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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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舸起了个大早，交代了下人告知林母晚饭不回林府用了着急忙慌的往叶府赶，林舸回京也有些时日了，只是受封后礼节和需要往来拜访的人实在繁多，再加上还有在城外扎营等待分赏的一众将士们需要安排打点，一直没抽出时间来和自己朋友聚一聚，逮不到他只能直接上门递帖子，末了还写上一句务必前来，否则兄弟难做的威胁话语。
林舸头疼的揉揉额头，平日里最不会的就是这些人情世故，相约的这几个‘兄弟’也是因为家中安排到边关历练时相识的，其实关系也不怎么好，只是那几人常有联系，离开军营后也时不时打着走访亲友的名义来边关看他，这才没断了关系。
那些个公子哥个个都是家里的心头宝，送去军营也就是走个过场，上下都打点过的，也不用真的去冲锋陷阵，所以林舸心里还是瞧不上他们的。只是人家三不五时的就往他哪里跑要不就托人给他带东西，自己也做不到全然冷漠拒绝，一来二去的就成了兄弟。
林舸来到叶篱房中等了半个时辰了他悠悠缓缓的起身，瞧，就现在，都还只是在擦脸，早饭都没用。
林舸把接到贴子的事情给叶篱说了，让叶篱用了早饭就和自己去赴约，叶篱嘴里叼着半个肉包，含糊不清的嚼着：“泥辣些盆友偶逗不认诉。”林舸听不明白他口齿不清的言语，让他吃完了再好好说话。
叶篱朝他翻了个白眼，把嘴里的半个包子一点点嚼碎咽，喝口茶才好好说道：“我说，你那些朋友我都不认识，你们长久没见定是有好些话要叙，我去了岂不是尴尬。”
林舸就算再不怎么喜欢与人打交道人情世故基本礼数还是懂的，只是自从那天在叶府看叶篱接了圣旨以后，心中那股烦闷难受的感觉就一直挥之不去，用他的话来表达就是自己辛辛苦苦种的小白菜还没有来得及收割，就被不知从哪座山上跑来的野猪给糟蹋了的心情，无比烦闷。
他是个不太会说话的人，也不知道怎么邀叶篱出去玩，就只能趁这个机会带叶篱一起去了，刚好让他们也见见叶篱，万一以后出了什么事情还多几个人能帮忙。
叶篱本来是不想去的，可是就林舸那一副再不快些就要迟了，要把人直接抗走的架势只能不情不愿的跟着林舸出府。林舸虽然是个粗人，可是那日看了叶篱白嫩的皮肤上那一道赫然的蜈蚣疤痕也是心疼不已，知道叶篱身子大不如前了，放弃了骑马前行，安排了舒适马车前往赴约。
林舸刚跳下马车，准备把叶篱扶下来，还没撩开车帘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揶揄声：“哟~~~~~!”“这是谁儿呢这是，我们的林大人林都尉这都使上马车了，看来回京那么久没少进温柔乡啊！这不腿软的都骑不动马了！”另一个人附和道：“就是就是，说不定车里还坐着一个大美人呢！！”
林舸连身子都懒得转，留给他们一个背影，伸手往马车里一捞就把叶篱抱下车去。
叶篱本来在车帘后面听见他们那样调笑还在犹豫要不要下车呢，结果被林舸一把撸了出来，叶篱出现的猝不及防，可看到眼前的人也是被惊到了，那人全身上下穿戴的颜色不止七个色儿，这还没算上渐变色，最夸张的是这人还用各种各样的羽毛做了装饰，这乍一看上去就像看见了一直活孔雀，叶篱只呆了一秒就喷笑起来。：“孔雀！！！！！哈哈哈哈哈哈哈！公孔雀！！！”
言岩被叶篱笑的有些懵，叶篱虽说没有天仙之貌，可是好好捯饬捯饬也只灵动非常惹眼的很，特别是他笑起来样子就如同跳出除尘的精灵，充满灵气。看着大笑不止的叶篱他有些挪不开眼。
孔雀虽说只有南蛮盛产，但是宫里园景里也是有的，言岩身后的白衣公子来头不小，母家出过三位皇后，姜家世代为官出了三位阁府两位丞相，现在当家的是姜慕源的爷爷，姜耀宗姜阁老。姜慕源跟着母亲进宫拜会过先皇后所以见过孔雀的，他拍着言岩的肩头笑着说：“还真有点像！”
言岩不认识孔雀，不过瞧叶篱笑的欢快又好像不是什么好物什，心里有点小别扭转身直接去了楼上。
林舸上前一步说道：“好了，别堵在门口了，上去聊。”他带着叶篱一起上了二楼隔间。
隔间里早到了两人，加上叶篱和林舸总共六人，林舸为叶篱一一介绍着：“我们在楼下遇到的是姜阁老的孙子姜慕源，言尚书家的二公子言岩，剩下的两位一位是禁卫队队长陈弛骏，一位是今年的三甲探花方玉泽。”
林舸拖着叶篱的背轻轻把他往前推了推介绍到：“这是叶丞相府家的公子，叶篱。”
叶篱乖巧的拱手问礼：“诸位好，在下叶篱，今年刚满十八，有何不敬之处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在座的都一一起身回了礼，今个儿是姜公子做的局，人都到了酒菜很快就上了桌，小二布菜倒酒给叶篱时被林舸挡下了，引来了四道好奇探测的目光，林舸便做了解释：“我这叶小弟年初时受了重伤，险些丢了性命，这才养好不久刚刚给出门，身体还是不大好，就不让他喝酒了。”林舸平素里本是最烦解释的，这是真心疼叶篱，才说那么多。
叶篱本以为可以小喝上几杯，之前和姬璇霄出去喝的都是清酒，花香四溢但是没有什么劲道，今天的酒该是特意为林舸备的烈酒，远远的就闻见浓烈的酒香。可是被林舸这么一挡，自己也不好意思讨酒喝，只能作罢。
几人本就相熟却又许久没见，三杯酒下肚就打开话匣子，你来我往的说着在自个儿身上发生的趣事。叶篱插不上嘴也乐得自在，这奇珍楼多半是有权有势的人爱来的地方，就连楼道上随意摆放的花瓶都是一般人家卖不起的越窑出品，可见这一顿饭食得花不少银子。不过叶篱更偏爱聚元阁的菜品，虽然卖相和装饰上没有奇珍楼那么大气好看，不错口味可不比这差，叶篱挑挑捡捡吃了个半包，端了碟炒瓜子在面前磕着聚精会神的听着。。
言岩才喝了半盅，整个人都泛起红，摇摇晃晃的用筷子指着林舸说道：“真......真羡慕...你，沙场上肆意驰....驰....骋......”他打了酒嗝，砸砸嘴接着说：“不用.....继...继....承...家业，也不用理会那些三....三.....姑....六婆！！”他说起劲了，猛的站了起来：“潇洒........肆.......意.....意...世间..........任........逍.......遥。”他动作太大，一个没站稳倒向一旁，陈驰骏眼疾手快的把他扶住，接着把他按在椅子上喝道：“别作了！好好吃饭！！”陈驰骏帮他把筷子放在手心，右给他夹了些菜，言岩也不知道是听懂了没有，只是低着头看着碗，没见动筷子。
姜慕源见气氛有些冷，便起身又给众人敬了杯酒，让大家都动起筷。
林舸并不傻，言岩这样子分明是心里有事了，大家聚少离多，书信中有些也是讲不明白的，他抬眼看了方玉泽示意他说说是怎么了，方家言家也算的上是亲戚，平日来往的多，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方玉泽面露难色，这本是人言家的家事，外人说道什么都不合适，可是言岩的确也和自己吐露过一些旧事，他难不准该怎么帮他，今日既然几个好友都聚在一起了，说说应该无妨。
叶篱把瓜子都嗑完了大半才听个大概，言岩是言家老二却是嫡出，老大和老三是妾生的，本来说这掌家大权和日后的家产分配也没什么好异议的。毕竟是嫡出，母家势大，在言府言夫人也是说了能算的人，只是好像这言二公子喜欢上了一个男子，对言母安排的世家小姐个个都爱理不搭的，又被有心人传言二公子好男色后继无人的闲言碎语，闹的整个言府最近都是乌烟瘴气的，他心里不痛快刚刚才会那么说。
叶篱知道自己也就只能是个听众，在这个老旧的时代男子相恋本就不是能公之于众的事情，他默默的谈了口气，暗自庆幸自己和姬璇霄能成婚是得了天大的福气呢。
散场的时候已经喝爬下了两个，姜慕源和方玉泽住在一个街面上便把他带走了，陈驰骏知道林舸要送叶篱，只能任命的抗着言岩送他回府。
林舸喝的也有些多，叶篱到叶府大门口后就让下人直接送林舸回林将军府后再回来。夜晚的风有些凉，出去的时辰早叶篱也没想起来带件披风，他双手抱着自己抖抖索索的往西院走。耳边呼啸而过的夜风让叶篱打了个喷嚏，他忽然想到好像只要和姬璇霄在一起自己就没有被冻到过，不管何时出门都被他包裹的严实。想到姬璇霄叶篱不由得面露笑容，就要成婚了呢，真是开心，自己也有些想他了。叶篱抬头看着天上挂着月弯，不知道他是否和自己一样也在看同一轮明月呢，叶篱啧的一声骂自己花痴，小跑起来回自己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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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篱本以为在古代女子都深居简出的，应该不存在什么购物热，采买就是简简单单的在各家店里看看就买了回家了！结果！！！！！！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天才蒙蒙亮自己都还在梦里呢，就被母亲从被子里挖了出来让小翠伺候着梳洗着急忙慌的就出了门，才坐进马车里就被母亲塞了包子在手里，叶篱还有些奇怪，这急急忙忙如逃难一般，是要赶着去什么地方吗？结果！
杨氏柔柔的笑着说：“篱儿乖，这会儿就将就着随便吃点，等晚些逛好了娘亲带你去聚元阁吃好吃的。”
叶篱被王氏说懵了，逛？逛哪里？需要这么大早起么，叶篱纳闷的啃着手里的包子，心想都出来了，也只能陪着母亲咯。
可谁曾想！！！！这一逛就是一天！！！！王氏带着叶篱把京城大街小巷的店铺全走了一遍！！！！！！就连午饭都是让成衣店的老板在附近小馆子下了三碗面过来随便吃的！！原来购物不仅是在现代会让女人疯狂！！！在古代也是一样啊的！！！！叶篱就差抓心挠肝的悔恨了！母亲和小翠到现在都还兴致勃勃的看这看那的挑选，自己觉着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只想回家！！！可是刚刚杨氏就说了！还要去下一家！！！！叶篱真的想给自己母亲跪下了，放过孩子吧！！！！！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就在叶篱还在为自己伤怀可怜时，那边杨氏已经结好账上马车了，叶篱欲哭无泪，拖着快走断的腿，看酸的眼、可怜巴巴的跟着登上马车。
叶篱一上马车就噗通一下子爬在长椅上，死活都不肯起来。
杨氏看着自家孩儿又闹脾气了，靠向他那边挪了过去，用手帕捂着嘴偷笑了一会儿才摸着叶篱的后脑勺说：“宝贝乖啊！最后一家店了！娘就只在奇宝斋挑最后几个大件咱门就回家，乖啊！”
叶篱装死不动，也不回应杨氏，她知道叶篱是真累了，也不喜欢这么逛，是为难他了，她叹息一声不再劝叶篱，自个也靠着闭目养神。
奇宝斋和刚刚逛的店铺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隔着有些远，马车摇摇晃晃的走了一个时辰才停了下来，到了奇宝斋门口，杨氏轻轻把叶篱摇醒了，又给他喂了杯水，擦去他睡热的汗水，让他坐一阵子再出去，自己被小翠搀着先进去了。
门童之前因为叶篱被掌柜好好训了一会儿，这次可是长记性了，看到从马车上走出来的叶篱就赶忙的上前问候：“少东家，我这就去禀报掌柜您过来了。”
叶篱拉住他，：“不用，正常招待就行。”叶篱几个大步走了进去，杨氏看中一个落地摆放的彩釉花瓶，韩掌柜在一旁口沫横飞的为她介绍，抬眼看到叶篱就要开口问候，被叶篱摇头示意打住了，这些个产业只有叶篱的表哥知道，他还不准备告诉家里人。
叶篱走到杨氏旁边甜甜的喊道：“娘！我有些饿了。”
杨氏才看了一花瓶，还打算再选几件的，可是今天篱儿也真是累坏了，正在为难犹豫就听韩掌柜讨好的笑着说道：“丞相夫人，您请先瞧着，我让小二去聚元阁买些吃食回来，定不会让叶公子饿着的。”
她寻思了一会儿，反正自己打算挑的都是大件，也算是给奇宝斋进了不少账，那等会儿砍价的时候就少砍些，也就算是呈了韩掌柜的情。韩掌柜把叶篱请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自己就带着杨氏继续挑选。
去聚元阁的小二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回来了，韩掌柜在京城经营都多年人精一样的，他笑的满脸褶子的和杨氏说道：“丞相夫人，点心买回来了，要不让叶公子去里间用，还能顺带歇息一会儿。”
杨氏沉浸在采买的喜热中，应了盛好，交代叶篱乖乖吃好歇息一会儿乖乖等自己，头都没回一个，接着看下以一个展示架去了。
叶篱看着自己母亲如此狂热的挑选，不由的抖了三抖，真是太疯狂了不能理解，他随着小二去里间，摆上桌的几样点心都是叶篱爱吃的，叶篱不由的夸赞韩掌柜，虽说看着脑满肠肥的，的确也是个厉害角色，连自己喜欢吃是点心都那么清楚，也难怪早早的就被表哥提升到京城。
叶篱认床，不打算睡下歇息，只是懒懒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少东家？少东家？”韩掌柜小心翼翼的轻声唤着叶篱。
虽说是乘马车逛了一天，但着实也太累人了，叶篱居然靠着椅子眯一会儿就睡着了，他眨眨眼，看见两步外屈身候着的韩掌柜，坐起身揉揉眼睛，声音还有些软的问道：“你不是陪着我母亲么？怎么过来了？”
杨氏被小二带去库房了，韩掌柜也就趁这会儿功夫才过来和叶篱禀告，抓紧的赶紧把事情交待了。他说道：“少东家，去各地州府巡视的大掌柜到京城好些时日了，本来是要去叶府递帖子的，恰逢今日您过来，大掌柜寻思着能否在此处禀告，人就在客房候着呢。”
叶篱捏捏眉心，头脑清醒了，：“你让他过来吧。”
“诺，小的去通传，少东家您稍等，待会小的就不过来了，丞相夫人挑了不少物件，还需要差人送到府上去，小的告退”韩掌柜欠身出去让小二赶紧把大掌柜找来。
许久没见这大掌柜了，叶篱都快要忘记这号人物了，他笑笑摇着回想。那年自己还在青云镇呢，和小六在田间疯跑，夏季正午日头正是最毒的时候，他和小六跑累了，打算找个树荫歇歇，再去田埂子里抓泥鳅。就和小六朝着平日里躲阴凉的老翠柏走去，这颗翠柏有好些年头了，四五个大汗围着都抱不过来，枝叶繁茂乘凉最合适不过。还没走近，远远的就瞧见一个在把长绳饶过树杈，看那样子是准备自缢。
叶篱拉着小六急急的跑过去，两人抱住那人的腿。本来那人还在犹豫，没有开始寻死，可是小六和叶篱的到来惊着了他，他一慌就把绳子套在自己脖子下面，三人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叶篱和小六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那人救了下来。
那人心有余悸，差一点就小命休矣，他哭哭啼啼的嚎着，说自己如何倒霉如何不得志，恨天骂地好一阵子才平息下来。叶篱和小六累瘫在地上，还是小六现恢复过来，跳起来指着那人鼻子骂：“你那么大一个人，有手有脚的不好好活着对的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还好意思哭！不害臊！！！”
那人泪流满面的痛斥：“你懂什么！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
叶篱半坐着问他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要寻死，那人悠悠说道，他姓季明琛，是隔壁村子一个农家的独子，今年乡试虽然没有得解元，排了个第三，但是受到乡绅和府衙的推荐，得以入京考科举。他出身农家，家里把攒了两年的粮食都卖了才给他凑齐盘缠上京，谁知道当他辛辛苦苦到达京城报到的时候，却被别人冒名顶替了自己的名位。他带着举荐信去报官府，哪知举荐信被官府收了，自己还被赶出了京城。
他愤愤不平，一直在京城附件徘徊，过了半月才探听到，原来是同乡的季财主的长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得知他要入京考科举，先一步上京冒用了他的名字，后来又和官府勾结抢走了他的举荐信。可是他带的盘缠本来就不多，没有办法继续呆在京城，到最后他是沿路乞讨回到的青莲村。回家后他找了乡绅申诉，可是乡绅说那财主势大，惹不得，不肯为他出头。他去官府击鼓鸣冤，结果那府尹早就被季财主买通，给了他一顿板子，说他胡言乱语无理取闹。他一介书生哪经得住这样的罚，他满身是血的躺府衙外，本以为此生就这么了结了。可还是被担心他的父母带回家救治了，家里把耕地的老牛买了才花钱请大夫救活了他，可是他没有考取功名就是算了，还拖累家里让父母受累。心中憋屈自觉无颜面活在这世上，才出来了上吊寻死。
叶篱听完后才想起来其实乡试的时候自己见过他，因为他书不离手无论何时都在默背书文才惹得自己多瞧了几眼，可是此时他面黄肌瘦的脱了形所以自己才没有认出他来。
那年和表哥合作也有三个年头了，第一个乐民书院也在青云镇建了个雏形，叶篱想着自己毕竟年级还小，也不适宜四处奔波，建立更多的乐民书院还是需要一个代理人代表自己理事才行。叶篱当即就给他一个银锭，让他回家安置家人，自己有事交代他做，三日后到青云镇叶府报到就行。从此以后季琛就成了到各地巡视乐民书院运作的大掌柜，本来叶篱想取名叫希望小学的，可是觉得在古代这个名字不太合适，再三思量还是定下了乐民书院这个名称。
一开始季琛还不服叶篱，觉得自己才华横溢就应该去考科举出人头地才是正道，直到第三个乐民书院建立起来，季琛十分不解叶篱的做法，问叶篱为什么不求名利的做这些事情，叶篱笑着回问他：“你考科举的目的是什么？”
季琛立刻回道：“用所学所识报效朝廷，利于民便于民，让百姓过上不愁吃穿的好日子！”
叶篱头也不抬的翻查着账目：“如何才能让黎民百姓过好日子呢？除了圣上勤政爱民能给百姓带来福利外，做什么事才能让百姓得到实惠？”
叶篱翻看完手中的账册合起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再次开口说道：“若能让百姓学到更多的学识，并非一味的识字断文，而是能学习到更多生存的本事，这样是否能真正的实惠于民？”
“乐民学院除了教人识字念书外，还有不同匠人传授技艺，学手艺同时能制造有价值的物件获利。我相信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只要百姓自己又本事自身强大，那么，我们的国才能扬名于世间更加壮大！”叶篱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季琛已经深深被叶篱折服，眼前的这个少年，明明家世优越只需要跟着家族的脚步走便能富贵安稳的度过一生，可是他不求名利开办书院却为的只是让更多的百姓能自力更生，就凭这一点，便是季琛不能比的。
再看眼前的亭亭而立的少年，即将及冠的他走在大街上除了样貌估计也没有什么特别惹人注意的，可是却默默无闻的做着伟大的事业。季琛在内心再次叹服，叶篱的想法和做法在这当今世上恐怕也无第二人能及。季堔把思绪拉回，拱手说道：“启禀少东家，有一事我思量再三还是得和少东家禀告。”
叶篱抬头看着季琛问道：“何事？”
“按照您的吩咐，从青云镇为起点，在四周的州府建立乐民书院至今已有小成，共计十个书院全已建成，根据当地不同的需求，每个书院开设授课作业也有所不同，但每个书院的宗旨统一，乐于民、利于民。头年的束脩不收取，第二年开始奖惩考核制，目前每个书院运转正常，按照此前的发展，在第三年便可收回建院费。进而向邻州继续投办书院。”
季堔停顿了一下，：“只是，从去年开始，我寻得踪迹，似乎有一股朝廷的势力在不停的打探书院真正操办的主使者及来往的账目，单就目前来看，只是探查，并未有其它动作。”季堔禀告后就一直欠着等着叶篱指示。
叶篱用拇指摸索着账本，考虑了一会儿答道：“按原来的计划行事，旁的不用管，只是若再有探查还是得小心再三，我的身份不方便透露，有劳季大掌柜了！”
叶篱听着外面传来三三两两的脚步，想着必然是母亲让小翠来寻自己，他起身扶起季琛：“季兄，早就和你说过，你我并非主仆，你本就比我年长，不需如此多礼，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若还有事商议就递帖子到叶府即可。”
季琛看着匆匆离开的少年，心中又泛起惋惜，这么好的一个少年郎，就这么被赐婚给一个男子，真是太可惜了，即使那人是五皇子也还是让人忍不住伤怀，就叶篱这样的本事和心胸，只要他想，必然能有一番大作为，可是，如今只能嫁给靖王，真是造孽啊。季琛收拾好账本让小二告知韩掌柜自己回乡探亲了，有事便修书告知。
来到城门口的季琛，回身望着这无比繁花似锦的都城，笑着摇摇头，想起几年前自己的遭遇，又想到和叶篱的奇遇，其实自己也是有福的人，遇到叶篱改变了自己的一生，想到叶篱就想到自己刚满周岁的儿子，季琛放下车帘，让车夫快马前行。
杨氏和叶篱回到叶府已经戌时了，叶篱累的怏怏无力，和父亲、母亲告罪后直接回西院就寝。躺在床上的叶篱迷迷糊糊的才想起来今天还没见过姬璇霄呢，怪想他的，可是始终抵不过身体的疲累，很快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