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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心乱香烧 ...

  •   这场子闹剧算是把她夏候画沙的脸面全都丢尽了,她还能说什么呢!自找的,她算是明白什么叫昨日因,今日果了,悔不当初对闻人泓起那个色心,日后的麻烦一茶接着一茶。可她当初真没想到,他是这么个妖孽。况且,他如此主动送上门,她还真没那个胆享用。

      闹剧在白鹿洞书院的夫子牧之郈的煽动和小帅的挑衅下达到了高潮,浑身是伤的那个小帅瞧着这场武斗那个又惊又喜,不时还拍手连连叫好,且还表现的有些跃跃欲试,没一会儿,他果真忍不住也英勇的加入的战斗里去了。

      那个夫子牧之郈索兴地门口摆了个棋局与绍赫对奕起来。闲下时就观赏着这批新生极有意思的‘切磋’。他好久没这么兴奋了,记得当年他同绍赫同是父亲的学生,事事不如绍赫的他从小便以绍赫为目标来超越,平时里连吃饭和如厕的速度都要抢在绍赫的前头,此时看着这些小鬼头,少年时轻狂的满腔热血不停翻涌而来,再看着面前这再熟悉不过的脸孔,他还真感觉是否是时空已经为他倒退了。

      一局定输赢,黎月与闻人泓好似达成了某种协议,因为从那天以后画纱有整整五天没有和黎月碰过面,而某只瘟神的双胞胎侍女连她上茅房都在外面候着,可谓是半步不离,比小虾还小虾。

      直到第五天,她真的受不了了,冲着她们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而她们却置若罔闻一般,迷茫着张脸像是迷了路的孩子,是人都不忍心那么撂着她们不管,可画纱可不是一般的人,她不但要把她们撂在那不管了,还十分不放心的在原本的锁上再加了一道锁,这几天她们每天跟着她,让她没有半点多余的时间能静心坐下来筹划我逃跑计划。

      是夜,是夜,又是夜,画纱突然变得很害怕夜里,怕它的漆黑一片,怕它的静寂无声,怕它怂入她梦里的那个冤魂般的男子,她试过仔细回顾梦里的场景,除了一双冰凉的手和一片漆黑的世界,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困惑,她本是无神论者,从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之说,可现在她却有些将信了,若没有冤魄索梦为何夜夜都会见到他?
      这几天那个叫牧之郈的人再也没出现过,听说他与绍赫对奕不赢是不会开学的。画纱虽装装样子和其他人一起怒斥他做人不厚道、没责任感、师德败坏、妄为孔孟之儒云云之类的,不过不正是大大的成全了她么。

      这里还有个女夫子叫孔绿觅,专授歌舞诗曲。她说话倒蛮中画纱下怀的,‘就牧之郈那个痴儿,凭他那慧根,我看大家还是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吧。这学上不了啦。’画纱满心欢喜的应是,谁知却被小虾抢了她收拾好的包袱,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这么快就和她反戈相向了,真恨不得没生过她。(你什么时候生过她?)

      和小虾大吵了一架,挺着胃疼她硬是要一个人出门散步,面对这荷塘夜色,她哪还有心思欣赏啊,月下有个凉亭,正想拔腿,却看见亭里有个黑影,柔弱地倚在那里,像是女子,刚想上前想一探究竟,又一个黑影。

      她顿感好奇谁大傍夜的不睡觉还敢往这人烟稀少处跑,她悄悄地跟上人影,此时只闻见一个女声“范邑,你来了!”听声音有点熟,却又不太熟,一个男子的声音也响起“剪婵,等久了!”剪婵,虽映像不深但好像也是一起来读书的女子吧。

      画纱再抬头微微张望月下对影成双,没一会儿就相拥在一起了,多浪漫啊,这应该就是偷情吧,若不是偷情怎么会选择这么诡秘人烟稀少的地方?

      管他是不是,难道还有两个人互相爱慕更令人感到幸福的事么?那种淡淡的,纯纯的爱慕,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心悸,若不是两人同时惦着,再美又有什么用。

      她埋头葬着路边的花“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葬花呤中凄殇的莫过此句,但再美的诗句也跨不过心要隔出的那段距离。

      一指轻捻,如葛的期待,却满是愁。她早已不是初见时躺在他怀里的小女孩,再也不必青涩地在他怀里咿呀着,还自我欢喜地接受那份‘甜蜜的忧伤’,忧伤就是忧伤,即使曾经再甜蜜,它也堪痛地降临,她更勿需去将它深藏心底,她是如此磊落的爱下这个男子,她是如此迫切的可渴要得到他的爱。虽然他不爱她,虽然他不肯化解她的忧伤。

      似乎每想一次他的名字,画纱的心便不止是揪揪的疼,连肚子都好痛,浑身都痛。此痛一发不可收拾,比任何时候来的都要猛烈,酸胀的、痉挛的、痛。

      她抬起步子往回走,不知不觉中冷汗已浸湿了单薄的夏衣,一路跌撞,捂着肚子,这痛,这痛的如此熟悉,完了,难道是月信要来了?她扶在树边擦着汗,小腹剧烈的痉挛让她无力支起身子,怎么会这样,以前没有这么痛啊!

      她蜷缩着身体倚在树边,眼里的眼泪几欲流溢而出,内里漫漫道,我后悔了,我错了,我不该把闻人泓的侍女锁起来,我不该和小虾吵架独自出来,我不该偷看别人幽会,有没有人来救救我啊!我不会是中毒了吧,怎么会这么痛?

      此时前面正走来一个人影,是神,是神听见了她的呼唤所以派你来的么?眼前不断放大来人的身影,青衣,是黎月?“黎月!黎月!”

      画纱喘息着呼着黎月的名字,那人闻声走来,走近看清不是黎月却是那绿觅口里的痴儿牧之郈,虽疼痛的利害她也时刻没忘溜须拍马,虚弱道“孔子,救我!”

      塘边正要小解的牧之郈被暗夜中的一句孔子惊地三魂不见了七魄,“孔子在哪?孔子在哪?” 画纱已经被痛的浑身无力了,还要跟他解释他就是我心目中天赋“圣人”的孔子么,况且,看他都慌成什么样了,八成是做了对不起孔子他老人家的事!还是用他能够接受的吧。

      “救命呐,夫子大人!”好不容易让牧之郈听清楚了是画纱在呼喊他,牧之郈踏尿而来,看着就差没躺在地上的画纱,确说什么男女相授不清不肯抱他,画纱好说歹说他才半推半就地把她抱起来,走了好长的一路到了书院内的医管才发现那个刘大夫回乡省亲去了,她要崩溃了,她十分好言相劝要他赶快把自己带回房里,他却死都不肯,说什么人命关天,抱着她奔了半个书院回到了荷塘边,她都快绝望了,小腹疼痛不减半分,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打拗,再加上这个神精病抱着她跑来跑去的,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绿觅叫他叫痴儿了,他不仅痴还绝顶善良。突然腹下一阵热流。她惊觉完了。

      牧之郈抱着她进了一庭院,进来才看才绍赫,黎月都在里面。她把头埋起来狠命掐牧之郈的肩上,略带哭腔地要他送自己回去,她不想在他们面前丢脸,特别是绍赫,也不要见他。但事已愿违,这个也不知道是不是彭家桥(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神经病早不早晚不晚,正正好地把她抱了进去,她挣扎掐咬他,最讨厌牧之郈,巨嫌牧之郈.

      绍赫看着牧之郈把画纱抱进来目光紧在她的血红一片的罗裙上,黎月更是惊愕不已,绍赫没什么都没问便从牧之郈身上抱过她,她胡乱挣扎踢打着不要他碰,不要他用抱了别人的手来抱她,她不要!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入,噬骨的妒忌席卷而来,将她吞没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画纱早已泪眼婆娑,黎月与牧之郈都被这巴掌惊得愣住,而绍赫他的面上印着那个微红的掌印.眼里也并无半分责怪反倒手里横抱的动作更显宠溺,优雅怜恸,平淡地瞥了一眼黎月和牧之郈,二人齐齐离开了。此时隐在树上赏月的宣公和云二突然从天而降,云二略带尴尬看着画纱,宣公则大步向前吩咐人准备沐浴。

      画纱不停地在他怀里挣扎“夏候绍赫,你这个混蛋!放开我!不要拿你碰过那个女人的手碰我,放开我!放开我!”

      一路被他抱去屋内,她用力地挣扎捶掐他,甚至还趴去他肩上狠狠地咬他耳朵,她再也受不了了,他怎么可以对她的种种行为如此视若无睹,以前也是这样么?因为他是面带笑颜所以被蛊惑了?他的心何时为她动过?他的眉何时为她蹙过?她捶打他,他一点都不痛。她怎么这么没用啊,连让他痛的本事都没有。

      他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看着她泪流如柱地流着,轻轻地帕子为她拭着,画纱猛地捉住他的手一记狠咬,试图在他脸上找到痛苦的表情,什么都没有,他甚至勾起他的凤眼温柔地对她微笑,她真想一记耳光把这个宠溺的笑脸打散,身体却又不由自主地扑去他怀里,哭得泪雨滂沱。“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爱我!呜--”他只是缓缓地抚慰着她的背。什么也没说。

      屋外传来一记敲门声,绍赫起身走去开门,侍女们把沐浴的热水端进来,试好温度禀报后离去,绍赫俯身把我抱去屏风后面,淡淡道“你先清洗一下,我让小虾来接你。”

      说罢转头要离去,画纱踉跄着脚步从背后抱住他,“不要,不要走,让你心烦对不起,多不喜欢的我都改,全都改,我以后会很好很好,你不要走,不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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