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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云麓楼管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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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花街本是横穿尧城东部,花街入口处于中部,自长泽楼往东走,即越靠近富人区边缘。
虽说拍卖之日不管贫贱富贵,所有人都能进入青楼观摩,但平日里各自不会轻易跨越自然形成的分界线。各条街的管理人员颇为严格,见异常者会上前清问。
但花街最东是个例外,处于鱼龙混杂的地域,想隐藏足迹的高官子弟、沿街乞讨者、买菜老大叔都能随心出入,这一切都归功于云麓楼女人的豪放不羁和任意妄为。
夜深时分,聊江越往东走,灯火越旺,靠近街尾处更是如白日的闹腾。
聊江望向街尾处的青楼,便知道此为云麓楼,那飞檐高卷,高悬的大红灯笼通亮,照得大街亮堂,街里街外热闹非凡。
人群中有一胖女人眼尖,见贵公子摇着扇子望着那边,扬高了手帕往聊江处来了。
“哟小哥儿没见过,这是穿了整条街往云麓楼来啦?”
聊江往云麓楼一看,凝神之中断定木骨蝴蝶就在其中,便手持扇子遮脸一笑:“久闻云麓楼大名。”
胖女人长得圆润,额头脸颊下巴的弧度跟大红灯笼相映成趣,说话也字正腔圆:“原来是远来客,那可懈怠不得,小哥您这边请!”
胖女人在聊江斜前方引他进门,介绍到:“云麓楼没那么多规矩,一跨进这门槛,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讲什么尊卑贵贱,只图玩得开心。”
云麓楼装潢大气,拐角颇少,一眼望尽,大堂里的人还在把酒言欢,准备一夜不寐。
聊江抬头看向三楼一房间,问道:“那是谁在住?”
那房间门框宽而厚,门扉半掩,泄露出一些昏黄的光来。
“小哥好眼力,这是管事之屋,现在小哥要是想上去看看,管事现在在屋内,我带你去即可。”|
“咦?”此话一出,就算是聊江也不免惊讶,青楼管事之屋就这么随便地让人进入?他想起尧城大擂台那次和李鸨母并排而立的女人,那应该就是云麓楼管事,陆千千,五官生得清纯姣好,但浓妆艳抹,十分妖娆。
聊江跟着胖女人登上楼梯,四处所见皆是一女子和两三个男子一起嬉戏玩闹打情骂俏,与长泽楼千差万别。
两人来到半掩的门前,胖女人扣了门,道:“管事,有位小哥慕名前来。”说罢,也不等门内回应便推门而入,屋内围着一女子的男人齐刷刷地看过来。
“哪位小哥?”果然是陆千千,此时衣襟半敞,脚正揣在一个男人的腿间,
聊江作揖,陆千千踹开男人,用眼神示意他们出去。胖女人“哇哦”一声,以为管事今晚看上眼儿了,要给和小哥独享春宵,混在骂骂咧咧的男人们里离开了。
屋外的谈笑交错成一片,只留屋内一片静谧,
陆千千从软塌上下来,一边整理好衣襟,一边绕过聊江把门关上,别上插销,无言之间恭恭敬敬地行了大什族大礼。
一向强势的陆千千哽咽出声:“我从沿街讨饭到云麓管事,在虔国八年有余,一度怀疑大什早已遗弃我。”
她依旧单膝跪地,双手伏在地上,落下的眼泪连成一线,啪嗒啪嗒地滚在地上。
聊江无法理解她的心情,只是让她起来,冷漠伸手,要那只藏在屋内的木骨蝴蝶。
陆千千用衣袖擦了眼,到软塌下方抽出隐匿的抽屉,摸出一个匣子,双手递给聊江:“八年前族母取我心血做了五只蝴蝶,一年一只,第五年却再没有消息。今日最后一只忽然从西方而来,还以为是我过度思念出现了幻觉。见叶子上的字,心里慌得紧,不知您何时前来。”
她看着聊江打开匣子,取出木骨蝴蝶放在手上,用长须刺入手腕的青筋。长须慢慢变得猩红,吸饱了血液,渗到了头部。
她的直达蝴蝶如果二次注入血液,则可以双方传信互通。
聊江拔出长须,重新放回雕琢精致的匣子里,他合上匣子,问:“当年祖母为何派你来?”
陆千千:“为了查明被青楼购入的我族女人去处。”
聊江大概明了。他只是来取回菱花卷,一旦完成任务即刻回程,但是这一只木骨蝴蝶将他与陆千千联系在一起,告知陆千千协助她的人已至虔国。
在虔国潜伏八年之久的陆千千有了这一契机,怎么会放弃?况且前来之人又是族母之孙,撒已,必定要与他一起堪破虔国之秘密。
陆千千将聊江引至今日新增的桌椅旁,替他倒了茶水,坐到他的对面。
“我当初只身尾随我族队伍前来尧城,一连八年,除了那四只木骨蝴蝶,与大什族再无联系。如今坐到云麓楼管事之位,上下传闻都有所收集,眼线也遍布四处。”
陆千千提到了大什族血液的传闻,与聊江以前了解的相差无几。
“如今尧城东南郊外十里处的制香坊已经查得水落石出,一线人与制香坊地下管理人员成婚,其他散落在尧城郊外的制香坊地点也有了明确地点,只等到时一举摧毁。”
聊江思索。他猜得没错,而清彤之前服侍过的花魁不知道被安置在了哪一座制香坊里,并不是清彤自己了解的那座制香坊。
那么,清彤知道的又是哪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