院严防死守。
问题是，为什么直到最近黑夜女神教会才对那里做出这么大的反应，不是十几年前韦恩夫妇时期，不是未来某个时间点，而是现在？
“感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下次代表韦恩集团前往阿卡姆疯人院时让秘书安排在白天。不过谁又会大晚上的跑去那个瘆人的地方呢？”布鲁斯不以为然。
米切尔接着补充：“同样的话请转告您的兄弟，威尔·韦恩，他是教会重要的伙伴，我们十分感谢他对黑夜教会的支持。”
威尔·韦恩以私人名义捐助黑夜教会的事情并非秘密，只是最近不知为何威尔提高了捐助金额，让一众哥谭贵族和集团董事会成员认为威尔·韦恩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亏心事，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弥补过失，这件事甚至让韦恩集团的股票跌了零点几个点——虽然很快就因为冷链技术突破一事的发布会涨了回来。
米切尔这时看向了侍立一旁的阿尔弗雷德。
不等米切尔开口，阿尔弗雷德先行礼，端起茶几上的空杯子，在离开时贴心地带上了会客厅的大门。
米切尔这才看回布鲁斯。
“除此之外，我们希望邀请您成为教会值夜者队伍的编外人员，”不等布鲁斯表达疑问，米切尔加快语速说，“值夜者是教会为应对非凡事件组建的执行机构，您应该至少听说过非凡这个词——鉴于您手腕上戴着的手镯正是一个神奇物品，我猜您戴着它睡觉时经常会做噩梦，这就是您这件神奇物品的副作用。”
布鲁斯没有低头看向手腕，慢吞吞地说：“是的，我知道。”
至于是知道“非凡”还是知道手镯的副作用，布鲁斯没有说。
“您是普通人，对吗？”米切尔忽然问。
“当然。”布鲁斯不假思索。
“在您接受我们的邀请后，将由教会提供魔药材料并帮助您成为一名非凡者，让您不至于在一些秘密的夜间爱好中毫无反抗和逃命能力。”米切尔说，“相比喝下魔药，您在后半夜的活动要更加危险。您应该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已经向您敞开大门，只差临门一脚，您就能见到不一样的风景。”
“听上去像一次冒险。”布鲁斯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是的，一次冒险，就像格尔曼踏上即将扬帆起航的船只，五海的画卷徐徐展开。”米切尔微笑着说。
“你也是沃尔小姐的忠实读者吗？”布鲁斯提起兴致。
“我是。”
“你看了大结局吗？”布鲁斯说，“我最近忙着接管公司的事情，没来得及看结局。”
米切尔相当可疑地沉默了，笑容瞬间消失。
布鲁斯察觉了什么：“结局似乎不太妙。”
“或许……”米切尔面无表情，自嘲道，“换个角度看，他们永远在一起了——我是说达尼和格尔曼。”
布鲁斯咳了两声。
“所以，一次冒险，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布鲁斯拉回话题。
米切尔想起自己的次要任务，放在膝盖上的指尖敲击几下黑色西裤，说：“只需要像威尔·韦恩那样与教会签协议，您在之后的夜间活动中履行及时向教会通知非凡事件的义务就行，这并非儿戏，您一定要履行义务。作为编外人员，您可以不遵守值夜者守则，不过为了您的安全考虑，教会建议您采纳值夜者守则。”
“威尔？”布鲁斯果然抓住了这个点，“他已经是非凡者了吗？”
“我不清楚，不过您放心，据我所知他签署的并非和您一样的协议，他并没有和您类似的夜间爱好。”米切尔说。
“我需要现在答复吗？”
“不用，您可以再考虑。但我的建议是，在您想清楚前暂停您的夜间外出活动，夜晚是非凡事件的高发期，因此，如果您坚持晚上出门，那么您迟早会一头撞上非凡事件。我不希望有一天在处理非凡事件后找到您的家人，向他们通知您出了意外——每一次与死者家属的见面，都是让人心碎的回忆。”
米切尔顿了下，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册子，放在茶几上，继续说：“这里包含了教会能提供的序列九魔药，关于魔药、序列与对应非凡能力，您可以参考这个册子上的内容，或者向您的兄弟询问。”
布鲁斯拿过了那个册子。
“你们对‘不眠者’的描述最详细。”片刻后，布鲁斯翻完整个册子说。
他翻页很快，一般人看到这种翻页速度会怀疑对方是否看清了字，但米切尔没有，事实上他也能做到以同样的速度看书，同时将内容记忆下来。
只是他并不会这么做，对于非凡者，哪怕是半神，短期内涌入大量的知识这一行为具有的风险不小，即使新纪元里没有追逐知识的活化唯一性。
“这是我们教会的主途径。”米切尔看上去并不想多说。
布鲁斯合上了册子，放回茶几。
“我选不眠者魔药。”
“你不再考虑下吗？这将是影响很多事情的决定。”
“很多事情早在十几年前的那个晚上就决定了。”布鲁斯说，和米切尔对视。
米切尔微微睁大眼睛，笑容收敛。
“你很敏锐。”米切尔说。
“这是一次隐秘的对话，是吗？”布鲁斯语气试探。
米切尔神色肃穆，端坐。
“是的，黑夜见证。”他说。
“我曾用了两年时间寻找父母被谋杀的证据。我曾相信猫头鹰法庭真实存在，并一心认为是他们策划了我父母的死亡，但后来我发现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布鲁斯平静地叙述着，仿佛讲述的并非他自己，“在我接受他们的意外死亡后，我开始为游历做准备。十四岁时我离开了庄园。七年里我逐渐想通了很多，很多细节，不是所有的巧合都是偶然，但一定有一些是必然，如同今晚坐在这里的我们。”
“威尔是你们的守秘人吗？”他问。
米切尔看着他：“抱歉，我知道的并不多。”
布鲁斯沉默了一下：“我……希望他是。我希望他是普通人，我希望他的礼物是偶然的巧合。我永远不会去问他。”
他宁愿这只猫永远关在薛定谔的盒子里。
“无论怎样，威尔·韦恩都是你的兄弟。”米切尔微笑，“你们的照片一放在一起，人们就知道你们肯定有血缘关系。”
布鲁斯不再纠缠这个话题：“我还在委托别人调查杀死我父母的凶手，哪怕是一个意外，我也绝不允许这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我想亲手将凶手送进监狱，不眠者是最好的选择。”
“冷案隔了十几年，很难再找到凶手。”伦纳德沉默几秒，说。
“用科学的方法很难，但用神秘学的话并非不能。”布鲁斯说。
米切尔看着韦恩坚定的脸，神色莫名。
布鲁斯·韦恩跟曾经的伦纳德·米切尔很像。
他们都失去了敬爱而重要的人，他们的心中都燃烧着怒火，他们都渴望墨格拉的火把，渴望手中淬火的匕首刺穿凶手跳动的心脏。
“凡是发生，必定留痕。灵界之内没有时间，借助灵性进行占卜的非凡者不会因为过去的时间长短而得不到正确的占卜结果。”米切尔微笑着，“去找一个占卜家途径的非凡者，如果你的复仇对象是没有遮掩，那么占卜家能帮你找到凶手；如果占卜家不能帮你找到凶手，那就晋升，当你足够强大，自然能找到仇人。”
“不过，你知道的吧，你的仇人可能等不到你找到他的那一天。”
“祝你一切顺利。”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守夜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