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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开到荼蘼 ...

  •   睁开朦胧的睡眼,晨光打进了他们的床帐,带着缕缕飞舞的尘埃,欢快地向她招手,外面的鸟争相鸣唱着,她抑起头看着身旁的人,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幻想可以第一眼看见绍赫,可以轻抚过他秀致的眉梢,细长的凤目,和柔软的薄唇,她每天抱着枕头屡试不爽,现在他就在自己的眼前,真好看,她沿着他的眉轻手画着轻浅的弧度,再抚触了他浓密卷翘的睫毛,睫毛颤了颤,然后来到他的嘴畔,她不禁吞了几口口水,没见过像自己这么好色的女人,一大清早的,她干什么呀,赶紧摇了摇头,画沙,你要保持清醒,伺机而动。没错,冲动是魔鬼,只会让他离你更远,夏候绍赫吃软不吃硬,原来只要流几滴眼泪,他就会乖乖地自己送上门来,简直太便宜她了。

      “ 呵呵。”她欣喜地笑出了声。

      他微蹙起眉缓缓睁开眼,双眼不适应射入室内的光而迷离着,画纱连忙闭眼假寐着,他为她紧了紧被子,想支身坐起,奈何画纱的手搭在他的身上,又把她的手轻轻移开,手被他移开之后,哪想她又纵身抱住他,让他起也不是躺也不是,只好低头看着她“你醒了?”

      “再陪我多睡会儿吧!”眼眸如含春水,微有娇嗔地望着他。

      他松醒地眉眼,弯成两道漂亮的月牙,“宣公在门外等很久了,你是想再好好再睡一会儿还是让他就这么进来呢?”

      “绍赫,如果我不是你妹,你会不会娶我?”画纱揽着他的胳膊,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他身体微僵,思索了一会儿,语重心长认真地向我解释道。“没有如果,画沙,我们是兄妹,你可明白,兄妹不可乱了人伦。”

      “可是,我昨晚不是跟你说过了,我不是你妹妹,我真的不是你妹妹!”画纱肯定明白地加重语气。她的确不是他妹妹啊!

      “你是狐狸?”他面部微微抽搐,似乎想笑但终于忍住了,然后点点头“我知道了,宣公等了那么久,定是有事,你不想起来就再睡会儿!”他扶去拖在他胳膊上的手。

      起身走下床去开门,门口宣公眼神里似乎有些揶揄的笑,看着一身亵衣的绍赫,眼珠子飘进屋内瞧了一眼,绍赫小心的侧过身挡在门口,和宣公说了几句,就帮画纱执起衣衫,拉她起床,她着好衣裳之后,绍赫同时喊进丫环仆人,他们早已准备好了温水洗漱和早茶点心,用完餐后,他让云二和阿黄送画纱回千寻苑,自己又马不停蹄地进了宫。

      画纱本想和他说白鹿洞书院的事情,她昨晚光顾着兴奋竟把这事给忘了,只好等他回来了。

      回到千寻宛,小虾告诉她漪房已经在里面等她很久了,她进到屋里,见到是她,漪房便迎抱上来,紧张地问她到底去哪了?她只好应说是去找绍赫了,她一笑说“昨晚我来找你,你也不在,小虾说你去了荷雪筑,今早杏嫣也说昨晚没瞧见你,你啊,一天到晚疯地没个影,想找你还真不容易!”漪房目泛微嗔地看着她。

      画纱搔了搔头,解释道,昨晚本来是要去荷雪小筑找杏嫣的,可巧的是在路上遇见的黎月,黎月要去沐雪苑给绍赫洗尘,所以一同去了。她听了,释怀一笑,“下次去哪里带上小虾吧,这样也有个吩咐的人,找不到你,我都快担心死了。生怕你出点什么事儿!”

      画纱含笑说,没事,王府不就这么大么,我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漪房微微一笑,眼中闪着一丝捉摸不透的光芒带着一丝媚态和疲惫,她该不会因为担心自己所以整夜都没睡好吧。画纱的心一下子被揪住了,这个从小陪她长大的漪房,好姐姐,她也许不是陌路人,也许是浮木,画纱似乎感觉到她已经找到可以停靠的位置了,不再是突兀的漂浮在大海之上的孤帆了。她轻轻地握住漪房的手,安慰地笑。

      再望去外面的小虾,她正赖着云二咿咿呀呀,肯定又在装死卖活的告状,说来说去无非那几句,‘只有少主才能制住小姐。’‘少主要是能把小姐带在身边就好了。’其实,她那点小九九,谁不知道,她还不是想天天可以和她的小白情人云二在一起,再加上那只阿黄,二人一条组成一个超级home。

      哼,她还问画纱说,如果最终少主子还是没能娶主子,那可不可以让云二先娶她。画纱的回答说当然是不行,哪有主子没嫁她先嫁的道理,她要是嫁不了绍赫,就要小虾陪她一起长伴青灯,孤独终老吧。小虾叫苦不迭。

      绍赫从宫里回来,宣公来了千寻苑,要牵走了云二和阿黄,小虾气急败坏地跟画纱告状,硬说宣公是来夺夫的。
      她的控诉是有根有据的,关于这个问题她们一起探讨过,有时候连画纱都忍不住要怀疑他宣公到底是不是断袖?宣公已是而立之年为何还不见娶妻,平日里画纱也经常瞧见他老是对人家云二动手动脚的,也难怪小虾不依了。

      若是他的目标不是云二,那自己就要小心了,放着个不可多得,是人都垂涎三尺的绍赫在他眼前,保不定哪天他一时冲动还不得……,想都不敢想,她得认真盯牢些。还是哪天给云二下剂重药,把他给弄晕了,送给宣公,这样,应该妥贴些。没错,就这样。

      而一旁,小虾的夺夫之战正进行的如火如荼……

      “小虾,你让开,少主要事要吩咐云二,你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宣公不奈烦道,左手牵起云二,云二牵着阿黄。

      “不行,云哥哥好不容易来次这儿,你都要跟我抢,你不是天天和他在一起么?”小虾杏眼嗔怒,大大地张着双臂,挡着他们的去路。

      “什么叫抢,谁和你抢,云二本身就是沐雪苑的人。”

      “云哥哥答应我去哪他就去哪,所以,他现在也是半个千寻宛的人。你敢不客气,我就根你拼了。”小虾鲁起袖子,表示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也要护住云二的决心。

      宣公狠无奈,心里嘀咕着,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都是一丘之貉,没规没距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和他拼了,不用说,一定又是跟她主子学的。一下子他头胀得好大。

      “哎你们几个,别在我这儿打,小虾,你当真想和宣公拼了?”若画纱再不说话,他们还不把这千寻苑给我毁了。

      小虾婆娑着泪眼“小虾,打不赢,可是小虾也不能让他把云哥哥带走。昨天我亲眼瞧见他模云哥哥的腿,若是小虾不管,云哥哥的贞操被他强夺去了怎么办啊。”

      她的话一说完,宣公和云二的脸都僵了,只有小黄还在云二脚下舔着爪子。

      一直沉默的云二突然大笑出声,真从未见过云二笑得如此欢畅过,他几步走去小虾面前,按下小虾横展的手臂,轻轻地安抚似的拍她的肩,他的音色好比六月的蜜枣般清甜“你莫要担心,也莫再急,等你及笄,我便向少主子要了你。”

      那天,院里的荼靡开的狠美,淡淡的花香溢满了整个千寻苑,那一个褐发卷曲,玉冠锦袍,俊朗如玉的少年晕红了双颊,伴着荼蘼的发芽,绽放开出白色而柔软的花瓣,荼蘼不争春,寂寞开最晚。而今次它却早早地开放了,它凝腻发的香气羞红了少女娇艳的脸颊,迷离的杏眼闪烁着柔媚动人的烟雨。他刚才说,要像少主子把她要了。少女娇羞的让出身,云二回眸凝笑,和黑脸的宣公离去了。

      画沙和身旁的漪房相顾而笑。

      开到荼蘼花事了,丝丝天棘出莓墙。却是荼蘼,奈何是荼蘼?

      漪房陪画纱坐了会儿也起身回了荷雪筑,小虾还没从刚才的幸福里冷却,画纱也不好扰人春梦,想起怀里还揣着那本牧唐,便独自去了沐雪苑。云二见她来了,带着一丝窘迫,尴尬地低头微喘着气,宣公看来人是画纱,略带迟疑地说绍赫在会客,让她在外堂等会儿。宛月端来茶和糕点,笑着和她寒暄。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却没见里屋里外点动静,她让宣公去看看,是不是客人已经走了,宣公应声去瞧,不一会儿,他耷拉着脸回来,深深地看了画纱一眼,出乎她的意料,他的脸上也会出现这么丰富的表情。

      画纱慵懒的泯了口茶,“你不会是被他骂了吧,这么臭的脸?”宣公眉头微蹙,没有回话,倒是一边的云二,“宣武功高强,偷窥是从来不会被发现的。”

      “那我就好奇了,没被骂你干嘛臭着张脸啊,刚才和小虾叫板也不见你这么认真。”她甩了甩袖子,正想去看个究竟?却被宣公连连拉住,“四小姐,要去哪?”

      画纱望着他讳莫如深的样子,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她里面发生了一些事情么?“去看看。”宣公几步上前拦在她面前,她没反应过来他的动作,差点扑在他身上了,“你有病啊,赶什么呀?路这么宽,你非要走在我的前头。”

      宣公面部微微抽搐,一手拦截开来,他这是存心挡我去路呢?画纱叉着腰翻了他一记白眼,云二也觉得宣公今天有点莫名其妙,好生劝道“宣,让四小姐过去吧,少主不会责怪我们的。”宣公意味深长地瞪了云二一眼。

      看着宣公的表现太反常了,画纱一步跨开,踩在宣公的脚尖上,圈抱住他的腰,宣公全身为之一颤,心里发起毛,还没待他反侦过她想做什么,她已经大步横飞跑去里厢房了。

      身后的宣公一正要拔腿猛追,却被云二拉住,“没事的,少主不会怪罪的。”没想到宣公回头便一拳击去,跺脚一声大喝“起祸了。”云二有点懵了,却也不难明白起祸了三个字,跟着宣公一起追去。

      画纱轻步走入里厢,悄悄地靠近,半眯着眼睛偷窥着纸糊的窗口上的小洞,一瞬间,如遭电击,几乎站立不稳。

      屋里一个长发女子娇羞的半掩住赤裸的身体正对着绍赫,她妖娆丰满的胴体缓缓地贴上去,犹如一条万千旖旎的妖蛇,在他的耳边轻呵着气,啃咬着他的耳垂,绍赫从容不迫的让她宽衣,红玉手镯在女子的手腕上发出温润光泽,红色的光几乎刺痛了她的骨髓,全身剧烈的颤抖着,心下有一股东西急遽涌动,头突然好晕,天地猛烈的旋转着。

      “画纱”一声惊呼,她瘫倒在来人的怀里。不知后事。

      屋里人的动作明显一滞,绍赫解下外袍给女子披去,大步迈出门口,看着黎月抱着画沙远去的身影,竟自伫足,良久回头把门关上了。

      宣公与云二的脸色比先前更黑了,随着绍赫把门关便各自退下了。

      鸢尾阁

      热,绍赫,不要,……不要

      梦里一个女人,勾魂摄魄地扭动着她妖娆丰满的胴体,发出狰狞的嘲笑,“绍赫,她是谁?”绍赫置若未闻,画纱痛苦地抱住耳朵疯狂地对她喊叫。

      画面更迭,一个漆黑得伸手不见地方,这是哪里,我在哪里,一个低哑的男子声音传来,“来这儿,对,来我的身边,画沙,过来。”

      像是被施了咒一般失魂地步去声音的源头,男子高兴地抱住她,“你终究还是来了。”他的冰凉的双手轻抚过她的长发,陌生又熟悉,跟着他再抚上她勃子,然后一用力狠狠地掐住,“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忤逆我,啊” 声色里化不开的痛苦,愤怒,爱恋拧成一团。

      咳,咳,放开我,咳,她双手无力的捶打挣扎着,脑袋极度充血,呼吸非常艰难,忽然,干渴的喉舌沁入一丝凉意,被掐的勃子也松开了手,因为极度的口渴,她不停地吮吸着冰凉的液体。朦胧中感觉有什么东西伸进了自己的口腔,但极度的疲惫使她无法睁开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慢慢的有了意识,睁开眼睛,竟看见黎月趴在床头睡着了,她小心地绕过黎月想下床渴口水,一下子头晕目眩,强忍着晕眩,摇了摇头,刚下床就看见漪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小心地倒了杯水,带着抽噎深深地吸入一口气。

      望着映在镜里的身影,苍白的脸颊上留着未干的泪痕,轻手试去脸上的潮湿,才发现身上的亵衣早已浸透。想找身衣服换了,拖着无力的四肢,向衣橱走去。打开橱子,上方莫名的飞沫侵入她的双眼,好痛,捂着刺痛的眼睛,泪流不断,失去方向间,花瓶的碎裂声伴着她的惊叫声晌彻屋内。

      黎月和漪房被声晌惊醒,看着茫然摸索地画纱,不知何时黎月已经冲上前,小心地抱起她越开一地的碎片。她慌张地摸索着黎月,带着哭腔“黎月,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清了,我看不清了!”

      黎月浑身一震,按住画纱摸索他的手,漪房也近身安慰着,“我去喊大夫,你先陪着她。”说罢听着漪房的离去的脚步声。黎月紧紧地抱住她,“别怕,没事,大夫马上就来了!”他颤抖的嗓音。她抱住黎月不停抽泣,“我好怕,好怕,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那天,她扑在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不敢放声哭,只觉得很冷,冷的刺骨。只觉得很寒,寒的入髓,试着无比用力地抓住他,用力的抓紧他,生怕一松手,就被丢弃,被丢弃的在漆黑的梦里,再被那个冤魂似的男人掐住不放,她好怕。

      这一夜,只有大夫和漪房不停地出入鸢尾阁,小虾忙不停的煎药,黎月只是彻夜的陪着她,纯依那边来催了他好几次,商夫人十分不悦他在这里过夜。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不愿放开黎月的手,在他潋滟朦胧的美目下,暖暖地被他抚慰,他的手是那么的温柔,他是那么体贴的黎月,无微不致的照顾着她。

      而绍赫……那一夜,最使自己不得平静的字眼,那两字写起来是那么简洁,却有着沁入骨髓的生痛,不愿去想,最后房里那活色生香的场面,他还是给了别人,给了那个戴着红玉手镯背影旖旎的女人,他就那么踏雪无痕地从她身上碾过,故事的尾声写着我的‘一厢情愿’。

      纵是千般不甘,万般不愿,她夏候画纱也要收拾起自己的一厢情愿,独自舔矢了。想着自己好比万里红尘中的那朵蒲公英,越过苍海桑田,物转星移,轻柔的飘来你的身边,而你却视而不见,拂袖离去。

      她自嘲地苦笑着,都是他的纵容才使得她的今天如此疼痛,也是他的宠溺才使得她的行径如此越池,还是他的默许,使得她的情一发不可收拾。更可笑的是,不知不觉中,原来,她竟已爱他如斯。那一夜她睁着模糊的双眼,望着门口,她多么期待,下一秒进门的人是他,可是,他没有来,谁都没有来。

      夜风收过,带来一地的寒凉。

      第二天她基本都能看清了,意识因为昨夜未眠而有些浑浑噩噩,听着屋里好像有几个人在谈话,内容完全听不清。只是当她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竟然在马车上,身旁坐着黎月和小虾,他的温暖一直握在她手里。

      他扶着画纱撑起身来,观察周围的一切,似乎觉得有一丝不敢相信,听见小河流水的声音,他们难道在王府之外?她掀起车帘,一阵微热的暖风吹来,眼下正是青山绿地,碧水蓝天。

      她捂住嘴巴,不敢至信,竟然出来了,离开了王府,那个监禁了她十五年的金丝笼,她兴奋地揽着黎月,“太好了,我们出来了,黎月,小虾,告诉我,这是真的!”她用手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会痛,这不是梦。”黎月沉眉看了她良久,他忽然双手环住她的双肩,定神道“你已经睡了两天天夜了,身体是否仍有不适?”

      画纱满面欢喜地望着他,说没有,我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又转安慰的向小虾,“小虾,我们自由了。”小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小姐,我们这是去白鹿洞书院,不是私逃,前几日太后下旨,让大公子陪同四皇子去蜀郡收降分散在中都的难民,大公子怕你借时不肯去书院就带我们一同前行,大公子就在前面的马车里。”唯一的兴奋被这突来的噩耗取代了,她恨不得立刻从马车上跳下去,一死了之,只奈何黎月揽住了我的肩。

      “小姐,你看‘裹蜜糕’,你先填填肚子吧,一会就到蓬镇了,到了那小虾给你做清粥。嗯?”小虾一脸谄媚地把糕点棒到她面前,心中长叹了一口气,接过糕点,慢慢地嚼咽。黎月抚住我的额我,我莫名一怔,他温热的手贴在我的额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了,嘴边勾起一抹浅浅的苦笑,“终于不烧了,吓死我了。”画纱望着他发顿,心里一阵暖流侵过。苦苦地微笑。

      一路颠簸让她浑身泛力,小虾明明说一会儿就到,这都十会儿了吧,怎么还没到她说的益州蓬镇。不知道为什么,肚子胀胀地一阵阵疼。

      她卷缩进小虾的怀里,小虾稳稳地圈抱住她,才让马车的颠簸不至使她躺倒在车里。没一会儿,便又沉沉睡去。

      当再次醒来时黎月告诉她蓬镇已经过了,她失望的掀起车帘,还是青山绿水一片,车里的小虾还端来了她熬的清粥,热腾腾的还冒着烟。看着碗里热气袅袅的清粥,跑不掉了么?难道真的要去张开怀抱迎接下一个金丝裹体的牢笼,她想绝食抗议,奈何身体太虚,连坐稳的精神气都没有,怎么还能逃跑呢,先养足好身体,再行策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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