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光景》鱼简野

11、监控

　　“温姐，您有空能来店里一趟吗？”电话那头的环境很吵，说话的是一个男人。
　　“知道了。”温雨慢挂了电话。推开工作室里的一扇门。
　　这间屋子比外面那间小点，里面的陈设都很简单，最突出的应该是那个特别大的书架，占据了整个屋子三分之一的空间。书架上面的书排列的很整齐，每一层都分好了类，旁边放着一个小凳子，应该是为了方便温雨慢拿最前面一层的书。
　　书架对面有一台电脑，电脑桌是极其简单的黑白色方桌。
　　温雨慢坐在电脑椅上，冲着黑色的电脑屏幕发呆，键盘上有一本翻开的《Effective C++》旁边是一本《犯罪心理学》。
　　“有人在吗？”声音是从最外面的屋子传出来的。
　　温雨慢从里面走出来。
　　“你这工作室还挺大的。”是齐菲。
　　温雨慢微微皱了下眉，似乎在为齐菲没敲门感到不满。
　　齐菲耸耸肩。“敲过门了，你没听到。”
　　“没事。”温雨慢笑笑，顺手关上那扇暗门。
　　“走吧，去南宁中学。”齐菲往外走。
　　齐菲没穿警服，一身很普通的便装，温雨慢走在她后面，拉下工作室的卷闸门。
　　南宁中学换了校长，门禁也比以前严多了。
　　“我是警察，来查案的，麻烦开一下门。”齐菲向门卫处出示自己的警察证。
　　“果然，有证好办多了。”温雨慢想。她们顺利进了南宁中学。
　　“学校又和以前一样热闹了啊。”齐菲感叹。
　　这个时间正是下课，校园内来来往往的人挺多。不少人向她们投来好奇的目光，毕竟两个风格不同的美女，走在学校还是很吸引人的。
　　“同学，知道校长室在哪儿吗？”齐菲问路过的一个学生。
　　“中间那栋楼进去之后，右边楼梯上二楼就能看到了。”
　　“谢谢。”齐菲道了谢，转头去看温雨漫，才发现本来和她并排走着的温雨慢，现在却落她一段距离，脸色也很难看。
　　“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齐菲倒回去问她。
　　“没事。”温雨慢脸色略显苍白，面无表情的开口。“走吧。”温雨慢往前走。
　　俩人上了二楼。
　　“有人吗？”齐菲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男人。
　　“你好，请问校长在吗？”齐菲笑着问。
　　“我就是。”
　　“我们需要调一周前的监控，这涉及到案子的进展，希望您能配合。”齐菲拿出警察证。
　　“当然，这边请。”男人笑着开口，给她俩人带路。
　　“怎么称呼您？”齐菲边走边说。
　　“我姓陈。”男人笑笑，看起来很亲切。
　　“这里是全校的监控，希望对你们有帮助。”陈校长打开监控室的门。
　　屋子挺大，竖着是四列，每列八台电脑共三十二台。每台电脑屏幕都由六个长方形的画面组成。
　　温雨慢看着满屋子的电脑，微微皱了下眉头。
　　“这一排是校门口到教学楼的监控，宿舍楼的监控应该是中间那一排。”温雨慢眼睛微眯，指着中间的一排电脑。
　　“那就先从校门口开始看吧。”
　　温雨慢坐到电脑前，纤细的手指熟练的轻扣鼠标迅速找到了10月4日的监控录像。
　　孟染的死亡时间经后期鉴定，大概是在10月5日的凌晨两点钟左右，她们只需要看10月4日到五日的监控就行。
　　温雨慢把录像调到了两倍速。
　　“怪不得学校会发生这种事，脸系统就跟摆设似的。”齐菲盯着电脑屏幕说。
　　一周前的南宁中学和现在的南宁中学，简直天差地别。
　　门卫处虽设有门禁，但丝毫不起作用，刷脸用的机子屏幕也是黑色的，完全就是摆设。
　　监控显示，从10月4日上午7:40开始，学校的伸缩门便打开了，到八点才关上，这段时间应该是教师到校的时间，期间，伸缩门是一直开着的，校外的人员完全自由进入。
　　“这就麻烦了。”温雨慢一手撑着头，一手放在鼠标上。
　　齐菲拿出手机把视频用手机录了下来。
　　“只能下去一个一个的核对，是不是本校的老师了。”齐菲说，“换下一台电脑吧。”
　　温雨慢从椅子上站起来一阵头晕，手撑在桌子上，低着头。
　　“你没事吧？！”齐菲连忙去扶她。
　　“别动我。”温雨慢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情绪。
　　但齐菲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放手！”温雨慢抬头，死死盯着齐菲，一双桃花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眉眼间的温柔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厉的气息，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齐菲连着后退了两步，后辈碰到了电脑桌，浑身直冒冷汗。
　　温雨慢垂下头去，大口喘气，大约过了半分钟。
　　“抱歉。”温雨慢声音微颤。
　　齐菲摇摇头，没出声，她真真切切的被这个眼神吓到了。
　　“抱歉，吓到你了。”温雨慢再次抬头，眼神缓和了好多，身上的戾气退了下去。
　　“不然你先回去吧，我把剩下的看完。”齐菲看着温雨慢。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温雨慢耸耸肩。“那麻烦你了。”
　　“嗯。”齐菲微微皱眉，刚刚这个女生的眼神分明，有一种狠厉，却在两分钟之内又恢复正常，齐菲不解，面前这个女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经常这样吗，是不是生病了？看起来挺严重的。”齐菲试探着问。
　　“没休息好而已。”一句轻飘飘的话，温雨慢说完便离开了。
　　齐菲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视频，得看到什么时候啊！”齐菲无奈的坐到电脑椅上。
　　刚做好，手机响了起来。
　　“喂？”齐菲有气无力的说了句。
　　“你那边忙完了吗？”是程澜。
　　“差远呢，快来救救我吧！看电脑看的我眼疼。”程澜的电话就像及时雨，齐菲精神了不少。
　　“等我，马上到。”
　　“嗯。”齐菲挂了电话。
　　“还好，不算太糟糕。”齐菲心想。