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6章 琴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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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礼物的进献，总算告一段落。阿哥们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酒谈笑，席间还有划拳和行酒令，老康满意的看着和乐融融的一大家子，不时和身边的老婆们说上两句，女眷处小声的交谈，或是神采飞扬的巧笑，或是媚眼如丝的妩媚，众千百态。不过这些都和我没关系，我关心的是眼前的美味珍肴，实在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这可是国宴级别耶，于是乎赶紧使出无影手招呼自己的五脏庙。
“苡珊姐姐，你吃的真香，有这么好吃吗？别人都在看我们，你看十哥还在笑你。” 身旁的十三公主温恪好奇的问到。
我擦擦嘴，看了一眼阿哥他们那桌，胤誐笑的那叫一个没品，恶狠狠的蹬了他一眼，转而甜笑着对十三公主说：“是很好吃呀，别管他们，笑笑又不会少块儿肉，温恪吃的可开心呀？”
“开心，看见苡珊姐姐就更开心了。”
正聊的开心，一曲悠扬的箫声轻扬而起，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只见中间一个美妙少女，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我不禁看的呆了，定睛仔细瞧着这少女的面容，不是郭络罗芷璇是谁！没想到她这个满洲格格还会跳如此柔美的汉族舞蹈。在瞧瞧那些个阿哥们，估计心都飞了，历史有名的角色就是不同凡响，自嘲的笑了笑。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胤禩，倒是没看的有多如痴如醉，可心里怎么想呢？
曲终舞毕，“芷璇恭祝皇上万寿无疆！”
“嗯，好，起吧，宜妃啊，你这个侄女教导的不错，过两年得指门好的婚事。”康熙开心的偏头和宜妃说到。
“臣妾代芷璇谢皇上厚爱。”宜妃本想起身谢礼，被康熙摆了摆手，而芷璇更是一脸娇羞。看着他们，我第一次有了一种自己好像第三者的感觉，是啊，人家都是按照历史进程结为夫妻，我为什么要搅和进去搞个三角恋出来？难道将来注定的伤心是自己现在一手造成的？这个念头的冒出，瞬间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倏然，我瞥到一个小公公走到了李德全的身边，耳语几句，而后迅速退离。而李德全则堆着满脸的笑容，凑到了康熙的身旁，小声的说着。
“宣，快宣！”康熙‘啪’的放下筷子，大声说道，顿时，整个乾清宫陷入一片沉静，众人莫不惊讶的抬头。
随着乾清宫大门的缓缓打开，几个洋人缓缓走进，而他们身后的随从正费力的搬运着某个东西。
“臣，白晋，参见皇上。”为首的一个洋人站在正中，身着大清的官服，恭敬的弯腰行礼。他并没有像大清的臣子那般下跪，而只是深深的一鞠躬，向一个绅士一般，有礼的说道。据说康熙的很多西方文化知识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所以他才能享受这种特殊礼遇吧。而我也好奇的想一睹这位老外的风采，于是伸长了脖子拼命张望。
“免礼。”老康摆手说道。
“皇上，这次臣与几位传教士一同前来，主要是想要向皇上进献一件乐器。”白晋的中文有些生硬，甚者个别的地方发音都不太标准，不过不影响交流。
“哦？是什么乐器？快让朕瞧瞧！”老康的好奇心也被勾起。
“回皇上，这件伟大的乐器叫Piano ，它的声音有如天籁，能奏出心中最柔软的歌谣；况且这架Piano是才从法国运送过来的，其声音，要优于以往教堂中摆放的。所以，臣等特意连夜送来，想要在这喜庆的节日里，进献给皇上。”。
钢琴？我急忙看向刚刚摆放妥当的乐器，纯黑的颜色，静静的放在宽敞明亮的乾清宫中，古典与现代元素的碰撞，突然有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大殿上的人无不带着稀奇的眼神，打探着这个庞然大物怎么演奏最动听的乐曲。当然，除了一个人不好奇---那就是胤禩，因为他听过我弹，只见他还对我频频点头来着。
“皮什么弄？”太后也疑惑的开了腔。
“回太后，是Piano。”白晋尽责的解释到，可惜还是没能蹦达出“钢琴”二字，结果太后老大不高兴的皱了皱眉。
“白晋啊，既然你说这个乐器能演奏出美妙绝伦的声音，那就赶快为朕演奏一曲，也让今晚在座的众人能一饱耳福。”老康发话了。
“这。。。臣遵旨。”白晋面露难色，但也不敢抗旨，只得与身边的另一位洋人低声交谈着。唯恐天下不乱的我正有趣的盯着他们，想看看这个历史有名的老外会演奏一首什么样的曲子。目光与白晋身旁的老外不期而遇，一时觉得很眼熟，但又不记得在哪儿见过。霎时，他的眼中顿时溢放出强烈的光彩，拉着白晋的手，兴奋的说着什么。
“皇上，托马斯告诉臣，这边这位小姐能熟练弹奏Piano，不知能否请她。。。”白晋指了指我们这桌。
我的天，我可不想出这风头，还好我旁边坐着的都是些公主，白晋这么一指谁知道他指谁，于是我压制着紧张的快要跳出的心，漫条斯理的端起茶碗轻饮了一口。
“哦？朕的格格们也有会演奏此乐器的？是温宪还是温恪呀？”康熙微笑着询问。
“是那位身着紫色衣服的格格。”白晋恭敬的回答。
听到这话，我急忙左右环顾，希望他说的不是我，结果放眼我们这桌，独独只有我穿了一身紫色宫装，突然觉得后背凉了。有些时候真的只能认命，我坦然的迎视康熙骤转的猜疑的眼神，微笑恰到好处的凝住。
“苡珊丫头，你会弹？” 康熙静声问到，宽阔的乾清宫，仿佛听到了他的回音一般。
我急忙站起身，目光环绕，胤禩鼓励的看着我，四阿哥居然看向胤禩，胤誐跟随胤禟，而胤禟则面无表情的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胤祥和胤祯则望着我犯楞，我沉思略想，回话：“回皇上，是。”
“ 呵呵，好，好，那就由苡珊丫头来为大家弹奏一曲。看看大清的格格演奏这西洋的乐器是什么样子。”看不出老康的喜怒，不过感觉他的心情应该不差。
在众人的注目下，我缓缓朝着钢琴走去，高吊的宫灯，将乾清宫照亮的如同白昼，我觉着光线好像直直的打在身上，手指碰着冰凉的琴身，我弯身朝着康熙的方向行礼，自若的坐在了钢琴的面前，缓缓的打开了琴盖。坐在钢琴面前，摸着熟悉的琴键，亲切扑面而来。弹什么呢，脑海中怎么想不起曲谱了，又不自觉的看向了胤禩.
“我先简单的介绍一下我弹的这首曲子，大家听的时候也能加入一些自己的想象，体会此曲的意境，品味此刻的心情。这首曲子叫《卡农》，Canon——这是复调音乐的一种,原意为‘规律’。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直到最后。最后的一个小结,最后的一个和弦,它们会融合在一起，永不分离。一如人世间至死不渝的爱情，相爱的两人生死相随。”
一曲完毕，手指微微颤抖，大殿之上，一片寂静，而我也只敢紧紧的盯着琴键。
“好！”康熙大赞，于是乎众人纷纷称赞，或真心，或假意。
“苡珊这丫头，又把哀家感动的落泪了，想不到这西洋乐曲还真能演奏出这么悦耳的曲子，不行，丫头啊，再给哀家弹一曲。”太后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发话。
“太后，臣倒是有个主意，臣在宫外传教，曾经听过格格与八阿哥的琴笛合作，那情景，那乐曲，才是真正的如诗如画！”神父突然说到。这会儿我算是彻底想起来了，我好久没去教堂了，难怪一时没想起神父，我曾跟着胤禩又去玩过，还一时兴起弹过一首曲子《借我一生》，并教胤禩用笛子吹奏中间的那一段，不过当时的我只是弹并没有唱。
“老八啊，你快去，和苡珊一块儿弹首我听听。”太后听了神父的话显然很开心，立马朝胤禩招手。
胤禩站起身，朝康熙和太后行礼，朝我缓缓走来。
“可有带笛子？还记得曲子吗？”我紧张的小声问道。
胤禩晃了晃手中的玉笛，“曲子过耳便不曾忘记。”
“。。。是否只有用尽一生的等待，我们才能明白生命中的真爱，。。。借我你的一生，你说好不好，就算有一天我动也动不了，我要靠在你身边诉说爱恋不变。。。。。。”以前不曾唱出，是因为觉着这歌词太过。。，如今唱出，特别是看着胤禩，我突然觉得像自己的乞求。
曲终，四目相望，即使大殿中安静异常。我的眼底渐渐的湿润，深深的吸气，在眼泪即将流出的刹那，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胤禩第一次听到我唱，原来此曲的歌词会这么感人，也红了眼眶。望进彼此的眼底，这一刻，却是全然的幸福。
“恭喜皇上，大清人才济济，就连一个小姑娘，也是熟读诗书，精通音律，连Piano都能演奏的如此美妙。”神父好像嫌我不够乱一般，对着康熙大加称赞道。
“呵呵。”康熙笑着，久久不语。
“皇上啊，哀家看着苡珊丫头真是打心眼儿里的喜欢，你看她和老八站一块儿，就像是金童玉女一般，如今老八也封了贝勒，建了府，我看不如今日就指----”
“皇玛嬷！”几声同响，只见九，十三和十四都站起了身。可能是因为他们声音响亮，一时还振住了太后。
“皇阿奶，孙儿还没敬您酒呢。”我和胤禩同时怔住，一脸诧异的看着旁边顿时出现的胤祯。
太后微愣，随即便笑开了颜，“我说老十四，你这都是要娶媳妇儿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哈哈。”太后开口一笑，底下顿时哄堂笑了，目光纷纷投向胤祯，而他却仿若没事人一般，缠着太后敬酒
“哀家这把老骨头可是喝不下了，你喝就好。”太后宠溺的看着十四，连番摆手。
“皇阿奶哪里老，您还年轻得很呐！皇阿奶还要看着孙儿成为大清的巴图鲁呢”。
“你这张嘴哟！就数你最会说，就会哄我开心。”
我木然的看着眼前的祖孙俩，脑海里仿若炸开烟花无数。刚才太后都快脱口而出的指婚，差一刹，我和胤禩就地老天荒，只差一步，历史就偏离了一点它的轨道。我痛苦的闭上了眼。
“苡珊丫头，这西洋乐器你会弹奏，那他们的语言你会说吗？”老康回过神来突然问到。
“回皇上，除了英吉利语略懂一点点，其它的譬如像法语，德语都不会。”我平静的回答。
“哦，白晋啊，你考考她。”康熙的兴致真不是一般的好。
“臣遵旨。”白晋微笑着朝我走来。
我看着他的架势估计是想和我英文情景对话吧，怎奈刚才经胤祯这么一闹我哪儿还有心思，突然抬手止住他即将的开场白：“白晋神父，我念首诗吧，您翻译成中文可好？”
没等他点头，我只顾的念了起来：“
Your presence is a gift to the world.
You're unique and one of a kind.
Your life can be what you want it to be
Take it one day at a time.
Focus on your blessings, not your troubles.
And you'll make it through what comes along.
Have belief in your ability.
Persist, have courage, be strong.
Nothing wastes more energy than worrying.
The longer a problem is carried,
the heavier it gets.
Don't take things too seriously.
Live a life of serenity, not a life of regrets.
Don't put limits on yourself.
Your dreams are waiting to be realized.
Don't waste time making excuses.
Reach for your peak,your goal! ”
“白晋，快，翻译一下，这丫头说的是什么，？”太后好奇的催促，我看了看老康，估计他还是懂的，不都说他什么都精通吗。
“格格这首应该是首励志的诗，大意是说：你的存在是献给世界地一份厚礼，你是唯一的，是独一无二的，你想要的生活能成为现实，日子要一天天的过，多关注好事，而不是烦恼，不论有什么困难，你都能克服；相信你的能力，要有毅力、有勇气，要身心坚强；焦虑最浪费精力，问题拖的越久，就变得越沉重；不要事事都太计较，过平静的生活，不要活在悔恨之中 ；不要自我设限，你的梦想等着你去实现，不要浪费时间找种种借口，攀登你的颠峰，追求你的目标。”
“好，好。老十三，老十四，你们经常和苡珊丫头在一块儿玩，日后可要多向丫头学习，你们看看人家一个女孩子的学问，都超过你们了！”康熙开心的指着两个儿子。
“儿子谨遵皇阿玛教导！”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最后是怎么回到的绛雪轩，我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这一夜，我一夜无眠。差一刹那，我的愿望便可成真。喜欢一个人，是不是什么都不会计较？喜欢一个人，是不是什么都不会在乎？我一直重复的问着自己。今夜，我体会了一个华丽而短暂的梦，以后面对的是残酷漫长的现实。
第二天一早，我便在院子的中央练着瑜伽，及腰的长发犹如瀑布般。正闭眼宁神的功夫，却听见：“九阿哥吉祥。”
“都下去吧！”胤禟摆手。
看到这情景，我急忙站起身：“九阿哥？这么早？找我何事？”
“为什么？”胤禟抓住我的双肩，劈头就是一句二丈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更加被问得莫名其妙，“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对我？”胤禟一脸痛苦。
“我，我怎么你了？”我努力的回想着。
“你和八哥在宫外就认识了，苡珊，你告诉我，我是输给了时间还是输给了八哥！”
听到这话，我只觉得胸腔中心脏乱撞，大脑里一片空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要什么没什么。
不顾我还傻愣着，胤禟一把抱过我：“珊儿，珊儿，如果没有八哥，如果我先认识你，你会不会。。。。”
“胤禟，有人说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坚持了不应该坚持的，你将来有无数如花美眷相伴，你又何必执着于我？让我成为你最大的遗憾？”我抬手支开了彼此。
“我谁都不要！我。。。”胤禟着急的拉着我。
我想解释，我想告诉他别说你胤禟将来娶的不是我，就连胤禩娶的也不是我，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小喜子，九阿哥要走了，仔细的伺候着。”说完便径直走向卧室。我知道背后有一双注视的眼睛，有一片汪洋的情海。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6章 琴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