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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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特意买了冷咖啡，他只是想引起陆山的注意，并不想陆山被烫伤。
只是看见漂亮整洁的西装被一杯冷咖啡毁了，云川还是多了几分愧疚感。深呼吸了一口气，云川连连道歉：“对不起！先生！是我的错！我会赔偿的！”
陆山和他的秘书李义都还没有说话，韩强留下来招待陆山一行的员工先窜了出来，冷着脸对着云川破口大骂：“你这小子怎么走路的？！长没长眼睛啊？！这么一摞人站在这你看不见呢？！”
看到云川穿着普通，泼了陆山一身的咖啡后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负责接待陆山几人的工作人员自觉靠山强大，骂人的声音更大了：“赔？你赔得起吗？你知道自己撞的是什么人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那4S店的工作人员越说越离谱：“就你这穷酸样，初中还没毕业吧，真觉得随便说句对不起就万事大吉了吗？！”
听着4S店的店员借着狐假虎威的气势对着一个一看就是还没出社会的少年人猛烈地发泄情绪，陆山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谁都可以向陆山表忠心，但韩强和他的小弟，不行。
“行了。”陆山的一句话让4S店的员工闭嘴了，陆山冷淡地说道：“这是我和这位……小朋友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
陆山的气场太强大，他一开口，4S店的员工就不敢说话了，可依然用凶狠的眼神瞪着云川，好似云川把天窟窿给捅破了。
云川才不怕他，也没有理会他。
云川的注意力都只放在陆山身上，他先拿出一包纸巾，借着把纸巾递给陆山的机会，压低声音说道：“别让这里的人碰您的车。”
嚯地一下，陆山的眼睛变得凌厉，他悄悄地深呼吸了一次，才稳住自己的心态，从云川的手中接过那包纸巾，抽出来擦掉自己西装外套上的咖啡渍。
“谢谢。”陆山保持着冷淡的态度，但并不盛气凌人，而是对秘书李义示意了一下，把4S店的员工拦住，他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又把云川带到了另一边，不让任何人打扰他们的谈话。
陆山的眼眸狭长锐利，整个人的气质都冷淡而尖锐，他没有与云川客套，单刀直入：“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别在这里修车。”云川的眼睛被陆山的眼神抓住，根本逃不开。被陆山凌厉的目光注视着，云川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乱了，甚至没有勇气躲开陆山的目光，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惧怕着陆山。
但是，脑海中不断重放的画面让云川选择勇敢地面对陆山的质问，他知道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
“一场车祸。”云川的大脑飞速地运转，思考着可以说的每一个词：“他们想要制造一场车祸。”
陆山没有轻易放过云川，前世的经历告诉他，不可以轻易相信任何人。每一个接近他的人，都必然怀抱着各种各样的目的。
不弄清他们的目的，陆山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接近自己的人。
哪怕云川看起来并无恶意，但是“车祸”两个字刺痛了陆山的神经。
云川强行压下对陆山的恐惧，用透着一腔勇气的目光重新看向陆山：“如果你不想让自己后悔，就记住我说的话。”
陆山眯起了眼睛：“你知道我？”
云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哪怕现在是个艳阳天，可是与陆山的对视，让云川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陆山压根不像一个新锐企业家，他像一匹狼，一匹在血海中厮杀出来、高高在上、令人心生恐惧的独狼。
陆山不相信云川故意接近他，只是为了提醒他车祸的事情，但现在不是逼问的好时候，而且，也毫无意义。
虽然嘴角上扬，但陆山的眼眸中并没有笑意，这只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而已。
在陆山的眼里，云川还很弱小，根本不值得他在意。但是一个真正弱小的人，怎么可能对即将发生的车祸了如指掌？
陆山不会放过任何的意外。
他垂眸思索了片刻，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不再像刚刚那样锋芒毕露：“谢谢。”
云川不知道是什么让陆山改变了主意，但既然陆山已经把他的话听进去了，那他就没有留下来“死缠烂打”的必要了。
至于陆山最终会做什么样的选择，云川会选择在事发当天到现场去“守株待兔”。比起陌生人出于礼貌的承诺，云川还是想依靠自己的力量拼到极致做到极限。
谁也没有资格收割无辜者的性命和幸福，而为了自己的个人利益是最不堪的理由。
“一件外套，换一个消息，也算值。”陆山一直都是客套、冷淡的模样，但今天，他有了别样的想法：“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如果不是因为云川提到了车祸，这个心事重重的小孩根本不值得陆山记住。
但是现在的陆山——草木皆兵。
“云川。”面对陆山，云川很坦荡，但他空了几秒才说出自己的年龄，他怕说错了：“18岁。”
“18岁？”陆山轻笑了一声：“还真的只是个孩子。”
云川镇定地看向陆山：“陆先生，您现在能告诉我，该赔您多少钱了吗？”
“不用了。”陆山一句话，就免去了云川地的一大笔“债务”，但这只让云川觉得可悲：“你将拯救很多人的命。”
“这是两回事。”云川从不认为“功过相抵”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如果世界上的事情都是“非黑即白”，为什么他从未见过正义？
即使定制西装价值不菲又如何？对陆山而言，这也不过是一件寻常的西装外套，仅此而已。
但陆山顺应了云川的要求，把解锁后的手机递给云川：“留个联系方式如何？”
“好。”
存一个电话号码要不了多少时间，可是云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论是电视上、报纸上还是网络上，不论是支持陆山还是反对陆山的媒体，对陆山最佳的评价都是“冷淡”。
“冷淡”是一个中性词，很容易让人发挥想象力。
但是再无与伦比的想象力，也无法把“冷淡”这个词与一个主动要别人号码的人联系在一起，而且还是一个有秘书的人。
直到把二手单车给卖了，坐上回家的公交车，云川才惊觉哪里出了问题。
刚才，陆山对他说：“你将拯救很多人的性命。”
那血腥、惨烈的画面又在云川的眼前闪过，激得云川在大热天里出了一身冷汗。
陆山知道了。
可是，为什么？
如果现在的陆山知道了，为什么当年的陆山不知道呢？
云川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原来的世界？
扑扇翅膀的蝴蝶，真得能引起一场激烈的海上风暴吗？
身为陆山的心腹秘书，李义比其他人更能察觉老板陆山的情绪变化。
老板闭关三天，出来后，整个人的气场比之前更可怕了，让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也胆战心惊。
陆山吩咐工作的时候依然很温和，可是陆山沉默的时候，比刀锋更凌冽，比冷风更彻骨。
李义敏感地意识到，陆山如同飓风的风眼，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当他看到一向不爱与陌生人往来的陆山竟然把云川叫到一旁私语，李义觉得，他好像看到了风起的征兆。
事情也正如他所预料。
“帮我查一个人，别惊动其他人，单独向我汇报。”
陆山要他查的人，正是云川。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云川的头很痛，真的很痛。
如果不是发自内心的坚信自己报园艺专业的选择一定是对的，他早就放弃了。
他不知道X市农林大学的大一新生有没有“摸底测试”，但他清楚入学之前，他必须如填鸭般把中学的理科知识塞入脑袋。
云川不想成为虚有其表的草包。
而且，重新进入大学校园是他从前可望而不可即的美梦，他会好好珍惜。
李义的行动力向来不容小觑，很快，云川的调查资料就出现在了陆山的办公桌上。
作为陆山的心腹，李义向来不会让陆山失望。
陆山既然交代了这件事不得外传，李义就会恪守自己的工作职责，严格控制这件事的知悉范围。
最重要的是，李义早就意识到，陆山的行动涉及到了陆家内部的权利争夺，做一根左摇右摆的“墙头草”不是李义的风格，既然已经有了老板，那就坚定不移地跟着老板走下去。
“谢谢。”陆山接过了李义递来的材料：“你去忙吧。”
等到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一人，陆山才翻开了云川的调查资料。
与他所预想的一样，云川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高中生，唯一不同寻常的是，他以超过211院校的分数报考了本地的普通一本大学。
云川的调查资料里还包含了他的人际关系。
云川的父母云汉、邢莉都是普通的小生意人，一同经营着本地的一家花圃。
引起陆山在意的是云汉的人际关系网，当他在云汉的名字旁边看到“云林”这个名字时，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
如果记得没错，这个云林和韩强也算得上是酒肉朋友，而他们，都是齐博义的狗腿子。
又发现了一个仇家的名字也没有让陆山的情绪出现太大的变化，现在的他如同一片漆黑的深潭，能快速掩藏住所有的情绪，以无懈可击的姿态面对外界的窥探。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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