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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莫名其妙的倒地 ...

  •   “……是亚哈谢啊……”

      以色列约兰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脸上盖着白布,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到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很显然以色列约兰完全没有见到自己兄弟的欣喜之情。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疲惫。

      没有发现自己兄长内心毫无波澜的亚哈谢激动的用双手握住牢车的栏杆,将脸贴近,想要更加的靠近兄长,面容因挤压变得扭曲,但是他自己完全没有发现(在意)。

      “兄长!”

      亚哈谢再一次叫喊。

      这一次以色列约兰没有回应,假装自己是一个安静的背景板,闭上眼睛,完全不想看亚哈谢。

      见兄长比起刚刚还要低落(亚哈谢认为),亚哈谢的眼眸中全部都是焦急担忧与愤怒,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猛的扭头看向将牢车推过来的军兵,表情无比的可怕。

      直面亚哈谢恐惧的军兵心里咯噔一下,随后心中就升起了类似于‘为什么要我来面对这时事情’的抱怨。

      亚哈谢:“快点将我兄长放出来,不然你就等着去清理水沟。听到没有!那可是我的兄长!你们怎么能将他同犯人一同对待?!”

      军兵:“……”

      军兵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本就是从天而降的灾难。
      更别说他本身便不善言辞。

      “亚哈谢,闭嘴。”最终将不善言辞军兵解救出来的是亚贝尔德将军,被大家所惧怕的教导主任(不是)。

      亚哈谢:“但是!”

      亚贝尔德将军:(看起来非常凶狠的眼神)

      亚哈谢的气焰一下就消失了,完全拿不出自己面对普通军兵时那重拳出击的模样,唯唯诺诺的样子宛如内向小孩。

      “他们手段异常,其中还有被那不可言其名的神注视宠爱的先知。在真正确认了约兰王子的安全性之前。都不可将他放出。”
      知道亚哈谢担心兄长的亚贝尔德将军放缓语气。
      “这也是你母亲的意思。”

      “母……”知道兄长不被母亲喜爱的亚哈谢露出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喉咙的表情,表情瞬间暗淡下来,双眼隐约有泪光闪动,面颊浮现出淡淡红晕。
      “但是……但是,那也没有必要用这种绑法……”

      听到亚哈谢这么说,扭头看向龟X缚约兰的亚贝尔德将军沉默了。

      同样待在牢车里的以斯帖(正常人)有些尴尬,想要抬手摸脸,却差点弄掉捆住手的绳结。

      心中对亚哈谢怀有不满的耶户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以利沙捂住了嘴。

      以利沙:嘘。

      耶户:等等,捂住嘴?这人连装都不装的吗?

      “这是他自己的兴趣爱好哦。”作为罪魁祸首的亚比雅眯眼笑着,看着非常温和自然,不像是一名囚徒反而像是饭后在江边行走的消食人。
      “总而言之,在发生了一些这样那样的事情之后,你的哥哥他已经习惯这种捆绑了,还很喜欢。你说对吧?约兰。”

      以色列约兰充当死人没有回答。

      因为他知道这种时候不论说什么都不合适。

      亚哈谢(察觉到不对劲):“兄长……?等等……兄长、兄长你说句话啊!兄长!”

      以色列约兰:“…………”

      把兄长的沉默当成是默认,脑补了许多难以言说糟糕东西的亚哈谢脸更红了,望着亚比雅那张就算是放在女子当中都可以称得上是美丽的脸,心脏与瞳孔一同地震,最终指着亚比雅就大喊道。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这种家伙!”

      丢下狠话之后,脸色青红交加的亚哈谢又看向自己的兄长。

      “兄长你放心,我这就去想办法,我一定会让你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的!”

      话音刚落,亚哈谢就跑远了,像是想去其它地方冷静一下。

      “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白痴。”耶户本就看不上(讨厌)亚哈谢,现在知道他兄控,还喜欢脑补莫名其妙的东西,就更加看不上了。
      “他现在估计正在敲鼓他那些毒药想下在我们的饭食里。”

      耶户用最恶意的方式去猜测亚哈谢的行动。

      以利沙摸了摸下巴,直接用平淡的口气揭示了他们接下来会面对的处境。
      “自信一点,往另一方面想,如今身为罪人的我们是不配食用食物的,所以亚哈谢的阴谋是可以直接粉碎掉的呢。”

      “……”耶户无言以对。

      亚贝尔德将军无视两个小孩子的言语,径直走向了亚比雅,抬头凝视他。

      “还请不要耍小动作,收敛几分。这也是王后的指令。”

      虽然将军在这种情况下说这种话语也不算突兀,但是……

      ‘比起普通的警告,这更像是亚贝尔德自身意志促成的结果。’

      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亚比雅想到至今为止都存放在自己袖子里都没有拿出来过的眼球,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非人的士兵们从地面涌出,好似某种防护用的术式一般守护在牢车附近,与普通的人类军兵相处的非常和谐,待营帐被解除之后,牢车便颠簸的发动了。

      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凝视着牢车的米该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和身边的护卫们说道。
      “回去吧。”

      护卫有些迟疑。
      “米该亚大人,这样真的好吗?他们这么帮助我们……哪怕对方(北以色列)实力强劲,我们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他们……”

      “…………”米该亚垂下眼帘。

      见米该亚这幅表情,护卫于是不再谈及迦勒底的事情。
      “抱歉,米该亚大人,因我的妻子也是被他们所帮助的一员,所以我有些焦虑不安。他们是被神所派来拯救犹大之人,一定也受到了神的重视与宠爱。他们一定会平安的。”

      “不是一定会。而是本就平安。”米该亚低头,做祈祷状。
      “神会庇佑他们,更会庇佑我们。”

      护卫低头,没有在这种时候打扰祭司的祈福。

      回程的路上,米该亚坐在车中抚平衣角的皱褶,凝望着窗外的街道与行人。

      尽管刚出了女子变成容器这样骇人听闻的事件,犹大国的臣民依旧没有丧失对生活的信心。现在已经开始重建于灾难中损毁的建筑。

      “宫殿的守备如何?”见此景象的米该亚本应该感到安心,却又不知为何的无法放松,忧心忡忡,内心怀着不详预感同护卫说话。

      赶车的护卫一心二用,开口道。
      “在离开之前便已根据你的命令加强了防御,但因为想到耶路撒冷各地可能会出现的怪物,王便又调取了五分之一的人去巡视耶路撒冷各地。”

      “王他依旧不曾想过自己。”米该亚感叹。

      车辆在耶路撒冷的宫殿门前停下,米该亚从车上下来,进入宫殿。

      但就在他见到亚撒王的时候,宫殿的东边传来了巨大的爆破声响。

      强烈的震动让人难以站稳。

      “是敌袭吗?!”米该亚迅速靠近亚撒,不仅想预防可能会出现的敌人,也想防止倒塌的石块击中亚撒。
      “失礼了。”

      不等亚撒回话,米该亚立刻抱起他便跑到了宫殿外边。站在视野开阔的位置,米该亚放下亚撒,望着远处的浓烟,神色焦急。

      “那边的方向、是亚他利雅同约兰王子所在的监牢!”

      “我知道他们(以色列)不守信用,但却没有想到他们这么不要脸面。前脚才刚刚达成了一致,后脚就大大咧咧的撕破脸皮。”亚撒的面色不虞,他虽然事先有在那边设置术式没有错,但是继续这样下去,术式没有办法解除,他的宫殿就先‘解除’了。
      “米该亚,带我过去。”

      亚撒朝着米该亚伸出手。

      因为当初诞生时的意外,亚撒的腿脚不是很方便,一只脚完全没有知觉。哪怕有外部魔术骨骼支持,也终究不好使用。虽然不是不能用飞的,但是飞也要花费魔力,那还不如被别人带着。

      待去到监牢,呈现在亚撒眼前的便是人与黑色怪物搏斗的场景。

      而在场景的最中央,站着一位手持利刃的粉发女子。
      充斥着迷雾的双眼,繁琐的金饰与轻飘飘的、能透光线的露脐粉衣。

      侧身抬手,脚尖点地,一副正在杀戮场上跳舞的姿态。

      那照耀在她身上的热烈的阳光似乎都温柔了许多,多了些零星闪耀的光点。

      嗜血、残忍、而又美丽。

      如白瓷一般、像用无数透明的丝线捆绑住的人偶。

      她是,当时一同被约沙法的术式传送到耶路撒冷之后却消失的女祭司。

      同样也是亚撒唯一的妻子————

      “阿苏巴。”

      动摇仅存在一瞬,亚撒很快的沉下心来,克制住自己的感情,眼神犀利。

      听到风声,耳边金饰微动,粉发的女子偏过头来,面上尚未凝固的血缓缓往下流淌,毫无表情。

      这是其他人的血。

      漆黑的长毛怪物们击破亚撒事先设置的术式,用一种非常粗暴的方式将亚他利雅与犹大约兰举起带出,立功一般的丢到粉发女子的面前。

      “唔……”

      亚他利雅捂住腹部。

      “亚他利雅!”

      见妻子露出痛苦的表情,犹大约兰忍不住大声叫喊,想要利用自身的努力去挣脱怪物们的束缚,却终究没有办法成功,甚至还被怪物们折断了手臂。

      知道身份暴露后的自己失去了来处与归处的亚他利雅因丈夫的伤痛而哭泣,因为玛迦容不下她、亚撒王不会放过她。

      真正为她着想的,只有她的丈夫一个。

      留在犹大,亚撒王会给她一个痛快的死法,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被带回以色列……

      留给她的将不单单只是肉·体上的折磨。

      “救我!约兰!救命啊!亚撒王!请救救我!我不想回去!”

      对昔日的玛迦王太后的恐惧令亚他利雅六神无主。

      “亚他利雅……”

      犹大约兰的表情变得非常悲伤,而后,这份悲伤又变成了某种坚定。

      他想到了自己一直在研究的半成品魔术式,尽管大概不能同被神注视着的先知们使用的术式相比,但如果能真正使出,那么与先知(以利亚)也不逞多让。

      可还不等他真正尝试,长毛怪物们就发现了闪烁在他身上的魔力波动,将手贴在了他的背部,一瞬间就吸干了他存储的魔力。

      “……什……么……”

      视线开始模糊起来,黑黑白白,犹大约兰强忍着魔力被抽取的痛苦,抬眼看着长毛怪物手中的利刃向他袭来。

      这……就是他的终结了吗?

      过去的种种、与父亲、与他人、与妻子、与长辈相处的种种,全部如瀑布一般从脑海深处涌出。

      夹杂在其中的,还有那正同自己父亲对话的,稚嫩而冷漠的声音。

      【‘约兰,你憎恶我是吗?’

      ‘不。从不曾得到、或是无法得到、不曾需要的东西,与我来说,只是累赘。他们(兄弟姐妹们)执着于亲缘之爱的原因,我不理解。就像不论是学习多少知识,询问多少老师,我依旧不知道为何要在母亲的祭日感到悲伤、哭泣。老师们让我正常一些,可正常,又是什么标准?像(学习)鸟雀、像(学习)豺狼。一举一动全部模仿他人,那么最后,我又是谁?’

      ‘…………不需要模仿,约兰。正常的第一步,先来憎恶我吧。把内心深处那一点微妙的,对我的无感排斥化作不满,再化成厌恶与憎恶。然后……成为与我完全相反的人。感受、知晓那份爱。’

      ‘……为什么?’

      ‘这是我给你布置下来的课业。约兰……这是作为王子的课业,一场说不准永远都无法完结的课业。既然无法对他人抱有期待,那么至少要知道,回应他人的期待。’

      ‘…………’

      ‘别成为像我这样的人。我已是无法改变。但你不同。试着去爱、去感受、去包容一切对你抱有‘爱’的人。不要拒绝由爱所带来的灼伤。’】

      原来……是这样啊……

      尖锐锋利的利刃,在犹大约兰的视线中化作了一个点。

      来自于父亲的课业,确实就如他父亲所说的那样,永远都无法完结。

      现在的他,哪怕恢复了当时因年幼时的一时冲动而封印的记忆,也没有办法变回从前。

      刻印下来的痕迹,本就无法修复。

      但期待他人的‘爱’。
      回应他人的‘期待(爱)’。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

      他都没能做到最好。

      这可真是……不甘心啊……

      利刃重重的落下,随后是皮·肉被破开的声音。

      “约兰!”

      亚他利雅崩溃的叫喊响彻云霄。

      她唯一的依靠。

      消失了。

      “他们,我就带走了。”不知何时,粉发的女子已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亚撒的身侧。

      原本一直保护着亚撒的米该亚早就倒地不起。

      不等亚撒反应,一枚小巧精致的匕首,直接刺进了亚撒的心脏。

      *

      驶向撒玛利亚的牢车

      由于以利沙早就解放了双手,于是其他人便也有样学样,都干脆利落的丢掉了一挣就开的绳子。

      早就知道普通的绳子无法困住他们的亚贝尔德将军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毕竟他本就对这种程度的束缚不抱期待。

      见自己的长官都没有说什么,人类的军兵们就更不会做多余的事情了,因为长毛怪物们才是真正防止他们逃脱的关键。

      于是————

      牢车里的一行人除了在牢笼里之外,没有半点不自由的地方。

      “这真的不是观光车吗?”萨曼忍不住吐槽。

      一边乘着马的精明老者听到萨曼的声音,乐呵呵的说道。
      “呵呵呵,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我确实也想不到以色列竟然还有这种程度的防御的措施。真是长见识了啊。”

      “你是哪位?”耶户双手交叠,语气完全不尊敬老人,“我在以色列完全没有见过你。”

      “呵呵呵。我是亚兰的使者。你没有见过我也是正常的吧?总之,哈薛他真是受你们照顾了。”老人笑着摸了摸胡子,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似乎完全没有将迦勒底一行人当成罪犯来对待。

      “你们的亚兰王,似乎没有想让他回去的想法啊。”环顾了一圈都没有在牢车里看到哈薛的大卫也加入了闲聊的队伍。

      “呵呵呵,因为王认为哈薛身体虚弱,且以色列与犹大都是我们亚述的朋友,他不论停留在哪里,不是都一样吗?我在以色列,他就留在犹大,也是好事情。”

      老者乐呵呵的,像是一条抓不住的泥鳅。

      耶户顿时失去了接着交谈的想法。

      “呵呵呵,牢车里的奇怪孽畜(赤兔马:唏律律)就不提了。你们车里的那位女子是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一直用白布挡住头脸身体,只露出一双脚和一头金色的长发呢?”

      老人似乎只是普通的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但说身体不舒服还是委婉了,真要说的话老人最想表达出的疑问还是‘为什么你们要把尸体放在脚边呢?’。

      萨曼看向地面。
      “她是亚哈王的嫔妃。本就精神失常,为了避免麻烦,就提前喂了她一点安神的药物。”

      “原来……是这样啊……”老人语气唏嘘。“没有想到作为王的妃嫔,竟然也……这可是在我们亚兰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以利沙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老人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后就在人类和非人军兵们的共同注视下远离了迦勒底一行人。

      像是一个合格的单纯八卦人。

      “亚兰这种两头押注的行为可真是微妙的糟糕。”大卫念叨着这句话看向了不知道为何一直沉默着的曾孙。
      “亚比雅?是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吗?”

      “啊……不。”像是突然从走神中回过神来的亚比雅摇了摇头,透过牢笼缝隙看向了耶路撒冷的方向。
      “只是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有些奇怪。”

      “嗯?”

      大卫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被龟X缚的以色列约兰捂住自己的心脏痛苦的倒了下去。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00章 莫名其妙的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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