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的传说》森染晓岸

10、1（10）DON‘T LEAVE

　　我们默默无语地走了一段，当一辆公共汽车停下来的时候，我拉了至晓上去。
　　“这车是开往哪的？以前没坐过。”至晓看着远去的站牌不信任地问我。
　　“我也没坐过。”
　　听闻此，至晓立刻站起来，就要喊司机停车。我连忙拉住他，票员奇怪地看着我们，以为我们坐错了车，忙问我们要到哪儿。
　　“这车终点站是哪里？”我好奇地问。
　　“郊区红山坡。”
　　“我们坐到终点再折回来，在前进街下，走几步就到家了。”我不容质疑地口吻让至晓坐了下来，他没说话，看着我，想知道什么原因。
　　“我喜欢坐在乘客很少的车里，透过车窗看外面的景色。如果是晚上，世界落下了繁华后，那些小灌木从旁边泛着橘黄色光芒的街灯会一盏盏的过去，这个时候心灵仿佛也在旅行，很好的感觉，带你感受一下。”我看着窗外，不理会至晓有没有听进去，自言自语。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沿路没有市区的繁华，经过了一条很长的林荫道，周遭种满了白杨树，沉浸在夜色中，象等待一场盛宴的开始。车中央的一盏微小的顶灯闪着几许光芒，为数不多的乘客百无聊赖地坐着，车内很寂静。在车子从终点折返时，车内只剩下我和至晓。
　　至晓坐在车里闭目养神，他突然对我说，“下星期，我要参加专业考试了。”
　　我楞了一下，没想到会这么早，觉得应该在四月份的，却提前了有一个月。我看着他，但他没睁开眼睛，本来想说点什么，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象至晓这样胸有成竹的人是不会担心专业考试的。
　　“喂，你就不说点什么吗？”至晓睁开眼睛，用胳膊肘捅我。
　　“有点突然，没想好呢。”
　　“那现在开始想。”
　　“你不是害怕考不上的人，所以不需要我的祝福。“
　　“谁告诉你的？”
　　“直觉，就象你不喜欢别人道谢一样。”
　　“那个不同。”
　　“就算不是什么好话，我也会听。”至晓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票员朝我们方向看了几眼，那种蔑视仿佛我们是什么问题青年。我狠狠瞪了至晓一眼。
　　“你想让别人听到吗？。”至晓压低声音威胁我。
　　我没理他，开始看着窗外。
　　“廖莎！”他抬高了腔调。
　　此时的我象惊弓之鸟，随后压低声音告诉他：“祝你金榜提名！”
　　“这么俗气的话是你说的吗？”
　　我冲至晓点点头，笑的很邪恶。
　　“你这是敷衍，是欺骗。”在我们下车时，至晓低沉地指责我。
　　“你这是胁迫，是伪善。”跟我斗嘴很有意思吗？为什么他总要让我一个师的好战细胞都随时待命呢？他突然气的笑了起来，我疑惑地看看他，开始思索他的脑子是是什么构造，或许把他视作疯子我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为什么了。
　　“我去北京考试，可能等文化课快考的时候再回来。”路上至晓突然平静地说，我没有忽略他黑色眼眸里的几丝波澜，但他的口气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然后他又转过身去。
　　“你的父母陪你去吗？”我追上他。
　　“不，邝林老师带我们几个考试的学生过去。”
　　“至晓，为什么一直不说？”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和我并排走着，象突然没了话题，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经过我家门口，他只冲我摆摆手就走掉了。
　　“这么没耐心，所以你是无法接受祝福的人”我冲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的说。
　　不知道是不是他听到了，至晓突然在前面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我。
　　在他看我的一瞬间，有种力量让我朝他跑去。
　　“把手伸出来。”在他身边停下，我命令至晓。
　　至晓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张开嘴想说什么，我却急切的把他的手从口袋里拽了出来，然后
　　从包里掏出一支笔，展开他的手掌，在上面写道：“I don't want to see a lonely back,I don't want to see a distressed soul.
　　这句话并不是很难，他看懂了，笑容溢出他的唇角。
　　“不要离开，回来一定要在这里见面。”他靠近我，语气中有着一种笃定，还是那样清澈的眼睛，不含一点杂质，他抬起手让我看那上面影影绰绰的字，然后冲我笑了一下。我点点头，目送他离开。那是一种复杂的心情，当他的背影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我有点恐惧，冲着远处，我喊了声“至晓”，但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